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看那周青雲與何方到底跟父皇是什麼關係?”十三皇子周承宇說道。
周夢琪陰沉着一張臉,他似乎就沒有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時候,低沉道:“肯定會有莫大的關係。想當初我還去要挾何方不要插手以武立儲的事情,現在一看,自己都有他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連老祖宗都對他親睞有加,咱們這些人有什麼資格去請動他?”
周子元一臉凝重說道:“有件事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呢。周欒淨被罷去了皇子之位,現在打入天牢了。就是因爲他想加害何方等人,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落了個階下囚。”
周夢琪與周承宇一陣大驚失色,全都滿臉駭然的看着他。心裡還在納悶周欒淨那小子怎麼到現在還沒來,感情是下了天牢。
“你是怎麼知道?”周夢琪道。
“何方親口說道。”迅即滿臉的苦澀說:“他還跟我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所以要格外珍惜!”
兩人心裡咯噔一聲,暗道苦也。
周夢琪最是後悔,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何方這人咱們誰都惹不起。希望他不要摻和以武立儲的事情吧。”周承宇是實力最強者,也是七星地元師境界,但如果有一天真要是對上何方,他沒有半分取勝的把握。
“何方與周青雲到底跟父皇有什麼關係呢?”他第二次滿臉糾結的發出疑惑的聲音。
現在所有人都明白何方與周青雲是爲了皇帝中毒事件而來,但是究竟有什麼瓜葛,誰也說不清楚。
就在這時,周燭天,何方,周青雲,三人談笑着從寢宮中走了出來,外面的諸多皇子與三位總城主精神一振。
“父皇他如何了?”周夢琪儘量的擠出了一絲笑容。
周燭天看到這幫人後,臉上的笑容潮水般退去,跟何方說了一句:“你別忘記答應我的事情哦。這些日子如果有了難處儘可以來找我。”
說罷根本不用眼睛夾周圍的衆人,縮地成寸如同一陣旋風般離去了。
衆人的臉色全都尷尬無比,愣愣的站在了一處。
何方自然知道答應了周燭天什麼事情,待他走後笑着環視衆人,現在兇手已經伏法,這些皇子全都沒了嫌疑,所以先前的敵視與排斥瞬間消失一空。
“陛下的劇毒已經全部解除,但是一身的修爲算是廢了,現在身體十分虛弱,需要休息。你們放心就是。”何方道。
衆人一聽全都呼出一口濁氣,聽到皇帝已經休息了,三位總城主直接告退。
但是周霸天與白玉榮卻和顏悅色的跟何方道了一個別。
先前的周霸天對何方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一百二十個不含糊。畢竟他的實力在這兒,縱然對其不屑一顧也無可厚非。但是經過這一些列的事情後,對何方可是有了大大的改觀。
堂堂如周燭天之輩都跟何方如此親近,自己那桀驁的脾氣不得不收斂起來。所以先前繃着的臉上掛出了笑容,一定要叫何方認爲自己是善意的。
白玉榮身爲白沙州總城主,與何方算是同鄉,並且胞弟白玉蟾與何方也是有着數面之緣,所以於情於理有必要展現出自己客氣的一面。
三人走後,諸多皇子也開始對何方點頭哈腰的連連告退,就好似他成了大內總管一般。
周夢琪上前告罪,訕笑道:“何方,當日之事請別記在心上,是我不對。”
何方一愣,眼神就意味深長起來,這個殘暴的傢伙當初威脅自己的時候不可一世,跋扈無比,現在低眉順眼的像個綿羊,饒是如他這般暴虐之人都有如此快的轉變速度,不免叫人哭笑不得。
既然他們都不是兇手,何方也就沒有了往日的冷漠,淡笑道:“人之常情,不必掛懷。我不怪你。”
周夢琪看何方不像是做作的樣子,立馬大喜,拱手說:“何兄有容人之量,在下佩服。如今父皇身體孱弱,等日後我再來看他,這就先行離去了。告辭。”
他走後才發覺自己手心滿是涼沁沁的冷汗,心中唏噓不已,竟然生出了一絲後怕。
周承宇自覺與何方等人不熟,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客氣。他認爲不熟就沒有必要客套,那樣豈不是很累麼?
這地方轉眼間就剩下了周子元一人,他看何方正在看着自己,並且嘴角還掛着一絲矜持的笑容。
趕緊道:“何方啊,我三番兩次拉攏你,的確是叨擾了,這就陪個不是。”
何方笑道:“周兄哪裡話,就是賠不是也得是我。相反的,我還要謝謝你呢,畢竟你贈送了我們一塊殘圖。”
周子元連忙擺手道:“殘圖對我無用,即便是贈送給你們也無妨,這何以居功?”
何方略表歉意,因爲沒找到兇手之前,貌似這個傢伙的嫌疑最大,現在好了,兇手伏法,皇帝康復。也該想想人家的好了。
“周兄,我們馬上就要出宮,臨了繼續送給你一句話,得之你命,失之你幸,不用太過執着的。呵呵。”說完拉着周青雲就離開了。
愣在一處的周子元苦思冥想不得要領,最後搖搖頭道:“他們倆究竟鬧哪樣?”
……
回到客棧中,發現硃卷,鬼谷酌華,鬼谷若影三人俱在。
看到何方兩人回來,全都是大喜,躺在牀上斷腿的烏闖急切的說道:“怎麼回事啊?怎麼一轉眼就抓到了兇手。”
“對,兇手到底是誰?”無痕也是非常的疑惑。
硃卷三人一直在城中,所以同樣被周燭天的大神通所困,等驚魂稍定,尤其是聽到周燭天那句綿延萬里震耳欲聾的話後,他們都明白何方這廝也摻和到了其中,於是就匆匆趕到了這裡。但驚駭的發現烏闖骨斷筋折,經過了解後,纔將事情的始末緣由搞清楚。這才知道,何方等人來皇城就是替皇帝查找兇手的。
不過兇手雖然被捉住,但具體怎麼個情況誰也不知。
何方不做猶豫,將所有的事情講述了一番,一絲都沒有隱瞞,其中就包括了周青雲現在是皇子的事實。
所有人均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這事兒竟是夢月帝國鬼蜮門暗中策劃的,原本就以爲是皇子想要篡奪皇位,現在一看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由此可見,表象最不可信,必須要看到本質才行。
硃卷臉上的驚容似退未退,來到周青雲面前說:“老周,我早說過你的身份不一般,但萬萬沒想到你竟然是皇子。一月後的以武立儲,有何方在,這個皇位鐵定是你的了。現在我是不是要尊稱一句皇帝陛下?”
聽到他這句調侃的話,周青雲笑罵道:“我看你皮子又癢癢了吧?”
硃卷嘿嘿一笑,但眼中依舊是寫滿了不可置信的神彩。
鬼谷酌華看了何方數眼,臉頰沒由來的一陣微紅,猶豫了半天才說:“現在大局已定,就等着以武立儲的時候來宣佈周大哥的身份了,有何方在,恐怕到時候無人敢與爭鋒。那麼,現在是不是要思考一下小極宮掌門的事情了?”隨後盯着何方一字一頓道:“畢竟你殺了硃卷的大師兄,掌門大人是不會輕饒你的。即便是我兩姐妹與硃卷給你求情。”
硃卷也着急了,說:“是啊,是啊。大師兄是師傅最得意的弟子,現在被你殺死,師傅不會善罷甘休的。”
何方面色一緊,不由想起了周燭天,在給他給皇帝拔出殘毒後,就無比氣憤的跟自己講到:如果你小子有朝一日去夢月帝國,爲了皇室,哦不,爲了青雲你也得把鬼蜮門攪個天翻地覆才行。
何方當時就滿口答應,因爲他們加害皇帝,使得周青雲心神交瘁,愛屋及烏下何方對皇帝也有一份好感,所以對鬼蜮門就只剩下萬分的憎恨了。日後只要有機會,這個仇還是要報一報的。
再說了,當日幾人飯菜中的劇毒就是他們所下,這於公於私跟鬼蜮門都是解不開的仇疙瘩。
並且何方也明白,以周燭天雷厲風行的性格,皇室遭受如此大的屈辱他都能不衝過去大殺四方,估計就是自己保護皇室,保護皇城的職責所在,所以他不能離開,這個任務只有包在自己身上。
不過,周燭天對何方也不薄,曾經說過,有什麼難處儘管去找他。這麼看來小極宮掌門的事情貌似也不算太過棘手。就是給鬼谷音殺幾個膽子,他不敢當着周燭天的面殺了他吧。
想了許久,何方道:“小極宮掌門的事情不必太過在意,我心裡有數。”
硃卷一瞪眼:“你心裡有數?我師傅那脾氣上來,十個你都不夠殺的呢。”
鬼谷酌華似乎想到了什麼,驚呼道:“莫不是你有周燭天做靠山?”
她妹妹鬼谷若影的小臉上也是一陣驚歎,笑道:“肯定是這樣子,周燭天老前輩與何方的關係可是很好的哦。”
何方笑而不語,硃卷也是恍然大悟的樣子:“貌似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事了。”
躺在牀上的烏闖也放了心,於是話鋒一轉叫囂起來:“媽的,那個死黑蓮,竟然將我的腿打折了,等我好了以後,看我不揍死他。”
周青雲,無痕,何方眼睛一眯,全都記下了這份仇恨。
進入皇城區區數天發生的事情實在不少,沒想到令人揪心並且異常摸不着頭腦的皇帝中毒事件已經告破,該殺的也殺了,該說的也說了。
所以何方心裡有了計較。唯今之計只有兩件事沒有辦妥,一是以武立儲,周青雲登基,二是小極宮掌門興師問罪。
只要這兩件事一完,他就要考慮自己與烏闖了。
殘圖至今爲止還差一塊兒,並且下一處上古戰場絲毫沒有下落。這兩件事雖然不是迫在眉睫,但卻是最令人牽掛的。
“或許我真得去麻煩麻煩周燭天那個老傢伙了。”何方喃喃自語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