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器神師!”應日的這一聲低吟,卻是讓原本呆立在一旁的憶秋年瞬間爲之瘋狂。
無名大陸上,幾乎每一名煉器師最終的目標,便是這個代表着無比榮耀與輝煌的稱號,可以說,只要是提起‘煉器神師’這個稱呼,那麼煉器師們絕對會顯出極度的狂熱。要知道,即便有些人終其一生,也是突破不了那煉器宗師的層次,又何況是這更在其上的煉器神師。
想當初,漣雲裳便是憑藉着成功煉製出的撼宇神劍,而在短短的時間內聞名全無名大陸,獲得了煉器師們的尊重與敬仰。不止是煉器師們,就連大陸上的一些武皇強者,也是紛紛登門示好,盡力的想要拉攏關係。
煉器神師,就是這麼一個令人瘋狂的稱號,就是這麼一個頂級的身份!
‘能夠這麼近距離的看到一名煉器神師,這輩子算是沒白活了。’手上勁道一鬆,憶秋年此時渾身激動得顫抖不已,直接是將那尤天成一把給扔在了地上,眼眸之中透露出一種近乎瘋狂的炙熱。眼前之人在憶秋年的心目中,已經可以算得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憶秋年的視線,已然無法從那彭魁星的身上移開,而此時後者卻是擡手輕輕一揮,那張巨大竟緩緩朝着憶秋年飛來。正確的說,應該是朝着憶秋年身前不遠的應日飛來纔對。
雖然那張巨大靠椅看起來十分沉重,但在應日身旁落地的時候,卻是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響,連灰塵也沒有揚起半點。
“能讓應日宮主記得,劣者實在是倍感榮幸。”身體由巨大靠椅上坐了起來,彭魁星朝着應日點了點頭,面帶微笑的問候道。
“彭神師客氣了,我也沒想到竟然會是你出現。”禮貌的還了個禮,應日臉上也是掛起了和馨笑容。
視線由應日的身上移至腳下,當彭魁星看到那被前者踩着,身着代表煉器師公會總部外袍的尤清風時,臉上顯出了一抹隱晦的冷漠,隨後,他那金色的衣袍一揮,微微擡頭朝着不遠處的霸羽沉聲喝道:“霸羽,你就是這樣管理部下的嗎?”
彭魁星的這麼一喝,那不遠處原本就跪着的霸羽,此時更是不斷的磕頭,臉上顯出了極度的驚恐:“神師恕罪,神師恕罪……”
“哼。”冷哼了一聲後,彭魁星眼神凌厲的負手而立,略微掃視了幾人,開口冷聲道:“這般御下之法,我煉器師公會留你何用!”
“不要,神師不要啊,屬下今後定當萬分注意,求神師饒恕屬下這一次,饒恕屬下這一次啊……”彭魁星的這一句話,直接是讓那霸羽嚇得幾欲魂飛魄散,磕頭的力度也是加重了許多,地面上,不斷傳來‘咚咚咚……’的響聲,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霸羽的額頭上便是血肉模糊了起來。很明顯,在磕頭的時候,霸羽他絲毫沒有用體內的武魄或者靈魂力量防禦,全部都是用自己額頭本身撞向地面。
若是真的被彭魁星給逐出煉器師公會總部,那麼對霸羽來說,將是一件比死還要痛苦的事情。因爲對於一名煉器師來說,還有什麼比成爲煉器師公會總部一員更加重要的。
看着那正不要命朝着地面猛磕頭的霸羽,此時應日也是動了惻隱之心,前者的這副摸樣,看得他實在是有些難受。
細心一想,其實這霸羽也挺無辜的,被尤清風從煉器師公會總部叫到這裡之後,便是被應日一招轟成了這副狼狽摸樣,現在更是到了被彭魁星逐出煉器師公會總部的境地。輕聲嘆了一口氣後,應日晃了晃腦袋,轉頭對那聲色俱厲的彭魁星說道:“哎……,彭神師,如果要真的說起來,他也沒犯多大的錯,我想……還是算了吧。”
“是劣者御下無方,應日宮主的寬容,着實讓劣者汗顏了。”其實在彭魁星的心裡,也是十分不忍心對霸羽做出這麼重的處罰,畢竟要栽培出一名煉器宗師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他當即是順着應日的話意,板着一張臉,向不遠處那依舊磕着頭的霸羽冷聲喝道:“還不快快謝過應日宮主。”
彷如重獲新生一般,那霸羽身體趕緊是微微轉了個方向,朝着應日不斷磕頭:“霸羽謝謝應日宮主,霸羽謝謝應日宮主……”
“起來吧,以後好好管教部下就是了。”揮了揮衣袍,應日顯得十分大度,只不過他那踩着尤清風的腳,卻依舊沒有半點移開的意思。
“回去之後,扣除你接下來一年內的一半練習材料,也好讓你記住這次的教訓。”能夠當上煉器神師,彭魁星自然不傻,在冷聲呵斥了霸羽一句後,他當即是將視線移到了應日腳下的尤清風上面,“至於你,從此刻開始,本神師廢除你煉器師的身份,從此以後,你不再是我煉器師公會的一員,不再受我煉器師公會半點庇護,此話,在無名大陸上各處的煉器師組織皆是相同。”
局勢發展至此,尤清風又怎麼可能再敢有絲毫反駁,現在的他,能夠保住自己一條小命的話就已經是萬幸了。
也是到這個時候,應日纔將他的腳從尤清風身上移開了去。失去煉器師身份的尤清風,想必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到哪裡去吧,況且彭魁星的意思十分明確,接下來無論應日想要對尤清風做什麼事情,都已經是跟煉器師公會沒有半點的關係。
“不知劣者這樣的交代,能否稍稍讓應日宮主平息內心怒氣?”視線再次回到應日身上,彭魁星臉上掛回了和馨笑容,甚是禮貌的嚮應日問了聲,竟是有些露骨的讓衆人感到了他在應日面前的低姿態。
有些莫名的看着彭魁星,應日雙眼微迷,心中疑惑頓生。煉器神師的身份何其尊貴,彭魁星他實在沒有必要在自己面前這般的示弱。
不過應日知道,表面的功夫自然還是得做到位,彭魁星這樣,自己當然也不能無所反應,雙手拱了一拱,應日隨即回道:“彭神師這是哪裡話,真是折煞應日了,神師處事分明,處處到位,實在是讓應日感到由衷敬佩。”
這個時候,憶秋年則是呆呆的看着應日與彭魁星兩人,嘴巴微微的張開,卻是怎麼也合不上去。應日他……,他竟然跟一名煉器神師以同等的姿態這樣談話,這……,這……
依稀記得幾年之前,應日他還只是一名武首而已啊,可是現在他竟然能夠跟一名煉器神師平起平坐,雖然憶秋年怎麼也想象不到,但事實卻是擺在了他的眼前,容不得他有半點懷疑。
而在應日將腳移開後,那尤清風則是跟尤天成連滾帶爬的往官道遠處逃離了去,摸樣甚是狼狽,甚至連尤天成那些手下也是個個扔掉了手上的武器,不要命的跟着尤清風父子兩人狂奔而去。
“館主,這樣就讓他們離開,似乎有些便宜他們了啊……”禮貌的向彭魁星點了點頭後,應日轉過了身,朝着那呆若木雞的憶秋年出聲問道。畢竟剛纔憶秋年可是受到了不小的屈辱,雖然尤清風父子已經被他好好教訓了一頓,但是應日的心中卻依舊是有着一些不平衡,總覺得還有些不解氣。
不過,現在的憶秋年可是已經管不上那麼多了,一個彭魁星,已經足夠讓他將一切事情拋諸腦後,因爲煉器神師對憶秋年來說,實在是太具有震撼力了,只差沒有跪地膜拜而已。
在應日的呼喚聲中,憶秋年這纔回過了神。茫然的看了前者一眼,憶秋年卻是連說話都變得有些口吃:“額,沒……沒關係,這樣就……這樣就好了,我已經……已經不介意了。”
“恩,既然館主能夠釋懷,那應日便不再多做追究了。”微笑着來到憶秋年身旁,應日十分豪爽的伸手搭在了憶秋年肩上,跟他一起再度走到了彭魁星的面前,“彭神師,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恩人,同時他本身也是一名五品煉器師,我季謄國一個煉器師公會的館主,憶秋年。”
“憶館主,幸會。”彭魁星當即朝着憶秋年點了點頭,微笑着道。
這可是一名煉器神師在向自己打招呼啊,此時,憶秋年看上去明顯非常激動,嘴脣動了又動,卻是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張臉漲得通紅,哪還有一名五品煉器師所該有的氣度。
感受到憶秋年身上不斷的顫抖着,應日當然明白這是因爲前者太過緊張的原因,畢竟任何一名五品煉器師在一名煉器神師面前,都不可能保持着淡定。
“館主,彭神師在向你打招呼呢。”一邊說着話,應日暗暗的從手上傳出一股柔和武魄,經由憶秋年肩膀傳至他的全身,平息着後者那因爲過度激動而顯得甚是不平穩的武息。
在應日那浩瀚無邊的武魄注入之下,此時的憶秋年仿若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激動的情緒瞬間平穩了不少,也是到這個時候,他才能夠勉強理了下自己的思緒,抱拳開口回聲道:“季謄國佛岡鎮憶秋年,見過彭神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