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牟依嘎擔心的樣子,習昊微微一笑,默然的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奇怪那些血欲宗的人爲什麼還沒出現而已。”
“血欲宗總壇還是一個人沒有?”牟依嘎當下也大感驚奇,低頭沉思起來,想了半天,才鼻子一抽,說:“大概那石碑上的字,只是虛張聲勢,留點面子罷了吧。”說着,鼻中還發出一聲鄙夷的冷哼。
血欲宗的人沒有出現,習昊心念陳清的安危,本是要在此地等候血欲宗人出現的,可是牟依嘎卻覺得無聊,硬要拉着去遊玩,看着牟依嘎撅着小嘴的樣子,習昊又不忍心將自己對陳清的猜想告訴他,無奈只得隨他離去。
遊玩途中,習昊將自己七年的修煉心得整理了下,想到牟依嘎的養蠱之術也是專修元神,也就將自己用元神之力控制周圍天地靈氣的方法告訴了她,讓其試試能不能用蠱蟲本身的力量爲引,控制周圍的天地靈氣。
一向貪玩的牟依嘎,竟然極爲難得的認真了一次,專心聯繫起來。不得不說牟依嘎極有修煉天賦,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就將那法門掌握。
看着眼前十見方的青石塊瞬間化成了粉末,牟依嘎不由張大了嘴,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用一隻低級的黑色蠱蟲引動天地之力造成的結果,雖然那隻黑色蠱蟲,最後因爲自己本身實力太弱,承受不住那種宏大的力量,粉身碎骨了,可還是讓牟依嘎欣喜若狂。
“哇~~我好崇拜我自己啊。”回過神來的牟依嘎,立即一身高呼。說完,立即跑到習昊面前,仰着頭,一臉得意的說:“怎麼樣?本天才厲害吧。”
對於牟依嘎造成的破壞力,習昊也感到很吃驚,欣慰的笑了笑,不過黑色蠱蟲本身的覆滅卻讓他皺了皺眉頭,要知道修煉養蠱之術的人,最厲害的當然是本命蠱,可如果用本命蠱配合這種法決,稍不留神,本命蠱也會一命嗚呼,而本命蠱又和養蠱之人心神相連,一個不好,未傷人,卻先傷己。
皺着眉頭沉思了一陣,習昊一臉嚴肅的對牟依嘎告誡,讓其先練習控制力道的強弱,並且不準用本命蠱使用這種法決。
看着習昊嚴肅的樣子,興致勃勃的牟依嘎,不由撅着個小嘴,一臉的不高興。“本天才這麼快就掌握了這種法決,你也不誇獎下,卻還潑人家冷水。”
“好了,我們的小天才,不過天才怎麼能連自己使用法決的力度都控制不好呢?”看着鬱悶的牟依嘎,習昊心中靈光一閃,換了種方式,對其勸解。
牟依嘎這才笑逐顏開,一拉習昊的手。“走,今天本姑娘高興請你去大吃一頓。”
習昊一聽,卻是不由的搖頭苦笑了下。這牟依嘎每次一高興就會請客,可惜的是她身上寶物雖然不少,可惜銀子卻永遠不夠花……
二人立即向着距離此地的黎天城奔去。進得城來,牟依嘎特意選了黎天城最大的一家酒樓——臨江樓。
“二位貴客,吃飯啊,裡面請。”二人剛進店,一個店小二立即熱情的上前打着招呼。
牟依嘎看了一眼裡面的情況卻不由一皺眉頭。這臨江樓確實經營有方,偌大一個大殿每一張桌子上都已經有人了,二人要想吃飯的話,那就必需得喝別人同桌。
“你們還有空的桌子嗎?我們想要清靜一點的地方。”習昊如此一說,旁邊的店小二眼睛立即一亮,“有,二樓還有雅座,可以看到外面的清衣江,環境優雅。”
習昊二人也未再做理會,徑自往二樓而去。
二樓環境確實清雅,佈置典雅大方不說,還有專用的琴師在大堂之中撫琴。
習昊二人要了一個包廂,點了一些特色小菜,坐在窗戶邊,看着窗外綠幽幽的江水,一陣涼風吹來,帶來溼溼的水汽,不由心神一清,再加上大堂內傳來飄渺悠揚的琴聲,確實有種讓人樂而忘憂的感覺。
牟依嘎正在陶醉,習昊卻突然眉頭一皺,元神散發開去。卻發現是在附近冥風山查看神器情況的郝連鴻鳴、郝連青風來此樓小酌,進入了另一個廂房。
“爹,難道二弟的死就這麼算了?”一進入廂房,郝連青風立即揮推了小二,對郝連東陽說到。
郝連鴻鳴卻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現在各方實力均想讓其經歷真正的死境,可是又沒人願意先坐出頭鳥,萬一那習昊真是那人,而他僥倖活了下來,那幾年之後,對其出手的人,現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也不好和其翻臉啊。”
一旁的習昊一聽,卻是猛的臉色一變。旁邊的牟依嘎一見,立即疑惑的問到:“怎麼了?”習昊輕輕的豎起兩根手指,在嘴邊一放,對牟依嘎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繼續仔細的傾聽那邊的情況。
牟依嘎雖然心中疑惑,可是看習昊的樣子,也沒再做聲,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等待。
“唉,最可恨的是讓跟着二弟的那個吳明跑了,雖然將錢通抓住了,但是應該將兩人都處死才能解氣。”當前的情況無法對付習昊,讓郝連青風大爲鬱悶,也就將矛頭轉向了錢通、吳明二人。
對於郝連青風的憤怒,郝連鴻鳴卻是大感不滿,當下臉一沉。說:“青風啊,做大事怎麼能如此浮躁呢?回去之後面壁三個月,好好平平你的浮躁之氣。”
“是,爹。”郝連青風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立即低下了頭。
雖然被郝連鴻鳴訓斥,但是郝連青風心中對習昊還是忿恨不已,卻猛然想起幾年前,郝連鴻鳴將九轉生靈液送給習昊的事情。當下說到:“爹,上次你給習昊九轉生靈液的時候,不是說他練得越快死得越快嗎,怎麼他修爲增加得如此迅速,還這麼活蹦亂跳的?孩兒想不通那九轉生靈液明明是寶物,怎麼會傷人呢。”
“唉,說起來,這也是爹的失誤,以爲煉體之法傷神,練得越快自然神傷越深,想不到那大嶼三教和那習昊關係如此之深,竟然連養神秘術都傳給了他,還讓他元神不僅沒變弱,還越來越強。”說到此事,郝連鴻鳴也是懊悔不已。
“哦”郝連青風一聽,立即恍然了,不過轉眼之間又是一臉的疑惑“照爹的說法,那不是佛門煉體之人,都應該修煉不到高深出纔對啊。”
郝連鴻鳴卻是微微一笑,“你見過哪個修佛的,只修一世就能修爲高深的?修佛之人都要藉助秘法,在元神將盡之時,將修爲凝聚成舍利留下,微弱的元神卻帶着記憶轉世重生,獲取一點先天元神之力,可惜他們也只能轉修三次而已,三世還不等達到舍利境界,他們也就只有灰飛煙滅而已,若能到達舍利之境,他們就不會再煉體,而是將體內元力轉化爲佛力。”
明白的其中緣由,郝連青風對於雖然習昊有養神之術一事,感到相當鬱悶,可是此時他心情也已經平復了許多,臉上也沒流露什麼異樣。
旁邊的郝連鴻鳴對此時郝連青風的表現,也是相當滿意,當下說到:“不過你放心,那習昊肯定是死定了,現在各方都不願意先行出手,是怕殺錯了人,引起那些人的警覺。現在大家都等着那血欲宗做試金石,若他不是那人,那血欲宗就能要了他的命,若他是那人,身份一露,各方同時出手,他也是必死。”
說完,嘴角還露出一絲冷笑,彷彿是已經看到了習昊的死亡。隨後又與郝連青風談論起冥風山的事情來。
一邊廂房的習昊,聽得郝連父子二人此番言語,卻不由緊皺眉頭,低頭沉思起來。想了良久,習昊也沒想出什麼好的應付之法,當下也不再去費神,決定到時候隨機應變。
一旁的牟依嘎見習昊眉頭舒展開來,再也忍不住問到:“怎麼了?什麼事?”
習昊卻是微微一笑。“沒什麼,剛纔聽到郝連父子二人在談論神器的事情。”習昊並不想牟依嘎擔心,並沒有把剛纔聽到的告訴她。
“哦,他們說什麼?”牟依嘎一聽立即來了興趣,以爲有什麼秘密。
習昊看了牟依嘎一眼,微微的聳了聳肩。“他們說,現在藏寶之地進不去,這樣一直呆着也不是辦法,準備先撤回一些人,直留少數的弟子在此地留守。”
牟依嘎立即意味索然的一癟嘴。“還以爲有什麼秘密呢。”
爲了避免和郝連父子二人見面,習昊二人吃完東西,即匆匆離開,在黎天城中找了家客棧住下,準備好好休息下。
入夜,習昊行完功後,卻是難以入睡。腦海中一直盤旋着郝連父子二人的話,思考着當下的局面。
從郝連複習的話來分析,習昊得到了兩條關於血欲宗的消息,其一、血欲三老確實得到了拿兩樣血欲老祖的遺物,陳清極有可能落到他們手中。其二、那血屠大陣厲害非常,不是現在的他能應付的。
可是陳清與習昊共過患難,又是牟依嘎的結義哥哥,血屠大陣雖然厲害,他卻不能不管陳清的死活。如果要大嶼之人介入,那勢必導致大嶼和出雲國內地修行界的大戰,會將大嶼子民帶入水火之中,他又能這麼做嗎?
思來想去,擺在習昊面前的都是一條極其艱辛的路。
不知不覺,天已經亮了,牟依嘎又已經急衝衝的在習昊門前猛敲,看樣子應該是想拉習昊出去遊玩了。
習昊一夜沒睡,還好他是修行之人,也不覺得疲憊,外表也看不出什麼異樣,當下一整衣衫,洗漱完畢,才陪着牟依嘎一起往街上走去。
一路走來,剛走上街,牟依嘎卻發現習昊的衣衫是皺巴巴的,像昨夜未曾脫下一樣,當下心中疑惑,立即想習昊詢問,習昊卻是微微一笑,說自己昨晚睡時,未將衣衫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