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燦越來越發現他應付自如了,換句不好聽的話說,那就是臉皮越來越厚了。
當然他也發現,這分應對自如的能力,都是源於自己體內的能力增強而變得更強了,以前面對蘇雪時,他完全處於下風,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力,但現在卻是自然而然的感覺到,他在蘇雪面前佔了上風,而蘇雪在他心裡面也不像以前那樣強勢了。
“你要不要吃點東西?”蘇雪過了一陣,忽然想起來問了一聲,張燦隨意的點點頭道:“好啊!”
危險災難過去了,兩個人心裡面都沒有了那種壓力,雖然損失了三個人,心裡的確有些不舒服,但總歸這三個人與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因爲不熟,不熟而沒有感情,所以也只在當時難過了一陣,過得一些時候就忘了。
張燦當時也不是不想救他們,而是無能爲力,把他們自己這一車人救到了已是萬幸,那時候要是稍稍遲得一下子,連他們這一車四個人就都要被活埋在溶岩泥石流裡了。
蘇雪見張燦沒表示不想吃的意願,索性自己起身出去,本來是可以叫餐飲處送過來的,但閒着沒事,忽然間就想做點事了。
列車餐飲處的師傅也得到過列車長的囑咐過的,蘇雪這幾個人要以最高標準待遇,所以蘇雪過去後,二話沒說,當即動手炒菜。
不過蘇雪看了菜單後也沒有要什麼別的,就只點了兩個小菜,在列車上也沒有什麼好的,比不得酒店餐廳裡。
蘇雪回到包廂裡,張燦見她端着的盤子中有兩碟菜,另外還有兩瓶小詩仙,張燦不禁好笑,問道:“蘇雪,你還喝酒?”
“很少,今天高興,喝一點吧,你呢?”蘇雪隨意的說道,然後又問了張燦,看他喝不喝酒,她的意思還是很明白,不勸張燦喝酒。
張燦點點頭道:“行啊,喝一點就喝一點吧,我一般也是不喝酒的,劫後餘生,喝點酒不說慶賀,壓壓驚還是可以的!”
吃小菜,喝小酒,蘇雪和張燦你一口我一口的喝酒吃菜,沒有杯子,將就那小詩仙的瓶子,女孩子吹瓶子,樣子實在有些不文雅,但蘇雪自然不在乎。
張燦沒有酒量,平時本來就很少飲酒,今天確實是劫後餘生之餘,心情放鬆了,一二兩酒下肚,腦子裡就有些糊塗了。
蘇雪的酒量比張燦略好些,平時也少飲酒,跟張燦兩個人都喝得昏昏欲倒的,又沒人勸,但也沒有人阻止,結果各自手裡的那瓶酒都給倒空了,一瓶酒下肚,兩個人都人事不知了。
直到一聲長鳴的和車鳴聲將兩個人驚醒,睜開眼看時,卻發現兩個人互相摟抱着在軟臥牀上,呆了呆,兩個人才“啊喲”一聲驚呼,趕緊退開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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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發昏,無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他們是怎麼到了牀上,又怎麼摟在一起的,一點兒印像都想不起來。
好在也只是摟在了一起,睡着的人自然是沒有把握的,所以不能拿清醒時來比,兩個人臉紅了紅,也相互把這事壓了下去,都不再提。
車到站了,兩名士兵陪着張燦和蘇雪二人出了站,在站外廣場上與朱時元陪同着的王前和朱森林等人匯合了。
蘇雪一見到王前就衝上前與舅舅摟了一下,王前伸手摸了摸蘇雪的頭髮,安慰了一下,然後又與張燦抱了一下,而朱森林則是抱着張燦,眼淚鼻涕的都來了,這一趟確實是把他嚇到了,像這樣的險境,他還真沒有遇見過,在錢財古董上的運作,經驗是豐富得很,但出生入死的事,卻是沒有經歷過。
張燦倒是無所謂,之前緊張,那也只是擔心王前等人的安危,事過後也就更淡了,心裡面反而是因爲危險引發了他能力潛能的暴發,發現了更厲害一些的特殊能力,心裡反而是歡喜一些。
兩名士兵卻是含淚與朱時元行了一個軍禮,朱時元也是回了禮後,沉聲道:“我明白,你們也明白,我們營是好樣的!”
王前卻是覺得有些過意不去,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說道:“小朱,這件事,我也覺得很抱歉,事情是因我而起……”
朱時元馬上又是一個軍禮,聲音大了些:“不關首長的事,對於軍人來講,服從命令就是軍人的天職,我們隨時準備着的就是執行任務,執行任務那就自然是有危險的了!”
王前嘆了口氣,然後輕輕拍了拍朱時元的肩膀,當兵的人,他最是瞭解,只是這件事的確是因他而起,確實有些難受,軍人之中,尤其重視戰友之情。
朱時元等人將王前這十一個人開車送往城區邊沿的石柱子鎮,王前在那裡有一個老朋友,一個小時後,到達石柱子鎮的那戶人家後,朱時元一行人就與王前告辭,回部隊覆命。
王前的朋友名叫鄭大寶,是個半漢半維的身份,身材高大,起碼過了一米八五,滿臉的絡腮鬍,看起來很兇猛。
鄭大寶的家是一棟三層樓的小洋房,有一個大欄杆園子,看起來很富裕,王前這十一個人到了後,鄭大寶出來迎接,笑呵呵的與王前摟抱了一下,很是親熱。
“快請進,快請進!”鄭大寶一邊打着招呼,一邊又拖起王前的手往院子裡走,進院子後,一聲低沉的“嗷”聲響起,隨即又鐵鏈的聲音響個不停。
張燦等人嚇了一跳,在院子裡的大門口處,一隻黑色捲毛,頭大如獅的猛獸睜着一雙發亮的大眼瞪着他們,嘴裡正發出低沉的嗷叫,嘴巴里露出又白又尖的大牙,很是嚇人!
這是一頭藏獒,張燦看它的身材樣子,幾乎壯得跟頭小牛一般,要不是脖上繫着粗粗的鐵鏈子,這竄出來,一口肯定就能把一個人的頭咬掉!
王前笑了笑,轉頭對衆人介紹道:“這是老鄭的三寶之一的護身寶貝‘黑風’,別看它的個頭這麼大,它跑的速度可快了,三年前我第一次見到它時,還只有一歲多一點,這個頭可是又長了不少,聽老鄭說起過,黑風獨自咬死過七頭雄狼。”
王前說完見衆人並不是很動容,知道他們對黑風咬死七頭狼的事,並不感冒,一來是因爲內地這些人從來沒見過狼,對狼的印像都只停留在電視上的動物世界的介紹裡,再說了,狼能對付的大多是單人或者小孩,到了現代,內地的山林中,狼羣幾乎是絕跡了,到哪兒都看不到。
鄭大寶也是嘿嘿一笑,對衆人的不在乎也無所謂,不過王前卻是仍然說道:“呵呵,看你們的樣子都好像不是很在意吧,我可告訴你們,我說的這個狼,可不是你們在電視中見到的那些只知道吃腐屍,搶別的動物的剩殘渣的那種,這種狼是在大漠中生存的狼羣,其兇悍和對獵物對手的死纏爛打都是讓人想像不到的,而且它們的體型比較大,你們可知道在新疆大漠中,老獵手都最不喜歡碰到的是什麼嗎?”
張燦笑笑道:“這還用說嗎,王大哥的意思就已經很明白了,就是這種狼吧?”
王前笑着點了點頭,進入到鄭大寶的洋房客廳中後,鄭大寶讓王前的七個保鏢在小廳裡休息,家人送上吃喝,而他則帶着王前,蘇雪,張燦和朱森林這四個人到大客廳坐下來。
鄭大寶安排着招待,王前則向張燦等人又介紹道:“大漠狼之所以最讓人害怕,並不是說它一隻有多麼厲害,而是怕它們的數量,因爲大漠狼向來就是一個羣落一個羣落的出現,遇到獵物時,又懂得合圍及施計,性格上又悍不畏死,前仆後繼的,不論被打死多少,只要頭狼沒有發號退縮,它們就會猛攻到底,所以它們纔會讓人類都那麼害怕。”
鄭大寶吩咐家人送上來奶茶,在新疆,奶茶是不可缺少的飲料,就跟內地的茶葉,或者桶裝水一樣平常,新疆人還有“無茶則病,寧可一日無食,不可一日無茶”的說法。
鄭大寶的妻子端上來的奶茶還很燙,大客廳裡鋪着地毯,幾個人圍坐着,在正中間擺放着一塊大的餐布,鄭大寶的妻子就端坐着一直給他們倒奶茶。
盛奶茶的器具不是杯子,而是一隻碗,跟平常吃飯用的小碗一樣,鄭大寶端起小碗對王前道:“王哥,請!”然後又對張燦,朱森林和蘇雪舉碗示意了一下。
張燦和朱森林也趕緊舉碗,這就跟在內地喝酒差不多的禮儀,奶茶很燙,不過喝起來,一入口就有一股濃烈的香味,但也有一絲絲牛羊騷的味道,也有一縷茶葉的苦味,如果不是動物的味道,張燦感覺就跟咖啡類似。
但在火車上吃了這幾天的快餐食品,喝這一碗奶茶時,卻感覺到無比的舒適,越喝越香,越喝越有味道。
張燦和朱森林喝得最快,將小碗在嘴邊轉着圈子,又吹又喝,沒幾下就將一碗奶茶喝光了,然後就把空碗擺回餐布上。
鄭大寶的妻子趕緊又提壺給盛上了,朱森林見她這麼熱情,笑呵呵的又端碗喝了起來,張燦自也不例外,主要是這奶茶確實好喝。
其實新疆食品有很多風味很獨特,之所以在內地也能那麼暢銷,它當然還是有它的魅力的。
蘇雪和王前就斯文得多了,慢慢的喝着。
張燦是一碗不夠,這第二碗就夠了,肚子裡暖暖的,一股熱流在身體裡流轉,全身舒泰起來。
而朱森林也是,額頭都喝出了汗水,兩人喝完後把空碗擺回了餐布上。
鄭大寶的妻子當即就又提起奶茶壺給盛上了,朱森林倒還罷了,張燦卻是喝不下了,但鄭大寶妻子的動作快,待他要阻止的時候,人家已經倒了一半碗了,也就不再阻攔。
只是第三碗就喝得吃力了,這奶茶當真有飯的功效,雖然有些餓,但喝了這幾碗奶茶後,倒是沒有半分餓的感覺了。
張燦這一碗是強撐着喝的,朱森林也喝得有些皺眉頭了,心想可再也不能喝了,再次把空碗擺回餐布上時,還特意說了聲:“飽了!”
但他把空碗擺回餐布上後,鄭大寶的妻子二話不說,又提起茶壺給盛上了,又接連給朱森林盛了一碗,搞得兩個人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