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京和莊飛飛,立即飛了過去,眉開眼笑地向師尊請安問好。
洪荒門主淡淡地點頭示意,對地面上的幾具屍體,一點也沒有表現出意外的情緒。
“易京,你這小子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就以武魂戰技而論。你是繼飛燕和飛飛之後。最有悟性的弟子。老夫把洪荒劍技高階心法傳給你。你卻讓另外十大黑暗騎士給逃了。”
易京嚇了一跳,師尊這是在指責自己護駕不力麼?
“弟子知罪。”
“起來起來,嗯,今次你雖然表現得不夠完美,卻已經通過了老夫的考驗。好了,老夫與邪尊的百年一戰之期。也已經到來。飛飛,帶你的師弟,回洪荒門去。”
“什麼,師尊大人。我和師弟要爲你押陣。”
洪荒門主語氣轉輕,“聽話,你們回去吧。事後,無論邪尊勝敗與否。今日之事。你們都不準傳出去。知道嗎。”
莊飛飛和易京兩人,見到洪荒門主態度十分的堅決,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兩人走也冰晶廣場,流雲宗的報時鐘已經響起。銅鐘發出了叮叮噹噹的撞擊聲。顯示出流雲宗宗門內,開飯的時間到了。
易京向師姐道,“師姐,我很擔心師傅的安危。”
“可不是嘛,人家也擔心他老人家的安危呢。不過師尊又不准我們觀戰。連站在冰晶廣場之外也不準。哎,沒法子。只能求上蒼保佑,師尊他老人家吉人天相。能鬥得過邪尊纔好。否則,過了今日,就是天絕門當值了。流雲宗一切大小宗門事務,都天絕門說了算呢。”
易京點頭道,“可是我又有一個想法。師尊不想讓我們觀戰,可能是出於想保護我們的目的。但是,自剛纔一戰以來。我對自己的武魂戰技。已經有了十分強大的信心。師姐,你認爲我有資格去觀戰麼。”
莊飛飛呆了一呆,已經明瞭師弟的意思,順水推舟道,“師弟,你的想法很大膽,剛纔你一刀刺瞎了十大黑暗騎士。已經證明你的身手非常的了不起呢!只要事後不怕師尊責怪。你放膽去就是。宗門事務,我會與天絕門交割的。”
易京喜道,“二師姐,還是你對我最好。”說完,在莊飛飛的左臉上輕輕一吻,轉身返回了冰晶廣場。
莊飛飛被他這熱情的一吻,給驚呆了,心裡面像小鹿亂撞一樣。一顆芳心怦怦怦地跳着,苦笑一聲,嬌軀一扭,返回宗門處理日常事務去了。
易京像一隻雄鷹一般,重新撲往冰晶廣場。
這場世紀之戰,是他早就夢寐以求,絕不想錯過的一戰。
雖然他並不想出手,去破壞這場世紀之戰,但卻不想因此而失去對邪尊功法的瞭解的機會。
冰晶廣場,因某些特殊的機關操作,此刻在冰晶大殿外,已經是一片燈火通明。
兩盞巨大的臘燈在雪花之中高燒不止,但有雪花飄入滾滾的油臘燈裡。立即發出一片歡快的藍色火焰呼嘯之聲。將整
個冰晶廣場,照得有如白天。
廣場下方,卓立着兩位蒼老而卻鼻子對鼻子,臉對臉的兩位絕世宗師。
可惜,他們一位是邪道中的宗師高手,絕世大魔頭,最關於隱忍的邪尊盛之玄。
而另外一位,則是玄宗裡,數一數二的道門高手。流雲宗洪荒門主是也。
“正邪本無分,是人來強分。洪荒兄,你說是也不是。”
易京聽完了冰晶廣場上的這句對話之後,頓時爲之一怔。
爲什麼師尊要與邪尊盛之玄先口頭交鋒,而後再動手過招呢?仔細思量一下,立即明白其中的道理。
正所謂,師出無名,而其師自偏。正義之師,也就無從談起。
做任何事情,完成任何大業,都要有強大的理想,信念作爲支撐的。
邪尊的這一番話,也就等於是在告訴洪荒門主。他今日上流雲宗來挑戰。也是“正義之舉。”有絕對站得住腳的理由。而並非是爲“侵略。”而侵略。
洪荒門主從容自如地任風雪吹動自己的花白鬍須,笑道,“自然之道,在於自然二字。自然者,自發生機而天然無作做也。邪尊兄今日前來。先是請出了邪宗十大高手之一的張德先等狼國國師之輩,而後是連臭名昭著的十二黑風煞也被慫恿前來挑戰。
只是,邪尊兄卻怎麼也沒有料到。前者後者,皆被我的一個關門弟子打敗了吧。”
易京暗叫一聲好也!師尊居然在邪尊面前,誇讚自己武魂戰技了得。
迥異的是,爲什麼師尊當着自己的面,卻那麼的嚴厲,而在外敵面前。卻絲毫也不吝嗇溢美之辭呢,有點小奇怪。
邪尊盛之玄聞聲,猛然一動,卻負起手來,咕咚一聲嚥了一口,笑道,“洪荒兄果然好眼力。此事既然你已經知道。本尊也就無話可說了。正所謂,正邪本無分,邪,可以在一定的程度上,被看作是正。正,可以在一定的條件下,轉化爲邪。只是世人卻認爲。邪與正,勢成水火。可是誰又能夠想得到。你我各斗數十回合,而暫時無分勝負。彼此之間,還能惺惺相惜。不捨得把如此厲害的對手給殺死呢,洪荒兄,你說是也不是。”
易京大叫一聲厲害,心中駭然邪尊的這一番話,可謂是非常的獨到。
世間邪惡與正義之間,本來就沒有絕對的分水嶺。
有時候一個人做了一件好事,這件好事本身,也有可能變成禍事的根源。
就好比如一個不懂救治的常人,卻伸出支援之手,自以爲是地去救一個病入膏腴的人。結果卻把人給救死了。
其出發點是好的,可是結果不那麼風光。
而拋開行爲不看,如果此人本着的是“正義之心。”則一切可用正義來形容。
如果此人是個僞君子,故意如此作爲,則可以被視爲“邪魔外道。”
所以同樣的行爲,完全有正邪兩種解釋,也就不那麼稀奇了。
洪荒門主嘿嘿一笑道,“邪尊兄此番話,的確是發人深省,不過如果說正邪之間。沒有分水嶺的話。那邪宗這些年來。爲什麼在武魂大陸上的武修江湖裡。名聲日盛而臭名更昭呢?再反觀我玄宗。雖然佼佼者輩出。在武魂大陸上,擁有強大的實力。卻聲討者絕跡,而大家卻把槍口,對準了你們邪宗呢?這是什麼道理?難道說,玄宗對武魂大陸江湖武修者。都進行過洗腦不成?讓他們全都要一至槍口對準你們邪宗。去統一輿論,罵邪宗的不是不成?我看,就算是千辛萬苦想維護邪宗的尊者閣下。也不會反對我的說法吧。”
“高明,果然高明。敢問洪荒兄。你自信,可以在多少手“洪荒。”下,將本尊給收拾了呢。”
易京暗忖兩人終於到了二次交手的時候了,心中陡然一緊,呼吸聲也變得稍微沉重了一點,哪知這一處錯漏,卻讓他差點犯了大錯。
“什麼人。”
邪尊和洪荒門主,同時向冰晶廣場南邊的立柱處瞧來。
“師尊,是我。”易京緩緩走出。
“邪尊大人你好,我們又見面了。”
邪尊露出一個訝然神色,向洪荒門主道,“門主老兄,咱們可是約定好的,以一對一。你想讓你的弟子,來幫你作戰麼。”
洪荒門主抱歉地露出一個笑容,轉向易京,正想嚴厲地斥責,易京突然道,“邪尊大人此言差矣。你如果不派出那幾隊先遣殺手。你說這句話,還能夠站得住腳。可是誰又能想得到呢。口口聲聲說守規矩的鼎鼎大名邪尊大人。居然是第一個破壞了單挑規矩的人。師尊,弟子並無說錯。師尊要罰,易京一力承擔。今天我只想觀戰,並不想參與到師尊與邪尊大人的這場決鬥中來。”
洪荒門主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很認真地瞥向邪尊。
邪尊更是心中愧得慌,兩次派出頂尖的邪宗殺手。居然陰謀都被易京這小子給破壞掉了。
此刻如果自己拒絕他的觀戰的要求的話,顯然有些說不過去。
因爲道理,都站在對方那一邊。洪荒門主沒有追究之前發生的事情,已經是頗給面子。
如果自己不還他這個人情的話,豈不是在動手的時候,心靈會產生一種絕無僅有的空隙?
想到這裡,趁着洪荒門主此時正準備轟走易京之時,大笑一聲道,“洪荒兄,我知道你一向執法嚴明,不過流雲宗內,能夠出這樣一位少年天才武修者。也實屬於不易。
易京是位了不起的年輕人,說句讓你見笑的話。本尊就曾經動過念頭。要將他收錄門牆。沒有想到卻被這小子給拒絕。
既然他想觀戰,你又何不給他個機會,讓易京立在一邊,偷師一下你我的神功也好,就算本尊今日戰敗,失手被洪荒兄你所滅。以易京的智慧。本尊所使的《唯我獨尊功》定然有部分被他學會,如此也算是有了半個傳人。本尊也就了無牽掛,可以放心地遨遊九天,駕鶴西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