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大同府。
渾源縣城的城門口,一個黑衣少年駕着一輛馬車緩緩向着城裡駛去。
走過喧鬧的街道,馬車在雲來客棧的門前停了下來。
少年跳下馬車,掀開車簾,衝着車裡說道:“丫頭們,都下來吧,今天咱們就在這裡落腳了。”
“知道了,秦叔叔。”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從車裡傳出,隨後就見兩個小姑娘手拉手的從車裡走出來。
兩個小姑娘年紀都不大,看起來都只有七八歲左右。
這三人正是秦不悔和那商隊僅存的兩個孩子,當日從那夥山賊手中救下這兩個孩子後,秦不悔就決定將她們送上恆山交給定逸師太照顧。
一路之上,失去親人的兩個小姑娘一直哭個不停,讓秦不悔直感頭疼的同時又拿她們沒有辦法。只得耐着性子又哄又逗,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她們從喪親之痛中緩解過來。
連續趕了幾天的路,他們此時所在的渾源縣城已經距離恆山沒多遠了。
將馬車交給店小二後,秦不悔帶着兩小走進了客棧。
開好房間,都安頓好後,秦不悔又帶着兩小來到樓下吃東西。
客棧大堂內,三人隨便找了張空桌坐下。
“鄭丫頭,秦丫頭,你們兩個喜歡吃什麼就儘量多吃點吧,要不以後可不一定有機會再吃了。”秦不悔對兩小說道。
“秦叔叔,爲什麼以後就吃不到了?”那姓鄭的小姑娘好奇的問道。
“呵呵,現在可不能說,等以後你們就知道了。”秦不悔笑着回道。
在來的路上秦不悔已經問過了她們的名字。
這兩個丫頭一個叫鄭萼,今年八歲,模樣甚是可愛。圓圓的臉蛋讓秦不悔總是忍不住想捏一捏。
另一個跟秦不悔同姓,名叫秦娟,正好比鄭萼小一歲,一張清麗的瓜子臉同樣也很招人待見。
最開始聽到這兩個名字秦不悔只感覺有些耳熟,但卻並沒有想起在哪裡聽到或見到過。
直到第三天,他才靈光一閃的想到這兩個名字的來歷。
原著中,令狐沖從西湖牢底脫身後,在二十八鋪偶遇定靜師太一行人,在這一行人中有兩個俗家弟子正好就叫這兩個名字。
飯桌上,看着吃的正香的兩個小姑娘,秦不悔心中暗琢磨道:“因果循環有定數,這也不知是天意還是巧合?”
翌日一早,秦不悔帶着鄭萼和秦娟離開了客棧,駕着馬車直奔恆山而去。
從渾源縣城出去一直向南,大約二十里地就是北嶽恆山的位置所在。
恆山,見性峰頂,一座小小的庵堂立於其上。
庵名無色庵,乃是恆山派的主庵。這庵堂不過前後兩進,簡潔樸素,比之少林的恢弘大氣可謂是天淵之別。
庵堂之上供奉的正是一尊寶相莊嚴,手持淨瓶的白衣觀音。
觀音像下,恆山派三位定字輩的師太正帶着一衆恆山弟子在誦經唸佛。
突然,一道聲音從外邊傳來:“華山秦不悔前來拜山,還請恆山派三位師姐賜見。”
這聲音似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雄渾中又透着一股中正平和,清晰洪亮,聲聲入耳。
三人聞聲對視了一眼,定靜師太道:“不過區區兩年多時間,這位秦師弟的武功真是越發的讓人看不透了。”
定逸師太點頭道:“大師姐說的不錯,聲音從那麼遠的距離傳來竟絲毫不見減弱,這等內功修爲貧尼實在是望塵莫及。”
“阿彌陀佛。”定閒師太唸了一聲佛號,說道:“既有貴客臨門,還請師姐和師妹隨我一同前去迎接。”
山門處,秦不悔帶着兩個小姑娘正等着恆山派的人出來接待。
片刻後,腳步聲傳來,恆山三定帶着一衆恆山弟子迎了出來。
“阿彌陀佛,秦師弟駕臨恆山,貧尼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罪過。”定閒師太率先說道。
秦不悔連忙回禮,道:“定閒師姐言重了,小弟冒昧來訪,打擾三位師姐清修,還望三位師姐多多見諒。”
定閒師太道:“師弟到訪恆山,無色庵上下蓬蓽生輝,何來打擾一說。師弟真是太客氣了。”
一旁的定閒師太則對着身後的弟子們說道:“儀清,儀和還不快來拜見你們華山秦師叔。”
恆山衆弟子聞言,齊聲道:“弟子拜見秦師叔。”
“諸位師侄不必多禮。”
“阿彌陀佛,掌門師妹,咱們還是先請秦師弟入內說話吧。”定靜師太說道。
定閒師太點頭道:“還請秦師弟入庵一敘。”
無色庵內,衆人又是一番寒暄後,定閒師太問道:“秦師弟突然到訪恆山,不知是何來意?”
秦不悔道:“師弟我此行除了要拜見一下三位師姐之外。還另有一事想請定閒師姐幫忙。”
定閒師太道:“哦?師弟請講。”
“你們兩個都過來。”秦不悔將鄭萼和秦娟叫到身旁後,說道:“這兩個孩子隨父母出門行商,卻不想路遇山賊,家人全部不幸身亡。若非我碰巧遇到,就連她們也難以倖免。
如今她們已經無家可歸,我孤身一人在外,照顧起來多有不便。所以想請師姐收下她們,給她們個容身之所。”
定閒師太道:“原來如此,既是這般情況,那貧尼收下她們倒也無妨。”
“哼,天殺的土匪,若是叫貧尼有機會遇到,非將他們都超度了不可。”定逸師太一向嫉惡如仇,驟聞此事,心中自是氣憤非常。
“阿彌陀佛,出家人慈悲爲懷,師妹切勿妄動嗔念。”定閒師太勸道。
秦不悔道:“定逸師姐不必動氣,這些敗類既然被我遇到了又焉有活命之理。”
定逸師太聞言,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如此最好。”
“師弟難得到訪,這恆山之上倒也有不少好去處,若是有暇,師弟當可遊覽一番。”定閒師太道。
“師弟我正有此意。”
隨後的幾天裡,秦不悔白天遊覽恆山,飽覽北嶽‘奇’景。夜晚之時則在恆山別院中悟劍。
第五天清晨,無色庵前朝陽遍地,秦不悔正在跟恆山衆人辭行。
秦不悔看着已經被定閒等人收爲徒弟的鄭萼和秦娟,摸着她們的頭說道:“你們兩個在這裡一定記得好好聽話,有機會我一定再來恆山看你們。”
二人點了點頭,依依不捨的對着秦不悔說道:“我們會的,秦叔叔你一定要說話算話。”
“三位師姐,小弟告辭了。”
“阿彌陀佛,還望秦師弟多多保重,一路順風。”
下山的路上,秦不悔宛若乘風御氣一般向着山下滑翔而去。
這次恆山之旅同樣不虛此行,恆山劍式·巖巒疊萬里已經徹底圓滿。
現在這山川劍式就只剩下那一式會當凌絕頂未曾圓滿了,下一站,東嶽泰山。
“歲月催人老,名利都忘掉,一壺濁酒把夢醉倒
···。”秦不悔正一邊哼着歌一邊趕路,此時已身在山西邊界,再過不遠就將離開山西地界。
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吆喝聲,讓正悠哉遊哉的秦不悔瞬間停下了腳步。
只見不遠處正走來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一邊走一邊喊道:“天下鏢局,我武威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