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驚醒夢中人,包括周燭天在內所有人都雙眼放光的點頭稱是。
何方看衆人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提醒沒有錯,最後說了一句話:“那麼,這些眼線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諸多的城主!”
皇帝驚叫道:“絕對不可能,我中毒後才通知的諸多城主。要說他們成爲了鬼蜮門的眼線,根本說不通。難道他們先前就叛變了不成?”
周燭天沉吟了一會兒,冷聲道:“提前叛變不可能,他們也不敢!”
何方說:“我們進宮那天是哪個州的城主當班?”
皇帝苦思冥想了半天終究沒有頭緒,但九戒禪師卻篤定道:“是穆華洲十星地元師費龍平,天南州九星地元師囚宗!”
皇帝點點頭,語氣痛苦的說道:“周霸天是我周家人自然不會叛變,這叛變的二人正是除周霸天外實力最強者。”
“那還等什麼,周影昆暫時不能動,這兩個挨千刀的城主必須要做出個交代。”何方道:“陛下叫他倆過來,咱們一審便知其中內情。”
皇帝呼出一口濁氣,灰中透綠的臉上顫抖起來,大聲喝道:“就這麼辦。”
囚宗與費龍平正在一處宮殿中與另外三名總城主聊天喝茶,他們五個的任務就是調令屬下城主,保護皇宮大內。所以說沒有緊急狀況,他們還是很清閒的。
但不多時,有人來報,請費龍平與囚宗去皇帝寢宮敘話。
本是極爲融洽的氣氛變的滯澀起來,囚宗與費龍平心裡咯噔一聲,但表面不動聲色的擡腿就走了出去。
“怎麼就叫了他們倆?”周霸天細聲奶氣的說道,眼中有些不滿。那意思就是有事兒也得叫自己去才行啊。
白玉榮面色閃現了古怪,說:“應該沒有太重要的事情,等他們回來問問就行了。”
囚宗與費龍平心懷忐忑的穿過層層玄關,終於來到皇帝寢宮。
兩人看到何方後明顯的瞳孔一縮,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陛下,喚我們何事?”
話說完,囚宗面色大變,這才發現在何方身側還站着一個灰衣老者。這老者明明是個活人,但怎麼剛纔就沒注意到呢?
稍微一探查,心中大驚,不明白這又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高手!
九戒禪師,七彩尊者全都用一種戲謔的目光看着他倆。
“你們可知罪?!”皇帝半倚在牀上,語氣森然。
兩人當即嚇的面如土色,剛纔被傳喚時心裡就有些發虛,現在聽聞這話,如同兜頭潑下一盆冷水,心臟都嚇的差點兒裂開。
異口同聲道:“陛,陛下,我們何罪之有?”
“哼!還不承認,你們與鬼蜮門那點兒勾當以爲我不知道?”
“啊!”
兩人齊齊驚叫,隨後噗通噗通全都跪倒在地。
“陛下聖明,我們是迫不得已啊。”
“對,我們不這麼做,性命堪憂。請陛下開恩。”
到了現在他倆就是再傻也明白自己暴露了。但是爲什麼如此突然,誰都想不明白。並且現在情況嚴峻,誰還有心思想那個,一個個心裡七上八下,冷汗順着鼻窪鬢角就淌了下來。
衆人一看心中鬆了一口氣,本想着會費一番手腳,畢竟沒有真憑實據,他們就是矢口否認誰也沒轍。
從他們沒有否認當即招供的態度上,就不難看出兩人對皇帝還是比較忠心的。很有可能真是被逼無奈才如此爲之。
皇帝氣的肺葉火辣辣的疼痛,如同刀絞一般,臂膀一擡點指着二人,痛心疾首道:“就是說出天大的理由你們也是背叛了朕。想要活命就把所知實情一五一十講明白,將功補過!”
囚宗與費龍平明白所有的事情都被察覺了,心裡防線已經崩潰的一塌糊塗,點頭如搗蒜將事情全都交代了出來。
原來,除了周霸天外他倆是第一波到皇城的總城主,但是沒幾天就被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的中了一種劇毒。兩人大驚失色剛要去稟告皇帝,就被一個人堵住了。
這人名叫雷克,自稱是鬼蜮門長老,而自己兩人身中劇毒就是鬼蜮門的陰鷲丹,此毒無色無味,將丹丸碾成粉末混在香料中燃燒,聞進體內自然中毒,並且發作期是七天。如果到時沒有解藥,體內五臟六腑如同被利器切割,簡直生不如死。
所以兩人就變節叛變,成了對方的眼線。
而根據他們瞭解,鬼蜮門的雷克長老與八皇子周影昆竟是親戚關係,周影昆的母親就是雷克的親妹妹,如今母親鬱悶致死,看似懦弱的周影昆心機頗深,早就恨皇帝入骨。所以兩人一拍即可,設下了這個天大的陰謀。
當然,皇帝中的八寶絕命散也是混在了香料之中,一來二去,三十二味毒藥就全都悄無聲息種入了其體內,然後這麼多毒素髮生變化,一發不可收拾。
這就是所有人都想不明白的中毒經過。
不過鬼蜮門的雷克長老爲什麼要串通周影昆毒害皇帝,囚宗與費龍平卻是全然不知。
聽完這些,衆人皆是恍然大悟,皇帝喃喃自語道:“周影昆的母親的確是夢月帝國人士,但沒想到她的死會叫周影昆如此記恨我。以至於幫着鬼蜮門的人毒害於我。哎,這都是命啊。”
聽他話中滿是痛苦淒涼,何方趕緊道:“陛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事情,既然始末緣由已經清楚,那麼是不是該想方設法的收網了?”
話音未落,就看周燭天在何方身側憑空消失,再次出現就到了囚宗與費龍平身後,探出雙掌就撫上了兩人頭頂,大喝道:“雷克在何處?”
“啊!”
兩人跪着的身體直接嚇的酥軟,但腦袋被周燭天的掌心死死吸住,想倒下都不可能。
“他就在城內的五味酒家!”兩人大聲叫嚷。
“就他一個人不成?”
“就一個!”
周燭天掌心蹦出兩道看似柔軟的水珠,這兩滴水珠頃刻間穿透了兩人的大腦皮層,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進了他們的腦海!
轟——
兩人就感覺腦袋一炸,而後丹田的元晶轟然碎裂,一身的修爲徹底廢去。
他們渾身抽搐,喉嚨中發出‘嗬嗬’之聲,嘴角溢出了一絲絲血跡,雙眼的瞳孔時而凝聚時而渙散。眨眼的時間就成了兩個廢人。
“哼,縱然有千般道理,你們也是背叛了皇室,廢去你們一身的修爲算是輕饒。”周燭天目光如刀,咬牙切齒的說道。
衆人心中一寒,動動手就能廢去兩名地元師的修爲,其實力恐怖如斯。
“既然老祖宗當機立斷,那我無話可說。你們兵分兩路,一路捉拿周影昆,一路捉拿雷克。”皇帝想到不久後就能得到解藥從而爲自己解毒,,雙眼中又煥發了神彩。
九戒禪師道:“這兩個城主怎麼辦?”
“打入天牢,自生自滅。”
迅即,何方與周燭天直奔皇宮外行去,七彩尊者與九戒禪師去周影昆的宮殿。
等出了皇帝寢宮後,何方就發感覺腰一緊,然後整個人就被周燭天拎到了高空,直奔五味酒家。
“前輩,我感覺此事有古怪啊。”何方被勁風吹拂臉頰,大聲叫嚷。
周燭天怒火中燒,扭頭看他,問:“你又想到了什麼?”
在他眼中,何方不但實力驚人,並且頭腦也十分聰明,總能想到一些至關重要之處。
“毒害皇帝這麼大一件事,雷克的蹤跡斷不會侷限在一處,如果五味酒家裡沒有他的蹤跡,並且將周影昆再被抓了,豈不是打草驚蛇?”
周燭天以爲什麼事情,冷笑道:“你心思倒也縝密,但此事上的確是多慮了。我頃刻間就能翻遍整個皇城。雷克就是狡兔三窟也斷不會逃過我的掌心。”
話音剛落,何方就見他張開了單掌,一個拳頭大小的晶瑩水滴浮現而出,水滴隨後開始迅速膨脹,最後竟然脹大到房屋大小,直接升入了高空。
嗚——
就見烏雲滾滾,狂風大作,整片皇城就黑暗了起來,隨後大雨瓢潑而下。
“這是?”何方從來沒有見過哪個人能翻手爲雲覆手爲雨,頓時嚇的驚叫起來!
“嘿嘿,做一個水龍陣法!”周燭天放生狂笑。
只見這瓢潑的大雨在潑將下去的當口,開始緩緩凝聚,下一秒整整九九八十一條青色巨龍浮游在皇城上空。
極高的空中烏雲滾滾,密密麻麻的青色巨龍在烏雲中不停鑽來鑽去,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壓就降臨到了整座皇城之中。
翁——
一個萬頃方圓的半透明罩子就將皇城扣了起來,原本在烏雲中上躥下跳的青色巨龍,猛然間傳出陣陣龍吟。以皇城正中的皇宮爲中心,傲嘯着就奔四面八方遊動而去。九九八十一條上百米的青色巨龍頃刻間就佔據了各自的位置,冷眼俯視着下方的皇城。
狂風肆虐,烏雲滾滾,青龍傲嘯,整個皇城都動盪起來。
“天吶。”何方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的形成,心中讚歎,這就是神元師的真正實力?
“啊,這是怎麼回事?皇城被什麼東西封住了,出不去了。”四個城門的幾十名城主下一秒就發出這樣的聲音。
城中居民看到高空中那無數條若隱若現的巨龍,嚇的驚叫連連。
周家諸多高手在庭院中仰頭看天。
周玄靈驚駭道:“不好,這,這是陣法!皇室的老祖宗出關了!”
皇宮中的諸多城主與另外三位總城主,全都嚇的面無人色,什麼時候見過這等宛如世界末日的景象?
“這水龍陣有九九八十一個陣眼,每一處陣眼上都有一條青龍。我只要發現雷克的蹤跡,意念一動,隨便一條青龍就能要了他的命。並且整座城已經封鎖,誰也跑不出去的。”周燭天哈哈大笑。
何方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終於從高空落下,來到了五味酒家的門前。
皇城中各條街道上全都人山人海,均仰着腦袋觀看高空中的景象。
看到從空中飛下來兩人,有認識何方的就大聲呼喊起來:“他就是攪了白沙州一個人仰馬翻的修羅,何方!”
“滾——”
周燭天一句大吼,從他嘴中就噴薄出一股白色帶有溼氣的狂風,五味酒家這條街上的行人一下全都被狂風捲入了高空,而後平穩的落在另一條街道上面。
成百上千的人羣飛入高空的景象是極其駭人的,何方艱難的嚥了一口吐沫,說:“這麼大動靜,恐怕雷克早就從五味酒家跑了吧。”
“就是他挖條地道跑出去,我都不怕!”周燭天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