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的擁抱,讓上官婉兒躲過了被人撞到的可能,但也讓她很狼狽。
上官婉兒當然沒料到李晨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擁抱她,被嚇了一大跳,臉一下子紅了起來,心都快從喉嚨裡跳出來,腦袋一片空白,本能般地用力掙扎,差點想喊救命。但李晨摟的緊,她沒有掙脫開來,也很快反應過來李晨是在護着他,最終只能放棄了掙扎,任李晨抱着。
但她還是小聲哀求李晨,把她放開,被人看到可不好。
一股挺好聞的味道從李晨身上散發出來,飄入上官婉兒的鼻間。讓她意亂神迷,哀求的話說着說着,聲音也輕了下去,最終閉了嘴,也閉上了眼,接受了被李晨摟着的安排。
她安慰自己,很可能有一天,皇后娘娘會對她格外開恩,還她自由身,爲她主婚,讓她嫁給李晨。如果真的這樣,那現在和李晨有親近的關係,也是可以接受的。
人流涌動了一下後,又平靜下來,舞臺上的雜耍再次開始,觀衆慢慢平靜,重新將注意力投向舞臺上,而李晨也在這時候放開了摟着上官婉兒的手。身體重新獲得自由,上官婉兒竟然有點隱隱的失望。李晨的懷抱足夠寬厚被他抱着,很踏實的感覺,只這麼一會間,上官婉兒就有點留戀了。
不過她的興致很快就被舞臺上那精彩的雜耍吸引過去,興致勃勃地看了起來。看到後面,一些特別精彩之處,她還忍俊不禁地拍起手來歡呼。上官婉兒今年才十六歲,其實只能算一個未完全長大,充滿童貞的小女孩,對新鮮的事物總是充滿好奇。在宮中。雜耍這些新奇的事物基本看不到的,第一次看到這樣精彩的演出,注意力自然被吸引過去,看到精彩的地方,會忍不住喝彩。
李晨陪伴在身邊,上官婉兒覺得很有安全感。而且李晨又一點都不古板,時不時和她開一些玩笑,她可以不必有什麼僞裝,想樂就樂起來。
一會,舞臺上一曲雜耍演完了,暫時謝幕,李晨也拉起還有點竭猶未盡的上官婉兒離開,再去找另外有趣的地方玩。“婉兒,今天熱鬧的地方很多。我們再去逛逛吧。”
“好吧,”上官婉兒已經接受了李晨牽她手這一事實,順從的任李晨牽着,沒想到掙扎。
兩人手牽手,繼續在掛滿燈的街市上慢慢地逛着。到燈市裡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可以用遊人如織來形容,要不是李晨護着,上官婉兒嬌弱的身體說不定就被人撞倒了。
李晨怕上官婉兒被人撞倒。或者被人佔了便宜,就拉着她往相對不熱鬧的地方而去。靠近燈市邊緣的地方。人明顯少去了。他也拉着上官婉兒走了過去,一看快到洛水邊上了。
看到李晨拉着她來到相對不熱鬧的地方,上官婉兒還以爲李晨沒興致玩,想回去了,不禁有點失落。李晨從上官婉兒不時回頭望的神情中感覺到了她的心情,衝她一笑後。李晨指着前方洛水邊一處熱鬧的方, “婉兒,前面那裡很熱鬧,我們過去看看!”
上官婉兒也看到了洛邊那處挺熱鬧的地方,馬上點頭同意。和李晨牽着手往那裡過去。
走近一看,卻是很多年輕的男女擠在那裡,往洛水中放許願燈。
附近有幾名賣燈的在那裡大聲吆喝,聽了賣燈的人吆喝聲音後,上官婉兒興致頓起,掙脫了李晨的手,蹦蹦跳跳地跑了過去。李晨也趕緊跟了過去,上官婉兒已經在一個賣燈的老頭那兒捧着幾個挺漂亮的小花燈,愛不釋手地看着,看到李晨過來,也把手中的燈遞到了他的面前。
“曉陽,這是許願燈,聽老人家說,在河裡放盞燈,許個願,讓燈隨河水漂去,如果燈不打翻沉沒,許的願望就會實現的!”在燈光映照下,捧着一盞燈的上官婉兒,一副巧笑倩兮的樣子。
“你也想許願啊?”李晨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官婉兒。
“嗯,”上官婉兒眼中閃着異彩,興致勃勃地看着李晨:“曉陽,我們各買一盞許願燈,到河邊去放吧,各許一個願,到時看看我們的願望能不能實現!”
“好吧,那就依你說的辦,”看到上官婉兒這樣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李晨也沒掃她的興,笑着答應。自己也挑了一個燈捧着,付了錢後,陪着上官婉兒來到河道邊。
洛河的河央上已經有許多河燈放着,那些閃爍着異彩的燈隨着河水慢慢漂去,點點燈光與河水映照的月光相輝映着,很是漂亮,甚至都分不清河上漂的是燈還是月影波光的浮動。
上官婉兒癡癡地看了一會那些已經隨河水飄走的燈,然後閉着眼睛很虔誠地許了個願,再彎下身子,將燈小心翼翼地放到河裡,看着她漂走。她一副緊張的樣子,生怕燈翻倒。燈往遠處漂去,所幸在燈隱入燈光與波光中去時,並沒看到燈打翻,她這才鬆了口氣。
李晨也學着上官婉兒的樣子,許了個願後,將手中那燈放入水中,任它飄走。
“婉兒,你剛纔許了什麼願?”李晨輕聲問默默注視着河飄走方向的上官婉兒。
“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上官婉兒調皮地衝李晨笑笑,大大的眼睛閃着光芒。
“那好吧,我不問了,”看上官婉兒異樣的眼神,李晨猜到她許的這個願可能與自己有關,也不去多問,“好了,願許完了,我們該往別的地方去玩了。”
“嗯,”上官婉兒答應了聲,很自然地和李晨牽起了手,走了幾步後,她又很好奇地問李晨,“曉陽,你剛纔許了什麼願,能告訴我嗎?”
“不說,”李晨嘿嘿笑着道,“這願說出來就不靈了,所以不能說。”
“你……哼,不願意告訴我就算了,”上官婉兒有點氣哼哼,但想着自己剛纔就是這樣回答李晨的,最終撲哧一下笑了起來,她也沒再追問,緊緊地拉着李晨的手,往另外地方看熱鬧去了。
兩人已經逛玩了一個多時辰,晚飯吃的早的李晨有些餓了,當下提議道:“婉兒,肚子餓了嗎?我們找個地方吃夜宵去好不好?想必這裡肯定有很多風味小吃,我們去飽一下口服如何?”
“好啊!”上官婉兒也馬上答應。今天因爲要和李晨出宮看燈,她吃飯都沒心思,匆匆扒了一點就飽了,出來逛了半天,感覺肚子餓了,聽李晨這樣說,馬上響應。
李晨牽着上官婉兒的手,在燈市附近走了一會,看到一個打着“兩京第一美味”招牌的飲食攤前停了下來。誘人的香味從那裡飄過來,李晨忍不住狠狠吞了口唾沫。
這是一個燒烤的攤位,提供烤羊肉、兔子肉及一些禽類的燒烤,還有一種很美味的湯。食客很多,位置都要等。李晨拉着上官婉兒走到的時候,剛剛有一桌客人吃完走了,李晨也趕緊搶了坐,並讓老闆把美味的食物都上一份。
食客比較多,需要等,在等的時候,聞着各種誘人的香味飄入鼻子間,李晨的肚子忍不住叫了起來。肚子餓的上官婉兒腸蠕動也增加,聽到自己肚子咕咕亂叫,她很不好意思的樣子。
這種地方,她從來沒來過,從小在母親的教導下,她無論說話還是做事都是有板有眼,平時在人面前也是一副很矜持的樣子。但跟在李晨身邊,她感覺不需要矜持的樣子,可以放開一切心理負擔,想笑就笑,想鬧就鬧,這讓她感覺很輕鬆。看着邊上食客不顧形象在那裡大吃大喝,她覺得很有趣。
“曉陽,你經常這樣吃喝嗎?”上官婉兒努努嘴,問李晨。
李晨看了看上官婉兒嘴巴所努方向,笑着點點頭:“是啊,在西北時候,經常這樣,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這樣才過癮。一會我們也別管那麼多,盡情吃喝。”
“嗯,”上官婉兒輕輕地點點頭,更加的興奮。
一會,熱氣騰騰的烤制食品端了過來,香味撲鼻,味道濃烈的湯也端了上來。李晨用手拿起一串烤兔肉嚐了嚐,味道果然不同一般,也立即招呼上官婉兒品嚐。
原本當着這麼多人面不好意思吃東西的上官婉兒,看到李晨吃的過癮,也忍不住拿起一串烤肉,很斯文地吃着,還生怕臉上或者衣服上沾上什麼油漬。
李晨要了一點酒,酒上來後,他替上官婉兒倒上一杯,在上官婉兒猶豫就,他自己喝開了。看李晨這副樣子,上官婉兒也終於放棄最後的矜持,與李晨鬧騰起來。
兩人看到吃的肚子飽脹後,這才手拉手離開。
因爲喝了一些酒,酒量並不好的上官婉兒,紅撲撲的臉上更是媚意起來,說話也大膽了。“曉陽,婉兒從來沒有這樣開心過,謝謝你陪我過上元節,陪我出來賞燈遊玩!”
李晨站定身子,笑吟吟地看着昏暗的燈光下,非常動人的上官婉兒,忍不住衝口而道:“婉兒,只要你願意,我每年都會陪你過上元節。”
李晨那熱烈的眼神,還有這句有特別含意的話,頓時羞紅了上官婉兒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