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日的聲音一落下,霸天狩便是雙拳前探,右腳高度後彎,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懸浮於虛空之中,身上紫芒越來越濃,最後,在身體之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暈,隨着右腳向前狠踢而出,威悍武魄瞬間脫離霸天狩身體表面,凝成了一個足有霸天狩一人高的紫色光球朝着應日呼嘯而去。
‘嗖’
只是眨眼一瞬,光球就已經與應日身前的武魄之盾撞擊在一起,不斷髮出‘茲茲’的響聲。
發出了這道攻擊的霸天狩,身上武息卻是沒有絲毫消減,雙目緊緊盯着不遠處的應日,全身凝神戒備當中,只要後者顯示出一絲難受之像,那他就會立刻出手,盡其所能將這道衝擊降至最低,以此來減輕應日所受的衝擊力度,保證應日的人身安全。
但是接下來擺在眼前的事實,卻是再度讓現場所有人目瞪口呆,甚至連呼吸都顯得是那麼的不順暢。
武魄之盾上,‘茲茲’響聲連綿起伏不休,兩道武魄撞擊之後,並沒有如同衆人意料中那般產生劇烈爆炸,相反的,原本足有霸天狩一人大小的紫色光球,卻是在盾牌之前,被那綿密的紫雷不斷蒸騰消弭,體積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逐漸減小當中,盾牌之後,應日面色從容的伸出右手,微微嵌入身前巨大盾牌之中,身體猶如柱子一般紋絲不動,很明顯,霸天狩的這道攻擊,應日接得甚是輕鬆。
‘譁’
猶如流水聲音響起,紫色光球在縮小到一個程度之後,只見應日催動身前那武魄之盾,右手往上微微一擡,再以迅雷之勢往前一掃,直接是將那光球一拍而碎,化作點點星光,而後消散於天地之間。
‘這可是武王級別的攻擊,武王啊,怎麼可能,應日的實力怎麼可能會變得如此恐怖,這……這下大發了……’在應日輕鬆擋下了霸天狩這一擊後,宇文克心中馬上意識到,嶺函國,即將會因爲應日的出現,而首度聞名整個無名大陸。
若是這次的戰事能夠挺過去,以應日現在展現而出的實力,那幾個月後即將開始的大陸青年選秀大會,絕對會成爲應日閃耀於整個無名大陸的舞臺。
這也就是說,嶺函國或許能夠受到大陸第一組織‘天浮殿’的庇廕,再也不用過着眼前這種處處受他國壓迫的日子!
“應……應日!這是我言氏一族的後輩,言家的列祖列宗,你們都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言家的子孫啊,哈哈哈……”
此時的言慶龍猶如瘋癲了一般,也不管此時自己旁邊都是些嶺函國的頂尖人物,自顧自的仰天狂笑不止,身體劇烈顫抖不休,內心顯然是興奮到了極點。
家族之內出現了這麼一個天資絕頂的後輩,又有哪個身爲長輩的不會因此感到驕傲?不止言慶龍,就連霸天狩和宇文克也都是覺得內心無比自豪,所以,他們並不會去介意言慶龍此時的失態,因爲,這確實值得驕傲,確實值得自豪。
“叔叔,你怎麼了……”應日被言慶龍這忽然爆發出的狂笑搞得有點莫名其妙,擡頭看着後者,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擔憂。
“哈哈,傻小子,叔叔沒事,只是心裡實在太高興,忍不住而已。”感覺到了應日的擔心,言慶龍正視着他,微微輕笑了兩聲,隨即剛纔那副狂態便是收斂了許多,然而臉上那副喜悅依舊是掩蓋不住,盡顯無疑。
被應日完美的接下自己三擊,霸天狩再也沒有理由去拒絕應日所提建議,收斂起身上的武息後,他大步走至應日面前,欣慰的拍了拍應日肩膀,道:“爲師今後,將會因爲收了你這個徒弟而驕傲,你真是好樣的,庫克帝國軍隊裡面危機四伏,你自己要萬分小心,三擊已過,爲師沒理由也再沒那個立場阻止你,若是這次的絕境能夠因你而重新開出一條光明大道,那麼,你將是嶺函國有史以來最大的功臣,加油了應日,我的徒兒。”
“師尊,徒兒在聽了您的這些話後……,哎,該怎麼說呢……”應日忽然雙眉微皺,有點莫名其妙的說道。
“恩?怎麼了?實話實說吧,讓爲師聽聽你究竟有着什麼樣的感觸……”霸天狩寓意深長的說道。
“額……,既然如此,那徒兒就實話實說了,師尊,您說的這些話,讓徒兒覺得,您真的……好惡心……”說完這句話的應日,不等霸天狩反應,已是朝着遠處幽逛中的天殤飛快奔跑了過去。
隨即應日背後,馬上傳來了霸天狩那惱羞成怒外加氣急敗壞的聲音:“你……你個不知好歹的混賬東西,回來,快給老子滾回來,知不知道老子這是第一次跟人這樣說話啊……”
一個奔跑的白袍青年,一個氣急敗壞的粗獷男人,外加一道道欣然的笑聲,此時的畫面,顯得是那麼的歡快和溫馨……
……
兩天後的清晨,庫克帝國軍營
朝陽照射大地,軍營裡灑滿着金黃色陽光,正值風頭的庫克帝國軍營裡,到處是一片戰意盎然,鬥志高昂。
此時一個十二人小隊隊伍之前,一名眉目清秀的青年,身着一套領軍服飾,正在向這個十二人小隊侃侃說着些什麼。
“兄弟們好,如你們所見,我就是這次上級派來擔任你們這個小隊隊長的人選,你們可以稱呼我爲隊長,也可以叫我影任,以後,我們將會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會在一起生活,所以,還請各位兄弟,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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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任隊長好。”話語落下,隊伍中頓時傳出了一道整齊有力的禮唱。
“恩,很好,在這裡我要先跟你們說一聲,由於我是陵獄元帥親自由國內臨時指派而出,軍營裡有很多地方,我都還不怎麼清楚,所以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我會有很多事情要向兄弟們請教,到時候,還望兄弟們不吝相告哇。”青年昂首挺胸,恰似謙虛,又似場面話語般的出聲說道。
“軍人天職,服從命令!”十二名兵士,再一次的異口同聲,彰顯着這支隊伍在平日的訓練中,是多麼的紀律嚴明,軍規赫赫。
滿意的點了點頭,青年緩緩擡起那清明俊秀的臉龐,朝陽光輝鋪灑其上,赫然是那兩天前剛剛回到嶺函國境之內的應日。
由於時間緊迫,應日也沒空再跟霸天狩他們詳細說明自己的計劃,只能是稍作準備後,便是趁夜潛入了庫克帝國一處離帥營比較偏遠的營地之中,將其中一個小隊隊長不着痕跡的暗中抹殺,然後再以一名新調職的元帥親戚身份,出現在這個營地之內,這些事情對於應日來說,難度並不是很大。
在這十二名士兵一覺睡醒,卻發現自己的隊長在一夜之間換人之後,心裡也確實有些疑惑,畢竟在這之前,他們並沒有接到類似的文碟通知,不過在應日拿出了那個他自己連夜打造而出的令牌後,便是將內心的疑惑一掃而空,完完全全相信了應日那陵獄元帥遠房親戚的身份。
那道令牌,是應日依照與陵獄對戰多回的霸天狩憑着記憶片段口中描述,再憑藉想象打造而出,雖然仿真度不是很高,但忽悠一下這些最低層的兵士,倒是還顯得綽綽有餘。
“大戰在即,本隊長急需掌握目前所有的內外情勢概況,你們幾個,有誰對於目前情勢比較瞭解的,快快上前詳細稟報,若是回答得讓我滿意,本隊長重重有賞。”說完,應日便是從懷中摸出了一大把的金幣,在手裡往上輕輕拋了拋。
毫無疑問,這些處於軍隊最底層的兵士,每一個對於金錢的誘惑都是抵擋不住,這點從季謄國天影峰的郄爾賀身上就可看出,所以在應日取出那些金幣的一瞬間,能夠明顯看到那十二名兵士臉上,全部都洋溢着激動,個個都是期待萬分,躍躍欲試。
‘不愧是元帥的遠房親戚,出手就是闊綽啊。’
在這些兵士眼裡,這名元帥的遠房親戚,絕對只是到這裡來搞搞名聲,回去好有個吹牛的本錢罷了,因爲這種現象,在軍隊裡也是時有發生,而應日正是抓住了這一點,纔會想出了這番計謀,言氏一族至早就一直混跡嶺函軍隊當中,所以應日當然也會對這些軍隊中公開的秘密略有耳聞。
“隊長,我來,我來……”
那十二名兵士,每一個都是爭先恐後,向着應日狂喊,最後纔在應日的挑選之下,讓一名矮小精瘦的兵士先上前做出一份報告,而選擇他,應日當然也是有着一番考量,一般這種身材矮小,似乎風吹即倒的兵士,打仗方面雖然不行,但消息方面一定是最靈通的,因爲只有如此,才能讓其在軍隊中站得住腳,不受同等階級的兵士看不起,高天份的斥候,可都是出現在此等人物身上啊。
“你,過來,快將你所知道的一切如實稟報,如果讓我滿意,這些金幣,就都是你的了。”應日伸手指着那名精瘦兵士說道。
“遵命,屬下先謝過隊長了。”那名精瘦兵士幾步向前,朝着應日行了個軍禮,接着侃侃說道:“隊長,這段時間以來,我軍勢如破竹,攻得那嶺函國軍隊節節敗退,氣勢如虹,威不可擋,眼下,陵獄元帥正在集結所有主力,將要對哪嶺函國軍隊發出最後的致命一擊。”
只聽了這幾句,應日便是不耐煩的道:“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別那麼多廢話,直接講重點,好話我還沒少聽過嗎,你應該知道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看到應日露出了不滿的神態,那名精瘦兵士在愣了愣神後,便是眼珠子溜溜轉了一圈,旋而點頭哈腰,露出了一番掐媚之態。
“隊長說的是,說的是啊,屬下確實過多廢言了,據屬下所知,那嶺函國軍隊當中,似乎是有着兩名武王強者坐鎮,而這也是我們軍隊攻擊一直受阻的原因,只是那嶺函國的元帥宇文克,似乎是在顧及着一些什麼,一直不敢朝我軍發起有效的反擊,這也是我軍能夠有此士氣的主要原因。”
“那麼,你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那嶺函國元帥不敢反擊嗎?”順水推舟,應日問出了此時內心深處最想知道的問題。
“稟隊長,對於這方面,屬下雖然不曉得,但卻也知道一些消息探得的途徑,若是隊長信得過屬下,屬下可以向隊長推薦一個人,此人是屬下一個同鄉死黨的頂級上司,在軍隊中擔任大隊長一職,從他口中絕對可以打聽出所有事情的緣由,相信憑着隊長的身份,以及這份財力,那人應該會願意將他知道的全數相告,只是隊長得事先釋出一些善意而已,不過到那時,隊長也就算是掌握了軍隊裡全部的信息,回去國內,相信隊長的那些親戚朋友,都會對隊長在軍隊裡的這段輝煌經歷,而感到由衷欽佩啊。”
“哈哈哈,好,很好,沒想到你這小小的兵丁,還能讀懂本隊長的心思啊,不錯不錯,來,這些你先拿着,待取得消息之後,本隊長還重重有賞。”一陣爽朗的開懷大笑,應日將手上的金幣全部遞給了那名精瘦兵士,引來了其他那十一名兵士的紅眼圓睜。
“你,待會就帶着我去會會那人,對了,你們還有其他補充的嗎?如果有,快點向我詳細說明,本隊長有的是錢,只怕你們拿不走哇。”
有了那名精瘦兵士的前例,其他十一名兵士此時都是滿臉漲紅,絞盡腦汁拼命想要從腦子裡擠出點什麼信息,奈何他們這種底層兵士所瞭解的情況確實不多,在想了好一會後,都是搖頭嘆着氣,怨嘆自己沒有那份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