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禁地上空的天地靈氣再度聚集,夢依藍幾人心中不由一驚,立即止住了向前的腳步,擔憂之色又再度掛在臉上,彼此對視一眼,然後扭頭,神色複雜的向習昊所在的方向看去。
本在房中修煉的冥月,也突然感覺到周圍天地靈氣的劇烈流動,其心中先是一驚,急忙快步走向屋外,卻見靈氣聚集的地方正是習昊閉關之所,她先是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過得一陣,血欲宗後山禁地上空,凝聚的天地靈氣已經形成了一片厚厚的墨色凍雲,壓在禁地上空,給人一種極其壓抑的感覺。
此時,冥月狂喜的臉上也露出凝重之色,有些緊張的看着那片低壓壓的墨色雲團。
冥月還在**,楊沖虛卻快步走了過來。“冥月姑娘……”
“嗯?什麼事?”冥月回頭,看見卻是楊沖虛,其眉頭不由一皺。
楊沖虛卻是淡淡一笑,身體一欠。“又有一些關於五蘊天祭的消息傳來,夢長老他們請冥月姑娘和孤鳴先生前去商議。”
“哦。”冥月輕輕應了一聲,心中卻是冷笑不已。什麼五蘊天祭的消息,應該是擔心郝念牟的情況纔是真。
心中雖如此作想,其臉上卻沒露出絲毫變化。只是輕輕的對着楊沖虛一額首,道:“我知道了,還是在那涼亭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去通知孤鳴吧。”
“是。”楊沖虛也未多言,應了一聲,對着冥月躬身一禮之後,遂轉身離去。
涼亭之中,薩拉魯馬、夢依藍、剎天等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眼睛還不是的看向涼亭之外,待冥月的身形一出現,夢依藍臉上立即露出喜色,起身迎了上去。“冥月姑娘,你來了,怎麼樣?身體好些了嗎?真不好意思,你身體不舒服,還讓你前來。”
冥月輕輕一笑。“多謝夢姑娘關心,冥月已經無礙。”言罷,遂蓮步輕移,走到石桌旁坐了下來。
冥月一入座,薩拉魯馬幾人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是有什麼話想問,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似的。
冥月環目四顧,將剎天、楊凡一等人的神情落入眼中,心中不由冷笑不已,不過她也並不開口,只是靜靜的喝了口茶,耐心的等待對方說話。
冥月不開口問話,薩拉魯馬等人也就更不好問,場中不由沉默了下來,氣氛也顯得有些尷尬。
過得好長一陣,夢依藍才尷尬的一笑,略略的一清嗓音。扭頭看向冥月。道:“冥月姑娘,這次請你來,主要是有兩件事情。”
冥月卻仍舊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只是輕輕的擡了擡手。“夢姑娘請講。”
冥月冷漠的態度,不由引起夢依藍等人的不滿,薩拉魯馬和剎天不由鼻中發出一聲冷哼。
冥月聽到這聲冷哼,也不由一皺眉頭,看了薩拉魯馬兩人一眼,鼻中也是一聲冷哼發出。
幾人這麼一鬧,現場的氣氛也不由更加尷尬起來,一向能言善辯的夢依藍此時也是束手無策,全然不知如何打破這種僵局了。
還好,此時得到消息的孤鳴也已經趕來,不明白狀況的他,來到涼亭之後,立即向着夢依藍一抱拳,開口問到:“請問夢姑娘找我們來有什麼事嗎?”
孤鳴這一發問,正尷尬無策的夢依藍,卻像遇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眼睛一亮,立即輕輕一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有兩件小事情。其一就是前兩天,又有門派如天玄門那般,被詭異的滅掉了。”
冥月和孤鳴卻是不以爲意的對視了一眼,隨後微微一笑,卻並沒發表什麼看法。
見得兩人如此反應,夢依藍不由暗自點了點頭,暗想:“果然,看他們的樣子真的是和天祭有着某種關係,那他們究竟是何來歷?還有……”
夢依藍腦海中各種念頭快速的閃過,不過,其臉上卻爲露出任何的變化。只是面色平靜的說到:“這次被滅掉的兩個門派,也都和天玄門一樣,只是一個二流的小門派,並且這次都還有打鬥的聲音傳出。”
夢依藍話語一落,冥月和孤鳴卻是一愣,隨後眉頭一皺。道:“兩個門派?那兩個門派?”
兩人的反應讓夢依藍也是一呆,疑惑的看了兩人一眼。道:“這次被滅掉的是太清門和上元寺,不過修行界之人卻不敢肯定這兩個門派究竟是不是因爲天祭降臨而被滅的,其中上元寺被滅之後,現場留下了一個似是而非的天祭之令,而太清門卻沒有任何的東西留下。”
說到這裡,她又微微的停頓了下,扭頭看向冥月,道:“冥月姑娘,你們對天祭的事情應該比我們瞭解些,姑娘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冥月低頭略略的想了一下,遂擡起頭來。“不瞞夢姑娘,上元寺的事情我們是知道一些,不過那太清門之事,我們卻是全然不知,我也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對方既然已經如此坦誠的說了,再加上這次請冥月兩人前來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詢問這件事情,夢依藍當下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唉~~~現在這件事情,我們也暫時不用去管它,以後在查證吧。另外,我們請姑娘前來,還有一件事情,想請姑娘解惑。”
冥月當然知道對方也問什麼,不過她也沒太拿架子,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夢姑娘太客氣了,有什麼事情,姑娘但說無妨,只要冥月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夢依藍也不客氣,遂道:“我們想請教冥月姑娘的就是宗主已經開始修煉這麼久了,先前我們還以爲已經結束,可現在這又……”說着,其眉頭還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眼中也露出擔憂之色。
冥月卻是微微一笑。“大家放心,根據目前的狀況來看,郝宗主刺激其潛能的過程十分順利,他現在應該是將淬體針引入體內,做最後一步刺激了,七天之內,必然會出來的。”
聞得冥月此言,夢依藍等人心中也略微安穩了一些,隨即轉頭向着習昊所在的方向看去。
血欲宗禁地之中。
習昊盤坐於地,身上的的衣服早已變成了縷縷碎片,隨風飄去,其汗水匯成了條條細流,沿着其古銅的的肌膚直流而下,一種還有絲絲妖異的紫紅色血液混雜在那些汗水之中,不過,奇怪的卻是,那些紫紅色的血液卻只是被那些汗水包裹着,卻與那些汗水毫不相溶。
比那紫紅色血液更加奇怪的卻是習昊的表情,看着其汗如雨下的樣子,其身體應該是承受着極大的痛苦,可是,其臉上卻是一臉的平靜,還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偶爾有眉頭微皺的時候,也是很快的散去,好像他現在不是在承受某種劇烈的痛苦,而是在慢慢的享受似的。
隨着時間慢慢的推移,習昊皺眉的時候越來越多,其體內那漆黑的淬體針也化成了一股純粹的氣流,帶領着其本身磅礴的元力,不停的向着其身體衝擊。
同時,他頭上的靈氣雲團也開始慢慢的翻滾下落,其身體周圍的樹竟然在沒有任何風的情況下,詭異的彎曲了,好像是被某種巨大的力量慢慢壓彎似的。習昊身體之中的骨骼也開始嘎嘎作響……
過得一陣,雲團之下的壓力,好像也達到了一個臨界點,竟然將那厚厚的墨色凍雲撐在了離習昊頭頂不遠的地方。
與此同時,那雲團之中的翻滾也更加劇烈起來,好像有什麼怪獸在裡面劇烈的掙扎,想要衝出那雲團的束縛一般……
終於……那雲團終於破了一個口,其中高壓的靈氣,立即被壓成一道凝實的氣柱,向着習昊當頭落下。
氣柱一臨頭,習昊身體之中又再度陷入了那種混亂的局面,身體的痛苦也再一次的劇增……
一天.……
兩天……
三天.……
七日的時光有如水而逝。
這七日之中,習昊頭頂的那墨色靈氣凍雲的體積不斷的減小,而習昊體內的元力卻越來越強大。
直到空中的那雲團完全消失的那一刻,習昊竟然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中的元力,澎湃盪漾,好像大海一樣極有規律的一漲一落。
同時,周圍十里以內的生靈,也好像感覺到了這種氣勢磅礴的律動,所有的樹木都跟着其元力波動的頻率,輕微的搖動起來,所有的飛禽走獸,也隨着這種波動的元力一呼一吸……
就連修爲精湛的薩拉魯馬、夢依藍等人好像也受到了這種律動的影響,不由自主的跟着這種律動調息起來。
不過,這種情況只維持了短短的半柱香的時間,習昊體內的元力就已經停止了波動,漸漸的歸於平靜。
此時,血欲宗內,受到那種波動感染的冥月,回過神來,卻是皺起了眉頭,暗想:“這是他發出來的嗎?難道他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