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過端木米瑪的敘述,薩拉魯馬低頭略略的想了一下,隨後又擡起頭來,首頁微微的動了動,好像還想要說什麼似的。
一旁的習昊卻是呵呵一笑,道:“既然連姑娘平安,那我也安心了不少,不然的話,郝某就是死一萬次,也難辭其咎啊。”說着,他好像突然醒悟過來似的。“你看,我淨顧着和前輩說話了,卻忘了請前輩入亭休息了,來,兩位前輩,到涼亭之中喝些水酒,我們慢慢再談。”說着,其手一擡,對着端木米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端木米瑪卻是對習昊投來一個感激的目光,然後微微一笑,帶着另外一位老者徑自向着涼亭走去。一旁**的薩拉魯馬也立即回過神來,暗自罵了聲糊塗,然後怯生生的跟在後面。
進入涼亭之中坐定,衆人心中都各懷心事,一時之間,竟然陷入了相對無言的尷尬局面,最後,還是夢依藍輕輕一笑,將面前的酒杯舉起。“兩位前輩遠道而來,宗主不在,依藍若有招待不週之處,就以此杯淡酒謝罪,還望前輩海涵。”說完,即玉手輕舉,將杯中之酒一飲而淨。
“呵呵~~~”端木米瑪和另外一位老者也立即舉起酒杯。“夢姑娘客氣了,這幾日來我們好吃好喝,可比在大嶼舒服多了,哪有什麼招待不週之處。”
喝完夢依藍所敬之酒後,端木米瑪也是神色一正,道:“其實這次我們前來出雲國有兩個目的,一是爲了尋找連姑娘的下落,二來是順便給薩拉魯馬帶些東西。”
習昊一聽,心中卻是一緊,隨後眉頭一皺。道:“連姑娘是來我血欲宗做客而失蹤的,尋找連姑娘的事情,郝某當然是義不容辭,怎敢勞動兩位前輩千里奔波,我看不如這樣,兩位前輩還是先回去休息,郝某一定全力尋找連姑娘,一有消息立即通知兩位前輩如何?”
端木米瑪卻是頗有意味的看了習昊一眼,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宗主的苦心我們明白,估計也就這兩天,各大宗門那些老不死的就會恢復自由,他們是絕對不會容許在五蘊天祭降臨之時,還有人跟他們搗亂的,故此他們肯定會聯起手來,先對付我們,然後再安心的迎接天祭。我們確實也不適合留在出雲國,這點我們也知道,請宗主放心,我們兩人也準備馬上就要回大嶼去了。”
端木米瑪此語一出,習昊不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一顆高懸的心也放了下來。不過同時其心中的疑惑又更深,現在雖然能確定連孟妮未死,可按照大嶼、黑巫教、巫毒教衆人對連孟妮的重視程度,他們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連孟妮流落在外的,按照他們的脾性,應該是豁出性命也要尋找連孟妮纔對,可聽端木米瑪的意思,卻……
習昊還在沉思,卻聽端木米瑪旁邊那位老者,接着端木米瑪的話繼續說到:“不過,我們雖然回去,但大嶼、黑巫教、巫毒教的高手卻會相繼來到,我們也吩咐過他們了,叫他們配合宗主尋找連姑娘,郝宗主若有什麼不方便的事情,儘可以找他們。”
聞得此言,不僅習昊愣在了那裡,一旁的夢依藍、楊凡一等人也是目瞪口呆,睜大眼睛詫異的看着面前兩人。
過了半晌,習昊纔回過神來,對着端木米瑪兩人一拱手。“前輩言重了,連姑娘失蹤的事情,郝某是在難辭其咎,若大嶼、黑巫教、巫毒教的高手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就是,若說是讓那些高手配合郝某,這郝某卻是不敢當。”
聽過習昊的話,端木米瑪臉上立即現出了滿意的神色,好像習昊的話十分和她心意似的,打蛇隨棍的說到:“郝宗主也不用客氣,那我們就不說誰配合誰了,反正大家互幫互助就是了。”
端木米瑪臉上滿意的表情,和其打蛇隨棍的說法,不由讓習昊又是一愣,暗想:爲何她會對自己的話感到滿意?難道她起初說的配合自己不是出於本心,而是有人逼迫?可又是誰能逼迫他們呢?
心中雖然疑惑,可現在人就在自己身旁,習昊也不敢表露太多,當下也是微微一笑。道:“既然前輩這麼說了,那郝某也不再矯情,一有什麼消息,我立即會第一時間告知貴屬的。”
“好,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端木米瑪輕輕額首,遂從懷間掏出一個紅色玉盒,往薩拉魯馬面前一遞。“拿着吧,這是我們專程爲你帶來的。”
可一旁的薩拉魯馬卻不知道想什麼想得入了神,完全沒有注意到端木米瑪遞過來的紅色玉盒。
“薩拉魯馬,薩拉魯馬……”見此一景,端木米瑪不由微微皺了皺眉頭,輕輕的叫了兩聲。
“哦,什麼事?”薩拉魯馬立即回過神來,隨後有注意到端木米瑪遞給自己的玉盒,當下不由奇怪的問到:“這是什麼?”
端木米瑪卻是輕輕的嘆了一口,眼中滿是慈愛的看着薩拉魯馬,道:“孩子,我們知道你一個人在外辛苦,故此這次也專程爲你帶來了你合用的東西,你拿着吧。”
聽着端木米瑪的話,薩拉魯馬心中立即一喜,不是因爲師祖給自己帶了了東西,而是聽叔祖話,好像沒有叫自己離開血欲宗,去和大嶼、黑巫教、巫毒教的弟子匯合的意思。自己剛纔的擔心,在此刻卻完全沒有必要了。當下她也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默默的接過玉盒。
端木米瑪又是憐愛的摸了摸薩拉魯馬的頭,隨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才和其旁邊的老者一起站了起來,對着習昊一抱拳。道:“爲了以防各大宗門的老不死的恢復行動之後,來找麻煩,我們這也就立即趕回大嶼去了,不再叨擾宗主了。”說完,兩人遂立即轉身飛去。
“宗主,我怎麼好像感覺他們……”端木米瑪走後,夢依藍卻是眉頭一皺,輕輕開口,可說了一半,她又注意到旁邊薩拉魯馬的存在,當即閉口不言。
一旁的薩拉魯馬也注意到了夢依藍的表情,不知怎的,其心中卻是升起一種莫名的傷感,輕輕的站了起來。對着衆人一欠身,慢慢說到:“魯馬心急研究太上長老帶來的東西,這就先行告辭了。”說完,遂轉身向外走去。
看着薩拉魯馬離去的背影,不知怎的,習昊心中卻涌出一種心痛的感覺,張口就喊到:“姑娘且慢。”
正黯然神傷離去的薩拉魯馬聽到這一喊聲,身體卻是微微一震,停了下來,回過頭來。“宗主還有什麼事嗎?”
被薩拉魯馬這麼一問,習昊也是呆了一下,暗想自己怎麼會就這樣叫住她了呢,不過,這念頭只是在其心中一閃而過,他立即微微一笑。“研究前輩所給的東西也不必急在一時,還有十天的時間,就是六月初八,那天之後,五蘊天祭就會降臨,這十天的時間,我們卻都是要閉關好好體會反省自己的修爲的,姑娘大可用這十天來研究,現在我們還要商量十日之後的一些具體事情,姑娘不在怎麼行?”
習昊話一說完,薩拉魯馬心中那種莫名的傷感立即消失於無形,胸中那種堵塞的感覺也瞬間消失,就想要擡步走回去,可其剛一起步,卻突然想起,自己這麼回去會不會讓他們之間產生不和諧,當下她也沉吟了一下,仔細的探查了下夢依藍幾人神色,才遲疑的走回石桌之前,慢慢的坐了下來。
見薩拉魯馬坐下,習昊心中也頓時一鬆,回頭對着夢依藍說到:“夢姑娘,你剛纔說你覺得兩位前輩他們怎麼?”
夢依藍雖然不知道習昊爲什麼要將薩拉魯馬留下,但習昊已經這麼做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遂輕輕言到:“依藍覺得,好像大嶼和黑巫教的兩位前輩不是真心和我們合作似的。”
習昊還未說話,旁邊的剎天卻是眉頭一皺。道:“不會啊,我怎麼覺得他們很有誠意啊?”
夢依藍白眼一翻,伸出一隻如蔥般的玉指,似愛又恨的在剎天額頭上一點。“你啊~~~”
夢依藍此等動作,卻是讓剎天訕訕一笑,連忙拿起桌上的酒杯,“好好~~~我不說話,我喝酒,你們商量出結果,直接告訴我該做什麼就行了,好吧。”
兩人在衆人面前此等做派,習昊也不由微微一笑,臉上露出些戲謔之。“好了好了,你們要打情罵俏,等會沒人的時候再去打去罵吧,我們現在先說正事。”
習昊此言一出,一旁的楊凡一也是呵呵一笑,頗有意味的朝夢依藍和剎天看來。
神經大條的剎天當然是覺得無所謂,只是呵呵的傻笑,而夢依藍卻是覺得羞不可耐,急忙嬌嗔一聲:“先生~~~”
對着夢依藍那嬌嗔的樣子,習昊也是連連擺手。“好好,我們不說了,說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