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妃可知道隱族雲家?”
秦闕考慮了一下,“就是百年之前曾經興盛一時的雲家,最擅長毒的雲家。”
沐筱蕁微微蹙眉,眼底多出了一絲異樣,秦闕看着沐筱蕁的表現,自知現在外人根本不知道雲家的存在,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吧,攝政王,攝政王妃,咱們就當做什麼都沒說過,也沒有見過面。”
秦闕從椅子上起來,轉身便要離開。
“千日淚,百日殤,還是蘭鎖?”沐筱蕁輕輕開口道,“你身上的毒並沒有影響到你生活,並且沒有任何的異樣,而唯一可以做到又需要定期解毒的卻只有這三種。”
“你知道?”
秦闕身形一陣,滿目震驚的看着沐筱蕁,她,她怎麼會知道雲家的毒?而且還這麼清楚?怎麼可能?
“千日淚和百日殤製作繁瑣,你身上的是蘭鎖?”沐筱蕁挑眉,生在雲家境內的幽蘭,天生便含有劇毒,而且沒有解藥,唯一的方法只有用和幽蘭雙生並且相生相剋的耀陽花不停的壓制!
秦闕輕輕的挽起一節袖子,拿着匕首在手背上狠狠的化了一道,本應該流出鮮紅色血液的傷口,卻流出了幽藍色的液體。
“是蘭鎖。”看到那血液的顏色,沐筱蕁肯定了秦闕身上的毒。
“你······有辦法解毒?”秦闕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眼睛中甚至還多出了一絲熱淚和激動,蘭鎖困擾了他多少年,他一直揹着帝君四處求醫,卻如同精衛填海一樣沒有任何的消息,唯有帝君手中的那瓶壓制的解藥才能暫時性的壓制!
沐筱蕁搖了搖頭。
秦闕眼中的希望變成了失望,當真是沒有一絲的希望嗎?
“我只能這樣說,蘭鎖沒有解藥。”沐筱蕁攤開雙手,“雲家的幽蘭本就是一種特殊的植物,它是沒有解藥的,唯一能夠活命的方法,就是用和幽蘭雙生的耀陽花壓制。”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帝君應該大約每隔半年就會給你一瓶橙色的藥液,那個就是耀陽花。”沐筱蕁簡單的說道,“或者從另一種說法來看,耀陽花就是幽蘭的解藥,但是耀陽花同樣有毒,抵消幽蘭的同時,也會把耀陽花的毒帶入你的體內。”
秦闕不覺的握緊雙手,有些緊張的聽着沐筱蕁的話。
“中了幽蘭的毒,需要耀陽花解決,同樣,耀陽花的毒是用幽蘭來壓制。”沐筱蕁眉頭微微蹙起,“但是幾百年來,雲家存在了這麼長時間,卻依舊無法配置出幽蘭和耀陽花的解藥,因爲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掌控好其中的劑量。”
“很多人都是相互壓制,然後過完這一生的,中毒除非沒有按時服用另一種毒壓制,否則不會影響到人正常生活。”
秦闕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眼底帶着一抹滄桑,“罷了,都是多少年的事情了?幽蘭沒有解藥,唯有帝君那裡有耀陽花。”
“其實我也很不想死!”秦闕拳頭重重的落在桌子上,誰都不希望自己的生命早早的消失掉,更何況秦闕其實很想做出一番作爲來!
“橋歸橋路歸路吧,我會保密今天的事情的。”秦闕苦笑道。
沐筱蕁朱脣輕啓,“且慢,幽蘭沒有解藥,但是不代表我這裡沒有耀陽花。”
秦闕微微一怔,耀陽花!一臉震驚的望着沐筱蕁,不敢相信的道,“怎,怎麼可能?那可是雲家纔有的東西······”
不,不可能吧!秦闕不敢相信的搖搖頭,但是胸腔中一顆心卻跳的厲害,就是因爲自己的命被帝君握在手中,所以他纔不敢,不敢去說出任何的事情!
上天···終究還是聽到了他的心聲!
“這世間萬物都沒有絕對,不代表帝君有的我們就沒有,如果連這些都做不到,我們和泥潭中不停翻滾的泥鰍又有什麼區別?”沐筱蕁挑眉,他們不是垂死掙扎,而是站在對立的方向!
“只要秦將軍願意,爲我們效力,帝君可以給的,本王也可以許諾!”東方冥月適時的說了一句,紫眸中已經消減了不少冰冷之意,“秦將軍是個帶兵的奇才,秦將軍的興趣也只在戰場,本王可以幫秦將軍再次實現這個願望。”
秦闕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但這個快要接近半百的人卻突然像個孩子一樣落下了淚水。
“我,我真的沒有想到。”秦闕粗魯的用袖子甩去淚水,“我秦闕還有翻身的時候!我,我我,我秦闕,還是驍勇大將軍!我還可以再上戰場殺敵!”
激動之餘,秦闕直接跪下,眼眶中還帶着熱淚,“我秦闕,拜見主子!此後願爲主子赴湯蹈火,征戰四方,忠心不二!”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秦闕可以被帝君將命捏在手中,同樣他們也可以,但是他們的目的不在此處。
秦闕一生的夢想就是保家衛國,可惜帝君多疑,永遠不會將兵權隨意的交給一個人,更不願意他不能拿捏的人分走他的大權!
“秦將軍,爲了保險起見,我需要看一下你中毒的情況,另外,後半年也很快過去了,當帝君將解藥給你的時候,請先拿到我這裡來。”沐筱蕁從髮簪中取出一根銀針,拿了一個小瓷杯放在桌前,“幽蘭中同樣可以添加別的東西,耀陽花只能剋制幽蘭,不能剋制別的毒。”
“好。”秦闕十分爽快的答應下來,去了杯子和銀針從指間放了大約半杯幽藍色的血,止了血,秦闕終究是有些疑惑的看着沐筱蕁,卻被東方冥月狠狠的一眼瞪了回去!
秦闕雖然也是軍人出身,但是東方冥月身上的王者風範卻是壓制他的存在,從心底,他是對這個年輕人敬佩的!
“攝政王妃···在下可否問一個問題?”秦闕小心翼翼的道。
“恩?”沐筱蕁絲毫不在意的收好秦闕的血液,懶散的靠在東方冥月的肩頭上。
秦闕看着東方冥月並沒有看過來,鬆了口氣道“攝政王妃爲何會知道蘭鎖還有云家這麼多事情?”
“畢竟······現在外人根本就不知道隱族是否還存在着,更多人是覺得他們是傳說中的存在。”
沐筱蕁擡眼看了秦闕一眼,“秦將軍想知道?”
秦闕點點頭。
“本質上······我也算是雲家的人吧。”沐筱蕁模棱兩可的道,“從血脈方面來說。”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沐筱蕁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既然秦闕現在是他們的人,就算是說出來,也不擔心秦闕會說出去。
但是,秦闕猛然的瞪大雙眼,瞳孔驟然收縮,被沐筱蕁這句話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兩步,沐筱蕁,居然也是雲家的人!
“那···沐丞相他······”秦闕心中有了一種不太好的想法。
“我爹不是。”沐筱蕁翻了個白眼,“話也說完了,事也辦完了,秦將軍還想留下來吃頓飯再走嗎?”
本來被打擾了她和東方獨處的時間,沐筱蕁就已經很不爽了,要不是看在秦闕是她們拉攏的對象的份上,早就直接上去抽他了!
秦闕一梗,有些默然,不過的確是到了吃飯的點了,外界也有傳言,東方冥月不論再怎麼忙,都要陪着沐筱蕁吃飯,他這是打擾到他們倆了吧!
“我走,不用送。”秦闕看着東方冥月突然看過來的紫眸,頓時脊背上一冷,裝作很淡定的樣子從書房離開。
秦闕離開之後,東方冥月和沐筱蕁卻並沒有着急着離開,反而書房內的氣氛更加的沉重了。
“現在總算是真相大白了。”沐筱蕁捧着一杯茶,卻一口也不想喝,“帝君······”
東方冥月紫眸微微發暗,眼底一絲隱忍,“雲家和帝君,或者是雲家和東方卿,這其中的關係還真是不淺!”
任憑他們如今怎麼努力的拓展自己的勢力,卻也無法與一整個雲家抗衡!
如今秦闕身上中了蘭鎖,正好證明了帝君究竟是哪裡來的權利!可是······“帝君究竟是如何讓雲家爲他做事的?”
沐筱蕁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而且還有一個,就是爲什麼帝君最認可的人是東方卿,他的生母真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宮女嗎?”
這樣一想,東方卿看起來其實長得也很出衆,一雙貌美的桃花眼,五官分明的一張臉,如果不是爲了掩蓋,或許他也不需要將自己殘害的看不出來本來的面貌!
不過東方卿的容貌同樣又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卻有不能一時間說出來,出去和帝君很像的地方,剩下的都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東方冥月紫眸微微帶着一絲異樣的看着沐筱蕁,從袖中拿出一張小鏡子,輕輕放在沐筱蕁面前,“阿筱,是不是這種熟悉?”
鏡子是灼華原先從現代帶過來的,箱子裡沒有幾十個也有十幾個,每個有半個巴掌這麼大,小小的鏡子中映着沐筱蕁一張傾國傾城的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