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護,唐軍衝過來了,快走,我們抵擋不住了”阿史德奉職被他的護衛隊副隊長推上了戰馬。 ,
上了馬的阿史德奉職看到自己的大營內變成了火海,到處都是亂跑的族人,唐軍就在不遠處與自己的護衛隊廝殺,護衛隊馬上要抵擋不住了,他心內有萬念俱灰。默默地看了幾眼附近正在廝殺的兩隊人馬,還有火光沖天的大營,悲嘆了一聲後,用力地抽打了一下身下的坐騎,往東北方向快速逃跑。
突厥人早已經亂成一團,即使阿史那奉職沒逃跑,他的命令也傳達不下去。
而就在這時候,從突厥人大營東西兩個方向再次傳來喊殺聲,劉敬同和何迦密也已經抵達,他們沒有任何的猶豫,就命令麾下人馬,快速衝殺過來。
離突厥人大營約五里地的一個山頭上,大唐軍隊的主帥裴行儉正舉着筒望遠鏡查看情況。
雖然是夜間,但草原地勢起伏不大,又有明月照亮,站在山頭上,幾裡外的突厥大營情況還是能大概看清楚。突厥大營到處都是火光,火光中隱約可見廝殺的場景,裴行儉清楚,突厥人大勢已去。
不時有軍士跑來,向裴行儉報告最新的戰況。裴行儉也完全清楚,這次升任奔襲戰,我大唐軍隊取得了最終的勝利,突厥阿史那奉職部遭到重創,差不多到了滅族的地步。
他也下令各將,一定要將突厥頭領阿史德奉職擒獲。
若是能將阿史德奉職擒獲,餘部盡殲,那對突厥人其他部落的威懾作用是不可小看的。
突厥人大營內的廝殺還在繼續,但隨着越來越多的大唐軍隊投入戰鬥,突厥人的抵擋越來越弱。
天色已經快放亮了。突厥人大營內還有殘火在燒着,不過戰事已經基本結束。
數量不少的大唐騎兵還在冒着青煙的突厥人大營內來回奔跑,他們在搜尋突厥人的殘部。跪地投降的突厥人則被將士們驅趕到空曠的地帶,集合在一起。
雖然還沒清點戰況,不知道俘虜了多少突厥人,但大概估計一下。也能得出結論,被俘的突厥人不少,至少有幾萬。在俘虜的處理方式上,朝廷已經採取了李晨所提建議,令他們以勞動改造贖罪,這些突厥俘虜,將很快押往大唐內地,和吐蕃俘虜一樣,投入到大唐的基礎建設上去。
李晨所部已經退出戰鬥。打掃戰場的任務交給其他人馬。將士們都差不多累壞了,再加上戰事已經取得勝利,全身心放鬆下來,許多人在抵達休息地,從馬上下來後,倒在地上就睡着了。
李晨也很累了,他在交待了任務,並令傳令的軍士將情況報告給裴行儉後。躺在太陽下面,舒服地睡了一覺。直到裴行儉過來找他。
被身邊的親衛叫醒後,李晨揉着睡鬆惺鬆的臉,飛跑到裴行儉身邊。
“大帥,戰況如何了”在大聲行禮致意後,李晨小心地問道。
“戰場還在打掃,具體的情況還沒詳細的報告。不過此戰我們肯定取得了巨大的勝利,突厥人大部已經被殲或者被俘,逃走的人數不會太多,本帥正派出人馬四處追剿”裴行儉笑呵呵地拍拍李晨的肩膀,很欣慰地說道:“曉陽。你非常出色,初次領軍,就表現出不一般的軍事謀略,指揮麾下人馬,接連取得了幾次戰役的勝利,本帥可是非常驚喜,你必將成爲一員出色的戰將。”
“大帥謬讚了,”雖然嘴巴里這麼謙虛,但得了裴行儉的當面稱讚,李晨心裡還是樂滋滋的。
“曉陽,此戰突厥十幾萬人逃跑的並沒多少,被殲滅的也不多,大部被俘了,你率部突襲戰的成功,是取得此次戰役巨大勝利的主要原因,本帥會如實將情況上報朝廷,爲你請功的”從大概報上來的俘敵人數,還有殲敵情況來看,裴行儉已經可以估計出,這部包括族人在內的共約近十萬突厥人,包括女人、老人、小孩在內,大部都已經被我軍俘虜和殲滅,逃走的至多隻有萬餘人。
裴行儉當然沒有說空話,這次戰役能取得如此輝煌的勝利,李晨所部快速突襲成功,確實是關鍵因素。而且李晨在突襲得手後採取的戰略也非常成功,那就是不與突厥人戀戰,來回掠營,給突厥人造成更多的混亂,讓他們不知道具體有多少大唐軍隊來襲,到處話的火在心理上打擊了他們。
如果李晨不是採取這樣的策略,那戰果就要打一定的折扣了。
逃跑的那萬餘突厥人,裴行儉已經派出大軍追擊,而在另外方向,還有策應支援的其他人馬,突厥潰部是跑不出他佈下的天羅地網的。
兩人說了一番戰況後,李晨再問道:“大帥,接下來我們要如何安排”
“兵貴神速,在敵潰兵沒有逃到鄰近的阿史那泥熟匐部和阿史德溫傅部前,我大軍快速出擊,集合更優勢的兵力,攻擊這兩部,爭取給予這兩部反叛的突厥人同樣的打擊”
“大帥,末將還請命率部先行,突襲敵營”聽裴行儉這樣說,李晨馬上請命道。
“不”裴行儉卻搖搖頭,“你部人馬已經極度疲乏,無法承擔快速襲營的任務,本帥已經令另外人馬展開奔襲行動,你部的任務是清掃戰場,休整”
“是,大帥,”見把他的人馬當預備隊了,李晨有些沮喪。
不過想了想後也釋然,自己所領的些人馬已經體力透支,若不好好休整肯定不能恢復,即使有了新的任務,也不一定能圓滿完成。何況他和他麾下的軍士已經立下大功,把立功的機會給其他將領,也是應該做的。
這時一大隊的人馬從山坡遠側飛跑過來,到裴行儉面前停下,領頭的那名將領飛身下馬,大步來到裴行儉面前,卻是泉獻誠。
泉獻誠大步走到裴行儉面前,施禮後大聲報告:“大帥,阿史那奉職逃跑了,其所領的殘部與末將的人馬遭遇,但末將沒能將其部截住,還請大帥責罰。”
“泉將軍不必自責,阿史那奉職逃不走的,”裴行儉撫着鬍鬚,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