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家,意外的,一室的靜悄悄。
雖然才八點多,但是他以爲她可能睡着了,於是放慢腳步,輕手輕腳進來,但是,拉開臥室與客廳相聯的窗簾布,才知道,她不在。
應該是和同事一起過除夕了吧。
於是,忍着不快,開始打她的手機,一遍又一遍,直到發現陽臺上有音樂響個不停,才發現自己象個傻瓜。
握着她的手機,他開始在等。
這一等,就幾乎等到天亮。
夜裡,外面下了一場雨,月亮再次出來,這一次,增添了很多小星星,每一顆星星都很明亮。
他站在陽臺上,一個人數着星星。
胸口動過手術的位置,又開始抽痛,每一下呼吸,都很沉痛。
直到天色,快要矇矇亮,他決定,不想再等了。
於是,他撥了一個電話把小波挖起來,找出她同事的電話號碼。
一個一個能有的號碼,他都一一撥打,就連那個花癡吳美美也沒有放過。
“不會吧,你也會有這一天?”還被報復xing的恥笑了幾句。
接着,拿到更多號碼,其他同事有的客氣有點惱怒,但是,無一有個答案是見過她。
再於是,開始心慌,跑到管理處,搖醒守夜的大爺。
“藍小姐啊?!快八點的時候,我看見她和一個年輕的男人上了出租車。她現在還沒回來嗎?”
他和她同居了一個多月,守夜的大爺怎麼可能不認識他?!
“看藍小姐乖乖巧巧的,原來也……”對方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同情。
肺葉傳來的悶痛,才發覺是自己緊張到差點忘了要吸氣,不過,聽到她並不是出了什麼事故,吐納了一口氣,悶痛的感覺,卻仍是存在,並沒有就此消失不見。
他鬆開大爺的手臂,發現,原來大年初一,真的是全年最寒冷的日子。
回到樓上,他繼續等。
只是覺得,一顆心沉入了寒不見底的冰窖,很冷很冷。
就連當時無意中撞見很喜歡的吳佳玫和別的男人舌吻,都沒有讓他冷成這樣。
從抽屜裡翻出一件毛衣,穿上,就這樣繼續等。
大年初一,她沒有回來。
大年初二,等到午夜12點,她還是沒有回來。
他沒吃什麼東西,但是,他很冷靜的遵醫按時服藥。
那個男人敢乘虛而入,他就一定要和對方鬥命長。
大年初三,還是依然等不到她。
他決定,自己的驕傲,就到此爲止。
但是,閉上眼,睡夢中他就驚醒,冷汗涔涔。
“高以賢,你很卑鄙,我鄙視你,再也不想見到你!”
夢中,她轉身決然離去,然後,一片夢幻的花海中,她挽着那個男人,一臉幸福的走過紅地毯。
“我們深愛彼此,你破壞不了我們!”然後,他驚醒了。
醒了以後,他就坐着發呆。
其實,這有什麼好奇怪?先別論他們已經走過一次紅地毯,更多專家的數據表明,離異夫妻再走在一起的可能xing很高很高。
無論他怎麼騙自己,他都能感覺到,她的心裡,那個男人還不是完全的過去式。
一個女人,很輕易就能原諒一個男人,如果不是因爲愛,那是因爲什麼?
高以賢,你這傻瓜,白耍了那麼多心機。
那個男人一定告訴了她,他有多可惡,於是,她再也不想見到他。
很好,他也不稀罕任何人。
於是,他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準備離開。
收拾到一半,卻又一件一件將衣服重新理回衣櫥。
他出了一趟門,用信用卡刷了一個價值三十幾萬的鑽戒。
那件事上,他不抱歉,但是如果她願意原諒,他想馬上和她結婚。
鑽戒買過來了,他又將戒指丟到衣櫥最底下。
高以賢,你憑什麼有勝算去求婚?除了錢,他剩下的全部都是劣勢。
恰恰,她最不感興趣的,就是錢。
大年初四的晚上,終於有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謝謝你送我回來,很晚了,你也該走了。”很疲憊很疲憊,甚至有點沙啞的聲音。
“我陪你。”冷硬的聲音在堅持着。
“不用。”
他猛得一聲開門,嚇住了門口的男女。
“一起出去玩了四天,還這麼戀戀不捨?”他靠在門邊,微笑,語氣譏誚。
他控制不住自己。
“你回來了?”她的眼睛紅紅的,有點腫,但是說出來的話,很冷淡很疏離。
“今天剛回來,沒想到就撞見這種‘好事’。”他閒閒的語氣,聽起來並不酸,反而象刻意在找碴。
爲了維繫驕傲,他說的話,矛盾的很厲害,可惜,她無心挖掘。
“我幫你找個地方,搬出去吧。”站在身旁的傅凌,突然開口。
倏地,他的心下沉。
這就是他們討論了四天的結果?!
他的拳頭緊拽,這幾天,他一直有暴力的衝動。
“你先回去吧。”她冷淡的拒絕,想走進屋內。
卻被那個男人攔住,“藍藍……”
恩哼,好親熱,感情真是突飛猛進。
傅凌沒有顧一直斜睨他們,冷笑着的高以賢,這幾天他一直有一種恐懼的感覺,兩個男人,都被她的世界隔離了。
她沒有看着傅凌,反而一直盯凝着他,“我會讓他搬走。”
笑容僵化了,他的臉頓時黑沉到冷若冰霜,也許該說,因爲她的這句話,他的心,都被凍結了。
傅凌點點頭,安心的退開,一切交給她自己處理。
他冷笑着,重重摔上門。
轉過身,他們面對着面。
她對他的態度,和他走之前,已經完全兩樣。
眼神裡已經不再有溫溫的暖意,剩下的,只有無止境的疏離。
毫無疑問,她選擇了那個男人。
扣住她纖細的手腕,拉入懷裡,一個野蠻的吻,就壓了下來。
她還來不及反應,已經被他重重摔在了牀上。
“高……”他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已經用怒氣在揉虐她的雙脣。
他的手勁大得可怕,一把就掀起她的連衣裙,扯下襪子和內褲。
她睜大眼睛,她甚至還來不及驚呼,一股火熱已經豪無預警的衝入她的溫軟深處。
她整個人都怔住,看着他幾近折磨的擁抱自己,看着他,幾近折磨的對自己發狠發獰。
牀第之間,他一向體貼、溫柔,從來不曾弄傷她,但是,今天,他好象失控了。
她疲憊的閉上眼睛,不掙扎,任他胡作非爲。
這幾天,她真的好累好累。
冷笑的,看着身下毫無表情,更沒有絲毫迷離、媚吟的女人,他的心更涼了。
我會讓他搬走。
這句話,彷彿把他當作能隨手扔走的一件垃圾,那麼簡單。
他在她體內,更加狂野了。
醫生讓他一個月內禁止任何激烈運動,他偏不!
因爲,他深深懷疑,那根斷掉的肋骨刺破的不是他的肺部,而是他的心臟。
不然,他不會痛成那樣。
她睜着眼睛,隨着他放肆的狂野,身子上下搖擺個不停,但是,她的臉安安靜靜的,彷彿把自己的靈魂也一併抽離了一樣。
他愛得那麼患得患失,她卻毫無感覺。
太不公平了!!!
高以賢,你真的很失敗!
她傷他,真的很重。
他將她翻過身來,拉下她連衣裙的拉練,用力甩在地板上,然後從後面,一記又深又沉的狠狠頂入。
她整個人都顫了一下,終於有了一點知覺。
這個女人,他捧在手心裡呵護,甚至就連做愛,他也一直壓抑着,永遠選擇最規規矩矩的**,就怕她承受不起自己的輕狂。
但是,她現在都不要他了,他還顧忌什麼?
抽出自己,他又一記狠狠頂入。
她的身子又震了一下,顯然,這樣陌生的**,讓她有點受不住。
求他啊!求他溫柔點!
但是,她咬着牙,就不是求饒,bi得他擡起她的臀,狠狠的又深又猛的連連發擰。
她用力扯住被單,痛得快飆出眼淚。
明明方纔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她欠他的所有,在今夜還清。
只要她把自己當成木偶娃娃,那就可以了。
但是原來,真的好難。
她咬出脣,把差點就悶吟出聲的輕喘,吞回喉嚨。
但是,她可以制止住急喘聲,卻制止不住身體那節節高漲,令她腦袋一點一點暈眩的高潮。
明明身心都很沉重,體內,卻又有一種矛盾的快感,比煙火還要燦爛。
明明看起來好象他在對她用強,但是她體內泊泊而出的液體,卻已經溼了一大片的被單。
才短短一月不到的時間,她的身體,早已經適應他的存在。
可是,不行!不行!她不可以有感覺!她努力的再次**着自己的靈魂。
他躺下,讓她坐在自己身上。
這種方式,他們也從來沒有嘗試過。
因爲,他知道她怕羞,每一次體驗,他都將腳步放的很慢。
但是,今天,他真的發怒了。
“自己動!跟那個男人做,你都這樣象木頭一樣嗎?!”他吼,“難道那個男人都不會嫌棄你很無趣嗎?”
只要一想到這四天裡,她可能和那個男人已經嚐盡所有甜蜜,他就發狂。
被他侮辱着,她坐在他身上,不動,但是卻用一種很悲傷的眼神,看着他。
僵持了幾分鐘。
好!雲不動,就風動!
他在下面拱身頂入她,每一個動作,都拉扯着他的胸部劇烈疼痛。
但是,他不理不顧。
那一夜,他失去理智,想用激情麻痹着什麼,宣泄着什麼,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沙發上,廚房裡,浴室間,甚至是陽臺上,他都沒有放過。
那裡的每一個地方,以前他都偷偷想過,也許等到她不再害羞的某一天,他可以拐到她去嘗試不同的刺激。
但是,原來,已經沒有那一天。
一次又一次的在她身體裡爆發,一次又一次眷戀的停留在她的最深處,等待力量的迴歸,然後再重複最絕望的野xing,直到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已經,天亮。
他折磨着她,用盡全身力氣,到頭來,卻發現,累的人,是自己。
他是人,有血有肉,他的心,會累。
抽離她,他穿回自己的毛衣。
心情已經平復,或者該說,已經冷卻。
當年,能這麼輕易頭也不回就放掉吳佳玫,今天,他也可以放開她。
“不用你開口趕我,我自己會走!”將公司U盤等文件、手機一一扔進包裡,他一眼也不多看牀榻上依然睜着雙眼、動也不動的她。
“你儘管和他在一起,我不在乎!”他背上包,向門口走去,背對着她殘忍冷笑,“但是,你別想着再有人幫你處理你父親的麻煩事!”他不是聖人,他沒這麼好的風度。
他的手,握住門把,正想開門,後面卻傳來一道幽然又平靜的聲音:
“不用了……我爸爸已經死了。他最後的心願,就是,我和你分手……”眼淚,無聲跌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