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結石還以爲對方要殺自己滅口,嚇得面如土色,等恢復神情之時,兩盾緊護胸前,兩足微微平跨,向易京作了個挑戰的姿勢,“喂,小子還沒有打完呢。”
易京高舉着從他懷裡奪來的書信,大笑一聲道,“不用打了,各位黑甲精騎的兄弟。你們看清楚了,這是魔宗背陽派的宗主大人,妖后朱玉顏寫給你們的統帥衣結石的信。信上說,約定衣結石在十字坡動手。如若能借衣結石之手,將本城主斬殺。魔宗則以萬金相贈,妖后朱玉顏可以考慮收衣結石爲入室弟子。”
“啊,居然有這樣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過聽易京這小子說起,好像不是有假。”
“嗯,到底是真是假,我們只要派個人去難看一下那封信就知道了。”
“你們快看,衣結石大人的面色好難看。”
易京把信捏在手中,向剩下的四百多名黑甲精騎笑道,“他奸計已經敗露,面色當然難看了。衣結石,不好意思,小弟無意識破你的奸謀。不過你想與魔宗來對付我洛城武魂軍團,則萬萬不能。”
衣結石鐵色鐵青地道,“好小子,今日本座又被你擺了一道,好,好好……”
對方連說三個好字,立即躍上馬背,向身後已經不在對他唯命是從的黑甲精騎道,“各位,此事定是易京那小子偷樑換柱,故意而爲的。事情的始由到底是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我們英明神武的大汗自有論斷。刺殺行動既然失敗。無謂再作過多的傷亡。後隊保護前隊,撤退。”
幾人望着衣結石,領着垂頭喪氣的五百黑甲騎士離去,孤原莊主拍馬過來,向易京豎起大拇指來讚歎道,“易老弟,你可知道今天這一勝仗有多不易?衣結石號稱百戰老將。還未出師之時,妖尊就派他向和茶博效忠。在武魂原的北地,不知道有多少蠻夷死在了他的鐵盾之下。今天你能勝他,而且巧妙地揭穿了他的奸謀,克敵制勝。幾乎不費吹灰之力,高明啊。”
“城主大人萬歲。”洛城武魂軍團兩百騎士,立即舉劍擲槍,高聲喝彩。
方家莊的武魂衛,有些是曾經與易京並肩作戰過的,有些則剛剛認識他。
不見即便是這些新加入的武魂衛,見到了易京的英勇無畏和在戰場上始終保持着冷靜從容的戰略家的風采之時,人人心中折服,聽到有喝彩聲。立即毫不吝嗇地同聲喝彩道,“城主大人萬歲!”
“噫,這小子是不是享受被人捧爲萬歲爺的糖衣炮彈給擊暈了,居然還不快點滾回來與我們細說一下剛纔的戰況的。”
托爾斯泰道,“也許她正在想什麼事情吧。”
一身戰盔,遙坐在馬背上的易京淡淡地在馬背上,頭也不回地道,“鍾化武,出來吧。”
鍾化武之大名一出,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就連托爾斯泰和跋鳳男兩人,也立即以最快的速度拍馬過去,易京並立十字坡山頭之上
。
只見鍾化武和身後的十二名黑衣人,從頭到腳,皆蒙着面。正緩步騎向他們所佔據的十字坡。
鍾化武身爲魔宗的第一元老,如果妖后朱玉顏退位,宗主之位,肯定會落在他的頭上。
然就是這樣一位威權極重的第一長老,看上去,卻像是一個十分文雅的孺者。
三捋長鬚,飄飛在他的頜下,臉上始終掛着一種自信的笑,額頭處雖然有歲月刻下的驚人痕跡。卻給人種越活越年輕的姿態,有如整個人會發光一樣,在一種神秘的武魂魔息的籠罩之下,無論是身上的哪個部位,都時不時地透露出一種有如冰寒的霧氣,邪惡而詭異,令人望之生畏。
托爾和跋鳳男兩人面面相覷,雙雙不由自主地把手摸到了身後的成名兵刃上去。
易京則雖然同樣是正襟危坐,不過卻很輕鬆,目送對方拍馬過來,哈哈一笑道,“我以爲你不會路面,沒有想到鍾老還是守信出現了。宗主大人還好吧,她的魔宗軍團,是否已經開到了天安城了呢。”
易京連珠炮似的發問,令鍾化武爲之莞爾,輕輕一笑道,“年輕人,莫嬌狂。你可知道你的區區兩千人,能夠攻下洛城。全是老天爺的安排,其中僥倖的成分居多,並非是你的真本事?”
這句話換做其他的任何人說出,易京和托爾他們,只會一笑置之。
而從大兵家鍾化武的嘴裡說出,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這是一種極爲嚴重的嘲諷,而且是針對性極強的鄙視,用打擊來形容,也絲毫不爲過。
易京將對方的嘲諷照單全收,哈哈大笑道,“說得好,僥倖也是一種資質。我承認,自從我在武魂大陸上修煉以來。在面臨着許多生死擇決,和重要的存亡關口之時。最後都是所謂的僥倖幫了我的大忙。換言之,老天爺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如果你鍾化武敢與我易京爲敵,就是在和老天爺過不去。怎樣?”
鍾化武聞聲眉頭一皺,繼而長笑出聲道,“好小子,果然有種。醉臥酒叢中,指粉從中過,我自逍遙在天際,信天游。問世間英雄何處出,捨我其誰?又有誰?”
托爾和跋鳳男面面相覷,兩人作爲易京的兄弟,也從來沒有聽易京提起過,魔宗的頭號元老鍾化武。除了是位兵家之外,居然還吟誦得一首好詩。而且是信口拈來,出口成章的那一種。
此魔君集文采,武魂戰技,和對武魂大陸瞭若指掌的戰略定力而聞名遐邇,是魔宗裡出了名的厲害角色。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鍾老,你的名字有個鍾字,那我就送你一口鐘好了。”
托爾和跋鳳男兩人再次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均從對方的眼色之中,看出了震驚之色。
易京居然敢如此的挖苦和“惹怒。”對方,和送死有什麼分別?
不過兩人亦佩服易京的膽色,敢在鍾化武這位年紀至少超過他們三輪的絕世高手面前如此的淡定說笑。易京還
是第一人。
如果換做是跋鳳男,早已經亮劍,而若是換作了托爾斯泰。說不定已經出手。
“哈哈。”最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之前被易京“打敗。”此刻卻去而復返的衣結石,露出了一個得意的表情,先向易京這邊瞥了一眼,不屑地道,“易京小兒,鍾老面前,你居然敢口出狂言,簡直活得不奈煩了。”
易京故作驚訝地道,“噢,是嗎?衣結石,要論武魂戰技誰最高明。你連末尾都排不上。不過要論誰的臉皮最厚。你衣結石當了第二,就沒有人敢自認第一了。”
衣結石頓時爲之氣結,“你!”氣得話都說不出來,抱拳爲禮,向在馬背上的鐘化武道,“鍾老,我的人馬早已經齊備,然鍾老你來遲了。大汗的人馬,早已經被安排返回了武魂原。如今本座來履行約定來了。”
鍾化武淡淡地道,“人馬都沒了,你拿什麼履行約定?”
“非也,鍾老,你看到那一輛馬車沒有?馬車上躺着的。正是師尊坐下小師妹是也。換言之,我讓她生,她就生,我讓她死。她就死。”
方亮亮厲聲喝道,“你敢傷害薇薇安,我與你拼了。”
衣結石對方亮亮十分的不敬,甚至懶得看對方一眼,反面對易京,充滿了一種即恨又無奈的表情,糾結地道,“易京,你可知道四師弟與師尊是何關係?”
跋鳳男哈哈一笑道,“老四是我殺的,那又如何。該不會他是妖尊畢拓的野種。跋某就要看在畢拓的面子上,放他一馬吧。”
衣結石眼中殺機一現,長笑道,“好你個跋鳳男,今日魔宗的大長老鍾化武在此。你居然還敢如此的放肆。是否當鍾老如無物耶。”
從來都是少言寡語的托爾斯泰,此刻也已經看不下去。
“衣結石,你除了會挑撥離間,分化瓦解別人之外。還有什麼特長呢?你武魂戰技不如易少高明,戰略兵法更是無同談起,但要論爭風吃醋,迎巧賣乖。沒有哪個比得了你,妖尊畢拓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居然收了你這樣的人作爲親傳大弟子。”
這句話就像是箭一樣銳利,令衣結石差一點沒有被氣得吐血。戳指喝道,“托爾,好,你有種。記住你剛纔說的這一番話,總有一天,我衣某人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易京瀟灑的聳了聳肩膀,“你連我都奈何不了,託少的武魂戰技。尤在我易京之上。試問衣結石兄想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奈何得了託少呢?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
易京麾下的統領,紛紛大笑起來。神態之中充滿了嘲諷和輕視的意味。
衣結石百般怒火涌上心頭,“鍾老,聽說你的侄兒沈天佑差一點在天安城被易京這小子給殺了。現在還重傷在身,今日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呢。鍾老放心去對付易京那小子,另外兩人交給我來處置。”
跋鳳男十分不依地道,“衣結石,你這樣說就錯了。鍾家老兒是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