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也許有一天

我會愛上你

也許有一天

我們在一起

也許有一天

等一個也許

……

同一首歌。

一個美女霸道的推開圍繞在他旁邊的一羣MM,向他偎靠過來,暴露出低胸上衣的半邊巨ru在他眼前不斷晃動,這一次是藍眼睛金頭髮的洋妞。

他笑笑,知道對方在勾引他,卻還是故意將手搭在金髮美女的肩膀上,湊近她,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然後緊接着,兩個人的笑聲都很……放浪……

坐在包廂裡,她怔怔的看着這一幕,不知道自己該做何感想。

“藍芹。”一直坐在她旁邊的陳醫生喚醒一直失神的她,搓搓手,鼓起勇氣,“快兩點了,我想……你男朋友不會來了,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她環視一下四周,發現同事們確實都走的差不多了,但,還是淡聲回絕,“不用了,你先走吧,我等他。”

陳醫生怔了一下,意料不到,她會那麼固執。

“那……”我留下陪你……

“再見!路上開車小心。”她語氣溫和的打斷對方下一句的可能。

她都這麼說了,陳醫生只好尷尬的起身,一步三回首的走出包廂。

“可惡!可惡!可惡!”一會兒後,包廂裡,除了她,已經只剩下剛踏進來的吳美美。

只見吳美美火大的一走進來就猛灌冰水,而且還不消火,用手猛扇自己。

今晚,她吃了不少冷釘子。

“可惡!明明來者不拒,偏偏就是不甩我,我又不是他的殺父仇人!”

吳美美一陣亂跳腳以後,才發現,包廂裡已經沒有任何繼續慫恿的聲音。

“咦,藍芹你怎麼還在?”都二點多了,其他人都走光了,一向乖寶寶著稱的藍芹居然還在,真令人匪夷所思。

因爲心情不好,吳美美語氣不算太好,有點衝,不過還不算太惡劣。

她脣角溫溫一彎,“我在等男朋友,一起回家。”兩個人一起來的,她堅持等他一起走,雖然無數個同事表示過順路,可以送她回家。

只是。

她的目光又轉向那個方向。

金髮美女在對他調笑,兩個人又碰了一杯,然後,金髮美女塗着豔麗口紅的嘴脣,有意無意地滑過他的臉頰。

他沒有拒絕。

再然後,金髮美女調逗的咬上他的脖子,在那裡留下一排淺淺的牙齒印。

他被逗得咯咯直笑。

勝負已分。

身後一羣原本對他虎視眈眈,一直不停圍繞的女人們,紛紛失望的散去。

明天還要上班,連吳美美也失望的拿起手提包,不再“戀戰”,準備歸家。

只有她,依然耐心的在等。

等他玩夠了,氣夠了,喚她回家。

是的,雖然開始不確定,但是,後來,她可以慢慢看出來。

今晚,他的肢體語言,有點誇張。

他在生氣。

在烏魯木齊時,她見過他泡吧,身邊也是圍着一羣女人,但是他根本象置身事外一樣,不象今晚,和女人們的親熱,放肆又毫不避忌。

那時候他說過,他是風流,但不下流。

她一直都記的。

這時,他朝吧檯扔下一疊鈔票站了起來。

今晚,他請過無數個女人喝酒,只要對方要求的,他都點頭,除了她那個花癡同事。

現在,他喝夠了,雖然一點點醉的感覺也沒有。

他決定該離開了。

但是,他沒有朝着她所在包廂的方向而去,反而,親熱摟住了今晚的最後勝家——金髮美女,頭也不回的朝着大門的方向走去。

包廂裡最後一個被剩下的她,也看到。

他,要走了?丟下她?

她站了起來,也緊跟了出去。

“高以賢!”終於聽到她的聲音,他的腳步,收住。

剛好,從他們身邊經過,正準備離開的吳美美也用奇怪的眼神,停住腳步。

金髮美女驟然轉身,以爲又是哪個女人不甘,豔麗的雙眸對她發射着強烈的敵意。她看到了,但是沒有懼怕的必要,她的注意力只在一個人身上,那就是一直背對着她的高以賢,“你喝太多了,我們該回家了。”

她的話,讓吳美美錯鄂住,一幕一幕串起來,終於,一個大膽、不可思議的設法在她腦海盤旋,吳美美吃驚的來回打量他們。

她看到了吳美美,但是,那不重要。

微微,笑意在他的脣邊,慢慢伸延。

他一直在等,一次又一次在憤怒中想要激發她的佔有慾,但是,顯然,他最後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在失望中放肆自己。

就在他快要放棄時,終於,還是等到她走過來。

“爲什麼要我跟你回家,沒見到我已經找到新的女伴?!”轉過身,面對着她,眉淡淡一揚。

聽到他的話,金髮美女收起敵意,滿意的依偎在他懷裡,用得意、鄙夷的目光注視着相貌只屬清秀,身材平板無奇的她。

他還不想走?

她一怔。

“那麼晚了,你還要去哪?”今晚不睡了?

她的語氣有點無奈,但是表情卻寫滿耐心,就象他是一個不肯回家的頑皮小孩。

她的眼睛裡已經有了紅紅的血絲,好象很疲憊,很困。

和她同居的15天裡,清楚她的作息有多規律,這個女人根本過不慣夜生活。

差點,他就心軟,象只聽話的小狼狗一樣,擱下眼前能噎死他的大“肥肉”,乖乖跟她回家。

“能去哪裡?開房唄。”他的語氣漫不經心,好象她問了一個蠢問題。

她又一怔。

她以爲,現在他們至少已經算是男女朋友,她沒想到,他會那麼直接。

她發怔,很難開口但還是忍不住問,“你……有需要?”對這個金髮美女?

她記得,他說過,他從來不玩yi夜情。

所以,只能這樣勸他,“對身體不好。”現在外面的病那麼多那麼複雜,她不希望他惹上什麼麻煩。

她還在盡力說服,他跟她回家。

該死的!她居然問他是不是有需要?!

她居然還說對身體不好!難道一個男人天天這樣憋到快爆表,對身體就能好?她在以一個醫生的角度說服他要養氣蓄精?!狗屁!

最重要的一點,他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情況,她居然一點也不嫉妒,而且恐怕連不舒坦的感覺也沒有!因爲,此時此況,她居然在很認真很認真的關心他的身體。

意識到這點,他覺得自己一瞬間就被摧殘的狼狽不堪。

用力將身邊的“波斯貓”摟得更緊了,他盡力保持語氣平靜,“說!今晚如果我和這個女人過夜,你有什麼感覺?”

她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要什麼樣的答案。

“不會想着替我買***吧。”他的眼眸閃過譏誚。

怎麼會?!他們是男女朋友的關係,而且某種程度上,他們很“親密”!

她搖頭。

只是,她不明白,爲什麼他會突然那麼生氣。

不顧女伴的詫異,他鬆開“波斯貓”。

“藍芹,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一點也沒有嫉妒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問,明明,自己的自尊心那麼強,卻在大廳廣衆下,問這種一點也沒有把握的問題。

嫉妒……

她的眼睛裡閃過迷茫,這個詞真的對她來說,很陌生。

但是,她生命裡,有一個詞和這個詞,很接近。

那就是,羨慕。

小時候,羨慕別人可以被父母牽着上幼兒園。

讀書時,羨慕女同學們都有自己的閨中密友。

上大學時,羨慕別人腦袋容量比自己大,可以背下更多的醫學知識。

“你應該知道,我們的成長環境,什麼也不缺……”她真的不必要去“嫉妒”什麼啊。

但是,在他眼裡,這個答案就是敷衍,“應該屬於你的男人,對別的女人笑,摟別的女人,甚至說親嘴、上牀,你都不會有感覺嗎?”他要一個答案。

當然會有感覺啊!

她是人啊,怎麼會沒有感覺?!

她會難過,她會傷心!

就象、就象,以前傅凌……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是,她還是會難過得流眼淚啊!

但是,所有的情緒裡,居然真的沒有一種情緒叫做“嫉妒”。

她仲怔,終於也明白,自己的個xing有很大的缺陷。

她的心房,七情六慾中,缺少了一種感受。

但是,她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好,聽說嫉妒的感覺如蛇蟲在咬噬,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自討苦吃,嘗試這種難過。

見她低頭,不語,他就清楚了答案。

今晚,他對着那些女人笑到抽筋,都白白浪費了。

該拿她怎麼辦?是不是自己太心急了?!

但是,他清楚,因爲生氣,今晚,有一種東西,在彼此之間瞬間流逝。

那就是,耐心。

連一個敵對她的同事感受,都比他重要!給她時間,一步一步慢慢來的決定,真的是對的嗎?

這段感情,只有三個月的時間讓他去抓牢,如果他前進的腳步不快,可能一切都會前功盡棄!

他走向藍芹。

她以爲高以賢終於改變主意,要和她一起回家,她正想牽他的手安撫他,沒想到,被他強硬的按住:

“眼前,兩條路給你選!今晚,我和這個女人開房‘辦事’。”他指指後面眼睛都火紅了的波斯貓,一頓,語氣更加強勢,“或者,你陪我上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