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的局面開始漸漸變得焦灼了起來。
實際上,若是對木小九和趙敏兩方的勢力做一個比對的話,其實趙敏這一方的人數更多,而木小九這一方則是在實力上佔優。
這也是爲什麼交戰之初,木小九這一方能夠勢如破竹的原因。
而到了現在,那些實力較差的雜魚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雙方的人馬都徹底放開了手腳,所以一時之間,戰事卻是膠着了起來。
這時候,有三個人突然動了。
下酆都、明珠求瑕和金好牙三個人本來在一開始的時候就想出手的。可是接連的幾番變動讓他們始終都沒有下定出手的決心。終於,到了此刻,戰事膠着,木小九和趙敏兩個人遙相對峙,他們的機會也就來了。只要這時候突然加入到趙敏一方的陣營當中,毫無疑問的,他們會給局勢帶來巨大的變化。
因爲,木小九這一方明面上的高手都已經有人對上了。
然而,事實上,並不是每一個高手他們都認識的,也不是每一個高手現在都已經開始發力了。
所以,下酆都、明珠求瑕和金好牙三個人剛一衝下去,就面臨了巨大的阻礙。下酆都武功不俗,毒術更強,可受了張三丰囑託,一直在人羣中隱蔽自己,尋找變故的張無忌如今雖然沒有練過乾坤大挪移,但卻有百毒不侵的BUG級內功《九陽神功》護體,再加上又系統學習過了武當派的武功。是以下酆都剛一與他對上,就落入了下風。
明珠求瑕本來也是如同入海蛟龍一般,存心想要大鬧一場。可惜的是,祖明大師也一直沒有認真出手。這會兒明珠求瑕一出現,祖明大師頓時雙手一擺,一掌拍飛了身前那兩個白癡,然後扭身對上了明珠求瑕。明珠求瑕固然厲害,可是祖明大師更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弱者。兩人這一交手,頓時又清出了一片空地。
金好牙其實對木小九並沒有多強的殺意,甚至就連此番出手也完全是因爲下酆都的威逼利誘。因此,此時下酆都和明珠求瑕都被攔住,他眼睛滴溜溜的一轉,自然也懶得再去賣力拼殺。剛巧司空摘星這個偷王之王一直在賣弄輕功,存心偷懶的金好牙嘿嘿一笑,直接追向了司空摘星。司空摘星倒也樂得有人跟他比試輕功,所以也就玩了起來。
三人的出現實際上並沒有掀起預想之中該有的風浪,但是,木小九和趙敏兩個人的情緒卻是都多了幾分波動。
在見到三人出手的那一刻,趙敏長出了一口氣。雖說這三個人並不是她給木小九安排下來的殺招,但是若他們三人能夠解決木小九,那自然是最好的。就算他們三個解決不了木小九,能夠暫時扭轉一下局勢也行,可誰成想,木小九那一方居然也還有沒有出手的高手。
這種情況,自然讓趙敏心中生出了幾分失望。
至於木小九,在見到三人出現的時候,他幾乎以爲這三個人就是趙敏的殺招了。可是接下來,這三個人卻並沒有對他出手,反而衝進了戰局之中。對此,木小九心中難說沒有喜悅,可是更多的卻還是失落。本來,有祖明大師和張無忌兩個人隱而不發的情況下,說不定面對殺招之時,他能夠撿回一條命。可現在看來,他又沒有希望了。
從這三個人的表現上就能看得出來,他們絕對不是趙敏專門給自己準備的絕殺一擊。而至此,木小九幾乎山窮水盡、無牌可用;而趙敏的殺招,卻還沒有亮相。
至於天不孤,別傻了,若是天不孤肯輕易出手,先前關七站出來的時候,他就出手了。再說了,就算天不孤肯出手,木小九也不能把天不孤當作棋子。不是因爲他不敢算計天不孤,而是因爲,對於一個下棋的人來說,一枚充滿不確定性的棋子,是不能當作自己的棋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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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江湖中人來說,有很多事情都足以引爲美談。其中有一件,正是曾經的對手再次重逢,重新一決高下。
就如同此刻的仲孫烈和呼延無名一般。
兩個人,一個師從邪靈厲若海,一個則是突厥武尊畢玄的弟子。陣營上相互對立不說,這更是兩個人的第二次交手。
只是上一次,兩人之間的勝敗其實摻雜了一些其他因素,只是擂臺上的比武,再加上那會兒武功也還不夠精純。
而這一次,兩人一見面就直接對上,一對上就直接出手,一出手,那便是一招一式都往對方致命的要害上招呼。
這一次,兩個人心照不宣都沒有決定去分什麼勝負。
勝負有什麼意思?你贏我、我贏你,最多是個平手或者兩敗俱傷。太過無聊了一點。要比,就乾脆直接拼出個生死之分。
兩個戰意盎然的人此時就只有一個想法: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殺了你。一個站着,一個趴下;一個走着離開,一個復活重生。
值得稱道的是,兩個人從一交手開始,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在這種情況下,對他們兩個戰鬥狂人來說,言語太無力了。與其用言語來表述,還不如用拳頭和紅纓槍來表明心意。
不是戀愛的心意,而是殺了對方的心意。
拳來槍往,炙熱的拳意、炙熱的拳風,呼延無名的每一拳揮出,都似乎帶着心中無盡的怒火,散發着一股子灼人之意。就連旁邊的那些交手之人都有些忍受不住了,可仲孫烈卻能毫無壓力的在其中揮槍,不斷的用手中的紅纓槍招架、反擊着氣勢逼人的呼延無名。
兩個風雲榜上客,今日決心一分生死。
十招之後,呼延無名胸前的衣服被劃破了一條長長的口子,古銅色且充滿了爆炸性肌肉的上半身從那口子處清晰可見,而他的左臂上更是多出了兩道血痕。
相比之下,仲孫烈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腹部此時也多了一個碩大的拳印,那一片衣服都被灼成了焦黑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