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博文一笑,卻讓一旁的習昊愣住。“司徒兄,爲何發笑?小弟的想法有何不妥之處?”
司徒博文微微的搖了搖頭,“看來應該是你師母他老人家想讓你自己多歷練歷練,所以很多事情都沒告訴你,故此郝兄纔不知道。”
“哦?究竟是何事?”習昊一臉的詫異。
司徒博文輕輕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這才一本正經的說到:“郝兄犯了三個錯誤,其一就是郝連家族不止一個地仙境界的高手,而是有三個,暗魔殿的四位殿主也都是地魔境界以上的高人,並且暗魔殿另外還有兩個地魔境界的高手。只不過平時拋頭露面的就只是一個作爲代表而已。”
“其二就是郝兄也太小看五蘊天祭了,如果郝連家族沒有得到可以免除天祭之禍的物件,而這一屆的五蘊天祭傳承之人又和上屆一樣,還是那麼心狠手辣勢必要將人滅門的話,就算郝連家族和暗魔殿聯合在一起,也勢必難逃滅門之禍。”
聽司徒博文如此一說,習昊卻是大吃一驚,同時心情也更加沉重起來。連忙說道:“那郝某的第三個錯誤又是……?”
司徒博文微微一笑,“郝兄的第三個錯誤就是錯估了你師母他老人家的修爲,若郝兄是呆在她老人家身邊,別說郝連家族和暗魔殿的九個等同地仙境界的高手不敢把你怎麼樣,就算再來九個,也不敢放肆,不過,這也是僅限於你在她老人家身邊的時候,如果郝兄不在她老人家身邊,郝連家族和暗魔殿的人卻是沒有顧忌的。”
習昊心中先是一驚,心中暗自藍寒煙的來歷,隨後又是一陣疑惑。“按照司徒兄的說法,師母她老人家的修爲應該到了一個駭人的地步,完全可以將郝連家族和暗魔殿覆滅,難道他們在師母不在的時候對付我,就不怕師母一怒之下,將他們滅門嗎?”
“呃~~~”司徒博文略一沉吟。“至於這個嘛,卻關係到修行界的一些秘密,郝兄再次見到你師母之時,可以向她老人家詢問,我卻是不好詳細敘說了,還請郝兄見諒。”
習昊微微一笑。“司徒兄客氣了,既然牽涉到秘密,司徒兄不好明說,郝某當然是不會再問了,我還要謝謝司徒兄告知如此許多呢,來,不說這個了,我們喝茶。”
兩人也開始了不着邊際的閒聊起來,習昊腦海中卻始終迴轉着司徒博文的話,將其每一個字都仔細的回味分析了一下。
“對了,司徒兄,郝某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閒聊了一陣,盤算了許久的習昊終於開口向司徒博文問到。
司徒博文一擡手。“郝兄何須如此客氣,有話但說無妨。”
“是這樣的,你看,現在我也接手這血欲宗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並且我也不想在師母她老人家的羽翼之下躲一輩子,故此我還是要進行我的計劃,爲了以後的行動,我想請教一些關於五蘊天祭的事情,不知司徒兄可否告知。”
司徒博文略一皺眉。道:“這五蘊天祭的事情,我也是所知不多,這樣吧,我將我所知道的都告訴郝兄,希望能對郝兄有所幫助。”
說着,他停頓了下,理了理思路,道:“這五蘊天祭是每三千年降臨一次,實施五蘊天祭之人都自稱來自曼荼羅之地,至於他們爲什麼要實施這五蘊天祭、還有這五蘊天祭究竟有何意義,卻沒有人知道。根據典籍記載,起初這五蘊天祭只是針對少數地仙境界以上的高手,後來發展到連各宗門修爲稍高的弟子也要對付,上一屆的五蘊天祭實施之人更是變本加厲,動輒將人滅門。”
“哦?”習昊一皺眉頭。“那這五蘊天祭實施之人是何來歷?他們這麼猖狂的和整個修行界爲敵,難道就不怕整個修行界聯合起來對付他們嗎?”
聽習昊這麼一說,司徒博文卻是苦笑着搖了搖頭,“郝兄卻是有所不知,這五蘊天祭實施之人,只有一人,最開始的時候是因爲各大宗門祖上都傳下了規矩,別人在受到五蘊天祭的時候,不得出手幫忙,所以也各派地仙高手也是自掃門前雪,後來天祭卻是越來越殘酷,修行界的各門各派也曾不顧祖訓,聯合起來對付過那天祭實施之人,可是大家發現,原來合整個修行界之力,也奈何不了那一人。”
說到這裡,司徒博文臉上出現些許失落和自嘲。“枉我們這些修行之人,被世俗之人稱爲神仙之流,可是……唉……”
聽到這裡習昊心中的震駭卻是無以復加,半天無語。
良久,那司徒博文才感慨中回過神來,有些蕭然的向習昊笑了笑。“不好意思,老夫有些感慨,扯遠了,讓郝兄見笑了。”
“司徒兄客氣了。”習昊微微一笑。
司徒博文也是又輕輕的一嘆,繼續說到:“說起這天祭的實施之人,來歷也是十分神秘,通常在天祭降臨之前十年,就會在修行界出現,起初也只是一個無不足道的小人物,可一旦天祭之期來臨,那人就會搖身一變,成爲一個世可莫敵的高手,幾年之前,老祖宗們就殺了一個疑似這次天祭的傳承之人。”
習昊當然知道司徒博文口中所說的那人是誰,其心中立即想起牟依嘎的香消魂散,眼中立時閃過一道紅芒,殺意與暴戾之氣開始在心中洶涌氾濫。幸好其心底深處還保有一絲清明,他強行將殺意按下,面不改色的向司徒博文問到:“既然已經將那傳承之人殺了,爲何各大宗門還要如此緊張?”
“唉~~~”司徒博文臉上盡是無限唏噓。道:“郝兄卻是有所不知,老祖們雖然將那人殺了,可他們心中也拿不準那人是否真的就是這屆的傳承之人,只有五成的把握,故此還是要小心準備啊。”
說到此處,他擡頭向習昊看了看,卻發現其臉色有些不正常,還以爲他是擔心天祭降臨血欲宗,當下笑道:“郝兄可以放心,五蘊天祭雖然厲害,可卻只是針對一些大型宗派,所以好多小宗派,以及沒落了的宗派,連有天祭這回事都不清楚。故此……”
“稟宗主,暗魔殿的人來了。”司徒博文話還沒說完,楊沖虛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對習昊稟報到。
習昊一皺眉頭。“哦,來了就來了,沒看到我正和司徒兄聊天嗎?”
被習昊這麼一說,楊沖虛立即惶恐的半跪在地。
司徒博文略一沉吟。道:“郝兄,我想應該是有什麼異常,他才如此急迫吧。”
習昊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起來吧,說說什麼情況。”
“謝宗主”楊沖虛如蒙大赦的站了起來。道:“暗魔殿的使者,來到了大殿之上,就大肆叫囂,好像極爲不滿的樣子。”
“哦?”習昊雙眉一擰,眼中露出一絲煞氣。“來者何人?”
“稟宗主,來人自稱鍾文彥。”
“鍾文彥?”習昊眉頭一皺,眼睛轉向司徒博文,道:“司徒兄,可知道這鐘文彥在暗魔殿中是何身份?”
司徒博文皺眉低頭想了一陣,才擡起頭來。道:“這鐘文彥是暗魔殿中一個合體後期的高手,極得四殿主的信任,上次心欲塵殿一行也有他在內。”
“哦,看來是郝連家族不方便出面,暗魔殿的四殿主幫忙搗亂來了。”習昊嘴角浮出一絲笑意。“不過,我卻沒想到這暗魔殿的四殿主卻是如此心智簡單之輩,空有一身好修爲,遲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司徒博文搖了搖頭。道:“郝兄不可大意,這四殿主絕非簡單之輩,我想這次應該是驕狂慣了的鐘文彥,邀寵心切,自作主張罷了。”
習昊點了點頭。“多謝司徒兄提醒,是郝某大意了,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看。”
“呵呵~~~”司徒博文呵呵一笑。“反正也閒來無事,出去看看郝兄如何逗弄這莽夫也好。”
兩人同時暢快的一笑,擡步向外走去。
“郝念牟呢?爲何還不出來,血欲宗隸屬我四魔殿,是誰同意他出任這宗主之位的?”習昊兩人走到血欲宗大殿之中,卻見大殿周圍已經圍了不少各大宗門的使者。正中央一個身材魁梧,一身紫色錦袍的中年大漢,正趾高氣揚的向血欲宗的弟子叱喝着。
習昊滿臉堆笑的走上前去。“這不是暗魔殿四殿主面前的大紅人,鍾文彥鍾兄嗎?何人惹你如此生氣,待郝某爲你教訓他。”說着,他頭一扭,轉頭看着那些接待的血欲宗弟子,眼中射出兩道冷芒。“你們是如何惹鍾兄生氣了?”
那羣弟子立即跪伏在地,身體瑟瑟發抖,卻說不出話來。
鍾文彥瞟了習昊一眼。大咧咧的道:“郝念牟,你不用拿他們當擋箭牌,不關他們的事,我且問你,是誰讓你出任這血欲宗宗主之位的?”
習昊臉上立即現出惶恐之色。“這個……郝某身爲魔門中人,王天接掌血欲宗以來,血欲宗日漸式微,在下不忍看血欲宗就這麼衰落,這才舍下了過去的清閒生活,不辭辛勞接掌這血欲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