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趕了兩天的路,二人終於到達了鵠鳴山山腳,血欲宗衆人此時才紛紛退去。
牟依嘎本是不想再見天風門衆人的,可是現在習昊金身決修爲被封,而靈咒之術又還不太熟悉,只能施展傀儡咒這樣的低級咒法,雖然因爲他元神強大,威力也不弱,但是這傀儡咒卻有個缺點,就是必需要有與敵人相關的物件才能施展。被關押的時候,牟依嘎故意裝跌倒,習昊趁趙宏閃讓的時候取下了他一根頭髮,這才得以施展,如果是在戰鬥中,他卻無法施展此術了。牟依嘎現在身上也只有一隻本命蠱,對付一個敵人當然不是問題,可面對羣攻卻毫無辦法了。
不得已,牟依嘎才極不情願的跟着習昊上得鵠鳴山了,想請天風門的人幫習昊解開禁制,也將順便將趙宏交予天風門的人,讓他們去處理。
二人走在上山的路上,卻不知道離此地幾百裡外的盧仝城,習昊關心的某人真面臨這生命的威脅。
夢瑤前些時間被家族強行從鵠鳴山召回盧仝城司徒家族,回來之後家中長輩向她詢問了些鵠鳴山的情況,尤其是對習昊的情況詢問的最是仔細,夢瑤心中奇怪家中長老爲何對一個天風門的記名弟子如此感興趣,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將習昊的情況一一講了出來。
夢瑤卻不知道,夢瑤說起習昊時的無意中露出小兒女的表情,卻是讓司徒家族中的一些“老祖宗”眼中微微一亮。
從鵠鳴山回來後,夢瑤明顯感覺到了家人對自己態度的改變,他本來是庶出,在家中極不受待見。可是這次從鵠鳴山回來之後,家中長輩卻是對其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對於這種變化,夢瑤想不出是爲什麼,也不想去想。在家中養尊處優的過了一些日子,夢瑤總是覺得無所事事,心中也頗爲煩悶。
今日,夢瑤實在是耐不住家中的無聊,便呆了兩個婢女外出遊玩。在城中逛了半日,總是林林總總的店鋪,夢瑤也覺得無聊,帶着兩個婢女信步而走,卻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城郊。
城郊的空氣確實比城中清新多了,滿眼望去也是綠草茵茵,夢瑤的在家中多日無所事事的煩悶也一掃而空,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心中舒暢了許多的夢瑤,帶着兩婢女在草地上信步遊走起來。
一個被斗篷遮住了大半張臉,一身寬大灰色道袍的怪人,突兀的出現在了夢瑤面前。
默默的打量了夢瑤一陣子,灰衣人口中才發出一個枯澀的聲音。“你就是司徒夢瑤?”
夢瑤一皺眉頭,慢慢走上前去,輕輕的拘了一禮“小女子正是,不知閣下是……?”
“是就好。”灰衣人沒有回答夢瑤的問話,直接手一揚,一道青綠色光華向着她飛速襲來。
夢瑤立即想閃避,可是剛一動,卻突然感覺到一股氣機已經牢牢將自己困住,自己呼吸尚且困難,更不用說閃避了,不得以,心念一動,一個青色法寶從其身上飛出。
“嘭~~~~”的一聲,夢瑤的法寶在灰衣人面前不堪一擊,瞬間被擊粉碎,夢瑤本人立即口吐一口鮮血,身體被打得凌空飛起。
在飛起的那一刻,夢瑤耳邊卻響起一個洪亮的聲音“惡賊,住手。”感覺到自己被人接住了,夢瑤扭頭一看,卻朦朦朧朧的看見一個俊秀的青年正一臉焦急的看着自己,隨即她就暈了過去,沒了知覺。
牟依嘎雖然跟着習昊上了鵠鳴山,可是心中卻極不情願,一路吵吵嚷嚷,和習昊鬧個不停。
二人一路吵鬧,來到後山,卻碰見祁連東陽三人正準備下山而去,青玉子等人正在後面相送,衆人見習昊二人去而復返,均是一愣。
習昊也是快速的上前一一行禮,然後將自己和牟依嘎下山之後被血欲宗之人偷襲然後被趙宏抓了去的事講了出來。
習昊被抓的事情聽得衆人是義憤填膺,祁連東陽三人也當即表示先不下山,要一起對付這個血欲宗的“魔頭”趙宏。
表完態之後,衆人才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習昊是怎麼逃出來的?還把元嬰後期修爲的趙宏給抓了來?也就紛紛向習昊投來疑惑的目光。
習昊本覺得三大家族太過熱情,讓他有些不放心,不想將自己會靈咒之術的事情講出來,可是趙宏已經帶上山來了,只要略略一問三大家族的人自然會知道自己會傀儡咒。所以他也只好說欒寧佈教過自己一些粗淺的靈咒之術,並且還給了一件可以增加咒術威力的法寶,自己趁趙宏不注意,纔將其制住,挾持上山來了。
在莫蒼山的時候,三大家族就已經知道習昊和天衍門三派之人來往密切,所以對習昊的說法也是深信不疑。瞭解了事情的經過,青玉子才意識到此刻衆人還身在,鵠鳴後山山門,如此說話實在有些不妥,也就邀請衆人上山再談。
不過,此刻牟依嘎卻鬧意見了。
她跟着習昊上山來,本是不得已,現在習昊也已經將趙宏交給了天風門的人,而且身上的禁制也被司徒破天出手解開了,她自然不想再上山去,也就一直鬧個不停。
習昊對着個可愛又有些刁蠻的牟依嘎,卻是毫無辦法。轉念一想他也覺得趙宏已經送了回來,天風門的衆人也應該可以處理了,並且還有三大家族的人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於是歉然的看了青玉子一眼,請三大太上長老中修爲最高的玄明出手,封住了趙宏的修爲。自己則撤了靈咒之術,準備和牟依嘎一起下山而去。
祁連東陽三人見習昊不再上山。不由心中失望,可是剛纔已經說了要一起對付趙宏,也不好立即改口,只是紛紛邀請習昊日後去自己家族做客,隨後即跟着青玉子等人上山去了。
不用再上山了,牟依嘎當然是高興異常,馬上就開始構思去哪裡玩。可是習昊卻掛念着身上項鍊的秘密,因爲從綠衣女子的話看來,項鍊的秘密可能對尋找親人的下落有幫助。故此他也就沒什麼心思再玩耍,想直接去大嶼城。牟依嘎也好久沒回聖靈教了,也有些想家,也就沒再要求再去玩耍,兩人直接向着大嶼城而去。
路途中,習昊想及和陳寒峰的兩年之約也快到了,也就找了一個聖靈教分壇弟子前往報信,同時也告知讓陳寒峰不用再尋找了。過去習昊找陳寒峰幫忙,那是以爲父母和哥哥都是普通人,應該和修行者撤不上關係,而現在看來親人的行蹤似乎和修行者有關聯,如果再人陳寒峰幫忙尋找,可能給神劍門帶來麻煩。
經過十幾日的趕路,習昊二人進入到大嶼城境內。大嶼城說是一個城,但並不是像其他城市一樣,它是一個廣闊的區域,在這區域內也沒有十分巨大的城市,只是一些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三三兩兩散落的小村鎮,不過整個大嶼區域內的人心中都有一個聖地——貢嘎城。
貢嘎城其實也是由許多民居組成的,並沒有高高的城牆,不過和其他大嶼城的其他村落不同的事,在貢嘎城中有一座大嶼人心目中的神壇。聖靈教、天衍門、鬼靈宗的總壇都在這貢嘎城內。
習昊二人進入貢嘎城,正好遇到大嶼人每年一度的覡神節。這覡神節是大嶼人最重要的節日,每年的覡神節都要慶祝七日。
第一日每個村落都會舉行盛大的鬥牛活動。
第二日大嶼人每個村落中的人都會聚集在一起,輪流跳起虎舞,一些人跳累了,另一些人會接着跳,一直跳一整天。
第三日會有大型的耍火把表演。
第四日會舉行一個奇怪的比賽——喝水比賽。
第五日就是摔跤比賽。
第六日則是對歌慶祝。
第七日則是祭神,在祭神的時候,貢嘎城的人們都會來到神壇面前,將捕獲的一些猛獸當場宰殺,用它們的鮮血祭奠覡神,而其他的村落的人雖然不能到貢嘎城神壇前祭奠,但是它們每年都會派人送上自己村落捕獲的一些猛獸,並且在覡神節那天,所有的人都會朝着貢嘎城神壇的方向跪拜、祈禱。
習昊二人到達貢嘎城的時候正是覡神節的第一天,進入貢嘎城看着人們都穿着鮮豔的衣服,帶着華麗的金銀飾品,習昊沒來過貢嘎城,還以爲這這貢嘎城中的人平時都是如此打扮的,也沒在意。牟依嘎一見衆人的打扮,卻是一陣迷糊,低着頭想了半天,才猛的一拍額頭。
“我怎麼吧覡神節給忘了,還好師父不在,不然又要被她罵了。”說完還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牟依嘎還在慶幸,不料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卻在耳邊響起。“什麼還好我不在啊?”
二人扭頭一看,卻見暗茶圖、倉多吉、欒寧布三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二人身後。原來習昊二人一進城,就有人將二人行蹤報告給了暗茶圖三人,下人雖然不認識習昊,但是暗茶圖三人卻從其描述中斷定習昊來了,也就立即趕來。不想卻正好聽到了牟依嘎這個小迷糊忘記了覡神節的事情。
三人來到,習昊立即上前見禮,三人也熱情的和他打過招呼。
“師父、欒叔叔、倉叔叔。”牟依嘎低着個頭,怯生生的朝三個喊到,還不時的向習昊投來求助的眼光。暗茶圖三人也面色冰冷的看這牟依嘎。
習昊心中奇怪,這牟依嘎天不怕、地不怕,此時卻似乎很害怕的樣子。並且在他的印象中,暗茶圖三人對牟依嘎也極其疼愛,可今天似乎都有點……
看着牟依嘎可憐兮兮的樣子,習昊不由嘆了口氣,上前朝着三人一拱手:“三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