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方知道自己是巫族族長後裔的身份,讓習昊大吃了一驚,不過轉念一想,對方今天已經來到這裡,事情也總會弄清楚的。
故此,一愣之後,他遂淡淡一笑,道:“高堂主送來的禮物我已經收到了,多謝宗主厚意,不過,我想今天宗主前來,不應該是隻爲說這些吧。”
“這~~~~~~”
灰衣人聞言,遂一沉吟,扭頭看了四周的雲丹貢布等人一眼。
“呵呵~~~~”
習昊卻是輕輕一笑。道:“無妨,這裡都是自家人,有什麼話宗主但說無妨。”
對方已經開口說無妨了,灰衣人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當即略一沉吟,遂頭一扭,看向旁邊的高風。
“高堂主,你不是說一直嚮往大嶼貢嘎城的風光嗎?上次前來,卻是來去匆匆,甚爲遺憾,不如現在趁這機會,出去好好走走吧。”
雲丹貢布等人一愣,立即主動的站了起來。
“是啊,高堂主,遠來是客,不如就由老夫等人帶宗主好好走走吧。”
習昊一愣,手輕輕擡了擡,好像是要說什麼似的,最終還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靜靜的看着衆人離開。
雲丹貢布等人走的同時,也對旁邊的弟子輕輕示意了一下,轉眼之間,整個大殿之中就只剩下了灰衣人和習昊兩人。
“宗主現在又什麼事情可以說了吧。”
習昊回過神來,看了對方一眼。
“呵呵~~~~”
灰衣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逼雲丹貢布等人離開的舉動有些過分了,當下訕訕一笑,道:“我曾經聽人說過尊主和牟依嘎姑娘的事情,對於尊主和牟依嘎的感情,在下深爲感動,因此亦覓得良方,可以治療牟姑娘的眼睛,並且已經尋齊了材料。”
習昊嘴角一揚,不爲所動,道:“那我需要做些什麼呢?”
“尊主不需要做些什麼。”
灰衣人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這只是我對於兩位的一點心意,也是表明我想和尊主合作的誠意,無論尊主是否和我合作,我都會將治療的方法和材料交給尊主的。”
說着,他還從腰間掏出了一個儲物袋,屈指一彈,輕輕送到了習昊面前。
卻沒想到對方有如此魄力,習昊不由一呆,當下眉頭一皺。沉吟了一下,才面色一正,道:“宗主的誠意,習某明白了,不過,不知宗主說的這合作究竟是什麼呢?”
話已經說到這裡了,灰衣人當下亦不再客氣,遂拿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喝了一口。道:
“我知道,三教之人和佛道魔三道之人素來不和,現在的三道修行界也是良莠不齊,形勢複雜,我想和尊主聯手,肅清修行界,並且我可以保證,只要我們的目標一實現,三道之人願意和大嶼、黑巫教、巫毒教永遠和平相處。”
“哦。”
習昊一愣,雙眼一眯:“宗主的野心不小啊,不過,我怎麼感覺宗主好像不是一個權利很強的人呢?卻不知宗主爲何要這麼做?”
“唉~~~~~~”
灰衣人輕輕一嘆,聲音中透露出無盡的無奈與傷感。
“尊主說的沒錯,我本身對於權利的確沒什麼野望,不過這麼做的原因卻是不方便透露,還請尊主見諒。”
說着,他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像是要平息心中的傷感似的,過得一陣,才轉頭看向習昊。
“不知尊主對我們的合作,意下如何。”
“這~~~~~”
習昊眉頭一皺,看了桌上的儲物袋一眼。“我對兄臺說句實話吧,雖然我對治療牟依嘎眼睛的材料很在意,尤其是普天之下,只有一顆的凝碧無塵珠,不過我對治療的方法卻沒那麼在意的。”
“哦?”
灰衣人一愣,身體微微動了動,雖然其面上罩着黑紗,看不到其表情,但卻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其吃驚不小。
“呵呵~~~~”
感覺到對方的訝異,習昊輕輕一笑。“其實我和兄臺已經見過面了,不過當時兄臺卻不相信我而已。”
灰衣人一呆,隨即回過神來,急急說道:“這麼說來那日尋找夜明玄石的真是你,的確有人叫你收集那些材料?”
“對。”
習昊點了點頭。“故此,我對那治療的方法不很在意,但是我卻在意這方法的出處,不知兄臺能否告知。”
“這~~~~~”
灰衣人一陣遲疑,過得好長一段時間,纔好像下定了決心似的。“告訴習兄那方法的出處也是可以的,不過在下卻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呼~~~~”
對方有要求,那事情還可以商量,習昊心中頓時一鬆,好像已經找到了尋找牟依嘎的線索似的,輕輕吐了一口氣。道:“對於肅清三道之事,三教卻是不能答應你的,我不能將三教子民帶入戰火之中。不過,我本人卻可以改換身份,幫些小忙。”
聽到習昊說不能聯手,灰衣人心中立即緊張了起來。不過聽到習昊後面的話,其心立即安穩了下來,遂微微一笑,道:“其實我知道,要三教正面直接參與的可能性不大,習兄能做到這樣,在下已經別無所求了。”
說着,他又略略停頓了下,才繼續說道:“那治療的方法來自曼荼羅之地,普天之下,只有那裡有這種秘術,卻不知習兄怎麼會對這個這麼在意?”
聽對方說那方法來自曼荼羅之地,習昊當下不由一呆,愣在了那裡。
怎麼會是曼荼羅之地?儂依曼與這件事情也有關嗎?牟依嘎是被她擄去的嗎?還有面前這人又怎麼會知道這種方法,他又究竟是何來歷……
“習兄,習兄,~~~~~”
見習昊在一旁發呆,灰衣人不由輕輕的叫了兩聲。
“哦,什麼事。”
習昊回過神來,一臉迷茫之色。
“沒什麼。”
灰衣人啞然,不由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站了起來,對習昊一抱拳。“這事,我們就這麼說定了,在下先告辭了。”
“慢。”
習昊卻是輕輕擡了擡手。“我還有些事情想問兄臺。”
灰衣人一呆,隨即坐了下來,卻是滿心的疑惑,不知道習昊還有什麼事情。
習昊拿起面前的茶杯,輕輕喝了一口,略一沉吟,遂道:“聽說兄臺接掌血欲宗是拿着宗主令牌,再加上你的絕世修爲,纔將血欲宗那批人收服的,事情是這樣嗎?”
習昊連着也知道,灰衣人不由一愣,不過轉念一想,又立即明白了過來。
高風第一次來送禮,就已經表明了其身份,後面派人來傳信亦是沒有絲毫掩飾的,三教之人,當然會去調查血欲宗的情況。再加上血欲宗的人,最近有很多弟子在外走動,自己收服血欲宗的過程又不是什麼秘密,當然很容易就可以查出來。
當下,他亦淡淡一笑,輕輕額首。“不錯,確實是這樣。”
“嗯。”
習昊輕輕點了點頭。“那據在下所知,這血欲宗宗主的令牌是在一個叫楊沖虛的人身上,其身邊還有一個地仙初期的高手,叫做楊凡一,不知這宗主令牌怎麼會到了兄臺這裡,他們兩人現在又身在何處?”
若是習昊先前說出自己接掌血欲宗的過程,還不足以令灰衣人驚訝的話,聽過習昊後面一番話,卻真的讓其震驚了。
只見他愣了半晌,才疑惑的一擡頭,看向習昊。“不知習兄爲何會知道這兩人。”
習昊搖了搖頭。“這個嘛,兄臺以後自然會知道的。我只是想知道,這兩人現在還活着嗎?這令牌有怎麼會到了兄臺手上,若兄臺不方便也可以不回答。”
“嗯。”
灰衣人輕輕額首,遂皺眉一陣沉思,過得一陣,才擡起頭來,衝習昊抱了抱拳:
“習兄見諒,關於這令牌怎麼到了我手上這件事情,還牽涉到一些我私人的秘密,現在卻是不方便說,不過我可以告訴習兄的是,他們兩個現在應該還算是活着吧。”
“算是活着?”
習昊一愣,雙目一睜,扭過頭去,眼中滿是疑惑之色。
“兄臺此話怎講?”
“唉~~~~~”
灰衣人輕輕一嘆,搖了搖頭,誠懇的說道:“這事情現在確實不方便說,還望習兄見諒。”
“哦。”
習昊輕輕應了一聲,也沒再過於深究,當下深深吸了一口氣。“是這樣的,他們兩個和我有極其厚的交情,若他們還活着的話,我想請兄臺幫忙照顧一下。”
習昊此言一出,灰衣人身體立即微微一震,愣在了那裡,不知如何作答。
見對方如此,習昊亦是一呆。
“怎麼了,這事讓兄臺很爲難嗎?”
“嗯。”
灰衣人點了點頭。“這事的確有點難辦,所以我想問下,習兄和他們是怎麼認識的,究竟有什麼樣的交情?”
“這~~~~~”
習昊站了起來,雙眉一皺,來回走動了幾步,過得好一陣子,這纔好像做了什麼決定似的,咬了咬牙。
道:“我想這件事情,告訴兄臺也沒關係,想來兄臺也不會宣揚出去。實不相瞞,我以前化身爲一個叫做郝念牟的人,曾執掌血欲宗一段時間,他們兩人幫了我不少,對我而言,卻是亦僕亦友,所以希望兄臺能幫的話就盡力幫,若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