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教主,啊,不對……我看還是叫你李兄好了。李兄,你還在等章奎和他的援兵嗎?別等了,他來不了了!”
看着楚懷以及他身後的第五無情、五百水旗人馬、兩百從峨眉山帶回來的上官雲姬的親衛,正在祭壇上宣誓起事的李霜明收起了自己的僥倖心理。
“楚老弟,就靠這點人,想要阻止我,夠嗎?就算川旗不能及時趕來,我手頭還有山旗的五百人、我自己的五百親衛以及巡邏總舵的五百人。孰強孰弱,一目瞭然。”
“未必!”楚懷再不答話,手中劍已出鞘直指李霜明而去。
“電劍”之名出自一個“快”字,一瞬之間楚懷連攻了十三劍,分別刺向李霜明的雙臂、雙眼、肩胛骨、人中、膻中等上半身的緊要之處;李霜明亮出了多年未曾在人前用過的“無情判官筆”,認準劍影一一點去,一氣兒擋下了其中十劍,最後三劍李霜明一扭身子也堪堪避過,可見年輕時名鎮雲貴的“無情公子”的武功並沒有荒廢。
除去這兩人,李霜明的族侄李相已經率領着李霜明麾下一千五百人,與第五無情率領的七百餘人展開了混戰。楚懷一方因爲有機關弩助陣,一時也不落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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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霜明沒有子女,族中關係最近的晚輩便是李相,因此他便在祝火死後,將調動麾下所有戰力的權力賦予了李相。李相自知才能淺薄,也不爭指揮之權,而是讓各部分人馬自行發揮;更沒傻到和武功遠高於自己的第五無情交手,只是“坐鎮中軍”以安人心。
突然間,李相看到第五無情停下了廝殺的腳步,從背囊中取出一面黑色的旗幟,上面用金線書寫着一個“地”字,又取出一面白色的旗幟,上面繡着一個紅色的“天”字。
心生好奇、剛想開口詢問此旗用意的李相,感受到了脖頸間的一陣冰涼,緊接着,他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一具沒有頭顱的身體…… шωш☢ Tтka n☢ c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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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在第五無情舉起兩面旗幟後,幾乎同一時刻響起了上百個利刃破體的聲音——李霜明陣營中近一百五十個人臨陣倒戈、殺死了身邊的“戰友”。
楚懷借李霜明反擊之力,向後一跳,使自己和對方分開,他要欣賞一下李霜明目眥欲裂的表情。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李霜明的失態果然沒有出乎楚懷的預料。自己麾下的一千五百人,眨眼間叛變一百五十人、陣亡一百五十人,還全部是自己親衛和山旗中的精銳,如何能不令其悲憤、不令其瘋狂!
“巡邏隊的人戰力低下是李霜明用來湊人數的,三個才能拼死一個精銳,如此算來,我方有精銳八百五十,李霜明大約有八百七十個,再加上士氣的影響,看來咱們贏定了!”第五無情湊到楚懷耳邊,吐一口氣,頗顯輕鬆地說道。
“別大意!雖說這個人數比正符合鎮撫使的要求,但怎麼着都得給上官雲姬留下點底子,要不然她那兒不好交代!你去督戰,使戰果繼續擴大!”
楚懷囑託完第五無情,對着仍未清醒的李霜明笑道:“李兄,該你接招了!打贏我,我就告訴你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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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我可能幫不上忙。”馬伏波充滿歉意的對仇昌說道。
“沒關係,前輩能陪我等走一趟這龍潭虎穴,晚輩已是銘記於心。等一會兒我們交手時,前輩留在林子中保護好自己就行!”仇昌雖緊張的看着樹林外章奎、黑刃、曉風三方對峙,但仍顧及禮數地回身對着馬伏波抱拳答謝。
“什麼時候出去?”上官昱柔聲問着。
仇昌想了想,答覆道:“等到章奎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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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這麼僵持着真不是辦法!要不用上那個法兒,先把章奎一夥辦了吧?但如此的話,萬一留不住此人,毒龍教的秘密可就……嗨!反正我是錦衣衛,這毒龍教的秘密守不守得了與我何干!”
想到這,黑刃對着章奎一方朗聲喝道:“地旗何在?地旗何在?地旗何在?!”
三聲落地,正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章奎忽然感到腦後生風,急忙就地往前一滾,繼而起身反手一刀殺死了在身後偷襲自己之人,這纔看清此人竟是平日裡頗得自己青睞的一個川旗小頭目!
就在章奎大難不死、避過一劫的同時,點蒼山頂總舵內的一幕也在此地上演。沒有章奎這樣身手的普通川旗旗衆,在彈指間便倒下了近百位。在誅殺曉風的過程中,章奎已然損失了四百人,如今又失兩百,只剩下四百心驚膽寒的川旗旗衆;相反地,對黑刃來說,戰死在曉風手裡的一百人從章奎那裡得到了償還,自己麾下仍有五百壯勇:優劣之勢已經反轉!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看着驚慌失措的章奎,黑刃故意吊了吊他的胃口,“其實本教並非只有四堂六旗,而是四堂八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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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最後兩旗便是八卦中的‘天’和‘地’。天旗成員分佈在兩大副教主的親衛和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堂中,在副教主親衛中的共一百人,在四堂中的各一百五十人,因此天旗總共七百人;地旗旗衆則散落在其餘六旗中,每旗內藏有百人,共六百人。天地雙旗只聽從教主吩咐,除教主外無人知曉他們的真實身份。本來,這項制度應該在上代教主傳位於下代教主時當面叮囑,上官教主也是在牀第間偶然聽到上代教主提到過,因此當年在接手本教前早有準備,纔沒被打個措手不及,可惜,你並不知道這點……因此你的失敗並不是由於你不夠聰明、不夠忍耐,亦不是由於你行事百密一疏,而是由於本教教主們太聰明瞭!順便告訴你一聲,本來唐雨是天旗旗主,隋風兼任地旗旗主,後來由於隋風權力過大,地旗旗主改由身爲漢人、在教內毫無根基的第五無情擔任,而我在唐雨死後兼任了他的職位。”楚懷對着祭壇下背剪雙手、被迫跪倒着的李霜明侃侃而談,心情一時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