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依嘎慢慢敘說,想及當時習昊眼中的那絲柔情。其明亮的雙眼亦開始迷醉起來,露出無限溫柔之色。
“唉~~~~”
臧曼兩人皺眉而思,終究還是想不通其中訣竅所在,擡起頭來,卻看見牟依嘎那迷醉的樣子,兩人不由輕輕一嘆,手微微擡起。
“牟姑娘,我們也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不過你不用擔心,既然習昊他出現這種情況,那說明摩舍之咒並不是無法可解。我們先回蒼侖山去,問問兄弟們,或許有人能推斷出些什麼。”
“謝謝前輩。”
牟依嘎回過神來,輕輕一鞠。“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找習昊他們了。”
“好,姑娘小心。”
臧曼兩人輕輕額首,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個白色珠子,遞到牟依嘎手中。“這是傳訊珠。牟姑娘以後還有什麼發現,立即傳訊給我們,一個時辰之內,我們必定會到。”……
雖然莫藏等人對冥月無可奈何,但梵天十二神始終是其心中一塊傷痕。眼看對方就在眼前,自己卻無能爲力,冥月心中那份難受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故此,習昊與陽寒凝之戰結束後,冥月並未多留,立即帶着習昊離開,就連牟依嘎沒有跟上來未注意到。等到走出好長一段時間,這才感覺好像有些什麼不對。
“嗯?哪裡不對?”
她蛾眉微顰,慢慢掃視四周,當其目光滑過習昊身旁之時,才猛然想起,原來是習昊身邊少了一個人。
“牟依嘎怎麼不見了,她不是一直都寸步不離習昊身旁的嗎?”
擡起頭來,美目一翻,看了一眼剛纔行來的方向,冥月心中疑惑不已。正當其默然搖了搖頭,正準備不予理會之際,卻見牟依嘎瘦弱的身影正慢慢走了過來。
“牟姑娘,剛纔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冥月雙目一眯,似乎想將對方看穿一般。
誰知,牟依嘎卻好像沒聽到冥月的話一樣,徑自走到的習昊身旁,伸手輕輕爲其整理了下有些散亂的頭髮。
“唉~~~~~~~”
冥月無奈的一嘆,亦不再理會,只是對後面的三道衆人輕輕揮了揮手。
修頓十日之後。
冥月一行人的身影出現在二十八大宗之一的夢羅宮。
夢羅宮束手……
四日之後……
十日之後……
整個三道修行界,除了司徒家族以外,過去的二十八宗全部歸順。冥月靜靜坐在血欲宗大殿之中,開始謀思收復剩下的二流宗門。
既然要開始對付二流宗門,從超級宗門沒落成二流宗門的司徒家族自然是首選。雖然他們因爲地仙高手的隕落,淪入了二流宗門。但是其千百年來的積威,在修行界中的影響力還是不小的。
想着想着,冥月忽然覺得,這些事情好像完全不用思考似的,憑自己現在所擁有的實力,只要隨便兵戈一指,整個修行界自然束手。
“唉~~~~~~”
一種無聊的感覺升上心頭,冥月輕輕一嘆。覺得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她心中真正憎恨的是梵天十二神中的摩呼迦羅。可是,就算統一了修行界,憑藉這些世俗修行界的力量,又能將其怎樣?
亦想及此事,一種睏倦的感覺不由涌上心頭。
冥月輕輕站了起來,開始漫無目的的遊走,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當年習昊還是血欲宗宗主之時,衆人經常議事的涼亭。
看着涼亭之中木然而坐的習昊、牟依嘎兩人,冥月心中更是感慨,腦海中浮現出一條人影。良久~~~~~才默然轉身。
“稟宗主。外面有兩個人自認司徒夢瑤和單于子謙,說是牟姑娘的朋友,路經此地,想來和牟姑娘敘敘舊。”冥月剛一轉身,敖千裘即匆忙的走上前來。
“司徒夢瑤?他們來做什麼?”
冥月眉頭一皺,立即想起習昊和陽寒凝一戰之後,牟依嘎未曾立即跟來的事情。“難道,那日臧曼他們對牟依嘎說了些什麼?”
低頭沉思好長一段時間,冥月默然擡起頭來,轉頭看了涼亭中的習昊兩人一眼,一絲冷笑浮現在其嘴角。“難道憑你們就能破掉摩舍之咒嗎?”
說着,她亦輕輕轉過身來,毫不在意的對敖千裘揮了揮手。“你帶他們進來吧。”……
“牟姑娘,近來可好。”
司徒夢瑤已經知道牟依嘎身上的血靈之術的事情。故此,見到牟依嘎蒼老的面孔,她也沒有多大的吃驚,只是輕輕一笑,坐了下來。
“很好。”牟依嘎轉過頭來,發現是夢瑤兩人,先是一愣,隨即輕輕點了點頭,眼中露出疑惑的光芒。“司徒姑娘和單于公子怎麼會有空來這裡?難道是爲了冥月下一個目標極有可能是司徒家族的事情?”
“呵呵~~~~~”
夢瑤輕輕一笑,搖了搖頭。“不是,家族宗門的事情,我們早已經不管了,上次冥月帶人前往單于家族的時候,我們也沒出現。況且,現在有人能阻止她的行動嗎?”
說着,她又輕輕吸了一口氣,目光扭向一旁癡傻的習昊。“怎麼樣?他最近也還好吧。”
“很好。”牟依嘎輕輕額首,溫柔的看了習昊一眼。“至少他現在沒有什麼憂愁吧。”
聽着牟依嘎苦中作樂、自我安慰的話,夢瑤心中一酸,頓時涌起一種想哭的感覺。過得好久,才輕輕一嘆。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喝了一口,隨即輕輕揮了揮手,在涼亭週週圍佈下了一個禁制。
“嗯?”
感覺到夢瑤的動作,牟依嘎不由一愣,雙眉微微皺起。“怎麼了?夢瑤姑娘有什麼話想說嗎?”
“是的。”
夢瑤輕輕額首,臉上露出凝重之色。“牟姑娘可知道摩舍之咒的來歷。”
沒想到夢瑤會突然提起這個,牟依嘎不由一愣,疑惑的看了對方一眼。“知道,據說是上古之時,一個巫族弟子所創。”
夢瑤淡淡一笑。“既然姑娘知道,那我就長話短說了。我今天,就是來告訴姑娘,摩舍之咒可能的破綻所在。”
“摩舍之咒的破綻?司徒姑娘你知道摩舍之咒的破綻?”
牟依嘎瞬間激動了起來,手也不知不覺的抓住了夢瑤肩膀。
“不錯,姑娘不用心急,聽我慢慢說來。”夢瑤安慰的拍了拍牟依嘎枯瘦的雙手。
“上次遇見你們,知道了習昊身中摩舍之咒的事情,我們就開始四下尋找關於摩舍之咒的訊息,希望能找到破解之法。”
“你們找到了?”
牟依嘎心情激盪,抓住夢瑤的雙手不由握得更緊,全然沒有注意到其十指已經深深嵌入了對方的肉中。
夢瑤輕輕一笑,絲毫沒有在意對方看似無理的動作,反而好像很欣慰的看了一旁的習昊一眼。才轉過頭來,道:“其實也說不上什麼破解之法,只是一個方向而已,希望能對姑娘有用。”
說着,她又略略停頓了下,道:“當年,那位那巫族弟子雖然犯下了滔天大錯,但是因爲他畢竟是巫族的血脈,還是族長的嫡親,故此,巫族之人抓住他之後,並沒有像傳說的那樣,將其誅滅,而是將其修爲廢去,關了起來。
那弟子在黑暗中度過了餘生,晚年之時,回思自己一生,幡然醒悟,覺得自己年輕時做了太多的錯事,亦曾經留下了一本日記。
據那本日記上說,其本人曾苦思過摩舍之咒的破綻。不過,他也沒什麼好的辦法。只在日記中寫明瞭,當年創造出摩舍之咒的時候,他心中有太多的怨氣,故此摩舍之中也帶着濃重怨戾之氣,這些怨戾之氣可能就是摩舍之咒的破綻所在。”
“怨戾之氣就是摩舍之咒的破綻所在?”牟依嘎一愣,隨即眉頭一皺,疑惑的向夢瑤看去。“那我們該怎麼做?”
“不知道。”
看着牟依嘎那期盼的眼神,夢瑤真的心中不忍。不過,她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而已。當下也只得狠心咬了咬牙,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只是一個方向,牟姑娘跟在習昊身邊,可以多想想,按照這條路走下去。”
“好了。”說完,夢瑤也慢慢站了起來。對着牟依嘎蹲身一禮。“我所知道的都已經告訴姑娘了,再呆久了怕那冥月懷疑,引出些什麼事端出來,這就先行告辭了。”
說罷,她也不待牟依嘎問話,徑自拉着單于子謙向外走去。
走到涼亭門口,卻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身來。“牟姑娘,照顧習昊的同時,希望你也照顧好自己,習昊身上應該有很多靈物,你自己可以取來用,不然他若是哪天突然醒來,見到你現在的樣子,肯定會心疼的。”說着,她示意的朝自己臉上指了指,纔再次轉身頭也不會的離去。
牟依嘎雖然聽到了冥月的勸告,可是此時其心思卻全部放在了摩舍之咒的破解方法上,絲毫沒意識到對方是什麼意思,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連對方離去,也沒看一眼,即開始皺眉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