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你骨骼精奇,有氣衝破天靈,定是練槍奇才,我就教你莫桑比克射擊法。只收你10塊錢!”
阿富汗高原山區的空氣非常的好,而且因爲這個地方的貧窮,所以這個地方的工業其實並不算是發達,空氣污染很少。在晴朗的晚上,天空中全都是星星,而且月亮皎潔圓潤,灑下銀白色的光。
在訓練場邊上,葉仁和樑露抱着槍坐着。
中午樑露做完了俯臥撐之後,美軍要開始訓練了,所以射擊場地交出去,葉仁就沒有辦法教樑露莫桑比克射擊法,只能改到了晚上。
“我靠,這麼貴?我現在身上一毛錢人民幣都沒有。”樑露看着葉仁簡直就像是看着一個黑心商人一樣。
“開個玩笑,時間不早了,我們只有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美國人要宵禁了。”葉仁說道。
美軍基地每天晚上十點半之後就會進行宵禁,營區周圍將會提高戒備等級,除非提前報備的戰備訓練任務之外,其他訓練一律停止。而戰備訓練其實頻率不會太高,可能一週也就是隻有一次到兩次的夜間訓練,會有車輛行駛、飛機飛行的噪聲,但是不會有槍聲。需要進行射擊的作戰訓練會在營區外的山地進行。
這麼做的目的還是爲了保障營區裡大多數士兵的正常休息,而且也是爲了防備恐怖組織半夜摸上來襲營。
這種就像是中國軍隊晚上吹熄燈號的感覺差不多,熄燈之後部隊就只剩下警戒哨,其他人都靜悄悄地睡覺了。這個基地裡面雖然宵禁之後人員都可以自由活動,但是很明顯可以感覺到的是宵禁之後營區裡安靜了許多。
“那我們開始吧。”樑露站起來,把步槍背在背上背好之後拔出了手槍,走上了靶位。
今天晚上先打固定靶,而且用手槍來訓練。樑露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接觸過一些進階的實戰射擊技巧訓練,雙發快射這種技術在特種部隊的時候樑露也只是入了一個門,並不是特別的熟練,還沒有來得及進一步訓練就上了戰場。所以葉仁的計劃是今天先讓樑露再強化一下雙發快射的技巧,讓她能夠熟練地使用這種技巧就可以了,半個小時並不可能指望把什麼都學會,不過還好現在還有時間。
對於樑露來說,戰鬥運動速射她已經足夠優秀了,這是一件好事情。當樑露在靜態訓練中能夠很熟練地控制雙發快射的速度和精準度之後其實就已經可以很容易地在戰鬥運動速射訓練當中去掌握動態背景下的雙發快射技巧。
而葉仁之所以先要樑露練習雙發快射也是因爲莫桑比克射擊法的基礎就是雙發快射。而且據葉仁的射擊教練龍源泉講,莫桑比克射擊法的形成是用鮮血在實戰中換來的。
“準備好,瞄準!”葉仁站在樑露的背後說道,“莫桑比克射擊法是在雙發快射的基礎上演變的另一種近戰射術。它要求先向目標身體軀幹部位快速打兩槍,然後迅速向上往目標頭部打一槍,也就是一個再加一個Head shot。前兩槍的目的是爲了更快更準確地擊中目標,而讓目標短時間內無法反抗,而第三槍就是爲了破壞大腦,是爲了讓目標永遠地‘停止’。”
“我體會一下。”
樑露握着手槍試了試,先快速出槍指向靶子胸部,然後擡高槍口對準靶子的頭部。
“你現在不需要練習這個技術,你先練習一下Double-tap,Double-tap沒有問題了,莫桑比克射擊法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葉仁說道,“有Double Tap爲基礎,練莫桑比克射擊就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也是先慢後快,逐漸加壓。我相信這對於你來說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有信心了?”
“如果你連Double Tap都學不會,那就不用在特種部隊混了,我直接買張郵票往你腦門上一貼,把你寄回去找媽媽。”
“纔不要!”
“開槍!”葉仁突然說道。
“砰砰!”
因爲不熟練,樑露兩次扣動扳機的節奏沒有把握好,手槍因爲第一次射擊之後的上跳還沒有完全恢復樑露就已經扣動了第二次扳機,結果就是子彈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了,而手槍也因爲後座力跳起來差點砸中樑露的面門。幸虧是葉仁動作快,從後面伸出手來一把握住了樑露手上已經算是失控了的手槍套筒,將上跳的手槍給生生壓住了。不然的話,估計這一下如果手槍打在臉上,樑露的鼻樑骨是鐵定折在這兒了。
“別那麼快,先慢一點,小心成第二個張冠霖。”葉仁說道。
兩個人站得很近,不然葉仁也不可能來得及摁住樑露的手槍。但是葉仁抓住樑露的槍管的姿勢讓葉仁幾乎是貼在了樑露的身上,從側面看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葉仁把樑露給抱在懷裡。
葉仁說話的熱氣就噴在樑露的耳邊,突然間樑露就感覺到一點內心的悸動,就像是一滴水滴在了平靜的水面上,激盪起一圈一圈地漣漪,擴散開去。樑露感覺到似乎整個人都有些發燙了。
樑露臉一紅,趕緊別過身去。
樑露這麼一動,葉仁才發現兩個人的姿勢似乎有些不妥當,趕緊鬆了手,往後退了一步。
“張冠霖怎麼了?”樑露有些尷尬地沒話找話說。
“訓練的時候出了事故。”葉仁定了定心神說道,“第一次練習Double Tap的時候,張冠霖貪圖快速而扣扳機扣得太快了,結果導致手槍大幅度上跳,就像你這樣,不但沒有擊中目標,第二顆子彈還打在天花板上產生了跳彈。跳彈從天花板彈到了側面的牆壁上,然後又一次反彈打在了張冠霖的胸口。幸虧當時張冠霖穿了防彈衣,不然恐怕他就死定了。”
聽到這個故事,樑露倒抽了一口涼氣,不過正好也就把剛剛的一團火給吹熄了。
“繼續。”
……
已經沒有什麼溫度了的水從蓮蓬頭中噴灑出來,衝在樑露的身上,樑露揚起精緻的面龐,任由水流打在自己的臉上。
“我是怎麼了?”
樑露猛地甩了甩頭,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看着淋浴隔間的置物架,眼神竟然又有一些出神。
這個時候,淋浴房外面傳來了幾個美國女兵說話的聲音。幾個美國女兵走進了淋浴房,一邊聊着天一邊收拾了一下之後就各自選了一個淋浴隔間,隨即就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這動靜也驚醒了出神的樑露。
“一定是天氣太熱了。”
樑露甩了甩頭,抓起置物架上的洗髮水到了一點在手上,揉了揉就抹在了頭髮上。
……
“你還沒睡?”
葉仁端着臉盆從淋浴房出來之後發現訓練回來就去洗澡準備睡覺的樑露現在還坐在牀上。要知道葉仁可是已經把槍械全部拆開之後做了一遍清潔之後又重新組裝之後全部鎖緊了營房裡的槍櫃之後纔去洗的澡。
在特種部隊,樑露可沒有條件睡單間,都是和其他的特種兵睡在同一間裡。不過特種部隊的條件算是很好的了,都是四人間,獨立的牀和書桌,上面是牀下面是桌,房間裡還有空調和獨立的衛浴設施,甚至還有閉路電視和網絡接口,所以樑露其實早就已經習慣了和男兵們睡在同一個屋子裡。
在美軍的基地裡面,全部都是雙人間,而且兩個牀位中間有一道隔簾,不過條件就沒有國內那麼好了,畢竟這個地方相對來說物質條件是比不得永備的軍事基地的。房間裡只有兩張牀、兩個櫃子、一個槍櫃,而且只有無線網絡。
自然而然的,樑露就只有和葉仁住在一間營房裡面。
樑露擡了擡眼皮,看了一下葉仁,然後說道:“睡不着!”
“意思是今天還不夠累麼?”葉仁把手上的東西往牀底下一放,然後躺下說道。
“不是啊,突然心裡面不舒服。”樑露說道。
“別想了,過都過去了。”葉仁對樑露說道。
葉仁知道,樑露或許表面上是沒有把在榆林機場發生的事情放在眼裡,但是未必真的就沒有事情。這種感覺是葉仁非常能夠理解,葉仁也沒有放下。
“這種感覺好奇怪,是他對不起我,爲什麼我這麼難受。”樑露歪着腦袋看着葉仁說道。
“沒什麼好奇怪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想他對於你來說應該是很重要吧。”
“他是我喜歡過的第一個男人。”
“那就不難理解了。其實你不用太刻意去忘記,你以爲儘快忘記就能讓自己好受一點,其實根本不會,欲蓋彌彰地道理你懂吧。”
“我懂啊,就是不舒服。”樑露撅着嘴說道。
“我知道應該怎麼辦。”
葉仁說着又走了出去,樑露皺着眉頭看着走出去的葉仁,也不知道葉仁有什麼辦法。其實樑露心裡不開心並不是全是是因爲王一飛,洗了個澡她也不知道怎麼突然感覺一放鬆下來心情就不好了。
葉仁走出去之後還是嘆了一氣,然後朝着不遠處的一座營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