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 質變 2
原創更新以前還是學徒時的藥劑倒是沒問題，但是現在能夠對巫師精神力也產生作用的藥劑，價值就有天壤之別了。盡在清醒藥劑和寧神藥劑都只是學徒使用的藥劑，他先前也勉強配出過一瓶寧神藥劑，雖然是利用替代品，不過喝下去居然一點效果也沒有，這也證明了確實巫師和學徒的巨大差距。
他安靜的坐了一會兒，一時間也找不到什麼好辦法，終歸的問題還是在自己的資源實在太少的問題上。
“難怪這麼多巫師都只能靠水磨功夫慢慢磨，幾百年還停在原本層次的到處都是，原來巫師晉級後這種提升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估計那些提升極快的巫師，應該都是將大量資源集中在一起強行提升的。那麼爲什麼古代巫師們就能迅速提升變強，溝通無數未知世界呢？”
他陷入沉思中。
不論是拉姆所答學院時的莉莉安娜導師，還是先前遭遇過的那些動輒上百歲的巫師，似乎都是沒有資源就很難提升的樣子。
精神力的鍛鍊變強，實際上是完全依靠生物自身鍛鍊，這也是爲什麼能量化後實力就會永遠停滯的原因，沒有身體，精神力就得不到強化成長。自然就沒辦法更進一步。
巫師的等級，幾乎是完全建立在巫術釋放等級上，而釋放一個巫術需要的是對應的精神力一氣呵成。所以精神力基本上就代表了巫師的實際層次。
安格列思索了半響，卻也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結論，不過他卻是暗自下了決心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去遠古時代的巫師遺蹟探索。
現在所謂的遺蹟。包括他先前去過的那個小島，最遠的也不過是數千年前的遺蹟。而真正的遠古遺蹟，估計只有在更加寬廣的地下世界，或者遙遠神秘的無盡寶石海深處，才勉強有可能找到。
撤掉蓋着水晶燈的黑布。
安格列伸出右手。微微泛銀色的皮膚上迅速從肩部拱出一個肉包，肉包迅速移動到手心，然後皮膚緩緩裂開，露出裡面的一串黑色鑰匙。
拿起這串鑰匙。
安格列伸出食指，輕輕在銀色鑰匙環上一點。
嘶的一聲。鑰匙環陡然一亮，泛起白色光暈。
“準備收集幻覺模型產生機制。”安格列默唸。
‘第324次幻覺機制收集，準備完畢。’芯片頓時傳出反饋。
安格列眼神微微一凝。拿着鑰匙的手頓時一晃。
鑰匙發出一聲脆響。
安格列閉上眼，手心一陣發熱。
再度睜開雙眼時。周圍已是一片黑暗。
他依舊還是坐在原處的椅子上，但周圍的環境卻變得什麼也看不見了。
安格列能夠感覺到，這個黑暗中，似乎只有自己是唯一的光源。
一種類似豹子一樣的低吼聲隱隱從四面八方傳來。
安格列警惕的站起身。臉頰上緩緩浮現出三道銀色金屬。他的雙眼瞬間亮起藍色熒光，無數點線在其中迅速流過，在黑暗中隱隱散發出明亮的藍色光暈。
他突然往前走了一步。
啪！
清脆的腳步聲不斷在這片黑暗中迅速傳開回蕩。
黑暗中。以安格列爲中心，一片紅色的光點，如同無數睜開的眼睛。迅速朝着四面八方蔓延開來。彷彿傳染和污染一樣。
紅色光點在地面上迅速蔓延着，一直到看不到邊際的極遠處。
嗤！！
安格列右臂上陡然浮現一絲血痕，猩紅的血水緩緩沿着皮膚流下來。
“第一階段？”安格列雙眼微微眯起，緩緩擡起左手，手心的幻覺印記黑得發亮。
嗤！
又是一聲細響從安格列身後刺來。
啪！
手心的印記正面擋住衝來的襲擊。一種異常灼熱的感覺頓時從印記中傳出來。
地上的紅色眼睛也頓時熄滅了一個。
嗤嗤嗤......！
頃刻間，一連串的破空聲接連衝向安格列。一陣嗚嗚的咆哮也在黑暗中響起。
一條條黑色線條不斷圍繞着安格列快速刺擊。但每次都被他用極快的速度以左手幻覺印記抵擋下來。
很快，隨着時間的推移，地上的紅色眼睛越來越少。
啪！
最後一聲脆響後。安格列重新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汗水順着額頭鬢角匯在一起，從下巴滴落。身上臉上到處都是道道血痕，深呼吸了幾口氣後，他重新閉上雙眼。
猛地睜開。
他已經重新坐在了原本的椅子上了。
周圍的環境沒有絲毫變化。但是一切事物，桌子。水晶燈，地毯。書架等等等等，所有的事物，包括牆壁和地面。
都在緩緩的老化着。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切的一切都迅速變得異常老舊。
紅木的桌面迅速附上一層白灰，顏色從暗紅變成淡紅。一些細微的裂紋浮現在邊緣處。
水晶燈的照明水晶光線越來越弱，漸漸的徹底黯淡下來。
地毯，地面，天花板，從原來的光滑平整，慢慢變成粗糙黯淡。
安格列坐在椅子上，臉色絲毫沒有半點變化。
“第二階段.....”他擡起自己的右手。
原本光滑平整的淡銀色皮膚居然也在緩緩變得黯淡沒有光澤起來。一絲絲皺紋慢慢浮現出來，還伴隨着點點黑色褐色老人斑。
“這次，絕不會再倒在這裡！”安格列臉上浮現一絲厲色。
他緩緩站起身，猛地舉起左手，掌心往上一抓。
“冥迪斯！墨菲利亞！！”他大聲的喊出來。
手心的幻覺印記陡然綻放出一團黑色光暈。一種雜亂無章的噪音瞬間瀰漫在整個房間中。
光暈形成一團黑色光球，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掙扎着想要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着。安格列的臉上皮膚也漸漸浮現出皺紋起來。點點魚尾紋在他的眼角延伸出來。整個人也顯得微微佝僂。但他還是高舉着左手，維持着黑色光球。
不知過了多久。
嘶！！
光球終於被撕裂。
黑色光暈中緩緩爬出一個巨大的生物。
女性的身軀，巨鷹的翅膀，還有一條長長的蛇尾。
女妖渾身覆蓋着黑色金屬般的鱗甲，她口中不斷吐着長長的紅色蛇信。發出和蛇一樣的嘶嘶聲。長達七八米的身軀彷彿沒有骨頭一樣，在安格列身上緩緩纏繞爬行。
安格列伸出手輕輕撫摸着蘇格拉巨鷹女妖的頭，他身上老化的皮膚頓時迅速開始恢復原狀。
女妖金黃色的獸瞳微微眯起，長長的黑色蛇尾將安格列圍成一圈，盤在中心。
蘇格拉巨鷹女妖。她的臉龐異常精緻美麗，但皮膚卻是黑色金屬色，泛着冰冷堅硬的光澤。頭髮是一簇不斷扭曲活動的黑色觸鬚。沒有雙手，只有一對黑色的鷹翼，上邊覆蓋着鋼鐵般的黑色羽毛。
女妖發出欣喜的嘶嘶聲，的上身緊緊貼着安格列不斷環繞，彷彿寵物一般。
安格列舉起左臂。女妖身體迅速縮小，變成一條一米多長的怪蛇一般，纏繞在左臂上。親暱的伏在安格列左肩上。
“終於徹底成功了...”安格列臉上緩緩浮現出一絲微笑。
他緩步離開桌前，站在窗前，輕輕推開玻璃窗。
窗外依舊是森林和湖泊。但天空卻是如同黃昏時的淡黃色。所有的一切都被染上了一層昏黃和遲暮。
外邊的世界彷彿沒有任何生機一樣。死寂而安靜。
“這裡。就是鑰匙引領我進入的幻覺世界麼？或者說，是蘇格拉巨鷹女妖最後的血脈利用鑰匙的特性，最終打開的世界？”安格列低聲喃喃着。
“告訴我，這裡是哪裡？”他側臉看着左肩上的女妖。
“嘶嘶....夢...魘....”女妖斷斷續續的迴應。
“夢魘世界？”安格列微微一愣，他忽然發現，他現在走上的。似乎就是遠古時代巫師們的道路。
這段時間，他不斷試探着手心變異的幻覺印記，以及那串詭異的鑰匙。通過芯片以黑匣子原理外部試探。漸漸掌握了利用鑰匙增強手上的幻覺印記的方法，雖然不知道原理，不過方法卻是試探出來了。
而當印記被強化到質變時，結果居然是這樣。他原本還以爲只是幻覺，沒想到.....
“這麼說，我很可能是被當做一頭蘇格拉巨鷹女妖的血脈者。被拉進了夢魘世界。”安格列心中思緒流轉，迅速理清了一切可能性。
傳說中。蘇格拉巨鷹女妖擁有將生物拖入幻境世界的能力，但沒有人知道，她們所謂的幻境世界，居然是傳說中的夢魘世界。
無序，詭異，神秘，如同夢魘一樣的強大世界，從屬於遠古無數神秘世界之一的夢魘世界，絕對是古代巫師們最多接觸的世界之一。
迄今爲止，也還有這很多夢魘世界生物的血脈在寶石海流傳。
這一切都不是虛幻的。
安格列輕輕撫摸着左臂上的蛇身女妖。手心中的幻覺印記緩緩傳來一段段信息流，全是關於進出連接這個世界的傳承知識，這是蘇格拉巨鷹女妖的傳承，或者說是遺留在這個世界的傳承。
“還是先回去再說，這裡實在不是現在的我能夠涉入的。”安格列知道，就算是遠古的古代巫師們，在進入其他世界時，也都是小心翼翼，畢竟不同世界的法則規律不同，說不定會出現什麼生物攻擊方式詭異無法防禦，因此而隕落的高階巫師也不在少數。
安格列擡起左手，掌心印記往前一按。
嘭！！一圈半透明波紋從手心蕩開。
他突然從座椅上站起身，終於發現自己已經徹底回到了現實。
“夢魘世界....”安格列面前陡然浮現出一面光亮平滑的金屬鏡。
鏡中印照出他現在的面孔。原本的藍色眼眸已經徹底變成了金色豎瞳，那是和巨鷹女妖一樣的豎瞳。
“真是沒想到.....”安格列擡起手，看了看手心的印記，那個幻覺印記似乎便得更加漆黑了。像是手心上的黑色裂縫，通往未知的黑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