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習昊說出郝連家族如果不滅,那他們就極有可能和四殿主聯手對付血欲宗的實情,司徒劍一幾人臉上立即露出尷尬之色,原本他們只是想讓習昊放過郝連家族,好暫時穩住那四殿主,等大家應付完了五蘊天祭的事情再做打算,甚至還有讓血欲宗做擋箭牌的意思。
此刻習昊這麼一說,立即讓幾人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沉吟了一下,司徒劍一纔開口說到:“先生,一年之後,雖然各大宗門都要應付五蘊天祭,但郝連家族也要應付天祭,他們是沒時間對付你血欲宗的,只要天祭一過,各大宗門也就會立即出手對付他了。”
話雖然這麼說,但司徒劍一也明白,只要天祭一過,各大宗門雖然會有意對付郝連家族,但只要郝連家族沒滅,那四殿主也不會急着捨棄肉身修煉鬼影無形身,只會出手對付血欲宗,那樣各大宗門也不會着急,只會坐收漁翁之利,讓習昊和他們拼得兩敗俱傷,各大宗門也就可以輕易的收拾了那四殿主,除去一大患。
想到此處,司徒劍一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當下補充說到:“只要天祭一過,不管別的宗門怎麼樣,我司徒家族一定會第一時間和先生聯手,對付那郝連家族的。”
對方已經將話說到如此地步了,習昊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幽幽的一嘆。道:“我也擔心那暗魔殿四殿主知道郝連家族被滅的時候,會不顧一切的捨棄肉身修煉那鬼影無形身,可我得到消息的時候,那郝連家族的兩位地仙已經死了。”
“啊。”司徒劍一幾人,聽習昊這麼一說,立即對視一眼,隨後臉若死灰。
幾人正在發愁,卻聽習昊又繼續說到:“不過,郝連家族剩下的那位地仙我卻沒有殺他,只是將其困在了陣中,並且我也派人傳出消息,說我們錯估郝連家族三位地仙的實力,我們佈下的陣法只能對付地仙境界以下的修者,將地仙修者困住而已,我想暫時應該能穩住那四殿主纔對。不過我擔心的就是幾個月後,那四殿主恢復自由,他一回郝連家族……”
習昊說完,司徒劍一幾人,臉上神色才稍微好了些,開始低頭沉思起來,良久,司徒劍一才擡起頭來,看着習昊開口說到:“郝先生也不用介懷,先生得到消息之時,郝連家族那兩個老不死已經死了,先生能想到及時傳出假消息,暫時穩住他,已經是最好的處理方式了,其他的事情就等我們和其他宗門的人商量之後,再做處理吧。”
對方既然已經如此說了,習昊此來司徒家族,將消息傳到司徒家族的目的已經達到,他也不再多說,當即對着司徒劍一幾人一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煩幾位前輩了,爲了避免讓人懷疑,我還叫血欲宗的弟子將郝連家族包圍着,並未離開,事不宜遲,我這就馬上回去,安排一切,絕對不會讓消息走漏半分。”
“嗯~~~”司徒劍一點了點頭。“先生料想周到,既然如此,先生還是早回去準備的好。”說到此處,他又略略的停頓了下,似乎還想要說什麼,但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看着對方這種神態,習昊知道對方所想,當下微微一笑,“前輩,我這次回去,可能短時間不會再來拜見幾位前輩,一旦有釋迦聖地的消息,還請前輩派人告知,我和楊凡一也好前往。”
聽習昊這麼一說,司徒劍一三人立即滿意的輕輕一笑,額首示意,隨後對着他抱了抱拳。“既然先生有事要辦,我們也不留先生了,先生慢走。”
出了三位地仙所居住的密室,習昊立即找到司徒博文和司徒承天,向其告辭。司徒博文本想留習昊多住些時日,可他也知道事情緊急,也就沒再挽留,任由習昊離去。
習昊來到郝連家族駐地之外,夢依藍等人還駐守在那裡,並沒有離開。
“郝大哥,你回來了?”見習昊歸來,連孟妮立即笑盈盈的走上前來。
習昊輕輕一笑,點了點頭,隨即跟着連孟妮幾人進入帳篷之中。
“先生,此行結果如何。”衆人剛一坐定,夢依藍立即對習昊問到。
“還不錯,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司徒家族十分緊張那四殿主修煉了鬼道秘術的事情,我想他們應該會有對策的。”說到這裡,他又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到:“對了,叫傳出消息說我們錯估了郝連家族地仙的修爲,我們佈置的陣法只能將其困住,而不能將其誅殺的事情怎麼樣了?”
“先生放心。”夢依藍神色輕鬆,拿起旁邊的茶壺爲習昊倒了杯茶,婉婉說到:“先生走後,爲了怕消息泄露,我們就對血欲宗的弟子說你一個人留在了那裡,做最後的努力,看能不能憑藉陣法,將郝連家族的地仙誅殺,血欲宗的弟子還在因爲大陣威力不足的事情而感到擔心呢,生怕這次滅不了郝連家族,以後他們來找麻煩。這幾天,人心都有些浮動了,不少人也開始和其他宗門的人接觸,我想消息應該傳出去了吧,不久就會傳到那四殿主耳中。”
夢依藍將事情安排得如此周詳,習昊心中頓時輕鬆了不少,當下呵呵一笑,說到:“夢姑娘心思縝密,將事情處理得滴水不漏,有你在,我輕鬆不少啊。”
“先生過獎了,依藍愚笨,只能做些瑣碎小事,大事還要先生來安排。”夢依藍輕輕一笑,謙虛的對着習昊一欠身。隨後神色一整,道:“先生,你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習昊略一沉吟。“這樣吧,先將我回來的消息告訴血欲宗的人,並且說我雖然沒能殺掉郝連家族的地仙高手,但是卻將他們困住了,他們永遠也別想出來。先穩定人心,然後我們再在這裡裝模作樣的呆兩天,就回血欲宗。”
六日之後,習昊等人回到了血欲宗總壇,一切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薩拉魯馬和夢依藍四女、以及剎天又開始了刻苦的修煉,讓習昊感到奇怪的卻是在他的印象之中,夢依藍似乎從未修煉過。真的不知道她這身修爲是怎麼來的。不過,習昊心中雖然疑惑,但他也不好直接向其詢問,故也沒做理會。
信步來到剎天修煉的地方,習昊遠遠望去,卻見他正坐在一個盛滿靈獸血液的巨大器皿之中,身上被一股紅色霧氣籠罩。
看着剎天修煉的情形,習昊心中卻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剎天修煉的血煉之術已經發生了某種改變,和本來的血煉之術已經有所不同。
習昊所知的血煉之術,原本是隻吸收靈獸血液中蘊含的元力,而剎天現在所用的**,似乎是將靈獸血液中所蘊含的其他一些東西也同時吸收,這又和融合靈獸軀體的方法有些相似了。
想至此處,習昊同時想起,剎天吸收了冥河玄蛇的血液和內丹之後,其元力中似乎蘊含着詛咒之力,當時習昊還在奇怪,現在見到剎天修煉的情形,也立時明白他之所以會如此,是因爲他修煉了現在這種似是而非的血煉之術。並且照各種跡象看來,這種方法應該是夢依藍教給他的。
照道理來說,以夢依藍的修爲,應該沒有改良剎天修煉**的能力,她能教給剎天這種方法,應該是她師父早就傳給了她的,而這種方法又和儂依曼給自己的血煉之術如此的相似,照這樣看來,夢依藍的師父應該和儂依曼的師門有着某種親密的關係,可儂依曼的師門又似乎和巫族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想到這裡,習昊腦海中不由變成了一團亂麻,良久之後,他才長長的嘆了口氣。“唉~~~,還是以後在慢慢查探吧。”
離開剎天修煉的地方,習昊向着自己的居所走去,卻突然感到血欲宗總壇之內,某處上空,天地之力劇烈的波動,快速的向着某處彙集。
“嗯?元神之力引動天地之力?”見此情形習昊不由一皺眉頭。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發現,天地之力彙集的地方應該是薩拉魯馬修煉的地方。“大嶼之人的攻擊方式不是蠱蟲、靈鬼和詛咒之術嗎?什麼時候又有了這種元神之力引動天地之力的方法?”
皺着眉頭看了半天,低頭想了一陣,習昊才擡起頭來,喃喃自語到:“應該是我對大嶼瞭解不夠吧,按照四方大陣中那位巫族老祖宗的遺言,巫族之術除了大預言術沒有流傳出去之外,就連引神術也外傳過,大嶼之人和覡神關係密切,得到些元神力引動天地之力的方法也不奇怪。”
遠遠的看着那些聚集的天地靈氣,習昊思緒開始飄飛,牟依嘎死後,他一直都有一個心願,就是去大嶼看看牟依嘎的親人,可惜,他又怕見到大嶼的人,怕身份暴露,別人問起牟依嘎現在在哪裡。另外他也知道,憑自己現在“來歷不明”的身份,是無法進入大嶼貢嘎城的。
“唉~~~,還是等所有的事情都了了,我再恢復身份,去看看他們吧。”沉思了良久,習昊又長長的嘆了口氣,擡步走進自己的寢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