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拉起劉春菊的手,笑嘻嘻的說道:“媽,張燦帶的這些東西回來,挺好看的,不如拿一樣,留着自己把玩。”
劉春菊的眼睛都笑合了縫:“這些花花綠綠的玩意兒,看樣子挺值錢的,我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婆子,哪用得着這些,要是帶出去,別人還不笑話死了,倒是閨女你們,現在正是該打扮打扮的時候,說來可憐,我兩個兒媳婦,到我們張家來,一樣兒東西都沒給你們,實在是……媽對不起你們……”說着撩起圍裙,要去擦眼睛。
蘇雪連忙偎在劉春菊的懷裡,有些撒嬌的說道:“媽,看你說的,什麼七老八十的,張燦,你看我媽顯老嗎?呵呵,改天啊,我帶媽去美美容,到時候啊,往大街上一站,保證別人還會以爲你是我姐吶,呵呵……”
張燦也樂呵呵地說道:“是啊,媽,你根本就不顯老,蘇雪,讓我媽變得更年輕,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你得小心伺候着,要是完成得不好!嘿嘿,看我怎麼收拾你。”
蘇雪有些“驚愕”的答道:“你!收拾我?我不先讓媽把你給收拾了,就算是對你客氣的,小樣兒,你還敢跟我耍橫?我還有一筆賬沒跟你算呢!”
張燦和蘇雪鬥嘴,十次倒有十一次是落荒而逃的,這一次也不例外,所以張燦連忙轉移話題:“小妹,你去把燈關掉,我給你們變個魔術看看。”說着,順手拿起一塊毛巾,將桌上的珍珠和鑽石蓋住。
張華雖然不知道張燦又有什麼想法,但這個二哥稀奇古怪的花樣,隨時都是層出不窮,自己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對於他說的話,自己照着做去做就是了,於是,張華走到牆邊,“啪”的一聲,將燈閘關掉,屋裡頓時一片漆黑。
黑暗之中,只聽蘇雪說道:“張燦你又在搞什麼鬼,這烏漆麻黑的……”
蘇雪的話音還沒落,只見桌子上漸漸露出一團銀光,待張燦把那條毛巾全部拿開,屋子裡立時被那團銀光照得亮堂堂的,彷如開了一盞小功率的熒光燈,若大的一間房子,竟然被這幾顆珍珠發出的光茫,照得纖毫畢露。
張華在店裡見過那塊“隋侯之珠”,知道那也是一塊夜明珠,她記得,老吳當時對那塊夜明珠的評價,說那塊夜明珠,和“和氏璧”一樣珍貴,是無價之寶,又說一定要估價的話,起碼也得三五個億,但眼前這些珍珠,不但是實實在在的珍珠,而且實實在在的在黑暗之中大放光芒,要說是寶,這恐怕是張華見到過最最最珍貴的寶貝了。
對張華來說,二哥這些寶貝,不但好,而且多,普通人要是能有一樣在手,那便可以富甲一方了,但二哥好像並不是特別看重這些東西,也不知道二哥是怎麼樣想的。
其實張華不知道,這些寶貝雖是珍貴,但在張燦眼裡,也應經不值一談了,在張燦的眼裡,這些東西,和他見到過的真正的奇寶,那是相差甚遠,別的不說,就像他自己手裡那套被人當垃圾扔掉的“四季花香酒杯”,要是和這些比起來,已經不知道高級了多少倍,要是再和楊浩手裡那套正宗的“四季花香杯”、“萬花朝陽酒壺”酒具一比,那又是天差地別了,但說到底,這些東西都只是身外之物,縱使再多,再好,帶給自己的,除了金錢,弄不好還是災禍,就像那因爲幾十裡普普通通的珍珠,而丟了性命的小武,還有落入恢恢法網的老徐,哪像自己,身有異能,別人偷也偷不去,搶也搶不了,這纔是他眼裡真正的寶貝。
但張燦知道,妹子張華,嫂子硃紅玉,更不用說老媽劉春菊了,她們都沒經歷過那些奇險,自然對這些奇珍異寶的認識有所不同,在她們的眼裡除了漂亮、值錢之外,所想到的也就只是能夠擁有這些東西的快樂而已。
張燦見四個人都只小心翼翼的拿在手裡欣賞,當下便笑道:“我看這樣吧,這裡的珍珠,媽,嫂子,小妹和蘇雪,你們每個人那兩粒去,做對耳墜,這裡的鑽石,你們每個人都拿一粒,算是這次我從外邊回來,帶給你們的一點小小的玩意兒,你們都收好了,記住,不要太在外面張揚也就是了。”
蘇雪拿了兩粒珍珠,在自己的耳朵上比劃了一陣,覺得這兩粒珍珠,要是做成耳墜的話,跟林韻的那對耳墜相比,應該毫不遜色,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個比做林韻那對耳墜更高明的師傅,不過這一點,蘇雪倒是放心,不是有小舅王前在麼,以他在珠寶製作圈子裡的人緣,要做出一副頂級的耳墜,那自是不用擔心的。
張燦看着他們一個個都心滿意足,自己心裡也十分高興,只是這時候,吃得飽,又喝得足,心裡又沒了什麼負擔,這忙活了將近一個月,直到現在,自己終於可以輕鬆一下了,一旦輕鬆下來,便朦朦有了些睡意。
張燦爲了不打擾四個人的興致,一個人悄悄地上了樓,躺倒牀上,順手拿起一本書,一看這是自己以前爲了學習古玩鑑定技術的書,便拿在手上,翻看起來,不過看着看着,書上的字跡就變得彎彎曲曲起來,一個個小字蹦蹦跳跳,硬是不讓張燦的眼睛看準,不過這時張燦也忙着去和周公約會,顧不得去捕捉那些小傢伙,不多時就響起了一片鼾聲。
第二天一早,張燦醒來,發現已是十點多鐘了,這可是自己最近一段時間裡沒有過的情況,看來這人一旦放得太鬆,就沒了限制,自己有很多的事情,昨天就要問蘇雪的,只是見大家高興,便忍住沒開口,現在自己要辦的事情還很多,再這樣躺下去,可不大好。
張燦匆匆忙忙洗漱完畢,下到樓來,家裡其他的人一早都出去了,上班的上班,出去逛街的逛街,家裡就剩下老媽劉春菊一個人了,見張燦起來,到廚房裡端來雞湯麪條,張燦呼呼啦啦的幾大口吃完麪條,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媽,我們家的那個保姆呢?怎麼沒見?”
劉春菊搖搖頭說道:“唉,別提了,李嫂是個好人,但她的命也夠苦,這不,三天前,他家裡打電話來,說李嫂的老公,在工地上幹活,從樓上摔下來,肝和腎都摔破了,她回去照顧她老公去了,這不小雪她們說再去聘一個,我就覺得一來李嫂人好,這個位置我得給她留着,二來眼看小雪就快要生了,到時候要花不少的錢,咱得省着點用不是,再有錢,不也得省着用不是,還有啊,有李嫂在的時候還好一點,閒着的時候,我們還可以聊聊天,現在李嫂一走……唉,我多動動,身體不是還挺好嗎?”
張燦吃光一碗麪條,端着碗進了廚房,劉春菊連忙說道:“老二,你放着,我來……”
張燦說道:“媽,我還以爲李嬸不在,是有別的事呢,既然是這樣,你就放心吧,我們先找個保姆代替一下,李嬸什麼時候回來,就繼續在這裡上班,放心吧,我們不差那點錢,但是不能老累着你啊,對不對!”
張燦平日裡哪裡幹過這些洗碗刷碟的家務,在水裡將碗蕩了蕩,便放回到碗櫥裡,甩了甩手上的油漬和水,就完了事。
劉春菊“呵呵”笑道:“老二,在老家,你媽是幹什麼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這點事,哪能累到媽啊,呵呵,以後啊,我還要帶帶我的孫子呢!呵呵……”
張燦這時特想多聽聽老媽的嘮叨,不過卻沒那份福氣,先進來的是嫂子硃紅玉,大包小包的提着菜,再是蘇雪,她挺着大肚子,一手按着肚子,一手撐着腰,見張燦剛從廚房裡出來,騰出手來,在臉上一刮,說道:“羞,羞,大懶蟲,睡懶覺,叫不醒……”
張燦臉上一紅,說道:“別鬧了,我們還有正經事,來,你跟我來,我有事和你商量一下。”
蘇雪“嗯”了一聲:“說罷,你又有什麼餿主意。”
“你別老是把我想得這麼壞行不行,真的,這件事挺重要的,是關於那個……那黃……老黃的。”
蘇雪笑着走到張燦的身邊,伸出玉指在張燦的胳膊上輕輕地一捻,又在張燦的耳邊吹了口氣,這才悄聲說道:“怎麼,這麼短的時間,就又要想去見她,哼,是不是私奔成功了,老實點,別讓本姑娘發脾氣!”
張燦苦笑道:“哪兒能啊,我只是在想,我們從西天崑崙分手之後,就一直不知道她們的消息,不知道……不知道她們現在還好不好。”
蘇雪臉色一沉:“什麼?你是說你和黃叔公他們,早在西天崑崙就分了手,這是怎麼回事?我也沒聽說他們回來過啊,難道……”
這時,劉春菊和硃紅玉從廚房出來,見張燦和蘇雪均是一臉沉重,都不由一愣,知道張燦和蘇雪是有什麼大事,但這小兩口的事,兩個人都不便過問,也不便打擾,只得各自忙活個人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