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雨天

外邊大雨滂沱,蕭天雷穿了一身寬鬆的便裝,坐在走廊的木地板上,端着一杯茶,愣愣地盯着外邊的雨景,聽着嘩嘩的雨聲,心裡一片平靜悠閒,難得今天沒有什麼事務,空閒下來,蕭天雷好不輕鬆愜意。

如今已經進入了雨季,每天至少會有一場大雨,雨後往往還會出太陽,水汽蒸騰,導致空氣異常潮溼,似乎能擰出水來似的。

此處,是一座已有數百年的歷史的寺廟,在當地十分有名,風格與中土的寺廟大爲不同,白色的圓形佛塔林立,內裡佛像的造型也與中土大相徑庭,建築的許多地方都漆了金漆,繪着繁複的花紋、佛像、神怪,整體看起來金碧輝煌,威嚴肅穆。

寺中此時已經沒有一位僧人,兄弟會佔領了此地,作爲一處據點,除了那些領主的宅邸,也只有這些佛寺像個樣子,其他建築放在陵州連豬圈都不如。

至於那些僧人,基本都被送去做工,之所以說基本,因爲僧人中有許多小孩子,這也是這裡的習俗,許多孩童小小年紀被父母送入寺廟中,一來是宗教的因素,二來也是隻有送入寺廟這些孩童才能過上好點的生活,至少能吃飽,可以健康地成長。這樣一來造成的情況就是,納迦王國國內大量的僧人整天就念經誦佛不事生產,全靠下邊的人供奉,若不是納迦王國優越的自然條件,這些貨恐怕早就餓死。在中土僧人的口中,納迦王國就是一個佛國,各種美好,對於僧人或許確實如此,畢竟他們只憑一張嘴,就可以過上高人一等的舒適生活。

只有親眼所見、親身體驗纔會領略到,納迦王國是如何一個神奇堪稱奇葩的國度。

這裡的一般百姓長得又黑又瘦,住在樹枝稻草搭建的窩棚裡,小孩子光着屁股在泥裡打滾,簡直與原始人沒多大區別,與之相比,那些王子、領主倒是長得膀大腰圓的,不少僧人也是胖胖的,對比之下,兩種人簡直不是一個人種。

應該說納迦王國這個國家基本上屬於封建奴隸制度,落後愚昧,以兄弟會的實力,征服這一片廣大的疆土,並不困難。

之前,納迦王國敗了一次,只是並不甘心,再次調集軍隊,只是雙方的實力差距實在是太大,納迦王國軍隊是屢戰屢敗,不敢發起大規模的戰鬥,在火炮的轟擊下,那樣往往只會是大潰敗的局面,倒是讓兄弟會抓了不少俘虜,還有一些大鬍子的納迦王子,這些傢伙留着也沒多大用處,讓納迦國王拿珍寶、舍利一類的來換。

之後,納迦王國依託一些地理環境,與兄弟會大軍周旋,可惜的是,隨着蕭天雷的修路策略實施,隨着道路的推進,唯一的優勢也失去。

以現下的條件,沒有足夠的材料,也不可能將道路修得多好,但是,比起原本的爛泥路已經好了許多倍。

由於驅趕了大量的百姓參與施工,工程的進度可以說是神速,一天就能修出數十里。說出來讓人有些難以置信,一隊兄弟會旗下的扶南士兵,不過十來個人就可以管理上千的納迦人,全部老老實實,一點也不反抗。

也是納迦的這些百姓習慣了逆來順受,魔軍的名號已經嚇得他們沒有反抗之心,再說,之前在扶南積累的一些好名聲,納迦的這些百姓,都知道魔軍並不會爲難普通百姓,只要老老實實幹活,不會爲難,還能吃上飽飯。

比起空口白話的忽悠,能夠吃飽,比起那些天花亂墜的說辭,更有說服力,當然,也不排除一些人,更加追求精神上的滿足,願意爲了虛無縹緲的神佛去死,鐵了心與兄弟會做對,當然只是極少數。這些人的腦子出了問題,那就沒法子,對於這些人的生死,完全不必去在乎。

是以,兄弟會對於納迦王國的蠶食,出乎意料的順利,如果不是雨季的影響,速度怕是還要快上一倍以上。

雖說一般納迦百姓一貧如洗,但是那些貴族、寺廟卻是富得流油,特別是一些大寺廟,積累了龐大的財富,各種奇珍異寶,這段時間除了打仗,其餘的時間,蕭天雷和一干兄弟忙着洗劫那些寺廟和貴族的宅邸,巨大的財富,讓全軍的士氣都提升了一個臺階。

期間,納迦王國派了一些使者來,與兄弟會理論,蕭天雷懶得搭理,強弱懸殊的情況下,哪裡需要跟他們講什麼道理?不管納迦王國的人怎麼想,他打算直接這麼平推過去,若是不投降的話,等着滅亡吧。

納迦王國當然不會輕易投降,派來的使者一直比較強硬,蕭天雷都懶得見了,倒是那些僧侶比較識時務,起初這些傢伙也想要來跟兄弟會講理,用佛法感化兄弟會的頭領,一些所謂的高僧,還裝神弄鬼試圖以精神力量來影響蕭天雷也一干兄弟,蕭天雷哪裡會吃這一套,遇到這種傢伙,直接火刑伺候,留下也是禍害,不如看看能不能變成舍利。其他一些高僧,倒也不會這麼直接,只是抓到一個算一個,要麼送去做工,要麼讓他們拿舍利子、寶物來贖人。

後來,那些僧人知道對兄弟會將佛法沒用,改變了策略,宣稱兄弟會一干頭領並非惡魔,而是什麼什麼神佛轉世。這些和尚還真會見風使舵,沒法抵抗就搞出這麼一個花樣,想要改換門庭,換成一般的統治者,說不定歡歡喜喜地接受,以神佛自居,管他真假,有了這些僧人的幫助,征服納迦王國變得簡單得多。

只是蕭天雷可沒這興趣陪着這些傢伙裝神弄鬼,相較於被他們假情假意地膜拜讚美,蕭天雷更期望看到他們變成一顆顆舍利子。

說起來有些殘忍,不過,任何勢力的崛起初期都伴隨着血腥和殺戮,無數鮮血和白骨鑄就根基,除了弱肉強食這一條,無視、踐踏世間種種道德和規則,打破原有的秩序。只有等到足夠強大,需要建立新的秩序之後,纔會忽略黑暗的發家史,找一些看似高大上的玩意兒,來粉飾自己,其實,這也算是一種僞裝,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具有威脅性,其實,本質一點沒變。兄弟會如今就處於發展階段,爲了自身的壯大的發展,沒有什麼不可以做的,不過,相對來說,兄弟會已經算是極爲仁慈,至少不少一般人因爲兄弟會能吃上飽飯。就算如此,應該殘忍冷酷的時候,也不會含糊,也許將來的某一天,兄弟會可能會慢慢轉變,不過,至少眼下來說,完全可以肆無忌憚,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噔噔噔……”

一陣赤腳踩在木地板上的腳步聲,伴隨密集的鈴鐺聲,其中可以聽出來人歡快愉悅的心情。

“天雷哥,你看,好看麼?”

聽到這聲呼喊,蕭天雷扭頭去看,只見祈無霜小跑而來,作了一身金光閃閃的裝扮,這是納迦貴族女子的裝束,全身都是精美繁複的金飾,各色的珠寶,林林總總一大堆,晃得人睜不開眼睛,目不暇接,祈無霜歡快地轉了一圈,除了金飾,內裡是一條寬鬆的褲子,露出肚臍的小馬甲,祈無霜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露出平坦的小腹,肚臍上嵌了一顆寶石,一條金色腰鏈環繞。

“嗯,不錯!”蕭天雷稱讚了一句,雖說已經結婚,祈無霜依舊帶着一些孩子氣,大大咧咧,如此裝束的祈無霜卻是別有風情,若不是旁邊還有人,蕭天雷說不定已經打起歪腦筋。

賀蘭蕭筱也穿了一身金裝,邁着小碎步走來,手上穩穩地端了一個托盤,上邊拜訪了一些糕點、水果,微微低頭,面帶羞澀,賀蘭蕭筱微微施禮,柔柔地喚了一聲:“夫君。”

蕭天雷實在不怎麼習慣這個稱呼,每次聽到都有些起雞皮疙瘩的感覺,幾次讓賀蘭蕭筱改改,她就是改不了,這與她從小受到嚴格的禮儀教育有關。聽賀蘭蕭筱說,她的禮儀是中土請的宮廷老師教的,當初北涼一直有與大夏聯姻的打算,將賀蘭蕭筱嫁給大夏未來的皇帝,爲北涼換取喘息之機會。本來,身爲公主享受榮華富貴的同時,婚姻並沒有多少自由,特別是長得漂亮的公主,更是如此,說得難聽點,其實就是高級一些的商品,如今嫁給了蕭天雷,賀蘭蕭筱還是十分滿意的。

賀蘭蕭筱恭謹地將托盤放到蕭天雷身側,稍微伸手就可以方便取用的位置上,祈無霜一下撲到蕭天雷的背後,腦袋擱在蕭天雷的肩頭,嚷嚷道:“給我一塊好吃的!”

蕭天雷取了一塊糕點,往祈無霜嘴前一放,祈無霜探頭一口刁住,香噴噴地吃下,道:“好吃,天雷哥,我也餵你!”說着,也取了一塊糕點往蕭天雷嘴裡塞,賀蘭蕭筱在一旁跪坐,低眉順目,面帶柔和的微笑。

此時,一身便裝的秦玥和薛麗華也到了,祈無霜依舊與蕭天雷保持親密的姿態,秦玥和薛麗華也沒說什麼,習以爲常,然後,就那麼隨意地聊起來,說一些近來的見聞。

結婚以前的一段時間,蕭天雷一直有些患得患失,一下娶四位妻子,雖說作爲男的來說,絕對願意,但是,似乎實在是有些花心、貪心,人家女孩子怕是不樂意,就算結婚,蕭天雷還還擔心後院起火啥的。目前看來,蕭天雷的擔憂似乎是多餘的,並沒有發生那些糟心的事情,相處的頗爲融洽。

本來在這個世界,一夫多妻本來不算什麼,特別是像蕭天雷這樣有權有勢的男子,而這個世界的女子相較於地球上的女子,那可順從得多。

祈無霜、賀蘭蕭筱對此完全沒意見,甚至表示支持,祈無霜大約覺得有姐妹一起會比較好玩,賀蘭蕭筱則是完全順從蕭天雷的意願,秦玥嘛,蕭天雷私下可說了不少好話,保證以後不會厚此薄彼,會一直對她好,她才點頭同意。

唯有薛麗華心裡有一些疙瘩,說起來,也不是她不喜歡蕭天雷,只是薛麗華比較好強,外冷內熱,感情上佔有慾也強。所以,蕭天雷十分強硬地娶了她,不然,蕭天雷估摸着以薛麗華的性格,這件事怕是得磨磨唧唧得多久,到時候搞出因愛生恨之類的狗血事情纔不爽。只是,對於成了蕭天雷的俘虜,薛麗華一直有些耿耿於懷,說她自己是俘虜啥的,嘴上偶爾會說一些不樂意的話,但又擺出認命的樣子,私下其實十分溫柔。

四女的關係倒是不用蕭天雷費心,四女本來都不是普通的女子,況且在兄弟會的學校上課,接觸了兄弟會的一些事務,眼界已經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以蕭天雷現在的地位權勢,也根本不會像尋常夫妻那樣,爲了生活中的艱辛困苦憤惱,爲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爭吵。

此時,五人如同好朋友一般聊天,主要是蕭天雷與薛麗華兩人在說,秦玥偶爾插話,薛麗華也是嫁給蕭天雷之後,才真正接觸兄弟會的一些機密,對於兄弟會的各種政策和作爲十分好奇,總喜歡抓着蕭天雷打破砂鍋問到底,兩人在一起許多時候,就跟開座談會似的。

“以後會攻打中土嗎?”薛麗華忽然問道。

“你說呢?”蕭天雷反問。

薛麗華心裡當然知道答案,這件事已經不是蕭天雷個人的意志的問題,隨着兄弟會星海帝國的崛起,天然與中土敵對,彼此都是對方的威脅,爭鬥不可避免。薛麗華如今已經見識了兄弟會的威勢,而中土卻是羣雄割據,站在兄弟會的角度,沒道理放過這個機會。雖然心裡明白,但是,薛麗華畢竟是中土人,還是將門世家的女子,從小接受的一些教育,對於中土有着深厚的感情,只是這種事情,可不是她能干涉的,只得微微嘆了一口氣。

“我不去找他們麻煩,他們也會來找我們的麻煩,許多事就是這樣,一旦開始就沒法停下來,半途而廢的話,可能會下場悽慘。”蕭天雷補充了一句,中土雖然羣雄割據,但是,有些人可一直沒忘記算計兄弟會,刻意將大量的流民驅趕到邊境上,想一次來拖垮兄弟會,雖說,接納了這些流民,某種程度上增強了星海帝國的實力,但是,也會帶來一些問題,佔用了兄弟會人力物力。還有就是上次那樣的刺殺,這樣的事件,估計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至少,我覺得我們兄弟會統治,比起那些人要強一些。”蕭天雷補充了一句,算是寬慰薛麗華。

薛麗華不得不承認,兄弟會治下,一般百姓的生活會好很多,只是那些世家大族和一些宗派勢力可就難以生存,也不是不能生存,但是,他們原本的勢力、權勢將不復存在,這一點,那些人怕是無論如何無法接受的,剩下的唯一出路,唯有與兄弟會拼命。經過在兄弟會學校的學習,薛麗華也知道適者生存的道理,不適應的人終將被淘汰,只是,薛麗華的家族和友人都在這一行列中,想想將來的場面,由不得她不爲之憂心。

“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以後會怎麼樣,誰也說不清楚。”

蕭天雷並不想在這件事上與薛麗華多說,他不可能爲了薛麗華去改變他定下來的這些基本的政策,這些都關乎兄弟會統治的根本,中土一直是對兄弟會最大的威脅,即便現在四分五裂、羣雄割據,也不像納迦王國這樣好對付,起碼的,中土勢力的軍隊比起納迦王國來得強,武將、謀士不少,也掌握了火炮等一些先進的技術,還有這龐大的人口基數。

兄弟會對中土的削弱、打擊一直沒停止過,從傾銷食鹽等商品要蒐羅工匠、人口,到了現在,雖說蕭天雷與一干兄弟多數人都在納迦王國這邊,陵州那邊針對中土的一些計劃依舊在執行中,比如,蕭天雷許諾售賣給北涼的一些炸藥、火炮,已經在送往北涼的路上。

蕭天雷堅信自己會取得最後的勝利,不然,那可真白瞎了他從地球帶來的技術和經驗,蕭天雷只要按部就班地去做,不出意外、不自己作死的話,只是一個時間的問題。

其實,經過了林戰和烏浩的復活,現在兄弟會進行戰爭又多了一個理由,那就是通過戰爭掙得更多的金幣,購買英雄模板。雖然這種復活存在一些缺陷,比如復活後變成小孩子,或許還有其他的問題,是不是真能一直復活?但是,畢竟可以延續生命、避開死亡,兄弟們包括蕭天雷自己在內,都有一些不希望他們死去的人。

就目前來說,一切都走上了軌道,順順利利,蕭天雷根本不用過於操心,此外,蕭天雷比較上心的一件事,應該就是儘早弄到足夠的材料,建造星界遊神巴德模版的祭壇、傳送門,說實在的,蕭天雷心裡蠻沒譜的,遊戲中巴德的傳送門似乎是單向傳送門,不知道實際會是什麼情況,能不能傳送物質、活物也是未知數,蕭天雷有些急於做成這件事情,地球那邊的情況,讓他是越來越摸不着頭腦,越發覺得呆在地球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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