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的種子生了根,既然就會迅速發芽。
有一天,就有人買了餅來驗證。
果不其然,吃了餅就不癲狂了,不吃餅,第二天就暴躁得更厲害。
這下,得知了真相的人憤怒的將他發現的真相傳了出去。
那些家中有親人受害的人,個個都帶着怒氣,就去找那些個賣餅的人去了。
只是去的時候,賣餅的是一個年輕男子,一羣人將他暴打一頓,然後找到這夥人藏身的窩點時,已經是人去樓空,什麼都沒有留下。
憤怒的百姓,這才扭送着這個年輕男子去縣衙。
鄭縣令原本在暗中調查此事,突然聽聞百姓抓了賣餅的人送上來,頓時穿好官服走了出來。
因爲這件事的影響太大,牽扯到露霞鎮好幾個村子。
一個村子來幾個人,遠遠望去就是一大羣人聚集在縣衙外面。
這麼龐大的陣勢,自然是驚動了落霞鎮裡的人。
鄭縣令一邊派人跟着其中一個百姓去了之前幾個人居住的窩點探查,一邊將年輕男子提審,希望能從年輕男子的口中得到一些重要的線索。
可是,年輕男子的確是一個地道的賣餅的,只是他賣的餅的麪粉和肉餡都是別人提供的,他只需要做成餅,賣出去就行了。
因此,鄭縣令審問了半天,連刑具都用上了,最終卻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派出去的衙役很快也回來了。
原來這羣衙役跟着百姓去那個窩點的時候,隔了很遠就見到火光沖天。
意識到情況有變,衙役們就和帶來的百姓趕緊跑了過去。
可是最終還是去晚了,之前找到的窩點此時已經是被燒成了灰燼,任何線索都沒有了。
一邊是憤怒的百姓,一邊是中斷的線索,鄭縣令此時的頭也開始疼了。
更加棘手的是那些已經上癮的百姓,表現出來的瘋狂比楊煙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部分人必須得想辦法治療才行,要是治療不好,或者家人沒有看管好,放出來就是一個禍害。
想到這裡,鄭縣令就出現在了衙門的門口。
“鄉親們,我能體會到你們心中的憤怒,只是當前咱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拯救你們的親人才是當務之急!如今家中但凡有生病的人,就到縣衙這邊來登記一下,本縣令承諾,一定會請最好的大夫來給大家的親人看病的。就從離落霞鎮最近的梧桐村開始!至於捉拿害人的兇手之事,一來本縣令會派人追查,二來也希望鄉親們要是發現了可疑之人,一定要到縣衙來報信!”
鄭縣令的風評很不錯,而且上任這麼多年也是在給百姓們做實事。
此時聽到鄭縣令這麼一說,百姓們也不在鬧了,有序的排隊登記。
將這邊的局面控制住了,鄭縣令匆匆又趕去了農家包子。
這一次,鄭縣令又恰好見到風家人和楊家人因爲楊煙兒戒掉了毒癮喜極而泣的場面。
見到楊煙兒恢復了正常,鄭縣令眼前一亮,顧不得太多,直接將他的來意說了出來。
風三林想了想,也不藏私,就將他們是怎麼治好楊煙兒的過程說了出來。
聽到這個治療過成,鄭縣令傻眼了。
這要靠着生病的人自己的意志力去熬過來,這種治療方法,簡直聞所聞問。
“難道就沒有什麼可以剋制這種毒癮的藥方嗎?”鄭縣令急切的問道。
所有的人聽到這個問題之後,都搖了搖頭。
就在鄭縣令還想要問什麼的時候,這邊的風晚晴得到消息匆匆趕了回來。
剛進門就聽到了鄭縣令的問話。
“也不是不可以用藥,藥物可以輔助治療,只是,最終還是要靠病人的意志力支撐過去才行!”風晚晴的聲音飄來。
鄭縣令一聽,臉上帶上了喜色。
“不知道風家三姑娘可知道哪些藥草是對症的?”
風晚晴走過來看了看楊煙兒,同時也伸出手來握住了楊煙的手。
“我知道,你會挺過來的。我的煙兒姐姐最好了,她可肯定不會捨得她身邊的親人難受的!”
楊煙兒感受到風晚晴手裡的溫度,還有那張燦爛的笑容,也跟着笑了。
“有你們支持和鼓勵,我纔會熬過來的!”
風晚晴點了點頭,才張口回答了鄭縣令的話。
“我並不知道有什麼藥可以對症,畢竟術有專攻,這方面可能鄭縣令要去請大夫來查證。只是我有兩點要提醒縣令大人。第一,這種毒癮分爲了好幾種階段,煙兒還是最輕微的階段,所以她可以不需要藥物治療,直接憑藉意志力支撐,熬過來。如果體內的毒素更多的話,一方面要清除毒素,另外一方面要注意病人暴起傷人。在戒毒的過程之中,很大一部分病人都會處於狂暴狀態,甚至還會陷入幻境之中!這部分人很危險,最好是集中在一個地方治療,毒癮發作的時候必須強制性將人捆綁起來!”
鄭縣令聽到風晚晴的建議,認真的記下,同時心中也生出一種好奇來。
爲什麼這個姑娘對這個罌粟殼產生的毒癮這麼清楚?
“風家三姑娘的話,本官記下了!只是本官有一個疑問,還請風家三姑娘解惑!”鄭縣令一雙眼睛緊盯着風晚晴,嘴上說着是解惑,雙眼卻是帶着一番審視的眼神。
風晚晴見到鄭縣令這般作態,自然是明白他心中所想。
坦然一笑,風晚晴看向了鄭縣令。
“鄭縣令恐怕不知道,我風晚晴從小到大最愛看的就是遊記。但凡是遊記,從來不錯過。有一本遊記,就曾記載過這樣的實例,而罌粟這個名字,也是我從遊記之中學到的。鄭縣令若是疑惑,可以去找這本遊記。書名就叫《遊山玩水》,書的作者叫什麼閒人居士!”
說完這話,風晚晴就不在理會鄭縣令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風晚晴根本就不懼怕鄭縣令的審視。
只是不管是誰,被人如此懷疑,心中多少也是有些不舒坦的。
風家的其他人和楊家人也看出了鄭縣令的心思,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