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虎這一邊已經完全潰敗,正所謂兵敗如山倒,誰都能看得出這大勢已去的局面,幾個對大虎忠心的小弟立刻退出混戰,一左一右保護在大虎身邊,“虎哥!不行了,咱們徹底輸了,撤吧!快撤吧!”
“對!虎哥你快撤,兄弟們給你頂着!”正在和大奇對拼的光頭扯嗓子吼道,不過他剛吼完,就被大奇一棍子輪在肩頭,打得他呲牙咧嘴,說不出話。
疤子見到大虎要跑,立刻握緊手斧,提了口氣就要衝上去,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劉壞已經到了疤子身邊,輕輕把手搭在了疤子的肩膀,“疤子,讓他走吧。”
疤子驚訝的看着劉壞,“劉哥?!這可是放虎歸山啊!”
劉壞哈哈一笑,“大虎的心已經死了,回去也掀不起什麼大浪,我們逼得太緊,反而會激發他亡命的一搏,讓他退回去沒什麼大不了的,反而能夠讓他留在這的兄弟們徹底心寒,對咱們下一步的行動有利。”
疤子當然明白劉壞所說的下一步行動指的是什麼,毫無疑問就是接管大虎的勢力,佔領他的地盤,疤子也是極其聰明的人,立刻明白了劉壞的意思,就這樣站在原地目送着大虎被四五個兄弟保護着離開了這個地下通道。
剩下的人一看到他們的大哥都走了,更是沒了心氣兒,一個個的乾脆丟掉手裡的傢伙棄械投降了,劉壞看到時機差不多,登高一呼,“大虎手下的兄弟們,大虎都走了,你們沒必要再爲他賣命,抱團蹲在一起,我劉壞不傷害你們。”
此話一出,大批的人齊刷刷的湊成一團蹲下抱頭,少有的幾個硬骨頭也被劉壞的人給打趴下了,沒幾分鐘,大虎手下的人再沒有一個站着的,一大部分棄械投降蹲在原地,一小部分被打的一身是傷在地上滾來滾去哼哼唧唧,就連大虎手下最爲忠心的光頭,也已經癱軟在了地上,只能張着大嘴哈氣,看不到任何其他生命跡象。
劉壞擺了擺手,疤子走到了面前,“劉哥,怎麼?”
劉壞看了看時間,“疤子,你帶一百人,裝作追擊大虎,深入東區,去和從三環打過來的強子回合,然後把進攻的勢頭穩定在二環以外,別再往裡打了,但是二環到三環這個範圍你們無論如何也要給我修理整齊了,能做到嗎?”
疤子輕笑了一下,“小事。”然後一揮手,對疤子忠心耿耿的一大票人就這麼走了,劉壞看了看還留在原地的一百多號弟兄,其中有五十多人或多或少的受了傷,最重的一個身上中了四刀,鮮血淋漓皮肉外翻,雖然被倆兄弟守在地上躺着,但是仍然裂開大嘴哈哈笑着,紅色的血和白色的牙齒交映,顯得很是衝擊。
劉壞走到了這個不知名的兄弟面前,半蹲下抓住他的手,“兄弟,受苦了。”
受傷的弟兄只是咧着嘴大笑,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劇痛和失血已經讓他虛弱的很厲害了,劉壞緊緊地握着他的手,然後把頭扎的更低,“兄弟,告訴哥,你是什麼血型。”
受傷的小夥子看到劉壞如此貼近自己,運用全身的力氣輕微的說道,“A……A型。”
劉壞拍了拍他的手背,提高音量,“所有A型血和O型血的弟兄,立刻帶着他去市第二醫院,其他受傷的也立刻過去,大奇,你親自照顧。剩下的,把大虎留下來的弟兄整理一下,受傷的送醫院,沒啥事的問問要不要跟咱們去喝酒吃飯,打架的時候咱們拼死拼活,打完了沒必要活的那麼累。”
說完,劉壞轉身看向那一衆蹲在地上的大虎弟兄,“今天凡是看得起我劉壞的,有一個算一個,天行閣已經準備好了晚宴,大家去一起吃好喝好,明天過後你回你的猛虎幫,我還是我的天行社,沒必要說吃我一頓飯就有意靠攏過來,我劉壞不急在這一時。”
劉壞說完這句話,大虎那一衆弟兄面面相覷,劉壞這邊打架用的都是彈簧棍,不像大虎那邊直接上刀子,所以大虎那邊的受傷情況並不是特別嚴重,只有十幾個被打到頭或者骨折了的人完全無法行動,劉壞一個眼色使過去,大奇親自帶着人過去噓寒問暖,完全不像對待外人一樣,沒一會兒就給安排到了車上,直接送往醫院。
剩下的人都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他們以前不是沒有打輸過,輸了的時候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如今劉壞倒好,打架的時候死磕,打完了反而像是對待自己弟兄一樣?這算什麼事啊……
有幾個壯着膽子的站起來揉了揉身上的傷,指着剛纔把自己打傷的大奇,“嘿!那個大高個壯漢,我告訴你,打架我打不過你,有本事咱們比喝酒啊!敢不敢?!”
大奇被這個小夥子撲哧一下逗樂了,“成,等我把受傷的弟兄們安排好了就陪你拼酒去!劉哥,我們走了啊?”
劉壞擺了擺手,大奇和一衆弟兄帶着人就走了,剩下的少量人,劉壞笑了笑,“走吧,我天行社的飯菜,在S市絕對是數得上號的!”
哈哈哈……
劉壞手下還剩着的幾十人哈哈大笑,抹了抹臉上的血汗,相互慰問這身上的傷,一派安和融洽的氣氛,再看看大虎那邊的殘兵敗將,完全一幅幅的灰頭土臉,有一小部分人壯着膽子嘀嘀咕咕,“咱們都輸了,劉壞沒必要引誘着害咱們吧?要我說,乾脆咱們就去去看……聽說,天行閣的檔次直逼國內頂尖水準……”
“就是就是……”
“滾!大虎哥對咱們都不錯,你們這就要背叛嗎?!”
“沒有背叛啊……劉壞不是說吃完飯也互不相欠嗎?他都這個地位了,不至於說謊……”
……
在一片嘀嘀咕咕的聲音中,大虎剩下來的小二百人,有六十多個選擇跟着劉壞吃頓飯,不過他們的思維可不認爲自己背叛了大虎,反而覺得不吃白不吃,吃完飯纔有力氣繼續幹。剩下的大部分人劉壞給放了,這些人罵罵咧咧的各自散開,這一個地下通道恢復了聊無人煙的畫面,不同的是,地面上的血跡泥濘記錄着剛剛發生的一場惡鬥。
架,打完了,贏了,但是劉壞並不輕鬆。
這一仗只是第一步,之後大虎回去之後是會一蹶不振還是說捲土重來,劉壞不得而知,所以才讓疤子和周強在大虎的後方囤積力量,劉壞則憂心忡忡的到了天行閣,吩咐濤子招呼弟兄們吃喝,特意吩咐了對大虎的人平常心對待,別當外人,然後劉壞撥出去了一個電話。
他的未婚妻,韓月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韓月慵懶的聲音傳來,如此深夜,肯定是被劉壞的電話吵醒的,“喂……”
“睡了嗎?”劉壞有些尷尬,畢竟自己有了未婚妻還和張婉鑫發生關係,難免心裡有些過不去。
電話那端的韓月突然一個激靈,仔細看了一下來電顯示,這才放心真的是劉壞打的電話,立刻清了清嗓子,“沒,怎麼了?這麼晚打電話。”
劉壞笑了笑,“出了點事,不少兄弟都送到市第二醫院了,但是我現在過不去,想讓你幫忙照看一下,今天你不當班?”
韓月一聽劉壞說的話,立刻大驚,“你是不是又打架了?!有沒有受傷?!”
劉壞連忙安慰道,“放心,我沒事,但是我的兄弟們有些傷得不輕,既然你睡了就休息吧,我一會兒再過去看看。”
韓月說道,“我已經離職了,不過沒關係,市第二醫院我全是熟人,這就過去看看,讓醫生們多多照顧,你什麼時候到醫院。”
劉壞驚訝萬分,“你怎麼離職了?”
韓月臉上有了一絲羞紅,“爺爺催我半年內和你結婚……我只好先離職張羅一些事情,你又不管這些事……”
劉壞一時慚愧,只好說道,“你執意要去的話就過去照看一下,好好照顧我的兄弟們,我大約一小時後過去醫院。”
“知道了。”韓月掛了電話,穿戴整齊就趕往了醫院。
劉壞心裡放了心,韓月是一個值得劉壞信賴的人,既然事情託付給了她,那麼自己兄弟那邊肯定不會有事了,如果只讓大奇在那邊照看着,就他那個火爆脾氣,很容易再生枝節,而大奇又對韓月相當尊重,讓韓月去,再好不過。只是這大半夜裡讓韓月去幫忙照看自己兄弟,劉壞總是覺得有些虧欠韓月,仔細想想,韓月爲了自己做了很多付出,可是自己卻沒有報答,真的有些對不起韓月。
劉壞想着這些,轉身進了天行閣大堂,大廳裡的弟兄們早就喝大了,雖然大家剛纔還刀劍相向,但是這幾杯酒下肚,立馬就勾肩搭背了,都是同齡的性情中人,哪裡有什麼不共戴天的大仇?
劉壞一露頭,弟兄們立刻招呼着灌了幾杯,一些大虎手下喝大了的人還對劉壞笑罵着勸酒,倒也沒人在意,劉壞在這裡逗留了一會兒,吩咐周濤好好照看,就立刻趕往了醫院,畢竟兄弟受傷,劉壞不能說不牽掛。
開着指南者行駛在午夜的街道上,倒也不用在意限速,劉壞直奔市第二醫院而去,可是開了沒一會兒,劉壞就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身後就有一輛黑色轎車緊緊跟着,劉壞透過後視鏡看着後面,路燈太暗,看不清車牌,不過看車型像是大衆帕薩特,劉壞還在納悶怎麼會有這麼陌生的車跟着自己呢?
不過沒一會兒,劉壞就想通了,看後面那輛車的轉彎、提速等性能,絕對不是帕薩特能比的,劉壞腦海立刻浮現出了一個人。
陳伯光,和他的那輛世界上最低調的豪車,輝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