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把我叫來陪酒，又是爲了什麼？
羞辱我嗎？
莉莉絲心裡有些不爽生氣起來，不過面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而是一如既往地對秦凡很殷勤。
秦凡心裡感嘆了一下，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會演戲。
大衛這邊，看着秦凡認真的眼神，忽然笑起來：“約翰，你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就通過金融投資賺了25億米元？”
“大家其實是很清楚的，我手上的資金，並不代表我一個人。”秦凡不置可否，“霓虹和港島，都在我身上託管了大筆資金。怎麼，大衛你也想把資金託管在我的公司嗎？”
“是啊。如果在遊艇方面不能合作的話，我們可以在金融投資方面討論一下可以怎麼合作嗎？”
“那就是另一件事了。也許在riva股份轉讓的過程中，我們能加深對彼此的瞭解，找到合作的可能性。”
大衛看了看埃克托和巴菲特，哈哈笑了笑之後說：
“好吧，反正我們都是埃克托的朋友，合作的機會總會有的。”
“秦先生， riva是我的父親買下來的，要是知道他去世沒三年我就準備賣掉他這個玩具，等我上去之後不知道要怎麼罵了。”
“爲了讓他沒有太多話，價格方面得讓他覺得很划算才行啊。實質上，你說的法拉帝，還有勞3.2斯萊斯、卡地亞這些奢侈品牌都和我接觸過，他們也想買riva。”
秦凡沒所謂他說的這些，只是隨意地問：
“那麼梅隆先生，你心目中現在的riva值多少錢呢？”
就連比riva經營好得多的阿茲慕，拉開到十年的週期裡，年均營收都只能超過5000萬美元而已。
石油危機之後，雖然經過了一段快速發展的階段，但現在又有點疲軟了。
這種豪華遊艇公司，所出售的80%以上還是利潤比較低的小型艇。
這個行業，資金、人力、技術都很密集，很容易就陷入困境。
像阿茲慕這次派出豪華陣容專門跑到港島，找不到他，又專門跑到紐約，是因爲秦凡一口氣要下那麼多訂單，如果拿得下來，可以說頂得上幾年的收入了。
否則的話，像莉莉絲這樣的天之驕女，也不會像個陪酒女郎一樣，被他一個電話就叫來了。
還不是這一行，其實沒有看起來的那麼風光。
這一行的生意，其實並沒有那麼好做.
說出這最後一句話以後。
秦凡靜靜喝着茶，只是看着大衛.梅隆，不再說話。
旁邊的副shi長埃克托和巴菲特也笑着不說話，幾個陪酒的女人當然就更加不敢說話。
莉莉絲尤其緊張。
她現在已經聽明白了，秦凡居然是想要購買在品牌力上和阿茲慕差不多的riva豪華遊艇製造商。
明白這一點以後。
她腦袋都有點暈乎乎的。
要是秦凡買了riva，那他還會把訂單交給別的遊艇公司嗎？
還會把訂單交給阿茲慕嘛？
那自己的任務還能完成嗎？
她心裡百味雜陳。
大衛這邊，秦凡算是把球踢給了他。
氣氛沉默了幾分鐘。
“1.2億美元！”大衛似乎覺得這樣沉默也不是辦法，過了一會就斷然說道。
秦凡笑了起來：“既然大衛先生有誠意出售，那麼對於價格我們就先不予置評。進入下一個階段吧。”
“關於RIVA現在的財務狀況、生產狀況、債務狀況，我會委託一個會計31師事務所到米國和意大禮進行必要的背景調查。大衛先生，這個安排合適嗎？”
“.當然。”大衛這才發現，這個年輕人並不像很多米國朋友口中說的那種土豪，看到什麼東西，價錢都不怎麼砍，儘管拿出錢來買買買。
在談到生意的時候，這個亞裔還是很斤斤計較的。
埃克托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秦凡，隨後對大衛說道：
“大衛，現在你領教到秦的誠意了，還是先把情況說清楚吧。雙方有了一個實際的價格共識，後面的收購程序也能快一點。”
秦凡笑着看向大衛，只見他沉默了一下才哈哈笑起來：
“確實如此。約翰，實際上RIVA的股份已經被我質押了很大一部分，另外也有從意大禮那邊銀行的貸款。”
“如果想要儘快地完成收購，我先把股份贖回、清償貸款，是最有效率的。RIVA的價值確實有1.2億米元，那畢竟是創立已經超過140年的頂尖品牌。”
“老品牌如果經營不善，也終將消失一文不值。如果是收購，當然還是基於現在的經營狀況。大衛先生， RIVA現在的債務有多少？”
秦凡怎麼會吃這一套，140年又怎麼樣？說得滿一年就值100萬一樣。
大衛確實是有心賣的，他根本不懂遊艇，對那玩意又沒興趣。
如今各大遊艇品牌都開始拋棄帆船，採用新材料，搞什麼飛橋設計。
可是大衛接手後，卻因爲經營成本一直提不上去，裁掉了不少設計人員。
他知道如果說出實情，價格會大大縮水的。
但只要是真想賣，對方又明擺着要知道實情纔會決定。
有沒有機會和RIVA的債權基金以及貸款銀行一起做個局，把一些東西隱藏起來呢？
“大衛先生，債務情況很複雜嗎？我在港島之外的會計業務，一直是畢馬威幫助我們處理事務的，不管債務情況多複雜，他們都能夠理清楚的。”
秦凡微笑着繼續給壓力。
聽到這著名會計師事務所的名字，巴菲特和埃克托目光一閃，互相對視了一眼。
畢馬威是一家優秀的會計公司。
這家公司成立於1897年，總部位於賀蘭阿姆斯特丹，是一家網絡遍佈全球的專業服務機構，專門提供審計、稅務和諮詢等服務。
畢馬威也是國際四大會計師事務所之一，與其並列的其他三大所分別是普華永道、德勤和安永。
聽到畢馬威這個名字，大衛咬了咬牙說道：
“債務情況並不複雜。股權質押給了JP摩.根，貸款涉及到意大禮聯合信貸、意大禮聯合聖保羅和蘇克蘭國家銀行，總計有7000多萬米元。”
“分別呢？”和他的報價隔了5000萬，但秦凡心裡更有底了。
這種重資產的公司，分別從多個地方拿到錢，不做點手段拉高授信是不可能的。
一家這樣的公司，實際只值1000萬，通過各種金融手段加上10倍的金融槓桿都不奇怪。
反正，只要你一直還得起，資金鍊不斷。
反正既然是這樣的跨國收購，秦凡不差那點付給專業公司的錢，而把RIVA的底給翻清楚是肯定的。
大衛覺得這樣被不斷追問很失策，實際上，應該還是先持保留態度，邀請他去意大利看看。
生產奢侈品的公司，當然要像賣奢侈品一樣賣掉。
他覺得應該讓秦凡陷入那種買了下來就相當於買到了身份、地位的感覺裡，這樣也可以爲後面的操作留下餘地。
大衛有點後悔，本來自己的態度都不算太堅定，畢竟現在找他的人確實有一些，他覺得還不用急。
想到這裡，大衛忽然笑着說道：
“這點債務，不會有任何問題的。秦先生關心RIVA經營狀況的話，以這個品牌的知名度，當下沒有比它更好的遊艇奢侈品牌了。”
“140年的歷史底蘊，完善的團隊，管理規範的船廠，還有我父親已經開拓下來的米國市場。”
“1.2億美元裡包含了我對它未來的期望，這一趟願意和您談判，也是準備尋找合作伙伴開拓亞洲那邊的市場。”
“秦先生，不如等你忙完眼前的事，專門到意大禮去一趟？眼見爲實，我現在說這些，你也無法得到結果，不是嗎？”
“大衛先生說得有道理。”他越這樣說，秦凡心裡越有底了，臉上都是笑。
“我現在也只是在瞭解情況。阿茲慕前年併購貝蒂之後，現在資金也有點吃緊。法拉帝爲了進軍豪華遊艇，近年的研發投入也很大。像其他家，我也在接觸瞭解，990這同樣需要時間。”
“來”他這才殷勤地介紹起旁邊的莉莉絲，“這位是莉莉絲·貝蒂小姐，阿茲慕的營銷總監之一。實際上我不只是想收購RIVA。”
“如果可以的話，法拉帝、阿茲慕我也想入股。因爲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我手上會有大約10億美元所有的豪華遊艇訂單。”
“我想，既然我要照這麼多的遊艇，要把這麼多錢交給其他人去賺。”
“還不如我自己去收購，或者入股幾家豪華遊艇製造商，這樣一來想必可以節省不少費用。”
“我可是個勤儉持家的商人。”
除了莉莉絲以外。
在場之人中，其他人這才知道他爲什麼要收購RIVA。
【該死的資本家！】埃克托。
【嘿！開源節流，秦果然是個最厲害的投資者。】巴菲特。
【這傢伙認真的嗎？如果是真的，把RIVA賣給他，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大衛。
【用這個米國佬來威脅我，用我來威脅這個米國佬。這個港島人真是個純正的資本家！】莉莉絲。
【.】
這是在場衆人，聽到他這真正目的以後，各自的心裡想法。
聽到莉莉絲居然是阿茲慕的人，而且還是貝蒂家族的身份。
大衛其實心裡已經有些妥協了。
他不像他的父親那樣熱愛遊艇， riva在他手上只不過是衆多資產之一而已。
而且還不是什麼優質資產，以投資率和利潤率來看，是負債累累的差等公司。
在父親去世以後。
他一直想出售riva公司。
只不過買家們給出的條件，一直都不符合他的要求。
其實這次秦凡給的價格，也不怎麼符合他的要求。
但秦凡這個人，卻很符合大衛·梅隆的要求。
作爲梅隆銀行的高層，梅隆家族的嫡系之一。
他非常眼饞秦凡和富國、花旗、高盛等銀行的合作，非常羨慕這些公司在秦凡身上賺到的利息和佣金。
如果把riva賣給秦凡，可以得到秦凡的友誼，可以得到秦凡這方面的業務。
那不用幾年，梅隆銀行和自己能夠在秦凡的身上，賺到遠比高價賣出riva更多的錢。
想到這裡，大衛看了看有些緊張起來的莉莉絲。
他開口想要說價錢好商量。
這時候，卻聽秦凡舉起酒杯說道：“大衛先生，我已經有點醉了，還是明天再詳細聊聊吧。”
“莉莉絲小姐，你一直都沒喝酒。我想請你送我回去。”
莉莉絲愣了一下。
接着馬上反應過來，她儀態萬千的笑着說：“好的，沒有問題，這是我的榮幸。”
兩人的對話。
讓大衛臉色有些難看。
他也知道這是秦凡在故意激自己，是在向自己表示即使自己不把riva賣給秦凡。
秦凡也有其他好的選擇。
在這個豪華遊艇製造商，基本全都處於技術轉型和國際市場大開拓的時代。
豪華遊艇製造商中，類似於riva這樣的品牌，可供選擇的數量並不少。
見秦凡要走，埃克托也沒有阻止。
他和巴菲特笑着站起來，還有大衛一起，把秦凡送走。
一回到自己的車裡，秦凡微笑看着陪自己坐到後車廂中的莉莉絲。
“莉莉絲小姐，你不會怪我這麼晚把你叫過來陪酒吧久“？”
“怎麼會呢？我又沒喝酒，您是位紳士。”莉莉絲笑得非常燦爛。
配合她姣好的容顏，富有意大禮風情的氣質，以及南地中海人種大秦卻不臃腫的身材。
在昏暗的車廂中。
有着異樣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