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用着急,他郝念牟某雖然深沉,但我們小心提防,他也不可能對我們構成什麼傷害的。”
看着薩拉魯馬焦急的樣子,端木米瑪卻是會錯了意,還輕輕的拍打了薩拉魯馬的肩膀一下,以示安慰。
薩拉魯馬心中一陣無語,知道是自己是自己表現得太過急迫了,當下也吸了一口氣,不再說話,站在那裡靜靜的等待。
“外間傳說血欲宗的郝念牟只有天魔前期的修爲,可是今天在在窺探那些修者之時,我們發現其元神卻是異常的純淨、凝實,這種程度的元神,天魔前期的修者是不可能具有的。”
見薩拉魯馬已經平靜了下來,雲丹貢布也輕輕額首,將自己等人的發現講了出來。
“哦。”聽過四人懷疑習昊的原因,薩拉魯馬的心中安穩了下來,平靜的說道:“師祖,你們就是因爲他的修爲而懷疑他的?”
“嗯。”端木米瑪點了點頭。
“呵呵~~~”薩拉魯馬呵呵一笑。“只有這一個原因的話,那師祖你們也不用多想了,因爲我知道,他根本不是天魔前期的修爲,而是天魔後期頂峰的修爲。”
“啊?”端木米瑪、雲丹貢布四人同時一聲驚呼,訝異的向其看來。“丫頭,外間不是說郝念牟最初出現在修行界的時候,只是一個相當於合體期的修者嗎?短短的時間,到了天魔前期已經夠駭人聽聞的,怎麼這又是天魔後期的修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薩拉魯馬頭慢慢仰起,聲音也變得有些飄渺起來:“他因爲一些原因,所以要對付修行界各大宗門之人,故此也一直小心的隱藏着實力,所以外界纔會說他只有天魔前期的修爲。也正是他要對付各大宗門的目標和我一致,所以我纔會一直留在血欲宗的。”
“啊?”
薩拉魯馬的話,不禁又引來一陣驚呼,端木米瑪四人也同時皺眉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丫頭,你知道他爲什麼要對付各大宗門的修者嗎?”過得好長一段時間,端木米瑪才擡起了頭,疑惑的向薩拉魯馬看去。
薩拉魯馬心中不由一震,遲疑了一下,元神掃過端木米瑪四人蒼老的面頰,心中暗呼:“幾位師祖,對不起了,他已經活得很累了,我卻不能再增加他的煩惱,所以卻是不能告訴你們了。”
“唉~~~”心中默默的對端木米瑪幾人告罪了一陣,薩拉魯馬才輕輕嘆了一口氣,平靜的搖了搖頭。
幽然到:“至於他要對付各大宗門的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
說到這裡,她又略略停頓了下,語調從清遠變成了堅定:“不過,既然他要對付各大宗門的目標和我一致,我卻是不會去管他要這麼做的原因的,只要和他合作,能到達我的目標就行了。”
聽薩拉魯馬這麼一說,端木米瑪四人不由身體微微一震,一絲淡淡的傷感涌上心頭……
過得好長一段時間,端木米瑪才輕輕一嘆,輕輕摸了摸薩拉魯馬的頭,兩眼之中閃出晶瑩的淚花。“孩子,苦了你了。”
雲丹貢布三人卻是一陣無言,默默的站在那裡,寂然無聲。
“不,魯馬不苦。”薩拉魯馬輕輕搖了搖頭。“每天能看到自己的目標一點點的接近,對於魯馬來說,每一天都是快樂的,所以魯馬一點也不苦。”
薩拉魯馬的話,聽得端木米瑪四人不由又是一陣唏噓……
“不對,我們還忽略了一些東西。”一陣唏噓之後,米拉淖爾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一聲驚呼。
“忽略了什麼?”衆人一愣,齊齊詫異的向其看來。
米拉淖爾眉頭一皺。
“起初我們認爲郝念牟的修爲是天魔前期,懷疑他也是因爲他的元神和其修爲的不匹配,所以薩拉魯馬說他的修爲不是天魔前期而是天魔後期的時候,我們也就釋然了,可是我們是否仔細的想過,郝念牟是天魔後期的修爲就和他的元神匹配了嗎?”
“對啊。”雲丹貢布眼睛一亮,猛的一拍額頭。“雖然他只是散發出了一絲元神,我們不知道他元神究竟強大到什麼程度,但其元神的純淨和凝練程度,卻是一個魔道天魔後期的修者無法達到的。”
“難道他是……?”端木米瑪眉頭一皺,眼中露出驚駭之色。
“不。”雲丹貢布輕輕搖了搖頭,一臉的凝重。“那種境界的人,有他們自己的規矩,卻是不能插手修行界的事情的,再說,他要真的是達到了那種境界的話,要對付各大宗門的人,直接滅掉就是,何必搞這麼多事,這麼複雜。”
“師祖,你們在說什麼啊……?”
雖然沒能全部聽懂雲丹貢布的話,但四人又重新開始懷疑習昊這點,薩拉魯馬卻是聽出來了的,當下其心中又是不由一急。
端木米瑪擡了擡手,似乎是想要給薩拉魯馬解釋,可剛一開口,卻猛的眉頭一皺,還側了側頭,好像是在凝聽什麼似的。
“怎麼了?”
看到端木米瑪這種反應,雲丹貢布等人也立即疑惑的向其看來。
端木米瑪卻是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他來了……”
“來了?”雲丹貢布三人也同時變得凝重起來。
“嗯。”端木米瑪輕輕額首,然後轉頭看向薩拉魯馬。
“孩子,我們現在有事情要出去下,你就在這裡等着,有什麼事情,等我們回來再說吧。”
“是不是覡神使者來了?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去嗎?”
薩拉魯馬一愣,轉念一想,瞬間也明白了師祖幾人口中說的是誰。
端木米瑪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那覡神使者好像是知道了你會提這種要求似的,故此他也特別申明瞭,不要帶你前去。”
“啊。”薩拉魯馬一愣,當下不由呆在了那裡。
“好了,你就在這裡等着吧。”端木米瑪慈愛的摸了摸薩拉魯馬的頭。然後和雲丹貢布幾人對視一眼,擡步向外走去。
酒樓之中一間房的窗戶邊上。
“他們走了……”冥月兩眼看着窗外,淡淡的說到。
“是啊,走了。”習昊平靜的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
“跟上去看看?”習昊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對方能在我們的眼皮底下,無聲無息的將消息傳到他們四人耳中,你說我們能跟上去嗎?”
冥月一愣,俏臉微微一紅。“是冥月疏忽了。”
說着,其娥眉又微微一顰。
“那我們要不要去找薩拉魯馬姑娘談談,他們一進她房間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來,明顯是進去之後,就佈下了禁制,談的事情肯定是機密,我們從薩拉魯馬姑娘身上入手,說不定能得到些什麼有用的消息。”
“不。”習昊搖了搖頭,卻沒有任何的解釋。
冥月一愣。“宗主……”
習昊伸手輕輕揉了揉太陽穴,然後輕輕一嘆。道:“有些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吧,時間也不早了,姑娘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去了聯盟會見之地,還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會發生呢。”
“……”
冥月張了張嘴,好像是還想要說些什麼,可終究還什麼都沒說出口,只是神色複雜的看了習昊一眼,隨即幽幽一嘆,轉身慢慢向着房外走去。
也不知道端木米瑪、雲丹貢布四人究竟去了哪裡,去做了什麼,他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四人回來之後,也沒有再去找薩拉魯馬,只是聚集到了雲丹貢布的房間之中,一呆就是半夜,也不知道是在商量什麼……
金雞報曉,東方泛白。
一絲紅色也突破了白色雲朵的封鎖,露出了一個紅色圓弧。
習昊還是向一個雕塑一樣,靜靜的站在自己房間的窗戶邊,身上衣衫早已被露水潤溼。
“唉~~~”
過得好長一段時間,習昊才動了動,隨即輕輕一嘆,轉身叫來小二,將洗漱的水送了上來,匆匆洗漱完畢,開門向着樓下大堂走去。
“宗主這麼早就起來了啊。”
習昊剛在大堂中坐了一會,冥月即行來到了大堂之中。不一會的功夫,薩拉魯馬和孤鳴也相繼來到。
“怎麼,先生昨夜一夜沒睡嗎?”感覺到習昊身上衣服的溼潤,薩拉魯馬不由輕輕開口。
薩拉魯馬這麼一說,習昊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暖意,淡淡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不,我只是早上起得早些而已。”
“哈哈~~~現在的年輕人,起得還真早啊。”習昊話語剛一落,身後卻傳來一整爽朗的笑聲。
回頭一看,卻見雲丹貢布面含微笑,和端木米瑪等人一起正快步向着這邊走來。
習昊淡淡一笑,微微一躬身。“幾位前輩也不晚啊。”
說話間,其眼睛還不經意的瞟過四人,卻發現四人的眼神比較昨天,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看向自己的眼神卻是疑惑中夾雜着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
“好了,大家都起來了,我們也不廢話了,趕快上路吧。”雲丹貢布微微一笑,眼神從習昊身上移開,瞟過衆人,遂輕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