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死亡的臨近,四長老神情有些恍惚,連久經風雨的太上長老也是心如死灰,面色如土。三人呆呆的看着空中的七色雲彩,嘴角不停的抽動,卻沒發出任何聲音,不知是心情緊張而自然的抽動,還是在小聲的敘說什麼。
反觀習昊牟依嘎二人,卻是面色平靜,兩人對視一眼,眼中竟然露出一絲笑意。
此時,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從某未知處傳來傳進習昊二人耳中,習昊身上的銀色光華,和牟依嘎本命蠱上璀璨的銀光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衆人頭頂的那個七彩雲團也慢慢消散,習昊二人身上的氣勢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感覺到死亡的遠去,血欲宗三人立時有有了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看着已經恢復正常的習昊二人,卻覺得面前這對男俊女秀的青年並不是這人世間的人,而是從九幽地獄深淵走出來的魔鬼。看向二人的眼神也有了許多畏懼。
原本安詳平靜等待死亡降臨的習昊和牟依嘎,此時也有點茫然不知所措,扭頭看了對方一眼,二人心中竟然也升起一種恐懼,突然之間覺得這個世界還有許多美好,感覺到自己對這世界還有一種深深的眷戀,尤其是對面的人。
血欲宗三人,畏懼的看了習昊二人一陣之後,那太上長老眼中卻突然閃過一絲狠厲之色。猛的向着習昊二人飛去,牟依嘎二人起初本就受了傷,此番使用自毀與敵同歸於盡的法門,更是感到疲憊不堪,那太上長老襲擊又是突然,習昊二人瞬間被制住封住了修爲。
雖然被制住,但是兩人臉上卻並沒任何慌張之色。習昊伸手握住牟依嘎的小手,並不理會旁邊的血欲宗三人,而是旁若無人的向牟依嘎說:“怕嗎?”
牟依嘎卻是一愣,想要回答,卻好像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表述,呆了半晌,才一抽鼻子,用她招牌式的語言說:“本天才什麼時候怕過,我可是被嚇大的……”
習昊微微一笑,用另一隻手捏了捏牟依嘎的鼻子,然後扭頭看着那太上長老。“前輩,你雖然封住了我們身上的修爲,可是你卻封不住我們的元神,如果我們還用自燃元神的方法,和諸位同歸於盡的話,我想你們還是不能阻止的。”
血欲宗三人立時想起,這習昊二人都修煉有大嶼三派的法門,封住他們身體的修爲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影響,三人立即對視一眼,臉上現出駭然之色,畏懼的看着二人。
看着三人畏懼的樣子,牟依嘎卻是輕輕的“呲”了一聲,習昊卻是面色平靜,看了旁邊的牟依嘎一眼,才繼續說到:“可是,經歷了剛纔一番,習昊突然發現,世間還有很東西讓習昊眷戀,故此習昊也還不想死。你們不過是想知道進入陰陽谷的方法,我可以告訴你們。”
說完,他又朝牟依嘎看了一眼,然後擡頭望着天空,向着某處略略的點了點頭,說:“謝謝前輩點化,習昊明白了。”
血欲宗三人聽得習昊說可以告訴他們進入陰陽谷的方法,由於他們起初並沒有聽到那聲嘆息,所以習昊接下來的行爲就讓他們有些不解了,疑惑的向着遠處看去。
好像是相應習昊的話,天空中立即傳來一聲略帶哽咽,好像有些有氣無力,但卻清晰無比的聲音。“好”那聲音雖然顯得有些有氣無力,但是卻讓人產生一種心靈的震撼,久久的在山林間飄蕩。
血欲宗三位長老立時大驚,慌忙的想四周看去找尋聲音的來源。
“你們不用找了”那聲音還是那樣有氣無力,但是卻沒有了那種蕩人心魄的力量。看來那聲“好”,應該是在這聲音的主人心神激盪的情況下發出的。
血欲宗三人,當下更加驚駭,那太上長老立即朝着空中一抱拳。“前輩~~~”話還還沒完,就被打斷了。
“你們三個走吧,這對男女,老身煞是喜歡,並且這少年和地上躺着的那位和老身還有些淵源。”
血欲宗三人立時眉頭緊皺,暗中這人能發聲與自己等人對話,而自己等人又找不到其所在,明顯其修爲絕不是三人能抗衡的。思慮半晌,那太上長老才一咬牙。“走”
血欲宗三人走後,習昊牟依嘎立即覺得身上一輕,身上的禁制瞬間被開了。
“你們直往北走,見到一個開滿七色小花的山谷,進入谷中,就可以見到老身了,帶上那個地上昏迷的青年一起過來吧,老身也很想見見你們。”聲音還是那樣有氣無力,可是這次其中卻包含許多慈愛的成分。
習昊略略一愣,走到昏迷的陳清面前,發現他只是受了一些震盪,當下也鬆了一口氣,略略的幫他推宮活血一番,然後喂下了一顆傷藥。
不久陳清也悠悠的醒來。
盧仝城,司徒家府內。
“你真的決定要出去尋找那習昊?”司徒月辰坐在一張金邊楠木椅上,拿起手邊的茶杯,輕輕的喝了一口,對着站立一旁的司徒夢瑤說到。
“是的,那習昊曾經救過女兒一命,現在他身死不明,女兒自當前往尋找,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不。”司徒夢瑤臉上卻是一臉的決絕。
司徒月辰臉上卻露出些沉吟之色,“可是當前,血欲宗~~~”
“我想女兒身爲司徒家族的人,那血欲宗應該不敢爲難女兒吧,況且爹爹早先不是也有讓女兒和習昊一起遊歷的意思嗎?”
見夢瑤如此堅決,司徒月辰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好吧,這兩天就先好好準備準備,過兩天才上路吧。”
看着夢瑤遠去的背影,司徒月辰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臉上露出一種複雜的神色,悠悠的嘆了口氣,起身向着密室走去。
習昊三人一直往北而行,一直走了二十幾裡的路程,還是沒發現那聲音中描述的開滿七色小花的山谷。
牟依嘎心中一陣迷糊,側着頭,疑惑的看着習昊,說:“你說那前輩是不是搞錯了,不是向北走,而是向西走或者向南走啊。”
聽得牟依嘎的胡言亂語,習昊一陣好笑,輕輕拍了拍她的額頭。“你以爲前輩那樣的高人,也是和你一樣的小迷糊啊?繼續往前走吧。”
牟依嘎卻是撅着個小嘴,嘟噥到:“你別老是打人家頭好不,本姑娘原本是天才,都快被你打成白癡了啦。”
看着牟依嘎撅着個嘴的樣子,習昊又忍不住打趣到:“不打你頭,打你那裡啊?打屁股?”
牟依嘎卻臉一紅,“大壞蛋,哪裡都不準打,不理你了啦。”說完,也不理習昊和陳清二人,徑自飛身而起,急速朝着正北方向飛去。
習昊苦笑一聲,拉起陳清臨空飛起,朝着牟依嘎追去。
三**約又飛行了二十里左右的路程,卻聽耳邊那個有氣無力的聲音有傳來。“你們方向偏了一些,你們現在向正西方向行走,再有幾裡地的路程,就能見到老身了。”
三人立即調整方向,向着正西方向飛去。
看着眼前巨大的山谷,牟依嘎不由張大了嘴。
整個山谷開滿了一種不知名的七色小花,其間還有許多蘭花、百合、芍藥、等星星點點的點綴其間。山谷周圍還被一層薄薄的霧氣籠罩,繽紛多彩的山谷在霧氣的籠罩下,多了幾分迷濛,更給人一種飄渺不似人間的感覺。
愣了半天,牟依嘎纔回過神來,歡呼一聲,向着那些花跑去。習昊立即大驚,伸出手去,想將牟依嘎拉住。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
“小姑娘既然喜歡這些花,想採點就讓她採吧,反正這些花,沒人採,過些日子也都枯了,兩位公子可直接往前行,會看到一個小茅屋,可在院中先自行休息,老身還有點事,稍後便出來與幾位相見。”
雖然牟依嘎採花的行爲有些不禮貌,但是此間主人都如此說了,看着興致勃勃的牟依嘎,習昊也不好去掃她的興。沒再去理會,和陳清直接往前走去。
二人在院子中坐了好一會,才見牟依嘎蹦蹦跳跳的向着習昊二人走來,她頭上已經多了一個花環,似乎她對那種七色無名小花特別偏愛,頭上的花環全是由那種七色小花編成。
牟依嘎跑到習昊面前,晃了晃頭,向習昊問到:“漂亮嗎?”
“姑娘也喜歡這種七色花啊。”習昊還沒說話,一個慈祥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三人扭頭看去,卻見一個一身黑色宮裝,長及曳地,一頭青絲梳成華髻,繁麗雍容的婦人,正微笑着向着三人走來。
牟依嘎立即蹦蹦跳跳的跑上去。“是啊,這七色花,好漂亮哦,謝謝婆婆。”
見牟依嘎叫自己婆婆,那婦人也是一呆,慈祥的看了牟依嘎一眼,才佯裝生氣似的說:“我有那麼老嗎?”
牟依嘎一聽,有點急了,急急的說:“我是覺得你很親切,就向我婆婆一樣,不是說你老啊,你可別誤會啊。”
那婦人卻是微微一笑。“婆婆逗你玩呢,你肯叫我婆婆,我開心還來不及呢。”說完,伸出一隻手搭着牟依嘎的肩膀向着習昊二人走去。
習昊陳清二人也早已起身站立在一旁恭候,將婦人走過來,立即快步迎上,上前躬身一行禮。“晚輩習昊(陳清),見過前輩。”
“兩位不必如此客氣,還請坐。”說着還優雅的伸出一隻手,朝二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幾人坐定,那宮裝婦人才開口說:“兩位公子,修煉的黑天一門的法決吧。”
習昊陳清卻是一愣,呆了一陣,才齊齊說:“晚輩修煉的是吠舍金身決……”
那宮裝婦人卻是輕輕的“哦”了一聲,有些憂傷的說:“是的了,你們應該只是得到了他留下的法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