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議已經商定,心情沉重的衆人正準備散去,冥月卻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住了腳步,又低頭想了一下,才咬了咬嘴脣。轉身對習昊說到:“宗主請留步。”
衆人皆是一呆,隨即停下了腳步,疑惑的向冥月看去。
卻見冥月手一擡,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長約丈許,通體漆黑,上面雕着一些古樸花紋,看起來顯得古色古香的盒子,伸手輕輕的撫摸了一陣,然後才咬了咬嘴脣,將盒子往習昊面前一遞。
“這是……?”習昊不由一愣,眉頭一皺,疑惑的低頭看了下冥月手中的盒子,然後擡起頭來,一臉狐疑的向冥月問到。
冥月卻是淡淡一笑。道:“我見宗主你對敵之時,都是用真元幻化成魔刀迎敵,卻沒使用過任何兵器,盒子中是適合你用的兵器,打開來看看吧,有了它,你的實力也能增加幾分。”
“哦。”習昊輕輕應了一聲,慢慢接過盒子,將其緩緩打開。
“嗡~~~~”盒子一被揭開,其中一股磅礴的殺氣立即沖天而起,一柄紅色長刀也是一聲清明,向着空中飛去,在空中盤旋幾圈之後,徑自漂浮在半空之中,向周圍輻散着陣陣令人心悸的殺氣。
感覺到這種駭人的殺氣,薩拉魯馬、習昊等人也不由感到心中發冷,而修爲略低的剎天和夢依藍的身體卻不由自主的輕輕戰慄起來。
凝神看了良久,習昊越看越覺得刀中蘊含的殺氣浩如煙海,其心中也更加驚駭起來,過得好長一陣,他才一臉訝異的向冥月問到:“冥月姑娘,這是什麼刀?爲何殺氣如此之重?”
此時冥月也是呆呆的看着空中漂浮的長刀,語氣中卻蘊含了幾許唏噓之意。“這就是當年魔道始祖的隨身兵器,曾跟隨魔祖縱橫天下,所向披靡。”
“啊?~~~~”聽冥月這麼一說,在場衆人不由一聲驚呼,隨即再度凝神向着空中的長刀看去。
冥月卻是悠悠的嘆了口氣。“唉~~~可惜,這刀現在卻並不完整,否則只是憑其自身所蘊含的殺氣,也可讓地仙前期的修者肝膽俱裂。”
沒想到這樣一件兇器,竟然還不是完整的,衆人心中不由心神劇震,同時腦海中也浮現出當年魔祖持此兵刃,縱橫天下,威風八面的情形。
神遊了一陣,習昊纔想起這長刀是冥月要送給自己做兵器的,當下也有些慌張的衝着冥月一抱拳。“如此珍貴的神兵,郝某卻是不配使用,姑娘還是快些收起吧。”
冥月淡淡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宗主也不用謙虛了,這刀雖是神兵,可在冥月手上卻是絲毫無用,倒是在宗主手裡可以發揮出其幾分威力,這也讓我們的計劃多了一些保障,先生就不要推辭了。”
說到這裡,她又略略的停頓了下。“不過宗主也要注意,這刀雖然只是一柄殘刀,可其中蘊含的殺氣也是非同小可,宗主在使用它的時候,千萬要注意不要被其中殺氣所控,變成了刀馭人,而不是人御刀。”
習昊略略點了點頭,轉眼看着空中的長刀,眼中露出遲疑之色。
低頭沉思了一陣,他才躍身而起,一把將刀抓到了手中,刀一入手,一股磅礴的殺氣立即涌入其體內,而奇怪的是他卻根本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暴戾嗜殺之意,反而是感覺到一種沖天的霸氣與豪情從心中激盪而起。
“啊~~~~”習昊忍不住開口低吼一聲,隨即開始輕輕的揮動手中的長刀。
一片紅的刀幕,立即隨着隨着其刀鋒向着地面灑落。
一旁的冥月見此一景,立即大驚,一道玄色光幕瞬間從其身上升起,將附近一定範圍之內的地面都罩於其中,同時口中也向着空中的習昊大喊到:“郝宗主,你是想拆了你的血欲宗嗎?”
習昊立即回過神來,看到眼前的情形,也不由尷尬的笑了笑,當下止住刀勢,然後手一揮,一股勁風盪出,將那片紅色的刀幕勁氣消散於無形,才訕訕的降落地面。
“不好意思,郝某一時欣喜,有些忘情了……”
冥月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宗主不用介懷,任何人見此神兵,都會忍不住的,並且照剛纔的情況來看,宗主卻是能完全空中那刀中的殺意,宗主心性修爲果然是深不可測,宗主執掌此兵,我們的勝算又大了一成。”
“冥月姑娘過譽了。”習昊訕訕的搖了搖頭,遂退後一步,不再說話。
刀已經送了,現在也沒什麼事情可做,冥月當即對着習昊抱了抱拳。“宗主,此間也沒什麼事了,冥月也想去好好準備一下,就不打攪宗主熟悉此刀,先行告辭了。”
習昊輕輕的點了點頭,對着冥月拱了拱手。“姑娘好走。”
看着冥月離去的背影,習昊卻是皺起了眉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一旁的夢依藍等人見習昊正在思考,也沒打攪他,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冥月離去的背影**。
“唉~~~~”過得好長一陣,習昊才輕輕的嘆了口氣。轉身對衆人說到:“明天就要開始行動了,大家也去好生準備下吧。”說着,他也雙手一抱,對着幾人行了一禮,遂轉身離去。
第二日傍晚。
一輪紅紅的夕陽斜掛在西邊,撒下點點金輝,讓微起漣漪的湖面也泛出縷縷金光。
涼亭之中。
習昊、薩拉魯馬、冥月、楊凡一站於一旁,剎天和夢依藍站在其對面。
“郝兄,是剎天無能,本來是剎天的仇怨,卻要郝兄去拼殺……”剎天輕輕舉起手中的酒杯,只說了半句,便已經說不下去。
習昊心中卻微微一嘆,暗想:這那是你的仇怨啊……不過其臉上卻沒露出任何的變化,只是輕輕的舉起酒杯。“剎天兄,我血欲宗想要屹立於修行界之中,遲早和各大宗門有一戰,剎天兄也不用介懷。”
一旁的夢依藍見剎天的樣子,眼中也滿是憐惜之色,輕輕的上前一步,摸了摸剎天的後背,然後將手中的酒杯向着習昊等人舉起。“先生、薩拉魯馬姑娘、楊先生、冥月姑娘,我會將血欲宗的事情處理好的,請你們放心,你們這一行,還請多加小心,現在我們卻是不能大張旗鼓的爲你們送行,依藍也只有用手中淡酒助幾位馬到功成了。”
薩拉魯馬、習昊等人也沒多言,只是仰頭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之後,遂放下酒杯,對着剎天和夢依藍拱了拱手,然後轉身向着滄溟派所在的方向飛去。
等習昊幾人,到達滄溟山之時,已經是第二日的中午時分。
看着拔地而起,高聳入雲,縷縷氤氳之氣圍繞的滄溟山,習昊等人略一商議,決定爲了不引起滄溟派之人的警覺,暫時不入山,先在山腳觀察下情況,等到了和天祭傳承者約定的攻擊時刻之前的一個時辰,才喬裝進山。
看着山下小鎮中來來往往的人羣、熱鬧的酒樓飯肆,習昊心中不由一動,隨即對着衆人輕笑說到:“每次郝某見到這些酒樓之時,心中總是壓抑不住的升起一種口腹之慾,不知諸位有興趣嗎?”
楊凡一和薩拉魯馬都早已知道習昊有這種嗜好,故而聞言,也未露出吃驚之態,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而一旁的冥月卻是睜大了眼睛。用看怪物似的眼光看了習昊良久,纔不解的搖了搖頭。“真想不到,宗主心性修爲那麼高,竟然會斷絕不了這種凡俗之望。”
聽冥月此言,習昊卻是身體輕輕的震了震,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過得一陣,纔好像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是啊,郝某對此也感到十分困惑,可心中卻總是拒絕不了這種誘惑,不知冥月姑娘可有興趣去品味一番?”
冥月也不由輕輕的搖了搖頭。“反正現在時間還早,也沒什麼事情做,那我們就去坐坐吧。”
幾人進入一家規模叫到的酒樓之中,和往常一樣,他們進入了一個包廂之中,點了一大桌酒菜。
習昊也只是輕輕的挑了兩根菜放入嘴中之後,即便停箸不動,反而是冥月卻是津津有味的狂吃不已,看的習昊幾人也咋舌不已。
過得一陣,狂吃中的冥月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當下停下了筷子,扭頭看了習昊等人一眼,俏臉之上也微微的紅了紅。“不好意思,冥月有些失態了。”
說到這裡,她又立即醒悟過來,說有口腹之慾的習昊卻好像是沒吃東西,當下其眼中也是露出一絲疑惑之色,正要開口說些什麼。門外卻響起了敲門聲。
“我們暫時還不需要再增加酒菜。”以爲是小二又來問還需要添些什麼酒菜的習昊,眉頭一皺,立即開口說到。
誰知,門外的小二卻仍然未曾離去。反而是輕輕的開口說到:“請問這裡冥月姑娘在嗎?有人要小的送一封信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