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衛驚蟄開始跟着軒轅雷霆在次元空間中學習光之陣法。不得不說,次元空間確實是一個非常奇妙的地方,在這裡,時間似乎是靜止的,衛驚蟄估摸着自己已經在次元空間中學習、修煉了至少半年,可是出到軒轅城中,才發現時間只是過去了短短的半個月而已。這個驚人的發現讓衛驚蟄感到非常高興,雖然他不知道匠神莫雷澤林是如何開闢出這樣一個奇妙的空間,但既然次元空間裡的時間過得比外面還要慢,那自己就可以放心地在這裡修煉了。
在向軒轅雷霆學習光陣的過程中,衛驚蟄不時向軒轅雷霆請教一些煉器方面的知識。他發現,軒轅雷霆特別喜歡在講解煉器知識的時候強調器靈的種類、本質屬性、以及屬性對煉製出來的神器所產生的作用,對於陣法與煉器的關係,卻是隻字未提。最後,衛驚蟄終於確定了一點,那就是在這個非羅神界中,就算是像軒轅雷霆這樣的煉器高手,也不懂得將陣法融匯到神器中。從這個方面看來,自己所掌握的煉器知識無疑要比對方高出許多。
當然,衛驚蟄也曾經嘗試過將自己的心得與軒轅雷霆分享。“雷霆大人,其實我們所掌握的那些陣法,是可以通過神念佈置到器胚中的……”
“放屁!”每回聽到衛驚蟄這樣說,軒轅雷霆就會咆哮着否定,“你小子懂什麼。若是真的懂,就不會來向我請教啦!陣法?陣法能夠起到什麼作用?屬性如果被剋制,再好的陣法又有什麼用!小子,告訴你,別再拿你那一套來對我說教,我老人家所掌握的煉器方法,可是由當年的匠神,莫雷澤林流傳下來的!”
每次聽到軒轅雷霆這樣喝斥自己,衛驚蟄只能心中苦笑。他不明白,爲什麼實力如此強大的六星上部天神,就是不能夠好好地、耐心地聽自己解釋呢?
時間一晃,匆匆過了半年,衛驚蟄在次元空間中,也已經跟着軒轅雷霆學習了六年的光系陣法。
光系陣法是陣法中一個嶄新的分支,據軒轅雷霆所說,光暗兩系,分別有十五種基本陣法。衛驚蟄剛開始學習的時候,以爲憑着自己對天地本源的領悟,只能學習到前面的十三種,可是在深入學習之後,他發現自己完全能夠掌握這十五種基本陣法,而不需要繼續往上領悟那些虛無縹緲的本源力量。
通過深入地學習,衛驚蟄發現光系陣法其實更傾向於一種醫療所用的陣法。除了能夠凝聚光線,產生極高的溫度以外,很多時候光系陣法都是通過改變空間中的能量序列,來對身體進行治療、恢復。衛驚蟄甚至覺得,只要在有光照射到的地方,光系陣法就能夠源源不斷地將光轉化爲人體所需的各種能量,快速地彌補身體上的消耗。
當然,衛驚蟄在這裡向軒轅雷霆學習光系陣法,而軒轅雷霆本身也沒有閒着,一直在研究着衛驚蟄傳授的數算之道。
他們兩人是互相交換學習陣法的。數算是衛驚蟄陣法體系的基礎,如果沒有高達第十元的數算基礎,不論是誰,都是無法兼會“金厄鬥宗”的八系陣法的,只能學習單一的一系。軒轅雷霆自然不想只學習九系陣法中的其中一系,於是就在衛驚蟄的指導下,系統地學習各種各樣的數算知識。
這天,兩人閒來無事,軒轅雷霆將衛驚蟄喚到自己跟前,盯着他道:“小子,你的光系陣法學習得怎麼樣了?”
衛驚蟄微笑點頭,“還算可以。光系陣法中的十五種基本陣法,晚輩已經完全掌握了。倒是你,雷霆大人,數算中的‘第十元’,你已經推算出來了嗎?”
軒轅雷霆撓了撓頭,亂糟糟的頭髮被他揉得像鳥窩一樣,臉上的神情尷尬地道:“嗯,還……還差一點點。小子,你等着,再過幾天,我就能夠將‘第十元’推算出來了!”
“一個月前你也是這麼說!”衛驚蟄哈哈大笑,心想,這老頭既然能夠修煉到六星上部天神的境界,其本身的資質與悟性肯定也是極高的,如今纔不過六年時間,這老頭就已經領悟了“第九元”,開始衝擊“第十元”的門檻。這種速度,比起花了十幾年的時間才推算出“第十元”的玄冥、后土等人,實在是強上太多了。
“雷霆大人,你自己在這裡慢慢推算吧,我要到軒轅城裡去走走。”衛驚蟄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到軒轅城裡去看看,瞭解一下神界中發生的事情,每回出去,軒轅雷霆都是任其離去,從來不加阻攔的。
這一次,軒轅雷霆卻少有地攔住了衛驚蟄,表情嚴肅地叮囑道:“小子,不知道爲什麼,這段時間我心裡煩躁得很。我有一種預感,這一次你出去,我們很可能就再也見不到面了!”
衛驚蟄吃驚地望着軒轅雷霆。他知道,實力越強的人,對危險的感知能力也越敏銳,自己以前就常常藉着這種敏銳的感知能力,平安地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現在,軒轅雷霆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恐怕也是因爲他心裡突然感應到了什麼。
“雷霆大人,我這一次出去,一定會很快回來的。”次元空間雖然浩瀚深邃,但畢竟太過單調了,衛驚蟄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呆在這裡。反正遲早都是要出去,如果有危險,那不如讓危險早點降臨吧。
軒轅雷霆揮手在空間中劃拉出一道狹長的裂縫,現出外面明亮的天地。“小子,警醒一點,一旦感覺到不妥,立刻回到我這裡來!”與衛驚蟄相處了六年,軒轅雷霆對這個聰穎好學的小夥子越來越有好感,他實在不想看到這麼一個前途無量的小子會遭遇到什麼不測。“記住,危急的時候就報上我的名字。我相信在軒轅城中,還沒有誰敢不給我這老頭幾分面子!”
衛驚蟄微笑點頭,“雷霆大人,你放心吧。我去打聽一下慕天大哥的消息,然後就馬上回來這裡。”說着,一頭走進那道裂縫中,離開了次元空間。
外面的天地寬敞明亮,衛驚蟄走在通往軒轅城的路上,心中漸漸產生了一片陰霾。“怎麼我的心跳會沒來由地加快了?這種煩躁不安的感覺,究竟會是什麼?”衛驚蟄按住自己胸口,發現自己的心跳得很厲害。那是一種心悸、惶惑的感覺。“想不到雷霆大人感應到的危險,如今連我也感覺到了。看來今天,一定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深深呼吸了幾次,衛驚蟄索性邁開了大步,往軒轅城中走去。他已經想通了,不管是什麼危險的事情,要來的始終要來,與其瞻前顧後畏縮不前,倒不如坦然地去面前,就算遇上了奧丁格雷那樣的強敵,也要痛痛快快地打上一場。
想起奧丁格雷,衛驚蟄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拳頭。在次元空間中修煉了六年時間,衛驚蟄此時已經隱隱突破到了三星下部天神的境界。當然,衛驚蟄平時的修煉是建立在以學習陣法爲主的基礎上的,只有在每次離開次元空間的時候,他纔會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悄悄地通過地系陣法遁入地下,在地底的空間中取出“天尋紫葵”修煉。
在次元空間中的時候,衛驚蟄一次也沒有拿出過“天尋紫葵”,倒不是他不相信軒轅雷霆,而是像“天尋紫葵”這樣的好東西,越少人知道它的存在,自己也就越安全。畢竟,自己如今只不過是一位二星下部天神而已,想要達到縱橫神界、叱吒風雲的地步,還有一段相當漫長的路要走。
離開了軒轅雷霆隱居的峽谷,衛驚蟄很快就來到了軒轅城的東城門。城門外此時已經聚攏了許多人,七嘴八舌地指着城牆上貼着的一張告示,小聲地議論着什麼。
衛驚蟄看到這些人的實力參差不齊,估計大概是城裡的過客,當下也沒有留意,從這些人身邊匆匆走過。
就在衛驚蟄剛剛跨入城門的時候,旁邊一個聲音突然議論道:“哎呀,想不到當年七大家族的人,如今也會被人通緝!”
七大家族?衛驚蟄心中一動,停下腳步。
此時,旁邊另一個聲音“噓”了一聲,又氣又急地低叱,“小聲點!你想死嗎?盤古家族已經不是神界的七大家族了。這一次,聽說是那個盤古家族的後人偷偷潛入到出雲家族,想去盜取人家的傳承神器,這才被人發現,傳令通緝的!”
那兩個人低聲議論了一陣,然後又將話題扯到了一些別的事情上。衛驚蟄聽到“盤古家族”四個字,心頭一陣激動,連忙轉到城門外,去看城牆上張貼着的告示。
深灰色的城牆上,密密麻麻地殘留着不少白色的紙屑,最新的那張告示雖然張貼在上面,仍然遮擋不住以往撕剩的殘餘。
衛驚蟄站在人羣后面放眼望去,發現那張通緝告示寫得很簡單,上面用神界的文字潦草地寫着幾行大字。告示全文如下:
“通緝
字諭軒轅帝國全體臣民:
近有盤古家族餘孽作亂,助出雲家族叛徒岫,潛入出雲神宮,欲盜取出雲家族傳承神器。事敗,已往東邊逃逸。今附畫像如下,傳報通緝。
有知其下落者,請速告當地城主。如獲,賞十萬晶,封城主銜。
軒轅帝國 軒轅舜天
某年某月某日”
告示下面附着兩張頗爲傳神的畫像。衛驚蟄仔細看那畫像,發現依稀便是盤古和出雲岫。
看罷告示,衛驚蟄又驚又喜。喜的是自己終於有了盤古他們的消息,驚的是盤古竟然潛入出雲家族,如今正被整個神界通緝。
“盤古大人他們可能已經離開了出雲帝國,如今,我又應該到哪裡去尋找他們呢?”衛驚蟄很想盡快找到盤古、李彧他們,畢竟這些人才是自己的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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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驚蟄看到城門內的傳送陣法,心裡迅速作出了決定,“好吧,我就先到出雲帝國去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找到盤古大人他們。”
打定了主意,衛驚蟄當下便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二十塊晶石,朝軒轅城內的傳送陣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