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智讓立刻從牀上跳起來,吼道:“死世勳,你纔是豬頭呢,被你說的我都越來越笨了!”。
此時走廊上圍滿了人,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這裡。
世勳旁若無人地喊:“張智讓我喜歡你!老婆我愛你!”。
智讓跑下樓,本來想打住他,沒想到世勳卻緊緊地抱住了她。那一刻智讓也緊緊地擁抱世勳,彷彿也是這一秒,他們永遠得到了對方,他們站得那麼近,心靠得那麼近。
在學校的時候時,總是喜歡在三葉草中尋找四片葉子的幸運,那時候,幼稚的他們總是以爲只要找到了它,便會獲得幸運。那時的學校,後面有一個很大的花園,裡面種滿了綠盈滿面的三葉草,所以經常有如他們一般的一對對情侶,在午後的陽光下,執着而又專注的身影…那樣的畫面,至今都不曾忘卻,似乎代表了一種別樣的青春,懵懂而又美好,可可那樣要好的朋友,也就是在不停地失望中,找到了四葉草,便會興奮地叫道“你們看啊!我找到了!”。其他人便會投去羨慕的目光,在小小成功的喜悅中,對她送去祝福,而後,便會小心翼翼地夾在書頁中,期待着自己的幸運來臨。
竟不曾想過如此一片小小的葉子,有如此大的魔力,可以讓他們那樣失落,那樣期待,得到時,又可以那樣喜悅。
好像從智讓高三開始,就不再那樣熱衷於尋找四葉草,做不完的習題和那些沉重的壓力,讓他們每天麻木地在學校間穿梭,在老師不變的話題與黑板後的倒計時裡,開始不知所向地學習,偶爾經過花園時,看見那些如他們以前的那些高一高二的小女生,微微躬下腰,執着的尋找。便會回想起當初,幼稚的身影。於是轉身,畢竟已經成長, 他們不像過去那樣,可以再重來一次。
他們在教室裡整理書籍,準備第二天的考試,拿到其中一本高一的書時,不小心將書從指尖滑落,裡面的四葉草,便全部灑落出來,落滿一地,在智讓眼中,有說不出的悲哀…
那些人,那些事,沒有想象中高三輕鬆的氛圍,換之是更爲緊張的學習環境,周圍的同學,也看見了跟往日般執着的面孔,可那些,卻對着面部表情的習題,彷彿,看不見一些和往日一樣的單純,若爲以後那場決定命運的一天,麻木地學習……雖然智讓有時也會偷偷的逃課去世勳出去玩。
現在人哪,就是不一樣啦!學校裡各個角落,都能看到一對對情侶。談戀愛雖沒像大學那麼開放,但也差不了多少了。唯一的差別是,他們即使見了老師也會很自然的和老師打招呼,而智讓他們高中生卻是要偷偷摸摸的,躲着老師,就像搞地下戀情一樣,當然智讓與世勳不同,高調到整個學校都知道他們在一起,還贏得了雙方父母的同意。
智讓總覺得身邊的人很奇怪,與世勳
智讓的愛情有些不同,他們這些人哪裡懂戀愛了,根本就是小孩子玩家家酒嘛!沒幾天就分了,有些甚至連分手那天心情都不會失落,依舊笑哈哈的。分了再找,找了再分,樂此不疲。似乎是爲了見證自己的魅力還是爲了其他?智讓的寢室長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成天忙着打扮去約會,以至於荒廢了學業。但是她似乎從不爲此着急,認爲女孩就應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一個有錢人,不需要很高的學歷。甚至整天把那句“女人無才便是德”掛在嘴邊,奉爲至理名言,並願意永遠效忠他,朝着這個目標努力。
智讓的同桌也交了個男朋友,雖然沒有像智讓的寢室長那樣,但是也整天說找個男朋友多好哇!有免費的勞力可以用,會爲你花錢,幫你做事,無聊可以有人陪,受委屈有人訴苦,被人欺負有人幫忙打架……這麼多有益之處,不找個起來幹嘛啊?智讓聽了後只能無語,因爲找不到理由反駁,甚至差點就同意她的觀點。從那以後智讓就知道自己和她們不是同一國的人,只要一講到這種事情她們肯定想法不一,最後只能晉升爲吵架,爲了難得的和氣,儘量少碰觸這種禁忌性的問題。
唉,想到那些日子就很無語,以至於智讓也不好意思去問別人,省得啥都沒問到,就碰了一鼻子的灰。智讓只能靠耳聽六路,眼觀八方了。還好,她們班女生談戀愛的大多數還算用心的,讓智讓和她們比較有共同語言,其實愛情和戀愛不是一回事,但無論是戀愛還是愛情,智讓都希望與對方能坦誠相見,用心對待。
不過智讓現在還是想不通啦,爲什麼那些人就一定要談戀愛呢?好像不談會死一樣。又或者認爲自己長得還不賴,應該要有男女朋友來襯托;又或者只是盲目的跟從,別人都有,自己不找一個好像就落後於別人了,智讓對這些還不反感,畢竟她也談着戀愛,但智讓不解的是她們把戀愛當成了兒戲,這讓智讓這個重情重義的女孩忍受不了。
而那些事兒,正在以無法預料的速度氾濫吧。老師已經管不了了,很多情侶都已經敢和老師明着幹了,很多事情老師都已經無能爲力,只是希望別把事情惹大了就行。所以,至今爲止,這些人依然故我,很瀟灑的談情說愛。似乎這也成爲了學校裡的一道風景線。智讓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反思了一下現在人的生活。
而世勳智讓兩個人在一起這麼久,卻還像正處於熱戀狀態,世勳每天晚上都與張智讓將校園的土地踩個遍,回來後便大誇對愛情新的感悟。
伯賢某天聽了世勳新的感悟後,突發靈感,指着樓下的嚴老鬼(寢室的管理員),說了句經典的話語,他從那棟樓走向這棟樓,竟然沒有摔倒。之後躺在牀上呼呼睡去,怎麼叫都叫不醒,看來,得給他準備一個“棺材”了。當宿舍裡的室友準備用拳打腳踢的暴力行動
將伯賢揍醒時,世勳提醒了他們一句:“別叫了,你們忘記他是養豬的了嗎?”。
於是,他們開始研究伯賢的“遺言”,他從那棟樓走向這棟樓,竟然沒有摔倒。世勳他們還沒有達成共識時,嚴老鬼將手電筒昏暗的光芒在他們三個人的臉蛋上橫掃,然後他們三個人光榮地穿着睡衣站在樓道里,聽嚴老鬼唾沫橫飛的演講,樓道里的燈不知道被嚴老鬼的高音驚亮了多少次,他們聳拉着腦袋等待着他的最終命令。
此刻,若他們依偎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此刻,若他們裝在被窩裡,一定會很溫暖。
伯賢在嚴老鬼的演講接近尾聲時,拉開門從宿舍裡出來了,尿急的他看到他們穿着睡衣靠着牆壁站成一排,楞了片刻,把嚴老鬼自動忽略掉,張嘴嚷嚷“你們三個是不是想去廁所沒有衛生紙啊,站什麼站啊,到我櫃子裡拿啊,三更半夜的,穿成這樣是準備去嚇死鬼嗎?”。
結果,剛走沒兩步的他就被嚴老鬼拽到牆邊上站着,理所當然地,他們又聽了半個多小時的演講。
演講內容可分爲兩部分,前部分爲教育他們不該在晚睡時說閒話,後部分爲糾正他們思想上的不健康。
第二天,那是一個秋雨綿綿的天氣,雨滴打在傘上刷刷地響,冷風一股一股地吹來,將智讓的褲腳浸溼了好大一截。汽車一輛接一輛地從身邊飛馳而過,還不時地濺起地面的泥漿,張智讓用傘也躲不及。
這是一個惱人的天氣,但智讓的腦子裡還裝這更惱人的事情,那些關於同學的誤會,老師的誤解。智讓有嘴也說不清,可那些煩惱的事情已經沒有了頭緒,攪得她好心煩。這老天好像也故意跟她鬧彆扭,這不緊不慢的雨下個不停。仲秋的天,才下午五點多就陰得很,在雨霧的籠罩下,似乎晚幕已經降臨。
路上的行人很稀少,沿路的商店裡也很冷清,很少有光顧的客人。是智讓惱怒了雨,雨才下個不停,還是雨惱怒了智讓,讓她感覺一切都沒有意義。但智讓沒有放慢腳步,有些木然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猛然間,感覺有什麼東西着實的把智讓碰了一下。擡頭一看,原來是一個人,準確的說,它不是一個人,而是百貨商場門口的一個卡通玩偶,衣服裡面是一個人。它有一個小丑樣的造型,葉綠的衣服,淡紅的褲子,戴着一個藍色的尖頂冒,紅紅的大嘴巴,嘴巴周圍塗着一圈白。本是個成人樣,偏偏還戴着鑲荷葉邊的圍脖。這麼大的雨,可它還是在那裡一直微笑着面對所有的路人,而且在風雨中一搖一擺的好像在跳舞。看着它那一服滑稽搞笑的模樣,智讓不由自主地朝它的大肚子上擂了一拳。它似乎找到了玩伴,不顧風吹雨打,跳得更加歡快。此時,智讓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小丑讓她找到了快樂,心中的不愉快也拋在腦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