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禁制還未破去,習昊也不由吃了一驚,心中暗自感嘆這“法寶”的強悍。不過他也沒什麼其他想法,只是快速的舉起手中巨刀,再度向着空中那鋤頭劈去。
一旁的孤鳴見狀,心中立即大駭,連忙慌張向着習昊雙手直搖,示意認輸。
心中憤恨的習昊,怎會就這樣罷手,當下他也權當沒看到對方的動作,只是奮起一刀,徑自向着那小巧的鋤頭之上落去。
“嘭~~~”又是一聲震天巨響傳來,孤鳴立即覺得腦袋一蒙,眼前金星直冒,身體也被一股絕大的力量拋起老高,鮮血也從其口中狂涌而出。
那小巧的鋤頭也歪歪斜斜的向外飛出,可習昊卻是不依不饒的舉刀向着那鋤頭飛快的追去。
“嘭~~~”
刀鋤相交,鋤頭再次被擊飛老遠。
而此時的孤鳴,完全已經是暈頭轉向,摸不着頭腦了,憑藉本能穩住身子之後,他立即濛濛憧憧的扭頭向四周看去,可突然又感到心神一陣巨震,腦海轟鳴,身體也再度被拋起老遠。
空中的習昊,此時也好像興致大發似的,不停的追着那鋤頭狂砍。
終於,習昊的巨刀第八次落到那鋤頭上之後,那鋤頭終於發出一聲哀鳴,光華盡失,歪歪斜斜的向着孤鳴落去。
而孤鳴也完全失去了意識,身體向着地面急急的飄落。
習昊見此一景,知道不能再“教訓”眼前這人了,不然此人肯定性命難保,連孟妮的線索也就斷了,當下也意猶未盡、狠狠的瞪了孤鳴一眼,手一揮,手中的巨刀轟然散去,同時衣袖一蕩,一道勁風從袖間發出,將孤鳴正快速向着地面飄落的身子捲到身邊,然後一把抓住。
一旁觀戰的薩拉魯馬、楊凡一、剎天三人見此一景,知道知道戰鬥已經結束,當下也朝這邊飛了過來。而夢依藍卻是遲疑了一下,略一停頓,然後飛身向那原本是落向孤鳴,而現在卻因孤鳴被習昊捲到了手中,變成了向地面飄落的鋤頭抓去。等將那鋤頭取到手之後,才笑吟吟的向着習昊幾人飛來。
“他沒死吧?”剎天看了看習昊手中臉上毫無半點血色,昏迷中的孤鳴,不由眉頭一皺,開口向習昊問到。
“嗯~~~”習昊略略點了點頭。“他還沒死,只是受傷昏迷了而已,我們回去再說吧。”
回到血欲宗,習昊立即將孤鳴交給了楊沖虛,讓其爲他療傷,自己卻和夢依藍幾人一起來到了涼亭之中。
“郝宗主,你看那人會和冥月是一路的嗎?”一到涼亭坐下,擔心連孟妮蹤跡的薩拉魯馬立即開口向習昊問到。
“我想應該是的。”習昊輕輕額首。“他那法寶的禁制力量,和冥月那種禁制的力量卻完全同源,我想他們應該是來自同一個宗門,或者同一個地方。”
說到這裡,他又停頓了下,扭頭看着夢依藍,開口說到:“夢姑娘見到那法寶之時,曾說過什麼“神農鋤”不知夢姑娘可知道那東西的來歷。”
夢依藍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將那小巧的鋤頭取出。“不,在他祭出此物那一刻,我原本以爲這就是傳說中的“神農鋤”,故此我當場也吃了一驚,後來仔細觀察了下,才知道,這不過是一件仿製品而已。”
聽說這威力巨大的東西,竟然只是一件仿製品。習昊幾人不由吃了一驚。
愣了一陣,習昊纔回過神來,訝異的看了夢依藍手中那鏽跡斑斑的鋤頭一眼,慢慢說到:“那神農鋤究竟是什麼東西,怎麼只是它的仿製品就如此厲害?”
夢依藍卻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長長的吐出,扭頭看着亭外蔚藍的天空,良久,才悠悠的說到:“那神農鋤說起來其實並不是什麼法寶,而是傳說中的十二巫器之一。”
聽到巫器一詞,習昊卻是不由心神一震,急急說到:“十二巫器?什麼東西?姑娘可以詳細講講嗎?”
“唉~~~”夢依藍輕輕一嘆。“我對這十二巫器知道得也是不多,只是在一本典籍上見過這神農鋤的描述,至於十二巫器,那典籍上記載的卻並不多,只是說十二巫器是遠古強大巫族的武器,神農鋤就是其中之一。”
原本抱着極大的希望,想從夢依藍口中多聽到一些關於巫族之事的習昊,聽夢依藍這麼一說,臉上不由露出些失望之色,低頭想了一下,才慢慢開口說到:“那姑娘你知道有什麼樣的門派會使用這巫器的仿製品嗎?”說完,他還滿懷希望的望着夢依藍。
誰知,夢依藍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默默的把玩着手中那鏽跡斑斑的鋤頭,忽然好想又是想起了什麼似的,扭頭疑惑的看着習昊。道:“先生何以會對這十二巫器如此感興趣。”
被夢依藍一問,習昊卻是略略呆了下,隨後淡淡一笑,道:“上次連姑娘失蹤,我和薩拉魯馬姑娘一起尋找,卻遇到了一個叫做冥月的女子,說連姑娘是被她抓走了。那冥月使用的法器所透露出的氣息,卻和這神農鋤的仿製品卻是一般無二,故此我也希望能從這神農鋤仿製品的身上,得到一些關於冥月的一點線索。”
“哦。”夢依藍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恍然之色。“起初依藍還在奇怪,先生爲何會對那孤鳴窮追猛打,看來先生一方面是想表露實力,以便得到他們的重視,好獲得更多的消息;另一方面卻是要讓那孤鳴重傷,減弱他們的實力,增加他們對我們的依賴了。”
“姑娘蘭質蕙心,真是什麼都逃不過姑娘的雙眼啊。”習昊微微一笑,隨後又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有些蕭然的說到:“現在也只有等那孤鳴醒過來再說了。”
說着,他又站了起來。“時間緊迫,你們閒聊吧,我這就去看看那孤鳴傷勢如何,實在太重也只好我出手讓他早些醒過來了。”
夢依藍幾人聞言,也站了起來,對着習昊微微一欠身。“宗主先去忙吧。”
“他傷勢怎麼樣了?”來到楊沖虛安置孤鳴的客房,見孤鳴還是面無血色,毫無知覺的躺在那裡,習昊不由眉頭一皺,開口向楊沖虛問到。
躬身在後的楊沖虛立即上前一步。道:“稟宗主,我們已經給他服下傷藥,他性命已經無礙,不過由於其傷勢太重,估計還要兩三天才能醒過來。”
“哦。”習昊輕輕額首,隨後略一沉吟,伸出一隻手,抓住孤鳴的脈門,一股元力投入其身體之中,觀察起對方的傷勢來。
半晌,習昊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站了起來,伸手打出一道紅光,沒入對方身體之中。
“嗯。”紅光一入體,孤鳴口中立即發出一聲輕輕的哼聲,慢慢的睜開了雙眼。
“孤鳴兄,實在不好意思,孤鳴兄那法寶威力實在太大,郝某不得已使出了殺之極道,進入了一種殺境之中,故此讓孤鳴兄受傷了。”
孤鳴卻是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可過得一陣,他也發現自己現在根本不可能做到,當下也只得尷尬的一笑。“呵呵~~~不礙事,郝兄修爲精湛,是孤鳴修爲太低。”
“呃~~~”習昊卻是頭一側。“孤鳴兄過謙了,孤鳴兄那法寶威力巨大,差點就讓郝某神魂消散啊。”
聽習昊這麼一說,孤鳴知道自己先動的殺機已經被對方察覺,當下蒼白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神色一正,像是有什麼話要說似,可扭頭看了下四周的血欲宗弟子,又期期的閉嘴,沒有往下說。
“你們都下去吧。”見對方如此表情,習昊立即轉身對着幾個血欲宗的弟子輕輕的揮了揮手。
“呵呵~~~孤鳴兄,有話只說無妨。”看着楊沖虛幾人離去,習昊才轉身對着孤鳴微微一笑,慢慢說到。
孤鳴略一沉吟,低頭組織了下語言。道:“郝兄,我曾聽到一個傳聞,想向郝兄驗證一下,不知郝兄可否如實相告。”
沒想到孤鳴會這樣開場,習昊不由愣了一下,手輕輕一擡。“孤鳴兄有話請講。”
習昊已經如此說了,孤鳴也不再客套,“在下曾在偶然間聽到一個消息,說郝兄想要對付天下所有的大宗門?”
孤鳴此語一出,習昊心中先是一驚,隨後兩眼之中卻是一道殺機閃過,可轉瞬之間又回覆如常,淡淡一笑。“孤鳴兄那裡聽來的消息,也太擡舉郝某了吧。我血欲宗勢力單薄,郝某也是修爲低微,就是一個大宗門也能要郝某死幾次,我又怎敢生出這樣的念頭。”
習昊應變雖快,可孤鳴一直都是目不轉睛的注視着他,其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殺機,當然也落入了他眼中,當下他也立即明白了消息是真的,遂是微微一笑。“郝兄這就是不拿孤鳴當朋友了吧。”
說着,他又是神色一正,然後謹慎的往四周看了看,道:“郝兄不用擔心,因爲我們的目的也和你一樣,是要對付天下所有的大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