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在張平帶着李莫愁與龍兒姑娘剛走不久,下面的金兵也在平素裡頗有威望的幾名老兵和下層軍官的組織下反應過來了。爲了減輕自己保護三王爺不利的罪責,衆多金國士兵紛紛涌入福臨酒樓,想要將張平等人拿下,以將功贖過。
然而,從後面窗戶躍出的張平和李莫愁,此時早已施展輕功,從附近的房頂飛掠離開。只留下一座空空的福臨酒樓和幾名瑟瑟發抖的酒樓掌櫃以及店小二。
三人靠着張平的碾壓級實力,一路闖過幾道關卡以及城門守衛之後,張平便引着二人奪了兩匹戰馬。
而龍兒姑娘則是一路上不斷向張平抱怨,說自己的好吃的都被張平搞沒了,要張平賠償自己。
於是,缺乏對付此類小屁孩經驗的張平極不負責的將她交給李莫愁,然後在李莫愁的威脅之下,龍兒姑娘便乖乖的不再做聲。
隨後三人一路走到一處長亭休息,張平見得時機成熟,便對李莫愁說道:“莫愁姑娘,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我二人今日恐怕是緣分已盡,想來又是到了分別的時候了。”
一路上原本沉默而恬靜的李莫愁此時卻是激動非常,她幾乎吼着問道:“爲什麼?”
張平卻聳聳肩,反問道:“那我們爲什麼不能在此分別呢?”
聽了張平的話,李莫愁“我,我,我……”的說了好幾句,卻終究沒能說出第二個字來。
反而是龍兒姑娘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張平,一副爲什麼的樣子,搞得張平心中十分尷尬。不過張平對此卻早有準備,隨後他不待李莫愁想好說辭,不待龍兒姑娘繼續施展自己的可愛神功。瞬間轉身向遠方掠去。
李莫愁見得張平施展輕功離去,趕忙也施展輕功試圖追上張平,可惜二人輕功相差太多。莫說是李莫愁,就是她師父親至。也只能甘拜下風。
李莫愁剛剛最出不到二十丈的距離,張平的身影卻已在遠方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下李莫愁扶着身旁的枯樹,呆呆的望着遠方。
此時遠處的龍兒姑娘見得二人均是不理自己,各自離開,特別是張平根本沒有滿足自己各種美食的要求。因此,怒火從腦海中升起的龍兒姑娘撅起小嘴,邁開自己靈活的兩條小腿。朝李莫愁一蹦一跳的跑去。
隨後跑到李莫愁身旁的龍兒姑娘拉了拉李莫愁的衣袖,對被自己驚醒的李莫愁急吼吼的說道:“師姐,師姐,我們快去追好吃的哥哥啊。”
回過神來的李莫愁看着搖晃着拉着自己的龍兒姑娘,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略顯無奈的搖搖頭道:“人海茫茫,我們又能到什麼地方去找他呢?”
龍兒姑娘此時的腦海中對人海茫茫完全沒有任何聯想,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張平,然後將張平所有的好吃的全部拿過來。想到好吃的棗糕。好吃的甜蛋,好吃的……
不過,總算我們聰明絕頂的龍兒姑娘還記得正事。於是她趕忙伸出自己的小手。指着張平離開的方向道:“我們順着這個方向去找好吃的哥哥,一定可以找到他的。”
李莫愁此時才反應過來,是自己想的太過複雜。有些事情果然不能考慮太多,認準一個方向做下去,往往就會萬事俱順,海闊天空。
聽得龍兒姑娘的話,她才恍然大悟,心情頓時陰轉晴天的她抱起龍兒姑娘轉了幾圈,道:“龍兒。想不到你除了偷吃和胡鬧之外,居然還這麼聰明。”
龍兒小姑娘此時“啊啊啊”的舞動了一番手腳。哼哼小鼻子,氣鼓鼓的道:“師姐胡說。龍兒最乖了,纔不會偷吃和胡鬧呢。”
心情大好的李莫愁此時也沒有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而是彷彿找到了人生的方向一般,拉着龍兒姑娘快步繼續向西去尋張平而去。
沒錯,向西,一路向西,不是一路向北。只因張平這貨剛剛開始時只顧自己離開,完全沒有考慮到方向神馬的。後來奔出一段距離之後,才發現不對勁,剛想轉身改道離開,卻又一想,萬一李莫愁她們繼續尋找自己,豈不是平添許多麻煩。
於是張平將錯就錯,一路繼續向西趕去。張平此時輕功內力均是舉世無雙,一路急奔之下,不過半個時辰,便奔出了將近百里開外。
此時張平來到官道岔口旁的一個小鎮,走進這個永定鎮,張平故意在鎮口多逗留了一段時間,又向多人打探了一番西安府的去路之後,方纔買了一架馬車,慢悠悠的往西趕去。
走到一處山崖,張平將馬兒的繮繩解下,運起龍象般若功將馬車扔下山崖。隨後張平摸了摸這匹剛剛買到的老馬的馬頭,將它的鞍繩除下,對它說道:“好馬兒,你自由了,去吧,在不要被抓住。”
隨後這匹馬兒似是有靈性的用腦袋蹭了蹭張平的手,奔出七八丈後,又回頭對着張平嘶鳴了一聲。見得張平向它微笑着揮了揮手,方纔再次嘶鳴一聲後,轉身遠遠跑去,直到慢慢消失。
張平看着這匹自由自在消失的馬兒,不由感嘆道:“自由,真好。”
隨後張平伸了伸懶腰,大袖一揮,便穿小路,往北趕去。
隨後不過兩刻鐘的功夫,李莫愁和龍兒姑娘卻已經來到此地,兩人沿着車輪印一路尋到此處,卻忽然失了蹤跡。
此時李莫愁一番四處尋找無果之後,返回來對着一臉與我無關表情的龍兒小姑娘面前。對她急急的說道:“龍兒,車輪印沒有了,我們怎麼辦?”
此時龍兒趾高氣揚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對李莫愁道:“師姐你真笨,那個永什麼鎮門口的大叔不是說了嗎,好吃的哥哥問他們西安府的位置。那我們只要去西安府不就好了,好吃的哥哥肯定在那裡。”
李莫愁此時聽了龍兒小姑娘的話,原本急躁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若非她急躁非常,這種簡單的道理也不用龍兒小姑娘這個小吃貨提醒。
隨後二人各自歡天喜地的向西安府一路行去,卻不知,從此與張平的方向越行越遠。
而張平此時卻是孜然一身的往北行去,此時蒙古在鐵木真的統領之下,聲勢日益強盛。同時,蒙古與金國因爲多年來的間隙,也是頻頻爆發戰爭。
金國士兵雖多,裝備雖精,但多年來的腐化生活已經將金國士兵的戰鬥力腐化。與蒙古的戰爭雖然是以多打少,但卻是節節敗退,一座座原本美麗的城池紛紛淪陷於蒙古人的鐵蹄之下。
是以,張平這一路走來,所遇金國的殘兵遊勇,逃難災民無數。原本平安順暢的官道,此時更是山匪橫行,流寇滿布。
這一路上,張平隨手打發了不知道多少不開眼的山匪、流寇,也不知會有多少人能夠因此活命。而這也令張平不住感嘆:“現在的山匪、流寇,一點都不講規矩,而且最主要的是,眼力勁一個比一個差。而且他們之間也不互通一下情報,搞得自己一家一家的屠過去,好生麻煩。”
隨着張平一路行到蒙古境內,紫色的道袍此時彷彿被血腥味薰紅,多了一種淡淡的妖異之感。
而活躍在從中都到蒙古邊境上的這條官道上的山匪、流寇們,則在今後幾十年的時間裡一隻流傳着這麼一個人。
他,一身紫色道袍,他,一身絕世武功,他,手上的鮮血染紅了夕陽,他是紫血妖道,他是一路向北行來的張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