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金色聖光是億萬光輝之主賜予自己的使者和選民的力量,那麼血色聖光便是億萬光輝之主賜予自己麾下戰士的強大武器。
波爾身上血色聖光閃爍,波光粼粼之間,血色聖光化爲一柄鋒銳的血色聖劍,在波爾的操控下向着大量蔓藤包圍中的艾爾飛射而去。
血色聖劍所過之處,無論蔓藤還是火焰,盡數被分爲兩半,彷彿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抵擋這柄血色聖劍分毫。
而眼看着血色聖劍就要擊中艾爾的時候,一連三顆巨大的隕石在半空凝聚而出,轟然撞在了這柄血色聖劍之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如此程度的巫術轟擊,饒是鋒利無雙的血色聖劍,也不得不化爲了烏有。
此時,波爾看着在一衆教會強者的圍攻下,逐漸陷入了下風的艾爾,其臉色不僅僅沒有絲毫的興奮,反而多出了一絲憂慮,因爲事情進行的太簡單了,簡單到了讓波爾感覺到了一絲不真實的地步。
但是他面對的艾爾身上也的確是擁有着五級巫師的威勢,巫術更是威力宏大,無論那一點上都沒有問題,不過波爾就是有一種虛假的感覺,就彷彿他年輕的時候,曾經遇到過的一個擅長幻術的巫術一樣,如果他不是憑藉着自己的感覺逃離了那個巫師的幻術,那麼就不可能有現在的紅衣主教波爾了。
想到這裡,波爾打起精神,準備繼續對艾爾進行攻擊,爭取儘快擊敗艾爾,把他抓捕起來,一個活着的五級巫師和死的五級巫師畢竟是不一樣的,前者的價值絕對要更大一些。
然而就在波爾打算繼續出手的時候,他卻突然微微一頓,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着說道:“難怪我覺得不對勁,這傢伙的巫術威力這麼大,對於周圍環境的破壞爲什麼這麼小,難道說在戰鬥的時候,他還故意控制了下手的速度防止誤傷到別人嗎?這顯然是不可能的,這麼說來,我很可能是中了幻術了!”
明白了這個關竅,波爾雙眼微微一瞪,雙手迅速伸展開來,龐大的血色聖光綻放而出,化爲一道血色光環,向着四周擴散開來。
但見凡是被血色光環波及到的火球或者熔岩球,全部像是肥皂泡一樣破碎開來,唯有那些正在揮舞的蔓藤並未消失,繼續揮舞着朝向教會的強者們轟去。
至於那站在蔓藤上的艾爾,此時儼然變爲了一個由蔓藤糾纏組成的人形,其身上雕刻滿了各種符文和巫紋,一道道使人陷入幻境的墨綠光芒從這個蔓藤人的身上釋放了出來,藉着同樣是墨綠之色的蔓藤掩護,把教會的衆人拉入了幻境之內。
狠狠一咬牙,波爾低聲罵道:“該死的傢伙,竟然早就有了準備,看來這一次咱們都被耍了,這個傢伙不愧是把一位天使戰隊的成員偷襲致死的邪惡巫師,的確是有着相當高的智慧,可惜這一次的機會不會再有了!”
嘆了口氣,波爾從半空緩緩落下,看着逐漸被自己手下清理淨化的蔓藤,他心裡就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一樣的不舒服。
轉身準備離開這裡,剩下的事情讓其他人解決,但就在這個時候,站在一旁戰戰兢兢的艾蘭突然尖叫了起來,並且猛然跪在了地面上。
波爾轉頭看向艾蘭,只見此時的艾蘭身上突然鼓起了一個個巨大的血泡,血泡之大竟然把艾蘭身上寬大的外套全部撐了起來,彷彿他一瞬之間整個人膨脹了起來一樣。
艾蘭一邊痛叫,一邊用模糊不清的話語對波爾尋求幫助,聽着艾蘭的求救,波爾儘管心中並不想救他,但是考慮到自己在天使之城中的威信,他終究還是上前了一步,準備對艾蘭施救。
但是就在這時,艾蘭身上的血泡突然從血紅之色變得黑紫之色,而艾蘭的雙眼更是完全化爲了黑色,嘴角流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牧師終究和巫師不同,巫師在巫術提升之後,往往都會花費一點時間來增強自己身體的強度,以防被人近身之後毫無反抗的能力,甚至於以大部分血脈巫師爲代表的巫師,擁有着絲毫不弱於人的近戰實力。
但是牧師卻和巫師不同,牧師的力量來自於對自己信奉的神靈祈禱,當其信仰的程度越來越高,神靈獲得的信仰之力也越來越強,那麼神靈賜予的神力便也越加強大。
如果在牧師有防備意識的條件下,哪怕是被巫師的巫術擊中,也絕對無法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但如果在牧師沒有防備的時候,他與普通人之間幾乎沒有區別,那麼就算是一柄匕首,只要掌握好了時機,也足以把一名強大的牧師殺死!
此時,艾蘭瞬間被艾爾的詛咒操控了身體,化爲了一個人形的詛咒炸彈衝到了波爾的身前,雙手抱住了波爾,在一聲詭異的尖笑聲下,轟然爆炸了開來,碎骨斷肢飛射開來,黑紫色的血液更像是灼熱的瀝青一樣潑灑開來,幾乎把波爾整個人包裹在了其中。
不過就在這個時候,波爾的身上綻放出了一道燦爛的聖光,把那些黑紫色瀝青一樣充滿了詛咒的血液全部祛除,而波爾本人則是連連後退,然後猛地跪倒在了地上,只見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根斷骨,血液從波爾的口鼻之中大量的涌出,顯然已經傷到了肺部。
看到波爾這邊的異變,其他人立刻衝上前來,開始給波爾施加治療神術。
但是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波爾身上的時候,略微落後的蘭瑟臉上突然流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他的眉心處隱隱有一個血色符文一閃即逝,然後蘭瑟立刻化爲一副驚慌的模樣衝到了波爾身邊跪了下來。
只見他看着周圍的人,直接開口說道:“大家都離遠一點,我要使用一件保命的聖器,人太多的話會產生干擾。”
蘭瑟的背景不俗,乃是聖城中一個家族的直系血脈,因此看到蘭瑟的動作,周圍的人倒也不願意得罪他,紛紛退開,給蘭瑟一個施展的空間。
然而他們顯然並未想到,此時的蘭瑟早已經不是他們認識的蘭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