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進入了摩加迪沙市區。
士兵們緊張地監視着周圍的環境,這個地方的軍火絕對量可能已經比有些小國家的軍隊的輕武器的絕對量還要大了。
在摩加迪沙的市場上,AK47、RPG就像是賣白菜一樣。
不過現在,整座城市都缺乏生氣,街面上的人很少,大部分的商店都已經關門。
車隊在街上開過,特種兵們能夠看到一些拿着槍的人走過,或者是在樓頂、陽臺上看着他們。
“小心點,這些人看我們的眼神可不友善。”
車隊也沒有在城裡過多的停留,特種兵們可不想去招惹誰,只想着完成任務就回去。這種龍潭虎穴的地方,沒事可別衝進去攪混水。用電視劇裡的話來說,那就是“是龍你得盤着,是虎你得趴着”。
車隊徑直開到了市裡的醫院裡。
醫院的院子裡就有對病人進行初步篩查和甄別的臨時帳篷,醫院被隔離成了三個部分,前院是第一個部分,區分所有的病人。而門診大樓主要收治一般的病人,而後面的住院樓主要是收治感染E病毒的病人。後兩個區域嚴格隔離,避免產生進一步的傳染。
車隊直接到了後面的住院部。
特種兵們戴着防毒面具下車,袖口褲腳都用鬆緊捆紮帶封嚴實了。
三個博士也全部都換上了防護服。
“下車,葉仁、張冠霖、宋蕾、王曉雪、周雨靜跟我進去,其他人交替警戒,任亮指揮!”戈聖潔一下車就在無線電裡說道。
特種兵們剛剛下車就看見一些穿着白色防護服的醫療人員將十多個用裹屍袋裝着的屍體搬上一輛卡車。
那地方距離特種兵們現在站的位置也只有幾步之遙。
“這是要往什麼地方弄?”張冠霖問道。
“海邊,火葬場,德國人的焚屍爐。”戈聖潔說道。
“元首三寶嘛。來,搬東西!”
葉仁走過來正準備喊張冠霖去搬東西,突然地上放着的一個裹屍袋居然動了起來,而且是劇烈的掙扎。
特種兵們也是心裡一驚,所有的槍口下意識地就對準了那個裹屍袋。
這一切顯得過於詭異了。
“這特麼的什麼狗屁東西?”
“生化危機!”
“操!”
但是更讓特種兵們感到詭異的是那些醫療人員似乎很淡定,把那個裹屍袋提起來往卡車上一扔就不管了。
特種兵們更看不懂了。
“別管了,感染這種病毒的病人在最後關頭有可能出現假死的情況,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樣,然後在處理屍體的時候又醒過來。不過再次醒來的人充滿了攻擊性,撕咬他人。其實病人已經沒有意識了,只是本能運動,五分鐘內就會真正死亡。”韓馨潔走過來對特種兵們說道。
“這還不是生化危機?”
“這叫詐屍。”李嘉業第一個把槍收了起來,說道。
“我去,真特麼的活見鬼了。”石楠峰看到李嘉業把槍放下了也才收起了手上的輕機槍。
“我們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是共產***的軍隊,什麼鬼啊神的?別亂講話。”戈聖潔對幾個人教訓道。
“我去,不信這些你剛剛拔我的***幹啥?”
張冠霖直接丟了一個白眼給戈聖潔,戈聖潔剛剛不拿自己的槍,把張冠霖背在背上的***給抓在了手裡。
“稍微淡定點行不行?”
葉仁從地上把手**保險銷撿起來,重新插回**的保險銷插孔裡的同時對特種兵們這麼說道。
“靠!”
……
虛驚一場之後,特種兵們纔跟着提着取樣器材的博士們進入。
進入住院樓的時候,特種兵們還很是關注葉仁的**的保險銷有沒有固定,哪怕葉仁再三說自己已經把保險銷另外一端用一截佈設**的金屬線固定了另外一端防止保險銷意外跌落。
不過進入住院樓,特種兵們就再度緊張起來了。
現在特種兵們得防護不得不說已經很嚴密了,對於這樣一種不通過空氣傳播的病毒,特種兵們除了沒有穿上防護服之外,紮緊所有的褲腳袖口,戴上防毒面具就已經算是如臨大敵了。
醫院裡面所有的醫務人員都穿着連體帶空氣過濾設備的防護服,連三個博士也不例外。
與特種兵們不同,他們是要直接和病人接觸的,所以裡面是全套標準戰術裝具,外面套着防護服也是夠他們受的了。
只是在樓裡走了一圈特種兵們就差點沒有吐個,那場景實在是噁心的可以。
“這就受不了了?還是特種兵呢。”
田磊似乎找到了嗆張冠霖的辦法。
“你看我理你不?趕緊幹你的活。”張冠霖白了田磊一眼之後說道。
博士們在病症比較輕的病房取過樣之後準備往重症區走,那裡距離急救室要近得多。
“你們就不用進去了,就在這裡等着。”韓馨潔對特種兵們說道,“裡面很危險。”
“不行,我們的任務要求我們保護你們,至少我的兩個衛生員要跟進去。”戈聖潔說道,“李嘉業,王曉雪,你們進去,小心點。”
“是!”
其他的特種兵就在隔離門外等候。
……
晚上,美軍基地的軍官福利社裡很熱鬧,當地的一個表演團隊來這邊勞軍。
麥克塔維什還專門過來請在外面晃悠了一天的中國特種兵一起去看錶演。
不過戈聖潔把這件事情給回絕了,那些活動可不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傳統,而且大家累了一天了,可沒人再想去參加什麼狗屁活動,晚上回來之後都在休息,寫小說的寫小說,看電視的看電視,談戀愛的出去曬月亮去了。
隔着一道門的美軍基地裡就不一樣了,資本主義就是腐敗,晚上基地裡面鶯歌燕舞的,除了正常的警戒之外,不少人都在軍官福利社外面的壩子裡看錶演。
如果特種兵們這個時候拿個望遠鏡去觀察,一定會發現這表演也是夠露骨的,齊X小短裙與比基尼齊飛。
臺上火熱,臺下的美國大兵們也更加的火熱。
光影綽約,音樂喧囂,這樣的天氣裡還這樣的鼓譟,遠遠看着都擔心這羣人會中暑。
提着啤酒瓶的美國大兵們男男女女摟摟抱抱,是不是隨着臺上的香豔舞蹈怪叫。
葉仁這個時候卻一個人在營區的水塔上坐着,面朝大海。
風從海面吹過來,葉仁看着無盡的黑夜,喝了一口手裡的可樂。
小尹走後,葉仁經常這樣坐着,假裝小尹還在。
特種兵們一般不在這個時候打擾葉仁,因爲他們知道,葉仁需要一些空間,也需要一些時間。
“每個人都有必須要戰鬥的時刻。”
葉仁看着遠遠的海上亮着的軍艦的航行燈,把玩着手上的可樂罐,自言自語。
面對回憶,這又何嘗不是一場戰鬥。
平常的葉仁真的看不出來他內心深刻的悲傷,只有當他真的閒下來,安靜的一個人的時候纔會發現他的身體裡失落的靈魂。
If you ask me I will stay,I will stay!
只要你讓我留下,我便會爲你而停留!
曾經,這句話尹夢雅對葉仁說。葉仁現在想要留下她,卻再也辦不到。
如果有機會,葉仁有太多的話想要對尹夢雅說。
能聽到你的聲音將多麼美好!我希望你此刻能夠陪在我身邊!你一定好奇我現在是什麼樣子,我想要告訴你我十分的孤單。那一刻我失去了你,時光荏苒卻再也找不到你。如果我只能使一個願望成真,那就是你能陪伴在我身邊,只是這都是幻想。親愛的,我比以前更愛你了,只是我永遠無法與你相見,沒有人能代替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我試着去習慣沒有你的日子。
“你看,我可以一個人完成以前需要我們兩個人才能完成的任務,我知道你就在我邊上,幫我觀察。”
葉仁擠出一個笑容,自言自語,對着空氣說道。
“你在這兒啊?”戈聖潔走到葉仁的身後說道。
“坐坐,吹吹風。”
“別垮掉,兄弟,你應該感到驕傲。”
“你看我垮掉了嗎?軍人戰死沙場是榮譽,她一直都是我的驕傲,沒有人比得上她,沒有人比得上她,她是一個真正的狙擊手,一個真正的戰士。”葉仁這麼說的時候眼睛都閃着光,“只是……只是,有時候我會抑制不住地想念她,擔心她。”
“我明白,她是我們最好的戰士,沒有之一。”
“好了,不提過去的事了,坐吧,有什麼事?”
“沒事,無聊而已,請我喝瓶水?”
“自己拿,還多。”
葉仁指了指身邊裝着幾罐可樂的袋子。
戈聖潔拿起一罐可樂,坐到葉仁的邊上,拉開拉環喝了一口,然後也望着大海,輕輕地唱了一首歌。
“風從海面吹過來,我的心也被暖開。風從海面吹過來,陽光灑滿金色的岸。風從海面吹過來,空中飄散海鳥的呼喚。風從海面吹過來,你的裙角在風中搖擺。你說你在北方,等着我到來,所以我背上行囊就離開。你說你那邊鮮花還在開,所以我要去看你和大海。”
……
“馨潔,今天晚上你們就辛苦一點,今天晚上要把所有的樣本都處理完,明天一早我們就要開始試驗了。”教授對韓馨潔說道。
“放心吧,我們幾個人會搞定的。老師,你們早點休息,我們需要你們挑大樑。”
“馨潔啊,你是我最看好的學生,這次你要好好表現,這是你的履歷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我相信你能成爲全球頂尖的病毒專家。”
“老師你過獎了,都是老師教得好。”
“好,辛苦一下,我想去把報告處理好。”
教授說完走出了實驗室,留下韓馨潔帶着幾個人對今天取回來的樣本進行初步的預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