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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迴者回歸地球，能否使用空間的能力？
答案確實是不能。
但誰都沒有在意過。
因爲隨着實力提升，隨着家人親友的安頓，隨着空間裡結交了更多的愛人戰友，輪迴者基本就不回地球了。
尤其是在晉升二難度後。
一來是當輪迴者逐漸適應空間的節奏後，不想回到那個無趣狹小的池塘，第二則是空間裡的趣味性遠比地球要高，主域的設施倒與地球接軌，享樂區的那些享受，地球再發展一百年也無法實現……
而現在，經由瑟西這麼一說，高天心倒是有所意識，輪迴者不像回地球，還有第三個原因——
那就是落差感。
試想在空間是上天入地，移山填海的超人，回到地球上，陡然回到泯然衆人矣的普通人，誰能適應？
至少連高天心都接受不了。
因此輪迴者不回地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除非真有什麼非去不可的理由，比如親人去世……
但現在，瑟西卻就這一點闡述出了不同的真相。
這一刻，高天心抿了抿嘴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你的意思是，我們的能力由於是空間取自外域，因此只能在空間內部使用，一旦出了空間就失效？”
瑟西輕撫手掌：“跟你說話就是方便，當從外域的至尊，無上的掌控者那裡知道了這個消息，你知道嗎，我真的很想大笑一場！”
“我在哈利波特世界苦心謀劃的一切，是多麼地愚蠢，現在，巫妖的力量已經擁有了，卻是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
這一刻，除了根本回不了地球的幽若與小仙女龍外。星煜、泯和安妮都呆住了。
如果按照瑟西所言，空間的力量僅僅侷限於空間，那麼從某種意義上，他們與黑客帝國矩陣裡面的那些人又有什麼區別？
一場呼風喚雨的夢罷了！
甚至爲了在夢裡過得舒坦。還可能真正地丟掉性命！
“不，你動搖不了我！”然而很快，泯決然地搖了搖頭，他拔出背後的驚寂，輕撫刀身。“空間的經歷不是夢，就算它的力量有侷限性，就算出不了空間，又怎麼樣？我當它是一場穿越異界的旅途，享受這個追求與奮進的過程，這些，你的主子給不了！”
“說得不錯！”星煜猛地拍了拍泯的肩膀，“你小子平時三竿子打不出個屁來，關鍵時刻卻是太靠得住了！”
瑟西卻是不屑一顧：“可惜這不是異界，空間已經漏洞重重。很快就會千瘡百孔，到那時，竊取的力量將回歸真正的主人，而你們出生入死換來的，卻是一場泡影！”
星煜爭鋒相對：“那等到外域收回了空間的力量，你再說這句話也不遲！而且你說什麼我們就得信什麼嗎？瑟西，你別以爲換了個主人，就能擺脫欺詐者的名聲了！”
“空間令輪迴者不在地球上使用超能力，是爲了地球的穩定着想，畢竟那裡是輪迴者的主要來源。這也成了你的證據？”
“輪迴者的主要來源？”瑟西以一種莫名的語氣重複了一下，似笑非笑地道，“接下來你就知道這有多麼可笑，你們不會忘記剛剛死亡的慕容吧。知道空間爲什麼命令你們弒神嗎？”
安妮脫口而出：“因爲他要毀滅世界了啊，我們拯救了整個世界呢！”
瑟西搖了搖頭：“錯，慕容是世界毀滅的源頭，但空間的命令不是由於這點，不妨想一想，慕容死亡之後。世界的毀滅停止了嗎？那個時候，空間爲什麼沒有再阻止？”
安妮皺起眉頭，旋即可愛地攤了攤手，示意我不知道，然後也不理瑟西了。
瑟西繼續：“劇情世界對於空間並不是必不可缺的，只要能夠從外域竊取本源力量，四大基石會構建出千千萬萬的世界，供你們歷練……”
說到這裡，高天心點了點桌子：“所以真正令他不安的，恰恰是慕容復的封神？爲什麼？”
瑟西微笑着回答：“因爲神格、神性與神力！這些都是空間無法直接賜予的，必須從外域的本源之力內抽取，而空間內正規的四難度神魔，他們的規則力量已經經過了檢測，過濾掉了那些容易造成失控的‘有害’物質，可你們的貿然封神，卻跳過了這個步驟！”
高天心目光一凝。
這話聽起來不可思議，但絕不是危言聳聽。
因爲慕容復能夠封神，最主要的原因是無雙，也只有無雙能突破空間的規則之力。
原來這纔是空間最忌憚的——直接跳過它，進階神魔？
高天心思索之際，瑟西繼續說着：“等不久後，你們晉升三難度絕世就會發現，空間對於輪迴者有過承諾，等到了四難度神魔級，輪迴者就是‘自由’的了，不用再強迫進入劇情世界，只需要爲空間戰勝最大的禍患，外域的扭曲意志！”
“可惜，這是謊言。”
“在晉升四難度之前，會有一場神魔劫難，我們稱它爲‘最後的考驗’，你們則是叫‘天劫’？”
“而這場考驗，不是爲了證明輪迴者擁有了成爲神魔的能力，而是考驗他們的忠誠！”
“死亡的不是失敗者，是叛逃者！感受到了真正的力量來源者，直接叛逃了偉大的外域至尊那裡的自由之民！”
高天心聽到這裡，當真是有些心驚肉跳，因爲凌千凰就是‘隕落’在神魔之劫中，難道凌千凰……也是叛逃者？
“不，她是被誅天八部殺死的，這屬於人劫。可是奇怪，空間既然需要四難度神魔級輪迴者進入外域戰場爲它征戰，那爲什麼又要安排這種純屬於內耗的人劫？很矛盾！”
這一刻，高天心念頭百轉之際，安妮突然彎弓搭箭，雙目中閃爍出前所未有的寒芒，死死地盯住瑟西：“你在放屁，我的爸爸媽媽絕對不是叛徒。也不是被空間殺了的，而是神選者！”
別奇怪安妮剛剛還一副我是醬油黨，跟我沒關係的模樣，爲何突然大變。因爲她的養父養母，也是封紫封仁的親生父母阿卡尼斯和封雨婷，同樣是死在了神魔之劫中。
那麼按照瑟西的意思，他們就是沒有通過空間的忠誠判定而死亡！
是被空間殺死的！
這對於安妮的三觀及信仰是一個巨大的衝擊，她絕對不能接受！
瑟西語氣緩慢卻是擲地有聲：“我現在是站在你們的立場。以輪迴者角度，纔會用背叛這個詞，實際上，這僅僅是一個選擇，一場戰爭，兩個陣營，沒有善惡好壞，只有選擇！”
頓了頓，她突然朝安妮展露笑容：“何況……他們真的死了嗎？”
安妮一下子愣住了：“你什麼意思？”
瑟西蜷曲的金髮無風輕舞，笑笑不答。望向水鏡悠然地說道：“有新的進展了，你的手下情況不妙哦！”
“爲破壞而破壞，爲殺戮而殺戮！”
確實，就在納薩尼爾那近乎病態狂熱，催人瘋狂的**禱告中，絕境長城岌岌可危了！
青帝蘭心戰術再變，以破法者艾麗卡爲核心，由陳素珍、吳城笑、聞人羽三人相互配合，遮掩迴護，進退交替。敵住瘋狂施法的納薩尼爾，其餘人在抵禦住對方輪迴者的前提下，瘋狂屠戮劇情敵人。
異鬼所率的大軍在遭到青元山脈迎頭重擊，再加上唐荊針對性的靈種入體。瘋狂增生，數量本就不多的首領頓時死傷慘重，沒有控制，由屍體轉化來的屍鬼頓時大亂，敵我不分。
然而納薩尼爾又豈是省油的燈，眼見敵人戰術得當。他毫無遲疑地調轉目標，連珠的毀滅火球轟向絕境長城。
當這個守禦了七大王國八千年的壁障在一個男人的轟擊下搖搖欲墜，血脈冰冷的異鬼與本應毫無知覺的屍鬼都發出震天的狂呼。
“焚其軀體，灼其魂靈！”
……
“不令一爲善不罰，不使一爲惡不賞！！”
……
“不淨爲吾甲，憎恨爲吾兵，不朽爲吾酬！！！”
……
當這一句句離經叛道，邪惡當先的禱言響徹整個天空，納薩尼爾的魔力趨至極限，邪神奸奇的迴應也更加明顯，漸漸的，連陳素珍三人聯手，都完全無法遏制他的勢頭。
高天心等人看得皺眉不已。
實力強弱對比不對勁啊！
納薩尼爾在十強者中的排名目前是第九，還不及在天龍世界得黃裳傳授後來居上的葉志成，現在卻是壓着只低於他兩位的陳素珍打不說，甚至以一敵四！
這一刻他的發威，別說葉志成，恐怕高天心親自出手，也僅僅是一個平手罷了……
這是什麼底牌殺手鐗？居然能維持如此長的時間？
瑟西做出瞭解答：“混沌法師原本使用的魔力叫做靈能，是來源於亞空間的強大力量，不過那些最強大的法術卻只能來自於惡魔，於是混沌法師同惡魔討價還價，簽訂黑暗的契約，以此換取惡魔本質的一部分……”
“力量越強大，心性越貪婪，當一個黑暗契約不夠，第二張簽訂，然後是第三第四……爲了獲取絕世的力量，混沌法師用成打的黑暗契約來增強自己的咒語，那代價與償還嘛……”
高天心微微搖頭，沉聲道：“這還是說不通，許多輪迴者都在乎現在而非將來，如果混沌法師可以向惡魔換取這麼強大的力量，我相信至少在二難度，十強者的榜單該有一半的混沌法師才合理。”
“確實，混沌法師是一個很誘人的強化方向，可惜其他走這條路的，都死了。”
瑟西的笑容中帶出有些許佩服：“像納薩尼爾這類信仰型輪迴者，擁有一個特殊的任務分類——信仰任務！”
“每個世界，作爲神明或魔鬼虔誠的僕從，他們都必須滿懷誠意地奉上自己的祭品，才能維持信仰之線不會斷裂，契約與靈魂不會燃燒成灰燼……”
“而正統的神靈任務沒有內容強制性，神性賜予的速度也慢，與之相對的是邪神，必須強制完成，可豐厚的回報也令那些輪迴者忽視任務中喪心病狂的要求，甘之如飴地擁抱它！”
“你可以想象一下，像混沌法師這樣的存在，信仰任務的難度會到達什麼程度！納薩尼爾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蹟，而他在普通的戰鬥中只是使用普通的法術，積蓄的邪神神性，足以覆滅十強隊之下的任何敵人……”
衆人沉默。
奇蹟！
空間從來都不是一個缺少奇蹟的地方，你在創造驕人的戰績時，同樣有驚才絕豔的人在強敵面前超越自我，於絕境之中創造奇蹟，再得到巨大的收穫。
“所以，青帝、蘭心，我們的同伴們找對了敵手！腳下會是大道坦途，還是萬丈深淵，邁出這一步，才真正知道！”
然而高天心依舊斬釘截鐵地道，爲他的同伴們默默鼓勁，同時一道聲音在瑟西心靈中陡然響起：
“你這是，在教我使用無雙力量的方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