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四章回鄉

林文起身吹了燭火,放下了帳子,鑽回被窩的時候就把二丫摟到了懷裡,手就探了進去。

老夫老妻,已是有段日子沒有這般親密,二丫也有些想了,一邊幫着林文去了衣裳,一邊把自己的身子埋到了林文的懷裡。

都說男人三十如狼,四十似虎,林文如今扔三奔四的人,正是男人如狼似虎的時候,再加上又是人逢喜事,多年感慨,身下這個女人陪着他走過了人生最艱難的歲月,林家有了今天的崛起,與身下的女人是分不開的,這個女人爲他孕育了幾個好兒女。

二丫有些承受不住林文這般的熱情,小聲道:“文哥,慢點……你別急。”

林文的粗喘聲卻是越來越急,他想回愧給二丫的就是好好的愛撫,好好的珍惜,不讓自己早早的釋放,而讓她感覺到更美妙的幸福。

最後在熱流涌出的時候,深深的吻住了身下的女人,如同兩人真正的成爲夫妻那一夜一般,激情,纏綿。

十月末,林家一行纔算從京城趕回了老家,隨着林家一咱的,還有霍家一行。

霍清和笑眯眯的坐在馬車裡看着林妙妙眉飛色舞的給霍老將軍講着這秋天農家的景色。

林妙妙望着馬車外面的收穫場面,不得不慶幸這一路行來大半都是秋高氣爽的天氣,偶有雨絲滑過,卻也沒多留片刻。

瞧着外面一派恬靜的鄉村秋景,再對比在京城這段時間經歷的戰火驚險,如今看來,這纔是一處人間仙境。

只見外面低矮的瓦房,在秋日裡靜默着。一畦畦梯田錯落有致地蜿蜒着。瓦房、農田、溪流、樹木,全被秋陽潑灑得黃燦燦。

黃了稻穀,綠了菜蔬。辛勤的農人站在秋日下,彎成了一棵棵成熟的稻穀。

突然林妙妙指着外面的鳥兒道:“祖父快看,那隻鳥唱的多麼歡快啊?”

路上與霍家人同行,開始的時候林妙當選還拘着禮,只叫霍老將軍,只是這一路上來,若是這樣稱謂,早晚會露了行蹤去,所以霍老將軍就笑道:“都是我霍家人了,不過是早改口晚改口的事,就叫我祖父吧。”

林文和二丫也都沒反對,首先霍老將軍的輩分在那擺着,再有林文和二丫也樂得林妙妙與霍家人相處的好,這樣成親以後生活才能更順心。

霍老太爺順着林妙妙的手撩起車簾往外看去,見一隻鳥兒,正盤旋在秋日的村莊上空,把歌唱灑播在金黃的田野和涌動的溪水中。秋日裡的花朵,它散發出的芬芳和美豔比時間的流逝還要迅猛。村婦在潺潺的小溪邊渙洗衣服,孩子們在割完稻穀的田間歡快的奔跑着,叫嚷着。還有幾頭水牛,悠悠地啃着青草,

天空中不時有燕子飛過,想來這是與村莊在告別,在冬天來臨之前要飛到更暖的地方去呢!

好一派田園景緻,霍老太爺忍不住呵呵笑道:“有多久沒看過這樣的景緻了。”

說完又對着霍清和道:“你娘可真是選了個好地方啊。”

回到了初生的地方,霍清和不免又想起了張氏,想着在霍家祠堂裡供着的牌位,霍清和一臉的緬懷,道:“我覺得我娘應該更喜歡這裡多一些。”

霍老太爺放下了簾子,瞧了霍清和一眼,道:“你娘只怕更希望你出人頭地。”

霍清和卻是看了林妙妙一眼,笑了,極甜,極滿足,道:“我娘更希望我活的快樂。”

霍老太爺把目光也看向了林妙妙,不得不說,這個女孩身上有一種力量,讓你很容易就喜歡她的一種力量,而且這個女孩身上有一種恬淡,不爲名利所惑的恬淡,別說像林妙妙這樣出身的女孩子,就是多少富貴人家的女孩子都沒有這份恬淡,林妙妙已是極其難得了。

馬車停下的時候,已是到了林家的大門外,忠叔候在了馬車外,道:“老太爺,少爺、姑娘,到了。”

霍清和先下了馬車,回身扶了霍老太爺下了馬車,又扶了林妙妙下了馬車。

林家此行回來的十分隱蔽,不然以林家如今的身份,別的地方且不說,只怕到了州府,還有鎮裡,都要不少了一番應酬,而林家衆人現在對這種應酬已是非常煩惱了,所以霍老將軍就來了個掩人耳目,扮成了商隊,一路走到了林家村的村口附近,大夥才又換了行頭,這才消消停停的回了村裡。

當然,如此也不過躲得了一時,不過有這一時已是足夠,至少林家人逗留的時間也不會太長,林澤雨這次並沒有回來,他還要等待接下來的殿試,然後過了年就是派官了。

林文笑着上前對着霍老太爺抱拳道:“老太爺一路辛苦了,這幾天只怕要委屈老太爺住在舍下了。”

林浩然和林浩瀚早就跑到了院門那打開了院子,霍老太爺入眼的就是一個乾淨、整潔、纖塵不染的院子,而且房舍明顯是近些年蓋的,在這個村裡應該是最好的了。

霍老太爺站在大門口卻未往裡進,瞧着霍清和道:“你和你娘住哪?”

霍清和的眼神正看着林文家隔壁的院子發呆,那個院子,並沒有因爲沒有主人的居住而有所損壞與破敗,與林家的院子一樣,隔着中間的柵欄望去,一樣的纖塵不染,一看就是時常有人打掃的。

霍老太爺和自打下了馬車就一直沒說話的霍老爺也目光直直的看着那個院子,霍老爺開口道:“清和,我想看看你和你娘呆過的地方。”

二丫看了林文一眼,林文便繞過了柵欄,從隔壁院子的裡側打開了院門,霍老太爺帶着霍老爺還有霍清和就繞了過去,及至進了屋裡,同外面一樣,炕上,櫃子,還有竈間,都是乾乾淨淨的。

霍清和有些迷糊了雙眼,把臉轉向了一側,卻見霍老爺盯着一個物件發呆,那不過是一方帕子,青色的紗,幾叢翠竹傲然而立,只是瞧着那方帕子褪去的顏色,只怕有些年頭了,霍清和隱約記得自己小時候娘常拿出來撫摸的,不過等自己再大些就沒再看見,沒想到這會卻是見了。

林妙妙怕霍清和傷心,也跟了過來,見霍家的三個男人都是一副傷懷的樣子,忙道:“祖父,老爺,這屋子長時間不住人,怕是有潮氣,一會我把炕燒上,你們先去隔壁坐會,等回頭炕燒好了,屋子熱乎了,你們再住。”

張氏原來的房子因爲只住了她與霍清和兩人,所以一直也沒翻修,不過房間到是有幾個,瞧着霍家幾人的意思,只怕今晚都得住在這了。

霍清和緩過神來,知道林妙妙是怕祖父腿上的毛病犯了,也道:“祖父,走吧,咱們去隔壁說會話,一會我跟妙妙把炕燒上,晚上睡在土炕上可暖和了,對您的腿也好。”

霍老將軍知道兩小孩子心疼他,笑着點了點頭,道:“行,晚上咱們再過來。”

霍老爺卻是沒動,上前拿起那方帕子,緊緊的攥在了手裡,然後才道:“爹,兒子想出去走走。”

這是霍老爺一直以來的想法,自打霍老太爺有了隱退的意思,霍老爺也對官場失瞭望,更何況他也沒有他爹那般舉足輕重的地位,如今跟着來張氏與霍清和生活的地方,不過是對自己心靈的一個寄託,想看看張氏與霍清和在外面過的日子,直到看到了那一方帕子,那是張氏給他繡的第一件東西,也是他最喜歡的一件東西,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張氏拿了回去,在張氏離府的日子裡,他也曾找過,卻再也沒找到。

霍老太爺點了點頭,也沒多說,早在京城外小山莊的時候,霍老爺就跟他談過了,送他來林家村,不過是想看着他安全罷了。

望着霍老爺往外走的身影,霍清和終是說了一句:“出門在外,注意安全,身邊帶上人,別事事逞強。”

霍老爺難得的露了一個笑臉出來,看了霍清和一眼,又看了林妙妙一眼,抱歉道:“也許你們成親的時候,爹趕不回來了,爹帶着你娘出去走走,看看,等到走的累了,再帶着你娘回來抱孫子。”

望着霍老爺的背影,林妙妙有些擔心的道:“老爺不會有事吧?”

霍清和回身望了霍老太爺一眼,霍老太爺擺了擺手道:“你爹心理一直壓着塊石頭,如今出去散散也好,反正有人跟着,等你們成了親,有了娃,你爹不用找就回來了。”

呃,這老頭,真是三句話不離要娃啊,話說,咱還沒及笄呢吧。林妙妙忍不住在心理腹腓着。

霍清和送了霍老將軍去林家說話,隨後就回了自家幫着林妙妙燒炕,如今那些規矩都被霍清和拋到一邊去了,只想着抓緊一切時間與林妙妙在一起相處,直到什麼時候把人娶到手了,心才能徹底安下來。

“妙妙,你別動了,我來吧。”霍清和回來的時候,正看到林妙妙往竈裡塞着柴火。

林妙妙也不矯情,起身讓到一邊才笑道:“我看了柴房裡堆了不少的柴火,想來是嘯叔之前收到你送回來的消息了,提前都給家裡準備好了。”

霍清和把柴火塞進了竈裡,一邊看着燒起來的火,一邊拿了小凳,讓林妙妙坐到了自己的一邊,溼潤的笑道:“真沒想到咱們能回到村裡成親,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去京城。”

不去京城,張氏就不會死。

林妙妙握住了霍清和的一隻手,把頭枕在他的肩上,望着竈裡的火,道:“清和哥哥,有得有失,誰也不能走一步,看三步,你還是放開心緒吧。”

說到這,想到了霍老太爺,林妙妙擡起頭笑道:“說來能有這樣一位智勇雙全的祖父,也是清和哥哥的幸事呢!”

霍清和也是笑眯了眼,想到祖父剛纔說的話,又扯過林妙妙的手,道:“看來你對祖父也是多有推崇啊,你可知道祖父現在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你們兩個偷偷躲在這幹嗎呢,都叫了半晌好飯了,快走吧,就等着你們兩個了。”林浩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屋裡。

林妙妙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跑去,到了外面還覺得臉在發燒,實在是剛纔霍清和那眼睛裡的光太過明亮,讓她的心都跟着砰砰的跳了起來。

一家人,連着忠叔,都坐到了一處,不分男女,其樂融融的吃了一頓飯,剛放下碗筷,院外就傳來幾聲質疑,林妙妙笑眯眯的聽着外頭林嘯的聲音道:“不會是妙妙回來了吧?”

緊接着響起個女聲道:“我剛纔在山上明明看見她們家的煙囪冒煙了,應該是回來人了吧,妙妙不是說要回來嗎?”

林雲曦率先起身拉着林妙妙往外走道:“大姐,快點,是嘯叔和嬸子呢。”

兩姐妹出去的時候,正看到林嘯帶着馮果進了院子,林妙妙一眼就瞧見了馮果的肚子大了,笑道:“看來我這要當姐姐嘍。”

林嘯眼睛一亮,瞧着林家院裡多出來的馬車,笑道:“還以爲你們早些天能到呢,拖到這會,只當你們忙回不來了呢,你爹和你娘也都回來了嗎?”

林文和二丫安頓了霍老太爺也從屋裡出來了,道:“都回來了,家裡虧得有你們兩口子了,我們這進屋樣樣都是現成的。”

林嘯笑着上前,朝着林文的肩頭就來了一下,眼眶有些溼潤,道:“文哥,真是好樣的,真給咱們林家人爭臉。”

雖然林二郎從老房那邊分了出來,可是林三郎一直把林文當作親侄子,而且兩家如今的關係也好,即便不佔光,林三郎一家得着消息的時候還是高興的痛哭了一場。

二丫看着馮果笑道:“瞧你這兇勁,怕是得有七、八個月了吧。”

馮果也是一臉的激動,笑道:“穩婆說是趕到了年前年後,只看這是個懶的還是個勤快的。”

這邊才說一句話,林嘯就張羅道:“我爹孃還不知道呢,我得下去告訴他們去。”

林文和二丫都出來了,林浩然和林浩瀚還有林浩博自然不能在屋裡坐着,幾人也迎了出來,笑了叫了聲:“嘯叔,嬸子。”

林嘯挨着個的看過去,只覺得這一趟京城,三個孩子的氣質又是大變樣,含笑的讚道:“都是好小子,給老林家增光了。”

林浩然笑道:“嘯叔先別急着回去了,正好吃了飯,我們也要下去看看三叔公的,我們還從京裡給三叔公和三嬤嬤捎東西了呢。”

林妙妙原想喘口氣,今天歇一天,明天才去各家走一遭的,只是如今要去三叔公家,別人家也不能落下,至少跟自家交好的都不能落,索性就拉着林雲曦就了放置東西的屋子,這會箱子還沒拆開呢,到也好找,從京裡回來之前,給各家的禮物也是經兩姐妹的手打點好的。

林妙妙拆了箱子,林雲曦尋了裝的東西,兩人分家分類的給裝好,然後又叫了林浩然幾兄弟進來,道:“大哥、二哥、三弟,咱們總不能挨着家的走,爹孃也累了,咱們也受不住,我看這樣,東西我都按着各家的分好了,爹孃就去三叔公家和大嬤嬤家吧,大哥、二哥和三弟把其他幾家的東西都送了。”

林大郎覺得可行,各自拿了幾家的東西便挨家挨戶的去送了,當然,都是二丫在家的時候與之交好的人家。

林雲曦和林妙妙一人又拿出兩個大些的包裹,笑道:“嘯叔,你還得來接一把。”

原來這兩大包裹都是給林三郎一家帶的,後面還有給林大伯一家帶的,兩家對林文的意義都不一樣,所以禮更厚一些,從布匹、茶葉、點心、玩具、擺件,還有京裡時新的物件都帶了一些,再加上一路上看到的各地不同的特色物件也選了一些,品種繁多。

林嘯拿了兩大包往自家走,林文一路跟着說着話,二丫扶着馮果慢慢走着,說着別後的情況,當然少不了說到這個戰況,不得不說,仁義侯對於自己的封地保護的極好,周圍的幾個村子一點都沒有被戰火禍及不說,連物價受的波動都不大,唯一的不同的無非是那些倒買倒賣的商人進貨不方便些,不過也不是吃用的東西,晚些也沒什麼大緊的。

說到了家鄉,自然要說到京裡,那會林三郎一家也跟着擔了不少的心,這會兒二丫也不過一語帶過,升斗小民,多大的陣仗與咱們也無干。

林三郎家的院子如今又翻了一番,虧得當初選這地方的時候周圍也空曠,如今再擴一番,也還有的是地方。

林文瞧着如今的院子,朝着林嘯讚道:“好小子,這院子比我們家的還要氣派不少呢。”

林嘯一聽,就看了林妙妙一眼,憨厚的笑道:“文哥,要不是借了你們家的光,咱們家指不定現在還住在那棟老房子裡呢。”

林嘯跟着林妙妙養參發了的事村子裡都傳遍了,一時間都感嘆着林嘯的好運道,當然,也有那掐尖挑壞的到林大伯跟前笑話道:“當初也沒見林三郎使多大的力,到底還是親叔侄,瞧瞧人家現在富起來了,首先就拉拔叔伯兄弟,到是把你們忘到了一邊去了。”

這些話林嘯也聽到一些,只不過不想學到林文面前讓他添堵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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