?這是哪裡,我虛弱地睜開眼睛。
我記得我按了YSE按鈕後就昏了過去……
不對,那只是一個夢罷了。我是一個出租車司機,並不是一個小年輕。我記得我是一個普通的北京出租車司機,我昏迷前最後一分鐘是發生了車禍。
我的名字叫張龍,我從小就生活在北京,沒出過北京。小時後成績不好,於是來開了出租車。沒想到這一次因爲趕時間,開車開快了,結果和一個正在飆車的富`二代迎面撞上,我記得當時汽車好像發生了爆炸,但是我居然沒有死,而且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這真是太神奇了。
我虛弱地看了看周圍,我躺在一張病牀上,現在是下午,陽光正好從窗子外透了進來。病房裡還躺着幾個人,我隨便看了一下,有我的乘客,還有那些富`二代們。
我看着自己已經沒有了雙腿,不由得一陣傷心感嘆,現在纔剛剛22歲,就沒了雙腿,已經買租下的出租車也沒有了,這以後的日子還能怎麼過啊?
我又想起自己奇怪的夢,在夢裡我是半個太`子黨,雖然很窮,但也曾經和我的老大一起飆過車。我老大是真太`子黨,他爸爸是位高權重的那種,我老大還有許多富`二代朋友,可能因爲我這狗頭軍師能力不錯,他對我很好。還有,我在夢裡的夢裡還看見過一個神奇的世界,主神空間。
我在想,如果我能進入到主神空間,我的殘疾傷會不會痊癒呢?
好像這一個病房,已經集結了這次交通事故的所有人。
而我,好像是第一個清醒的人。
我看着周圍,我的乘客,是奄奄一息的一個和尚,他已經快要死了。
而我的對面躺着的人,就是肇事的人。兩個是公子哥一般的人,一個30多歲,一個20多歲,還有一個是流氓一般長相的黃頭髮小混混。我記得他們的車好像是奔馳改裝版,哎,這些年輕人啊。
可能是因爲我做了些古怪的夢,所以我感覺自己很老,就像一個老人在看着一切。而且我很奇怪爲什麼自己沒有憤怒的情緒,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出租車司機啊,但我真的沒有憤怒的情緒。
就這樣平靜、平淡地看着他們,時間就這樣過了……
醫院裡滿是消毒水的味道,北京的夏天是非常乾燥而悶熱的。我看見其他人也開始甦醒,尤其是和尚,疼痛地呻吟起來。
“啊……”那個20多歲富`二代的小青年真的醒過來了,而後全身的疼刺激着他,讓他大叫起來。
“習慣一下就好了。”我對他說道。我才醒來的時候,身上也是劇烈地疼痛,但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沒太多的不高興,反而我會因爲這些疼痛而感到有些快樂……快樂?我有些不確定,似乎疼痛令我有些爽……
其他人也開始咬着牙醒來,只不過那30歲的富`二代,以及那個黃毛混混都咬着牙沒叫出來。
我無悲無喜地看着一切,忽然感覺命運就是這樣奇妙,因爲一場莫名其妙的車禍,本來應該完全不認識的人,變成了室友。
看他們已經適應了痛苦,我問道:“真是作孽啊,你們爲什麼要飆車呢?”
那20歲的富`二代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沒飆過車,永遠不知道其中的快樂。”
於是病房又陷入了一種沉默,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的腿都沒了,我還不會生氣。這一切就令我有一種做夢的感覺。
我難道真的是在做夢?還是在現實裡?
病房裡只剩下了中年和尚痛苦地呻吟聲,以及對面的那三人咬着牙的吸氣聲。
時間就這麼過了……
我忽然覺得特無聊,於是又問道:“我說,那飆車有什麼快樂呢?能和我介紹一下嗎?”
那30歲的人說道:“其實,飆車就是追求一種速度的刺激,那種穿越空間的快樂。如果是街頭比賽,還能享受到競技的刺激。人天生就有超越別人的願望,當你一次次地超越你前方的對手時,你就會明白飆車的刺激了。”
那黃毛混混也說道:“我們經常在北京2環路夜晚8點鐘的時候飆車,在城市裡飆車最大的快樂就是在擁堵的車輛之間穿行,那比在高速公路上競技還要考驗技術。”
忽然醫院的門打開了,一個醫生和一個護士阿姨進來,後面還跟着幾位交警。
經過一番談判,我們雙方決定私下和解,因爲他們賠給我的醫藥費相當可觀。他們說因爲看我順眼,想和我交一個朋友。
至於中年和尚,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了。而警察們似乎也得到了上面的批示,想要儘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心裡忽然有些感慨。失去一雙腿,卻得到了一個300平米的房子。要知道,北京的房價,那可是高的嚇人啊。有句話說的好,賣出一個北京,買下整個美國。還有,賣出一個北京的廚房,全世界去周遊一圈。
既然大家成爲了室友,又在同一個房間呆着,不如隨便聊聊天。我和中年和尚的醫藥費由他們付了,他們可真會做人啊。
只不過到了晚上,對面那三人被轉移到了特殊病房,高級病房。
我心裡面在想,到底是誰把醫院推向市場化的呢?這些年來高藥價和不平等對待都是醫院市場化的結果。
晚上,中年和尚最終斷了氣。還是那個醫生和那個護士阿姨將他帶走。我問了那醫生,那醫生名叫劉耀光,是專門負責我的。
第二天,我呆呆地坐在只有我一個人的病房裡,望着從窗外透進來的陽光。
我心裡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在健康和金錢上,到底什麼才更重要?正常人肯定會說是健康更重要。
但是,爲什麼我在一個選擇題上會做那麼長久的思考呢?
我的選擇題是,如果上天給我一個選擇的機會,一個完整的有雙腿的人,但僅僅只是一名出租車司機。還是一個沒有雙腿的人,但在北京中心區域有一套300平米的房子。
這個選擇題,我的答案呢?
我永遠無法給出我的答案。
因爲,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我永遠不可能獲得一套北京的三百平米的房子。而且我開出租車開久了以後,健康必然直線下降,而我所有的錢都會花在醫院。
所以最終結果是,我沒有健康也沒有一套北京300平米的房子,我什麼都沒有,僅僅只是多活了一段時間罷了。
而現在這般損失了一雙腿,卻有了一套北京300平米的房子,這到底是悲劇呢?還是喜劇呢?
我無奈地笑了笑,如果這是一個夢,現在可以醒來了。
我真的醒來了,剛纔居然真的是一場夢。
可一切是那麼真實,就連我的斷腿也是那麼真實。
我頭腦有些混亂,我是陳迪,對的,我居然夢見自己是一個北京的出租車司機。可能是最近完成老師佈置的作業,調查北京房價情況,調查得太入迷了。
我看了看周圍,原來我是在課堂上睡着了。是該死的數學課,雖然數學老師人很好很溫柔,但自從我接觸了股市以後就再也沒好好上過數學課了。
因爲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就是太複雜的東西往往是最沒有用的。
大道至簡。
同學們都在看着我笑,連老師都在看着我笑,我有些鬱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
忽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連忙把手機掛了,結果一看手機,孃的,12個未接電話,全是我們班的同學們打來的。
靠,這些人整我!
我在上課之前手機沒有一個未接電話,但現在卻有12個,我忽然一切明瞭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就在我不知不覺睡着了以後,做着奇怪的出租車司機的夢,可能略微打着一小些呼嚕。
我坐的位置很隱秘,前面是身高馬大的大胖擋在我前面。我本來說要看小說的,但卻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睡着了。
老師正講着課,忽然有同學就調皮搗蛋,打我的手機,把老師引來了,將躲着睡覺的我逮到。
我們的數學老師,非常溫柔,可能看着我極爲疲憊地睡覺,所以原諒了我。
她繼續上課,但過了一會兒,又一個調皮搗蛋的同學打我的手機。
我的手機響了,再一次打斷了課堂紀律。
而後,有又人打來……
那些同學們啊,都是大學生了,還像小孩子一般惡作劇。
每次老師繼續講課後,過了一會兒,又有人用自己的手機打我的電話。於是我的手機又響了……
接着,又有同學打我的手機……
就這樣,老師都無法講課了,整個班裡只有三種聲音,我的手機響聲,我小聲的呼嚕聲,以及全班同學嬉笑聲。
我現在看着手機上的12個未接電話有些無語,而那位數學老師也幽默地道:“我們班的這位同學啊,褲包裡的手機響他聽不到,但是下課鈴一響他就醒了,真是神奇啊。”
同學們更是哈哈地笑。
我無所謂的,我是一個厚臉皮,我的臉皮厚如城牆,我常自命爲厚黑學大宗師。所以,我彷彿根本不知道臉紅一般,和同學們一起走出了教室。
今天是星期五,下課後已經是下午5點了,我走出了學校,坐着公共汽車回到家裡。
“兒子,回來了?”媽媽正在廚房做菜,聽到開門聲以後問道。
“嗯,我回來了。”我揹着書包,把那書包往我的小房間裡的牀一丟,而後就來到客廳。
爸爸也在客廳坐着,翹着一個二郎腿,看着報紙。心不在焉地問道:“你在學校都學些什麼啊?”
我說道:“數學。”
爸爸問道:“數學學什麼啊?”
我說道:“學數學。”
爸爸問道“還有呢?”
我說道:“英語。”
“英語學什麼呢?”
“英語。”
“還有呢?”
“政治。”
“英語學什麼呢?”
我暈倒……
“英語。”
我拿着手機看着小說,我爸爸看着報紙,我媽媽做着飯。
哎,還是比較溫馨的一幕,這就是我普通的週末星期五的一天。
我僅僅只是一個平凡的大學生而已。 ★ttκǎ n ★¢O
晚上我玩了電腦以後,又睡到了牀上,我忽然有一種以後再也無法獲得這種溫馨的預感,但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我把這些預感拋到了腦後。
我記得我睡着了,但我又醒來了,只是我來到了一個我好像從來沒來過的地方。這是一間很小很破舊的屋子。
我是誰?
我應該是陳迪啊,但我又有另外一份記憶,我叫做賀弓,是一個普通的社會青年,平時遊手好閒的。我只剩一個媽媽,媽媽是一名家政工人,領着微薄的薪水。
暈,肯定是看穿越小說的後果,我肯定是穿越了,因爲我真正記得我是陳迪,肯定穿越到了這個賀弓的身上。
賀弓的媽媽,叫孫芳
而且賀弓的媽媽,長得和我記憶裡一些投影的那個家政阿姨好相像,我記得我的夢裡經常會出現一名打掃清潔衛生的家政阿姨。
咦,我好像開始記得一些夢了。
我的那夢裡的夢裡的夢裡的夢是主神空間啊,天啊,我到底做了多少層夢中夢啊。
最關鍵是這個賀弓,明明可以自食其力,卻當啃老族,真是令人氣憤,我居然穿越到了這種人身上,實在是大悲劇啊。不過,我真正的爸爸媽媽呢?我回不去了嗎?
還有,這麼不能用科學解釋的事情,會不會也是也個夢呢?
我感覺自己好像做着永遠做不完的怪夢。既做着自己的夢,還會做着別人的夢,是我完全不認時的別人的夢。
醒來,醒來,我要醒來。
暈,沒有醒來,難道我真的是賀弓嗎?難道我真的不是陳迪嗎?
如果我真的是賀弓的話,我要改變自己了,我堅決不當啃老族。
但我有什麼財路呢?對了,上一次有個老哥讓我跟着他做事,恩,黃毛哥。職業好像是在酒吧裡賣藥,搖`頭丸什麼的……
這賀弓的身體真是太弱了,我還是習慣以陳迪的思維方式來思維。爲今之計,只能先鋌而走險,賺取足夠的本金,而後再利用資金槓桿來滾雪球。
金融界裡有一句名言:有錢的人,可以投機。錢少的人,不可以投機。根本沒錢的人,必須投機。
總之,賀弓的身體真的不適合搞體力活。
這裡是山東,煙臺市。目前雖然煙臺在大力搞發展,但是這對於不想幹體力活的我來說,完全無意義。所以還是先找到黃毛哥再說。
我來到了賀弓記憶中的那間就吧,對着裡面正休息的服務員道:“我想找黃毛哥。”
那服務員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結果指了指最裡邊的那一排座位上,正在和小弟們打牌的那個就是了。
我來到了黃毛哥的前面,只見這人一頭黃髮,身上孔武有力的。我說道:“黃毛哥,我來報道了。”
黃毛哥擡起頭看了我一眼,而後道:“你是賀弓吧,前幾久賭錢欠債的那個?”
我點頭道:“是的,我就是賀弓。”
我心裡有些詫異,因爲黃毛哥的樣子和陳迪記憶中的那些夢裡的那幾個黃毛混混真的太像了。
黃毛哥站起來對我說道:“你的身體不行,打不了架,你的口才怎麼樣,想要賣藥,想要跟我混,必須得有本事。”
我說道:“我應該能勝任推銷員這一職業。”
黃毛哥說道:“今天晚上給你實習一天,看你有多少收穫。如果你能成功,我就錄用你。”
“好的,”我微笑地點了點頭,我對自己的推銷能力有自信。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陸續有客人來到了酒吧,這個酒吧是和迪廳想結合的,還專門有酒吧歌手來唱歌,有專門的DJ坐鎮。
舞池裡,男男女女扭動着身體,已經完全投入了昏暗的陰影裡。而我也進入了池子,開始了我的推銷。
“小姐,來一粒吧,一顆只要10元錢,就能讓你盡情的快樂……”
“放心沒有副作用的,絕對不上癮的,你嘗試一下就知道了。”
“先生,要不要來一粒,超爽的……”
……
忙了一個晚上,直到凌晨二點才忙完。
黃毛哥看着我包裡大把大把的錢,滿意的笑了。他打開了電話道:“老闆,有人了,對,對,就是以前賭錢欠債的那個,是的,很不錯的。OK,就這樣。”
而後黃毛哥拍着我的肩膀道:“小子,很不錯嘛,人才嘛,以後你就跟我混了。”
而後黃毛哥說道:“按照協議,你要以5元每粒的價格來買,剛纔我給你了100粒,你要給我500元。”
我拿給了他500元,我現在總共有220元錢,和28粒存貨。
黃毛哥對我說道:“小子,明天繼續來啊。”
我點了點頭,這樣賺錢還是可以的。雖然風險有些大,但是對於快速積累資金來說,是我現在唯一的選擇。
就這樣,我第二天又來到了黃毛哥在的酒吧。
這時黃毛哥又借給了我100粒,讓我推銷。其實我心裡有些鬱悶,黃毛哥把真正的癮`君子控制住了,開發新客戶的事情,都是由我幹。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一切都是爲了生存。
我在舞池裡繼續着我的推銷,黑暗變成了我最好的外衣。
就在我瘋狂進行我的推銷的時候,忽然我被一個20多歲的小青年擒拿住了,這小青年自稱是便衣警察,他的面容和陳迪的夢裡那富`二代很相似。
而旁邊又來了一箇中年警察,他的面容和陳迪的夢裡的醫生很相似,他們兩用手銬把我銬住以後,拉着我就往酒吧門外走去,這一下人證物證齊全,被抓了一個現場。
到了警察局,又是問口供。
此時此景,依稀讓我回憶起來一些夢境,“如果一個人得到了錢,卻喪失了自己的靈魂,那對他自己來說,又有何益處呢?”
可是這一次,我僅僅只是想要生存,好一些的生存而已。
我僅僅只是不想要當啃老族罷了。
所以我沒有喪失自己的靈魂,只能說一切都是命。
警察局已經通知了孫芳女士,也就是賀弓的母親。我還不習慣把這個陌生女人當做自己的母親,畢竟我才穿越的。
別人穿越都是幫着主角完成了一番偉業,可我有些搞笑,穿越到了賀弓身上,卻把主角帶到了監獄裡面。
甚至我的金融才華還沒施展,就已經進入局子裡面了。
一切都是因爲沒有本金啊。
孫芳來到了警察局,看到了自己的兒子賀弓帶着手銬,她的心都要碎了。她眼神哀傷,是顯得那麼無助。
我雖然不是她的真兒子,但卻也覺得有些愧疚。
而後我被關進了監獄的房間,我纔有機會好好思考整件事情。
我忽然覺得這件事情有許多蹊蹺的地方,因爲,我才工作一天就被便衣警察抓了,問口供的那警察卻問我好多天前是不是怎麼怎麼樣了,真是奇怪!
第二,問口供的警察他似乎硬要把我和某幾件事情聯繫在一起。
所以得出結論,有一個巨大的陰謀。
果然,我居然感覺到了,我如看電影一般看到,黃毛哥又給他的老闆打電話了。他說道:“老闆,一切順利,那小子已經頂替了老6的罪名了,將會以殺人罪結案。”
我還居然如看電影一般看到了那個老闆的真面目,他是那個記憶中的用下巴看人的傢伙,他說道:“很好,非常不錯,但老6還是要躲個一年,你去安排吧。”
“是,老闆。”黃毛哥拿着電話點頭道。
我在監獄的牢房裡,居然能看到那麼遠的地方。實在是太詭異了,就如一場惡夢,相當詭異。
對,真的就像一場夢,因爲當我想什麼事情的時候,居然真的就能感覺到了這件事情。
那麼現在夢醒吧!我不想再做惡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