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裡面的人要請習昊入內一事,一旁的薩拉魯馬也是滿心的疑惑,道:“那裡面是什麼人?”
被薩拉魯馬這麼一問,二長老臉上卻顯出沉吟之色,過得一會,才遲疑的開口說到:“裡面就是你們要找的那位姑娘。”
“哦?”習昊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低頭想了一陣,然後擡頭看了看前面黑黑的山谷,就要向內走去,卻突然感到背後是薩拉魯馬似乎動了動。
他不由疑惑的回頭。卻看見薩拉魯馬的手輕輕的擡了擡,好像是有什麼話想說似的。
見此一景,習昊也立時明白薩拉魯馬是在爲自己的安危擔憂,當下也是微微一笑。道:“姑娘不用擔心,我想我們身在此地,如果他們真的對我們有什麼壞心的話,我們也沒有反抗之力的。”
聽習昊這麼一說,薩拉魯馬也遲疑了一下,隨後默然的點了點頭,退到一旁,不再說話。
此時,一旁的二長老見習昊決定下去了,也不緊不慢的開口提醒:“郝宗主,你進入裡間之後,在你的面前會出現兩條通道,一條充滿了青色霧氣,而另一條卻是紅光閃耀,裡面充滿了殺伐暴戾之氣,你沿着那條充滿青色霧氣的通道一直走下去,就可以找到那位姑娘了。”
“多謝前輩指點。”習昊衝二長老抱了抱拳,做了一個瞭解的表情,擡步向着石碑之後走去。
剛走出兩步,卻聽那二長老好像仍然不放心似的,繼續在習昊背後喊到:“郝宗主,那紅光閃耀的通道,現在無人控制,裡面盡是殺伐暴戾之氣,雖然你修煉的修爲了得,修煉的也是魔道**,但那些殺伐暴戾之氣卻萬萬不是你能抵擋的,切不可因爲好奇而走入那通道之中。”
習昊聞言,回頭衝着二長老感激的一笑,隨後抱了抱拳,繼續向前走去。
走過石碑之後,經過一條漫長的石階,果如那二長老所言,映入習昊眼簾的卻兩條通道,其中一條是紅光閃耀,裡面殺伐暴戾之氣充斥,而另一條卻是青色霧氣瀰漫,隱隱約約中,習昊感覺到這青色霧氣中似乎流動着一種氤氳之力,並且那力道中還好像暗含這這天地之間許多事物的運行規律似的。
發現這一情況,讓習昊不由愣了一下,心中疑惑,暗自猜想究竟會是何人能創造出這樣一條通道。沉吟了良久,習昊不禁感慨創造這通道之人的大手筆,同時又對其旁邊那條殺氣充盈的通道感到好奇,當下也扭頭仔細看去。
“若是我能將這裡的殺氣吸收,那牟依嘎的仇不很快就可以報了嗎?”默默的看着那紅光閃耀的通道,習昊不知不覺的感到裡面好像有一種莫大的吸引力似的,竟然迷迷糊糊的擡步向着那紅光閃耀的通道走去。
可剛走出兩步,其心中卻是猛的一個激靈,那種迷糊的感覺立即消失於無形,心思也恢復了清明。想及那二長老的話,其不由出了一頭冷汗,心中暗自驚呼一聲好險。
“不錯,身爲魔道修者,竟然能在那種誘惑力之下幡然醒悟,確實不錯。”習昊還在慶幸,一旁的那青色霧氣充盈的通道之中卻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習昊微微一笑。“郝某修爲不夠,險些讓這些死物迷惑,倒叫姑娘見笑了。”
“呵呵~~~”那聲音呵呵一笑。“宗主太過謙虛了,妾身現在行動不便,還要勞煩宗主走過這通道一晤了。”
習昊一愣,暗想這裡間的應該就是那陽寒凝,前幾天還見她活蹦亂跳的,怎麼突然就行動不便了,不過他卻沒說什麼,只是皺了皺眉頭,擡步向着那青色霧氣瀰漫的通道走去。
在濃濃的霧氣中摸索了好長一段距離,習昊忽然感覺眼前視野一清,這才發覺自己來到了一個十尺見方的小屋子中。
扭頭向四周觀察了下,習昊發現這小屋的四周牆壁和屋頂竟然都是用毫無瑕疵的碧玉做成的,其上還雕刻着一些山川白雲之類的圖案,更顯一種悠遠寧靜的韻味。
一張巨大的碧玉牙牀擺在房屋中間,牙牀之上,漂浮着一團濃濃的青色霧氣,隱隱約約可以看到裡面是一個人影,可卻看不清對對方樣貌。
沉吟了一下,習昊雙手一拱,朝着那團青色霧氣說到:“請問你就是陽寒凝姑娘嗎?”
“嗯,妾身正是,沒想到宗主這麼快就來了,還請宗主坐着稍待,寒凝馬上就好。”
習昊也沒再言語,只是徑自找了張玉凳,慢慢的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
過得一會,只見那團青色霧氣逐漸收攏,慢慢的沒入那人身體之中,那人身形也慢慢的顯露了出來,卻正是那日習昊在天柱山上所見到的陽寒凝。
“呵呵~~~”陽寒凝輕輕一笑,微微對着習昊一躬身,道:“妾身讓宗主前來,卻讓宗主久候,實在是失禮了。”
“不妨事。”習昊淡淡一笑,問到:“不知姑娘召在下前來,有何要事?”
誰知,那陽寒凝卻是神秘的笑了笑,並沒回答習昊的問話,而是向習昊反問到:“宗主不是也在找寒凝嗎?不知宗主找寒凝有何事?”
習昊一愣,略略的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沉吟了一下,覺得這陽寒凝既然是修行之人,想來自己在其身上印下烙印的事情,也瞞不了她,當下也沒有隱瞞,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他又突然意識到,自己這種做法好像有拿對方做誘餌的意思,臉上也微微露出了一些尷尬之色。
看着習昊尷尬的樣子,陽寒凝卻是微微一笑。“宗主也不用介懷,天下間適合那魔頭修煉的人數量何其多,宗主又豈能一一照顧。”
習昊也不是放不開之人,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當下也略過此節不提,而是神色一正,道:“不知姑娘相邀,又何要事?”
陽寒凝此刻也不再打馬虎,道:“其實這次我請宗主下來,也和宗主在寒凝身上飲下印記有關。”
“哦?”聽陽寒凝如此一說,習昊卻是一臉詫異的看向她。
“事情是這樣的,邀請宗主至此,我主要是想向宗主表達我的謝意。”
習昊一愣,頓時摸不着頭腦了,暗想自己在對方身上下了印記,讓對方做誘餌,對方不但不怪,反而還向自己表達謝意,這實在是有點不合邏輯。
看着習昊的神色,陽寒凝知道對方疑惑,立即說到:“不用奇怪,寒凝邀請宗主,確實是想要表達謝意。本來寒凝只是一個普通女子,卻因爲一些事情,有了求死之念,故此那日我上天柱山,實際是想輕生。”
說到這裡,陽寒凝眼中又閃過一陣複雜的光芒,其中好像有濃濃的愛意,又似乎蘊含着深若瀚海的恨意,良久纔回過神來,對着習昊歉意的一笑,繼續說到:“不好意思,寒凝想起一些往事,有些走神了。”
習昊微笑點頭示意,卻未出聲,只是靜靜的等待對方的下文。
陽寒凝也不再羅嗦,道:“那日,本來寒凝應該跳下山崖的,後來卻有些不甘心,故此並未跳下去,誰知卻遇到了宗主,還在寒凝身上下了印記,卻因爲宗主的印記,引發了寒凝體內的一種力量,讓寒凝冥冥之中感到一種召喚,故此來到了此地,纔有今日之寒凝。”
聽過陽寒凝的敘述,習昊大致瞭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不過心中卻還是有很多疑問,比如陽寒凝爲何會輕生?還有此地究竟是何地方?自己的印記又爲什麼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可是陽寒凝不主動提及,可見其中可能有什麼秘密,自己如果追問,好像有些不大好,故此習昊臉上也現出了躊躇之色。
看到習昊臉上神色變化,陽寒凝大致也能猜到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她也是略一沉吟,道:“寒凝知道,宗主心中還有很多疑問,不過寒凝能告訴宗主的,卻只有宗主的印記之所以消失,實際和此地有關,至於此地究竟是什麼地方,那卻是寒凝現在不能對先生詳述的了,還請先生見諒。”
陽寒凝既然已經將話說明了,習昊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道:“郝某明白,姑娘不用介懷。”
陽寒凝也是會心一笑,感激的衝習昊點了點頭。“今日請宗主前來,寒凝只是想先口頭表達一下謝意,等過得一些時日,寒凝出去之後,自然會前去血欲宗,正是的表達對宗主的感激之意的。”
聽陽寒凝這麼一說,習昊臉上又現出些尷尬之色,苦笑搖頭,道:“那印記的事情,說起來應該是郝某感到汗顏纔是,怎敢當姑娘謝意,姑娘切莫再提。”說着,他還不停的向陽寒凝揮手不已,好像是陽寒凝要是在要說下去。他就要無地自容了似的。
陽寒凝也是淡淡笑了笑,從懷中拿出一個小巧的玉如意,手輕輕一擡,將玉如意送到了習昊面前。“宗主,你可能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寒凝也不留你了,臨別之際,也沒什麼可以送宗主的,這些許小物,還望宗主不要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