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掖庭宮的主管

皇家子弟教養不錯,行爲舉止看着讓人非常舒服,也很有才學,論詩談賦頭頭是道,讓賀蘭敏之這個冒牌的才子有點汗顏,幸好他有幾首偷竊的詩作擺在那裡,足以威嚇住李賢這個毛頭小青年,讓李賢只有一個勁討教的份,而不敢和他叫板論詩。

“敏月,賢兒以往時候常隨我們一道玩樂嗎?”出了李賢處後,賀蘭敏之忍不住問詢妹妹道。

答應了李賢帶他去青樓院看美女,賀蘭敏之現在卻擔憂這樣合不合適了,被武則天或者李治知道很可能會被訓斥。

“哥哥,你是不是不想帶我們去看那蘇蘭姑娘啊?”鬼精靈的賀蘭敏月馬上明白了賀蘭敏之說這話的意思,反問道。

“就你多事,那種地方豈是你這樣的姑娘家,還有賢兒表弟可以去的嗎?”賀蘭敏之沒好氣。一個是自己的妹妹,一個是當朝皇子,豈能去怡香樓那種地方?

“哥哥,敏月是好奇,你又遇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美麗姑娘,想看看她與楊姑娘比,到底哪個更出色!”賀蘭敏月拉着賀蘭敏之的手,撒嬌道,“你什麼時候帶我去看看,好不好?”

賀蘭敏之一下子沒轍,賀蘭敏月這副樣子讓他剛剛起來的一點惱怒馬上煙消雲散了,“好好好!我帶你去,只是你不能讓人知道,要是被人知道你一個姑娘家去青樓院,那你的名聲就毀了!”

賀蘭敏月撒起嬌來,賀蘭敏之只有舉手投降的份。

“有哥哥在,沒人會知道的!”賀蘭敏月挽着賀蘭敏之的手,很自信地說道。

“唉,你啊…”賀蘭敏之嘆了口氣,攤到這樣一個妹妹,真的讓她沒轍。

見賀蘭敏之沒再數落她,賀蘭敏月很是得意,一個勁地說哥哥看上的姑娘一定非常出色的,她不去給哥哥參謀一下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云云!

賀蘭敏之也懶得和她說,自顧看起沿路經過所看到的宮殿建築起來。

兄妹兩人並沒直接回仙居殿,而是隨處亂逛起來。

雖然他們這一家子因爲與武則天特殊的關係,可以隨便出入皇宮,但一些地方還是不方便去的,賀蘭敏之不知道,賀蘭敏月自是知道,由她領着,不會闖入禁地去。

遇到不少宮中的人,有宮女也有宦官,這些宮人看到他們都忙上來行禮,對他們兄妹的出現並沒任何的驚異,這些人的表現已經讓賀蘭敏之明白了許多。

前身的賀蘭敏之一定時常進宮,並被賦予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各處的權利,也曾經在宮內四處狂蕩過,因此宮人們看到他們纔不會感到驚奇的。

這樣的自由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得的,都差不多和李賢等幾位皇子一樣的待遇了,賀蘭敏之也明白過來他的母親武順得李治寵的程度,也越加明白母親潛在的危險。

武則天如何會容忍啊!

逛看了一會,賀蘭敏之記掛着母親武順,要求賀蘭敏月隨他一道回仙居殿去。

“哥哥,母親和姨母說完話,會使人來喚我們的,你不想再逛一下嗎?”賀蘭敏月有點驚訝。

“我們早些過去吧,省得一會找不到我們!”到皇宮內時間不短,最初的震撼已經過去,賀蘭敏之心內的擔心又起來,他怕李治過來,他那久未得男人恩澤的母親又按捺不住,被李治勾引去了。

“那也是,我們回去吧!”賀蘭敏月似乎知道賀蘭敏之的心思,馬上同意了。

兄妹兩人回到仙居殿,卻被告知武順和武則天還在聊事,賀蘭敏之也讓候在殿外的宮人先不要去稟報,他和賀蘭敏月在外面稍等片刻。

一位過來向武則天稟事的宦官也被擋在了宮外。

這名喚作寧公公的宦官認識賀蘭敏之和賀蘭敏月,知道這兩人身份尊貴,忙上來作禮問候。

賀蘭敏之並不知道這名宦官是何人,他也懶得問詢,只不過已經知道賀蘭敏之忘記了此人是誰的賀蘭敏月悄悄地告訴他,這是內侍省掌管掖庭宮的宦官頭目,名叫寧則成,在宮中挺有地位。

聽賀蘭敏月如此說,賀蘭敏之這才仔細地打量了此人一番,這是一名四十幾歲的宦官,看模樣就知道這個在宮內混了多年的宦官是個老油條,不過賀蘭敏之對宦官這類不正常的男人沒有一點興趣,也不喜歡看到別人一副諂笑的樣子待他,只是淡淡地迴應對方的說話,不太想理人家。

但這名宦官卻似想討好賀蘭敏之一樣,陪着笑揀些好話奉承賀蘭敏之。

“賀蘭公子,下官聽你說作了幾首非常好的詩,不但得陛下和皇后娘娘的稱讚,連其他大臣也盛讚,說你的詩才超過了許多人…”

賀蘭敏之瞥了眼一臉諂笑的寧公公,很是奇怪這事爲何連宮內的宦官都知道了,只是不要問出口,又不想失禮,只是淡淡地迴應,“那只是在下胡亂所作,當不得陛下和娘娘如此稱讚!”

“賀蘭公子太謙虛了!”寧公公依然一副諂笑,“宮內誰人不知賀蘭公子才情高深,才貌能出左右者,還不曾有之,依下官看,盛名一時的上官儀,其詩才也是遠不及你!”

“我哥哥的詩作當然不是一般人可比的!”邊上的賀蘭敏月一副傲然的神色,“上官儀算的了什麼?”

“寧公公過讚了,在下如何敢與上官前輩相提並論!”對寧公公的奉承,還有妹妹的驕傲,賀蘭敏之很是汗顏。

後世的賀蘭敏之雖然對武唐時候的歷史不太清楚,但對上官儀這個人卻是瞭解還是挺多的,因爲上官儀是一個著名的詩人,所作的詩有自己的風格流派,喜好中國古典文學的賀蘭敏之上大學時學的是中文系,對詩賦的研究挺多,名藻一時的上官體曾有過一番研究。

據載上官儀擅長五言律詩,其所作詩格律工整,非常嚴謹,只不過詩的內容多爲應制奉命之作,歌功頌德,粉飾太平,缺少一些清新,形式上追求程式化,詞藻華麗,綺錯婉媚,講究聲辭之美,因其位顯,時人多仿效,世稱上官體,在唐詩的發展中寫下濃重的一筆。

除些之外,讓賀蘭敏之印象深刻的還因爲他是一個著名女人的爺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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