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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至地下的密室中,打出一個手訣,四象旗陣封死了上下左右,林一這才輕輕緩了口氣,冷冷翹起了嘴角。方纔一道神識從閣樓上掠過,不待他有所震驚,喘息過後又一道神識便掃過了後宅。這兩道神識的主人不足爲懼,對方不過是個練氣修士。而令人詫異的是,辰淵縣城怎會冒出修士來?
大夏的疆域何其的遼闊,且大半的地方爲凡人所在。若是想在這偌大的地方尋到一個人,或者是尋到他林一,若大海撈針一般,並非易事。可若是玄天門聯手天下大小仙門以及諸多的家族,將成千上萬的修士撒出去呢?
震驚之餘,林一隨即想到了什麼,這兩個修士說不定便是衝自己而來。若是如此,只待發現了自己的蹤跡,對方會於即刻間發出傳音符,諸多的修士將聞訊蜂擁而至。屆時,麻煩可就大了!
眼下是十月底,距上次出逃纔過去了兩個多月,這藏身的小城便被人盯上了。看來,不抓住自己,玄天門或者是黑山宗,是不會罷休了。
……
與此同時,東方家的前宅,寬敞的院子裡擺開了流水席。街坊鄰里、親朋故舊,道賀之際,免不了坐下來大吃大喝一番。
臨近院門的一張桌子前,不知何時坐着兩位身着道袍的男子。兩人四下瞅着熱鬧,彼此相視一笑,乾脆挽起了袖子,大快朵頤。
“師兄,想不到會遇到成親的好事兒,正好趁機喝喝酒,呵呵!”說話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圓臉男子,扯着酒壺猛灌。師兄有着四十多歲的模樣,伸手拎起個酒罈子,笑道:“既然來至此處,免不了如此這般,而正事亦不可耽誤了!”
“耽誤了不了正事兒!我兄弟二人在此處呆足了三日後再離去,即便是藏個耗子亦能與它揪出來!”師弟伸手又抓起一隻雞腿啃了起來。師兄搖搖頭說道:“切不可大意了!據傳,那人殺過築基修士不止一人,我兄弟可不是來送死的。”
“呵呵!我掉頭就跑的時候不會忘了傳音符的!咦!新郎敬酒來了!”師弟呵呵笑道。這二人說笑間嗓音極低,偶爾還用傳音術,旁人根本不知曉他們在說些什麼。
東方朔身着大紅的喜袍,面色酡紅,腳下卻還穩當。由兩個下人陪着,他端着酒杯出現在了前院,循禮挨個桌子敬酒。不知是高興過了頭,還是有什麼心事,今日的新郎官有些神不守舍,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敷衍之意。
爲了得到仙家功法,東方朔一狠心便生出了成家的念頭。東方老先生不敢怠慢,即刻尋來媒人。於是乎,城中那些待字閨中的大家千金與小家碧玉,便一一成了待選的新人。
不幾日,老先生相中了一家門當戶對的女子,便是東方燕看了亦是甚爲的滿意。而東方朔只顧着點頭應允,連那家的女子姓什麼叫什麼他都懶得過問。如此這般,三媒六證之後定下了喜日,這便有了今日的喜事。
“這莫不是兩位仙長蒞臨!薄酒一杯不成敬意,請!”東方朔來至這師兄弟二人的桌前,上下打量一眼。咦!這道袍熟悉,看着就使人親近啊。他端着酒杯一飲而盡,又帶着深表榮幸的樣子深施一禮。對方相視一樂,只得起身共飲了一杯,順便說上幾句賀喜的話。
“靈山路遠,辛苦了!好事成雙,請道長再飲一杯酒!”說着,東方朔又是敬了第二杯酒。趁着酒興,他甚爲關切地說道:“兩位仙長雲遊至此,不妨在我府上盤桓幾日,讓在下略盡地主之誼,又可一親仙澤,豈不善哉!”
“呵呵!我等乃是有事至此,三兩日便要離去……”師弟笑着說了一句,被師兄打斷道:“多謝新郎官的盛情!”
東方朔纔要說話,腳下忽而踉蹌。旁邊的下人忙喊道:“公子醉酒了!”師兄弟二人自感好笑,不理被攙扶下去的新郎官,忙着吃喝起來。
……
林一自入定中醒來,看着身下的靈石已成了碎屑,隨手將其拂去。
密室的一隅,靈石的碎屑已積了一小堆。這才兩個多月,靈石便耗去了數十塊之多,想想都令人咋舌。這不是修煉,這是砸靈石呢!
林一又摸出九塊靈石嵌入了聚靈陣中,現今的家底殷實,身上的一千多塊靈石足夠這般修煉兩年的。一千多塊靈石啊!原來是想都不敢想。可這兩年來不斷被人追殺,亦在不斷地殺人。跑着跑着,殺着殺着,活下來的人,身上的靈石便多了起來。
君子愛財,取之以道!橫財不足取啊!不過呢,當取便取。
無論怎麼說,眼下的修煉乃是不得已爲之,不得不爲之。修士築基之後,須更多靈氣的吸納,才能使得修爲得以穩固,繼而緩慢的提升。而自己吸納的靈氣要超出常人的數倍,大半便宜了那顆圓珠。
好在是靈石夠多,餵飽了那顆圓珠之後,自身的修爲得以緩慢地踏進一小步。而令人稍感欣慰的是,圓珠吸納了靈氣之後再牽動周身的靈力運轉,使得筋脈骨骼乃至肌膚都在變得更加的堅韌,力氣亦在一天天緩慢地增長着。
身上奇怪的事兒不少,暫且隨它去吧!
平復了下心緒,林一將要再次入定之時,察覺到了頭頂的閣樓中出現一個搖搖晃晃的人影,來人竟是喜袍在身的東方朔。大喜之日,新郎不入洞房卻跑來此處,他這是要作甚?
“師父啊!你在哪裡?我可是按照您的吩咐成親了,仙家功法何時傳授啊?”東方朔在房中轉着圈子,摸索着點燃了燈燭,嘴裡不停地念叨着:“這一兩個月裡我可沒閒着,又是四處拜訪道友,又是忙活着成親,只求師父早早傳授功法,弟子等得心焦啊!”
許是酒意未消,東方朔坐在圓桌前摸起個東西便灌了起來,未幾,他苦着臉吐了出來,抱怨道:“怎麼又是酒呢?我已是酒飽肚脹,再也喝不下去了。”
將酒壺放下,東方朔哀求道:“師父啊!我知道您能聽到我的話!這些個日子我可沒白忙活。據傳,蘭陵郡的一羣江湖人路過此地,無故沒了蹤影,這是兩個月前的事兒;有人說見到過仙人在天上飛,快若流星,眨眼便不見了,亦不知真假;我一位道友要去數百里之外的道觀拜師,他說那山上有一位仙長法術通玄,很是了不得;還有……還有,今日喜宴上出現兩個身着道袍的人,乃是有事來此,三兩日便離去……”他絮絮叨叨說了一會,耳邊突然有人說話——
“洞房之夜,怎可讓新人獨守?休要在此聒噪……”
東方朔一下子跳了起來,四下張望着,驚喜道:“哈哈,師父果然在。那仙家功法可是你答應下來的,何時傳與弟子啊?”
“待我離開之前……”
“師父毫無誠意啊!你曾明言,在你離去之前,我成親之後,當有仙法相傳,可我已然成親了……”
“我離去了嗎?”
“……?師父啊,求您開恩吶……”
“我不是你師父,再喊亦是無用。你成親之日,便洞房不歸,將來還不得拋妻棄子?”
“這……”
“去吧!早生貴子……”
東方朔怔了一會,一跺腳,說道:“自古有云,仙法不易求,吾輩當執着!亦罷,師父,弟子去也……”他搖搖晃晃地走出了閣樓,身後只餘下燭火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