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要做什麼?”
“難道他又要重提當年的事?”
“難道他已經擺脫了三大聖地的束縛?”……
大嶼傳出的消息,雖然讓修行界各大宗門表面上的暫時平靜,但同時也讓各種猜想卻不斷涌現。
不少的宗門,紛紛派出使者前往三道聖地……
可是,三道聖地的回覆還是和以前一樣,習昊現在不會重提當年的事情,不會對各大宗門實施報復。
這樣一來,佛道魔三道各宗,不由迷糊了,習昊此般究竟是所謂何事……
雲羅國境內。
“主人,你說他這麼做是爲了什麼呢?難道他真的要向各大宗門展開報復?”
寧雨欣站在一旁,秀眉緊皺,一臉疑惑的望着面前渾身籠罩着淡淡玄色霧氣的怪人,眼中露出一縷擔憂之色:“三道聖地已經說了他不會對各大宗門展開報復,若他真的不顧一切,聖地之人威嚴受損,對我們後面的計劃可是十分不利啊。”
“不會。”
怪人來回踱了幾步,遂停了下來,搖了搖頭。
“他應該清楚我們知道他落入了九幽之淵中,他是怕我們認爲他已經再也出不來了,而對牟依嘎有什麼行動,故用這種方式來告訴我們,他已經回來了,有什麼事情就去找他,不要爲難牟依嘎。”
寧雨欣心中一顫,眼中閃過一道迷濛之色。
“他竟然這……”
“呵呵~~~~”
怪人輕輕一笑。“他越是如此,就說明他越是緊張牟依嘎,只要我們牢牢的掌握住這大嶼的女子,他就翻不出我們的手心,不過也不要對他逼得太急了。”
“主人英明。”
寧雨欣恍然的點了點頭,隨即,一道疑惑之色,又從其眼中閃過,只見其雙眉一皺,頭一側。道:“主人,雨欣不明白,不是說沒人能從那九幽之淵出來嗎?他是怎麼出來的。”
“唉~~~~”
怪人輕輕一嘆。“這事情,問題出在曼荼羅之地,我剛剛得到消息,他們的藏書殿中,一本關於青冥山的典籍不見了,一個叫猛獁的人和青冥山的控陣之器也同時消失,想來是那個叫猛獁的人,甘願自困囚籠,永世不出,使用的以身融陣之法,將那習昊救了出來吧。”
“自困囚籠?以身融陣?”
寧雨欣一呆,不理解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呃~~~~~”
怪人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當下輕輕一咳,話題一轉。
“這些你以後會知道的,現在,那習昊既然到處散佈消息,想讓我們知道他已經回來了,我們也不能裝作不知道是吧,你也到大嶼走一趟,參加他們的覡神節吧。”……
今年的覡神節,大嶼異常的忙碌。
因爲習昊的關係,一直以來,都是在自己領地過覡神節的黑巫教、巫毒教一些重要人物,都紛紛趕到了大嶼,參加這自有覡神節以來,第一個由覡神後人親自主持的節慶。
另外,佛道魔三道各大小宗門,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習昊爲何會如此作爲,亦紛紛惴惴不安的派人來到了大嶼之內。
雖然說是每個宗門只能派一人來,但是這次來的門派卻不是隻限於那些大宗門,而是基本上所有的宗門都到齊了,故此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大嶼之人一面要張羅覡神節的慶典,同時還要小心的防備着這些三道之人,實在苦不堪言。
還好,黑巫教、巫毒教也來了不少的人,才能勉強應付過來。
覡神節前幾天的慶典終於完成,明日就是最後一天,以獸血祭奠之日,亦是習昊正是露面的時候……
月色正濃。一輪半月高掛夜空,散發着淡淡清輝,周圍不是傳來蟲鳴的聲音,預示着,春天已經快要過去,夏天即將來到。
“咚咚~~~~~~”
習昊正在屋內沉思許多問題,門外卻傳來了敲門聲。
“嗯?這麼晚了,他們應該在準備明天的盛會啊,來這裡做什麼?”
習昊一愣,遲疑了下,才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身上的衣衫。衝門外輕刀:“進來吧。”
“嘎吱~~~~~”
薄薄的木門一聲輕響。端木米瑪等十一人的身影出現在了習昊的視線之中。
“嗯?”沒想到所有人都來了,習昊不由一呆,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端木米瑪等人均站在門口,也不進來,一副好像有話要說,卻不知怎麼說纔好的樣子。
見此一景,習昊心中不由更是疑惑,雙眉一挑。“有什麼事,你們快說啊。”
“唉~~~~~”
衆人對視一眼,雲丹貢布才默然一嘆,上前一步,對習昊拱了拱手。“尊主,寧雨欣來了,她要見你。”
習昊嘴雙目一睜,角露出一絲笑意:“果然來了。”
“怎麼,尊主知道她要來?”端木米瑪等人一愣。
“嗯~~~~”習昊應了一聲,輕輕額首。“只是有些猜想而已,你們下去吧,叫她過來。”
衆人心中愈發疑惑,對視一眼,才略帶不安的看了習昊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躬身退下。
“呵呵~~~~~習先生現在是好大的面子。”
端木米瑪等人走後不久,一清脆的笑聲即告傳來,一身白色紗衣的寧雨欣亦沐浴着月之清輝,款款而來。
只見其到達習昊門前,見習昊大門敞開,卻是愣了一下,才嬌笑道:
“現在習先生名滿天下,一聲號令,就連與大嶼、黑巫教、巫毒教水火不容的佛道魔三道之人,也紛紛趕來參加他們最不喜歡的覡神節。卻沒想到先生還有休息不關門的習慣。”
習昊淡淡一笑。“知道姑娘要來,習昊又怎敢休息,怎能不敞開大門迎接?”
“哦?”
寧雨欣雙目一睜,臉上露出一絲戲謔之意。“沒想到我還有這麼大的面子,這可是叫雨欣如何擔當得起啊。”
習昊搖了搖頭,嘴角一揚,苦笑了一聲:“我想姑娘專程趕來,應該不會是來逗弄習某的吧。”
“唉~~~~~”
寧雨欣輕輕一嘆,好像很失望的樣子,眼中還裝出一縷幽怨之色:“我還以爲我有這麼大面子,能讓習先生深夜敞開大門相迎呢,沒想到有面子的卻是別人,而非雨欣,我倒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習昊只顧苦笑搖頭,卻並不接話。
寧雨欣好像也失去了調笑的興致,面色一正:“先生搞出這麼大的動靜,應該就是想通知我們你已經回來了吧,我是特意來聽先生有什麼話要對雨欣說的。”
習昊雙目一眯,只是對方:“姑娘前來,難道不是有話想要對我們說嗎?”
寧雨欣彷彿是不敢看對方的眼神,略略逃避可一下,才輕輕額首。
“我當然有很多話,想好好跟先生談談,但是在這之前,卻是要先聽聽,先生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沒,這不是禮貌啊。”
習昊搖頭:“不,我沒什麼話要說,姑娘請直言。”說着,其右手還輕輕一擡,對對方做了個請的姿勢。
“好,既然先生這麼謙讓,雨欣也不客氣了。”
寧雨欣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張雪白的紙片,往習昊面前一遞:“這是醫好牟姑娘的眼睛所需要的一些材料,另外,我也知道,大嶼、黑巫教、巫毒教之人,都都認爲他們的身體是覡神所授,故此在死之前,若是他們的身體有了殘缺,都會拼了命的找回保存,等他們死的時候,再完整的迴歸覡神的懷抱,我想問下,牟姑娘的眼睛還保存完好嗎?若是他的眼睛沒有保存下來,就算找齊了這些材料,也是沒辦法讓牟姑娘眼睛復原的。”
“哦?三教還有這習俗?”
習昊眉頭一皺,眼中露出詫異之色。
“呵呵~~~~”
寧雨欣輕輕一笑。“你這個三教之主好像當得不怎麼稱職嘛,連他們有什麼風俗都不知道。”
“這就不勞姑娘操心了。”
習昊臉上微微一紅,結果對方手中的紙片,淡淡瞟了一眼。
“牟依嘎眼睛的事情,我會問他們的,這些材料我也會準備好的,姑娘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了。”
寧雨欣輕輕搖了搖頭。“我主人叫雨欣前來,主要是請先生準備好恢復牟姑娘雙眼所需要的東西,另外還要告訴先生,幾個月之後,我們將有一件事情要請先生幫忙,先生很快就可以和你牟姑娘再見了。”
說罷,她也不再理會習昊的反應,只是對其微微一蹲身:“先生明日還有很多事情要忙,雨欣就不打攪先生休息了,先行告辭。”
習昊面無表情,看着對方蓮步輕移,慢慢離去,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無邊的黑夜之中,纔看了看手中的紙片,隨即眉頭深鎖。
那紙片上所列舉的東西,對修者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故此說不上貴重,但是困難的卻是這些東西都極其稀少,十分難尋,甚至有的連名字都沒聽說過。
“她這番前來,看來只是想警告我,牟依嘎還在他們手上。”
“可是這張紙片上的東西究竟是真的,還是他們只是想將我的精力轉移到尋找這些東西上來,而編造的呢?”……
靜靜看着手中的紙片,習昊腦海中念頭不斷翻滾,最後還是不能確定這張紙片所列物件的真假,他可不敢拿牟依嘎的眼睛開玩笑,最後還是隻得無奈的一嘆,將那張紙片放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