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五行混元之身如此奇特,若他以後因爲儂依曼的關係,加入我們,那他和儂依曼那丫頭聯手,大祭師面前哪裡還有我立足之地?”看着周身紫火熊熊的習昊,冥月眼珠不停的轉動,不停喃喃自語。
忽然,她卻又是眉頭一皺,臉上閃過一絲喜色,眼中閃過一道希冀的光芒。“可是,我若能從儂依曼手中將其搶過來,帶他加入我們,那以後大祭師面前,儂依曼的那丫頭不就是沒有立足之地了?”
盤算了許久,冥月覺得此人實在是一把雙刃劍,有可能成爲儂依曼對付自己的利器,又有可能成爲自己對付儂依曼的一件神兵。不斷的思量着習昊可能給自己帶來的威脅和利益,冥月委實難以決定如何處置習昊,其眉頭也不由緊皺起來。
正在其思考間,她卻忽然感到心中一陣悸動,原來習昊不斷的衝擊周圍的禁制,卻是一次次的失敗,其心中的怒火不由越來越盛,身上的氣勢也不斷的提升,已經到了能夠略略影響空中那件巫器的程度。
“唉~~~算了,現在還是先將他制住要緊。”看着習昊變化,冥月現在也顧不得去考慮習昊的存在,對自己來說究竟是福還是禍,決定先將其制住再說。
只見她雙手高舉,兩手小指、無名指向內相合,兩食指、拇指並立,指端相抵,以兩中指纏繞兩食指,隨後慢慢將雙手收回,放於額前,口中還唸唸有詞,同時,其身體彎完成九十度朝着空中那“骷髏頭”叩拜不已,好像是進行某種神秘的儀式似的。
不多時的功夫,她口中的禱唸已經停止,其身體也已站直,卻見她雙手緩緩向前推出,好像是前面有着千斤之力似的。
隨着冥月的動作,空中那黑色的“骷髏頭”也不停的搖晃起來,周圍的空間好像也隨着其搖晃而劇烈的波動起來。
在巫器控制下的習昊,原本已經覺得自己身體周圍的禁制已經慢慢鬆動了,可忽然之間,又感覺周圍的壓力突然大增,其身體也在這股強大的壓力之下咯吱作響。
現在的習昊雖然神識已經接近昏迷,可其戰鬥本能還在。潛意識中,他也知道,如果是任憑周圍的壓力繼續增大,他最終必然是落得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啊~~~”習昊口中不由發出一聲怒吼,其儲物袋中,一顆血紅的珠子立即飛出,幻化成一柄長度超過習昊身高,周身圍繞着團團紫色火焰的血刀,被習昊雙手抓住。同時,他也猛的運起全身元力,橫刀劈出。
只見巨大的刀影拖起一片長長的金紅色尾翼,夾雜一種一往無前、劈裂萬物的霸道之氣,向着那“骷髏頭”襲去。
遠處的冥月,見到那巨大的血刀所攜帶的霸道之氣,心中卻產生了一種要跪拜在地的衝動,好像半空中那巨大的血刀就是這世間萬千生靈的王者,若對其有不服不敬之心,立時會被其劈碎似的。
可是,這種感覺只是在冥月心中一閃而過,因爲空中那“骷髏頭”在血刀出現之後,隨即劇烈震動起來,發出無數玄色光線飛快的向着手握巨刀的習昊襲去。
習昊立即舉刀橫批,刀鋒掠過,條條玄色光線立即消散於無形,可無奈的是,那些玄色光線的數量實在太。不得已,習昊只好飛快的揮動手中的刀影,並且速度越來越快,漸漸的在其身體周圍形成的一層厚厚的刀幕,讓那些玄色光線絲毫不能近身。
可惜卻是,那些玄色光線卻是無窮無盡的從“骷髏頭”之上不斷射出,雖然不能對習昊造成任何傷害,可也讓習昊不得寸進。一時之間,習昊和那“骷髏頭”之間也形成了僵持之勢。
見此一幕,冥月不由略略的鬆了一口氣,心中冷笑不已。“我這巫器是挾天地之威,攻擊卻是無窮無盡,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真元可以消耗。等到你真元耗盡,你還不是我手中的魚肉,任我宰割。”
想至此處,冥月也不由興奮起來,以習昊的神勇,若真的能將其收服,再由大祭師略爲點撥,那以後整個修行界之中,除了大祭師以外,還有何人會被自己放在眼中?
可是,冥月的美夢還沒做完,場中的戰鬥又起了變化,只見習昊不停的向着“骷髏頭”衝刺,卻連連被逼退,不知不覺間,習昊已經移到了昏迷的薩拉魯馬附近,一不小心,他竟然碰到了昏迷之中的薩拉魯馬。
神識迷糊的習昊,看着昏迷中的薩拉魯馬乾瘦的身軀,眼中卻忽然閃過一絲清明,隨後又是一種痛苦悔恨的目光。
他竟然停止了揮動手中的血刀,任憑那些玄色光影衝擊自己的身體。
“噗~~~~”一口鮮血從習昊嘴中噴出,而作爲當事人的他卻好像全然沒有任何感覺似的,原本是雙手握刀,改爲單手持刀,另一隻手將昏迷的薩拉魯馬抱入懷中,仔細的端詳起來。
“噗~~~~”又是一口鮮血從習昊口中噴出,不過這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端詳薩拉魯馬的動作,只見他仍然是目不轉睛的看着懷中昏迷的薩拉魯馬,眼中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時間慢慢流逝,看了良久的習昊好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臉上現出痛苦和憤怒之色,然後仰天一聲大吼,一手抱着薩拉魯馬,一手持刀,瘋狂的向着空中的“骷髏頭”劈去。
“骷髏頭”好像也感覺到了習昊的威脅,發出玄色光線的速度越來越快,可習昊卻對那些殺傷力巨大的光線不管不顧,只是用身體略略的護住懷中的薩拉魯馬,去勢卻是絲毫不減,那巨大的血刀也是攜帶一種暴戾無匹霸道之氣,直向“骷髏頭”落下。
“嘭~~~~”狂霸的刀影終於落到了那黑色巫器之上,習昊被震得仰飛老遠,口中的鮮血也是沖天狂噴而出。
那黑色的巫器卻是一陣震顫,歪歪斜斜的飛出老遠才停了下來。冥月也是心神一震,面色蒼白,一口鮮血狂涌而出。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下心中洶涌翻騰的血氣,冥月不由心生憤恨,惡狠狠的向着習昊墜地的方向看去。不料,卻看到了她終生難忘的一幕。
只見習昊從地上爬起,懷中仍然緊緊抱着薩拉魯馬,口中不斷溢出殷紅的血液。其臉上卻是滿臉的猙獰,不停的向四周打量,看到半空中那漂浮的“骷髏頭”,他立即獰笑一聲,飛身而起,舉刀繼續向着那黑色巫器劈去。
飛行的過程中,鮮血仍然不停的從習昊口中溢出,可他卻是不停的喋喋怪笑不已。
那笑聲,聽在冥月耳中,卻是有如九幽地獄深淵爬出來的厲鬼的嚎叫一樣,讓其心驚不已。
空中那黑色的巫器,感覺到習昊的到來,也立即震動起來,身上無數的玄色光線不斷的涌出。可惜的是,這些玄色光線卻是沒能阻止習昊分毫。
“嘭~~~~”一聲巨響傳來,習昊再度吐血飛出老遠。
遠處的冥月也是再度吐出兩口鮮血,不過,她雖然連續被震傷,可心中卻是有一種難以抑制的興奮,暗想習昊現在應該是不能動彈,將任由自己擺佈了吧。
誰知,她擡頭看去,卻又看到習昊又從地上爬起,一臉的猙獰,口中不停喋喋怪笑,飛身而起,舉刀向着自己巫器劈去。
“嘭~~~~~~”
“嘭~~~~~”
“嘭~~~~~”
“嘭~~~~~~”
連續被五次的碰撞,那黑色的巫器終於發出一聲哀鳴,緩緩的向地面墜落,卻被冥月收入懷中,而習昊的身體卻是斜斜飛出,不巧的是,這次其身體墜落的方向卻是落魂谷上那兩道氣柱所在之地。
收回巫器的冥月卻是沒有注意習昊身體墜落的方向,而是死死的盯着對方,生怕這次習昊墜地之後再度爬起,舉刀向自己衝來。
時間慢慢的流逝,冥月眼睛死死的盯着習昊墜落之處,小心的戒備着,準備情況一有不對,立即逃跑。
過得良久,終於不見習昊再度爬起,其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開始幻想着將習昊抓住,然後封住其修爲,帶回曼荼羅之地,憑藉自己的千般手段將其馴服之後的情形。
慢慢的向前走去,冥月心中越來越興奮,幾乎忍不住要手舞足蹈了。
可是當其走到習昊、薩拉魯馬兩人身前不遠處,其臉色卻不由變了,這才猛的想起那兩條氣柱之外的無形禁制。
“啊~~~~”看着前面不遠處,昏迷的薩拉魯馬和習昊兩人,想着自己耗費了這麼大功夫,又受了重傷,纔將習昊弄得昏迷過去,眼看就要收穫成果了,不想卻又突然出現這無形的禁制。
看着不遠處的習昊,只要再前進兩步,就可將昏迷的習昊抓住,而現在,這兩步的距離卻是有如天塹一般,冥月不由憤恨的跺了跺腳,腦中卻閃過一個疑問:“這禁制應該一直都在,他們又是怎麼穿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