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笑作一團,“哎呀,剛纔離開得匆忙,忘了我們的包裹了,吃的東西可全都裝在裡面呢。”
跋鳳男揶揄地道,“小命都保不住了,還想着吃的東西。易少你真厲害。”
托爾摸向自己的腰間,從中掏出一塊肉乾來,“噫,它孃的,這肉乾什麼時候變成粉末了?”
三人相視又是一陣苦笑,托爾把粉末扔掉,向兩人道,“現在擺在我面前有兩個難關,一個是聽天由命,在雪原上自生自滅。一個是立即返回孤原莊,去找方大哥救命。”
“爲什麼還要去方家?這不是盡添亂麼?來吧,跟着兄弟我,保證讓你們即有酒喝,又有肉吃。”
雪地上,托爾和跋鳳男兩人二話沒說,跟在他的身後。展開幾分剛剛提振起來的武魂之力,向其中一個方向狂掠而去。
在經過一個部落之時,只見從部落的冰城方向,突然馳來一片的騎士。
這些騎士,穿着部落的服飾,看樣子並非是江湖中人。
但這些騎士的手中,人手一把兵器,有如疾風一般朝他們所在的方向飛奔而來。
托爾叫了一聲糟了,跋鳳男則望着這一波人數大約在五十左右的騎士喝道,“易少,託少不必緊張。他們好像並非是衝着我們來的。”
“別走,一個也不許放過,他們是天狼軍的探馬。”
騎士們呼呼喝喝,直撲過來,當三人駭然之下轉身望去之時,冰城的另外一條康莊大道上,居然也有一羣人。手中提着鐵鉤,利索,大砍刀之類的東西。向右邊的這一撥馬上騎士所在的方向衝來。
一夥人是騎兵,一夥人是步戰,人數相差無幾。但顯然個個都是武魂修士。
兩撥人馬一接觸即火拼在一起,頓時刀槍劍戟交擊之聲,“鏘!”“鏘!”地不停傳來。看得大氣都不敢出。
易京道,“看樣子他們是冰原上其中一個部落的子民,而那些未騎馬的,則是支持和茶博的部落子民。雙方大打出手,不知道究竟是在爭些什麼。”
跋鳳男道,“在武魂原上,部落之間交戰,一般都是正式地接到戰書。由雙方指定人馬地點和時間,再進行決鬥。
而面前這一羣人,明顯像是流氓打架。看樣子,應該是那羣武修奪了騎士們的什麼東西。現在終於招到報復。”
托爾也點點頭道,“聽上去有些道理,那冰城我們到底進還不進。”
兩撥人馬的較量,此刻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不停地有馬上騎士,被人以鋤頭之類的東西給轟下馬來。骨頭斷裂的聲音,夾雜在兵器交擊聲中不停響起,接着是一陣陣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噫,這羣馬上騎士好像是龍虎部族的人。”跋鳳男以他對武魂原的瞭解,終於對那夥馬上騎士的身份作出了準確的判斷。
托爾和易京兩人聽得面面相覷,前者道,“不是吧,他們會是蘇克薩哈龍虎部落的子民麼?那咱們還等什麼。”
跋鳳男知他要動手,笑道,“出手的時候小心一些,別忘記了,我們現在還有傷在身。”
三人掠飛過去,進入到大漢羣中,手劈腳踢,瞬間將原本佔到上風的那羣大漢給擊敗。剩下的十幾個馬上騎士,見到三人前來幫手。
他們還以爲這三人與敵人是一夥的,剛開始時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等見到三人的義助之時,敵人像被他們三人長瓜切菜一樣拋出擲往遠處,立即信心大增。組織起還活着的修士,將敵人驅出冰城,一陣呼呼喝喝之後,那些徒步前來參與戰鬥的武修者全都逃得一個不剩,扔下一堆的死屍無人照看。
“駕。”一名騎士,看來是那隊部落子民的頭子,開到了易京他們面前。向三人以武魂原的土語問了幾句話。跋鳳男以十分流利的口氣迴應。那名大漢的態度,立即變得畢恭畢敬,豪邁大笑一聲,以武魂大陸上的普通語調道,“原來是鼎鼎大名的跋鳳男大人,和易京,托爾大人。在下龍虎部族的冰城族長努爾。幸會幸會。”
見此人居然懂得武魂大陸的語言,易京立即道,“兄臺,既然大家是朋友。何不請我們進去喝一杯,只站在這裡喝西北風,有些不太好吧。”
這要是換作在武魂大陸上,早就開罪人了。哪知武魂原上的漢子,個個豪邁。聽到易京的“抱怨。”他們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個個都射出了表現理解的目光。
怒爾用力揮了揮手,立即有兩名手下牽出幾匹馬來給三人坐了。
三人隨着他們的馬隊,開入到了冰城之內。
冰城之內,有如過節一般,整個大街,全都圍滿了人影。
他們像看怪物一樣,目送着易京他們三人拍馬進入到族長的家裡去。一路上頗爲熱鬧壯觀。
易京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冰城內的建築,其中大部分的房屋,全部都是開鑿冰牆所建築而成。
由於天寒地凍,冰牆並不會塌陷,也不會融化,而且極爲結實,在冰層之內的氣溫,甚至還有一些溫暖。令易京和托爾兩人喜出望外。
跋鳳男則因爲是熟客的原因,與怒爾兩人聊得特別的熱鬧。
一桌十分簡約但卻豐盛的酒菜置備好了,怒爾來請三人上桌。
“怒爾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的?那夥人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攻打你們冰城。”
怒爾聽了跋鳳男的詢問,放下切烤肉的刀子,將肉放到易京和托爾他們這些客人的盤子中供其享用,一邊用抹布抹着刀子,嘆道,“還不是賀利族害事。是他們不守規矩,要來搶佔我們的冰湖。”
托爾忙好奇地問道,“冰湖有什麼好搶的,他們要,就讓給他們是了。全都是冰,又不能吃。況且冰原這麼大,到處都是湖泊。他們搶了城外的一處冰湖。城外不是還有更多的冰湖麼。”
三人面面相覷,怒爾解釋道,“阿泰湖是少有的漁業資源豐富的冰湖。我們是龍虎部族的一個分支。長期以來,受大部族酋長的保護。
然而隨着天狼軍的野心不停地膨脹,和茶博見天狼軍與地狼軍,還有龍虎軍團達成有協議,不能明搶冰湖。就以這種慫恿他們的治下小部落的悍勇之士,來奪取我們的冰湖。
如果阿泰湖被他們奪去,這不只只是我們口糧上的損失,更重要的是天狼軍會步步緊逼。今天他們要一個湖,明天他們就要一片草原,後天,他們連我們的冰屋都要收了去。終有一天,他們會將我們徹底地逐出世世代代屬於我們的冰城的。”
三人呼喝到一半,聽了各種的原委,托爾幡然醒悟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就半寸冰湖都讓不得了。果真如此,敵人肯定會得寸進尺,向你們冰城部族索要更多的。”
怒爾點頭道,“可不是嗎。來來來,喝酒。”
幾人正喝得興高采烈,大廳旁邊的一間冰屋之內,隱約傳出一陣女兒家的哭聲。
怒爾不高興地一拍桌子,向那邊吼了幾句,哭聲不但沒有止住,反而更大了。
怒爾出去說了一陣子話,返回酒桌向幾人抱歉道,“真是不好意思,掃了各位兄弟的酒興了。”
跋鳳男嘴角一抽,抹了一抹酒跡,“怒爾兄,既然你這麼看得起我們。那麼就告訴我們,你們部落的女子爲何會哭。”
怒爾好像很不想提起此事一般,苦笑着搖搖頭,旁邊一名陪坐的部落執事立即道,“三位有所不知,女人們在哭,是眼見天春之後,隨着河湖化凍,咱們的冰城,肯定會被勢力強大的烏開族搶掉的。她們不想背井離鄉,到武魂原上其它的地方去謀生。只想世世代代守在冰城,繁衍後代。”
跋鳳男聽完,和易京托爾交換一個眼色,默默地將最後幾杯酒喝完。
隨後,三人旁敲側擊地問出了許多有關烏開族的事情。在休養了三天之後,終於告辭離去。
他們辭謝了對方十分熱情地送給他們的馬兒,步行出的步城。天下的雪此刻已經停了,冰城外的一條小河,帶着流凌緩緩地朝下游流去。
河邊幾顆被凍得滿是冰凌子的大樹,也露出了一點星綠的嫩芽。一副冰天雪地之中藏着盎然生機的氣氛。
“冰城真是一個好地方,要不是因爲我們有任務在身,在熱情好客的冰族多呆幾天,一定會留下一些畢生難忘的回憶。”托爾發出一聲感慨道。
易京拍着他肩膀,笑道,“託少,既然我們對冰城這麼有感情,更重要的是,這個豪情仗義的小部族居然還是蘇克薩哈兄的屬族。咱們不妨臨走之時,送他們一份禮物。”
托爾眉頭一皺一展,笑道,“噢,你們兩個小子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跋鳳男冷冷一笑,道,“烏開族居然敢欺負冰族,簡直是找死。咱們既然遇上,怎麼着也要破壞他們的大計。你剛纔沒有聽到嗎?天春之後,烏開族就要進攻冰城了。而且是從水上進攻。現在河溪剛剛化凍,冰原岸邊的樹兒,也是剛剛抽芽。想必烏開族應該很快就會展開對冰族的報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