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軍的士兵和軍官們互相對視,彷彿在無聲交流着什麼,自從昨天晚上古羅伽宣佈了今天開始,艾文林爾會給公開講解冰霜和深海之父教會教義的消息後,整個軍營裡面就處於了一種有些詭異的寂靜。
儘管有的人對於這個消息頗爲欣喜和期待,但也有不少人對這個消息頗爲顧慮和牴觸,尤其是以部分海族人爲核心的前海神碧諾普恩的信徒們,時至今日他們還在期待曾經的神能夠重新關注他們,再度賜予他們神術。
因此這一部分人對於艾文林爾的存在其實是極爲牴觸的,在他們看來,艾文林爾的存在,根本就是對碧諾普恩的褻瀆,如果艾文林爾一直宣揚冰霜與深海之父的教義,那麼碧諾普恩必然會憤怒於他們的背叛,進而降罪於他們,使得他們永遠無法迴歸碧諾普恩的懷抱。
如果說以前這一部分人還可以看在反叛軍大業的基礎上忍受艾文林爾的存在,那麼當古羅伽宣佈讓艾文林爾公然講解冰霜與深海之父教義的時候,這些人便再也無法忍受下去了。
從昨天晚上古羅伽宣佈了這個消息開始,這一部分名爲‘海神罪民’的人,已經先後似有意若無意的與已經信奉了冰霜與深海之父的人發生了一些衝突,其中最嚴重的一場,一名海神罪民的海族人成員,親手把一名冰霜與深海之父的魚人信徒刺成了重傷,差一點引起了魚人族和海人族之間的矛盾。
幸而古羅伽和法蘭斯琪及時出手制止了衝突的加劇,否則反叛軍還沒等與聯盟軍正面衝突,就會遭受到了不小的創傷了。
艾文林爾站在古羅伽和法蘭斯琪的面前,臉上略帶憂慮的說道:“古羅伽,還有法蘭斯琪,你們確定讓我開始講解吾主的教義嗎?昨天晚上的衝突你們都看到了,我怕如果在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會引起更大的問題,那樣對於咱們反叛軍而言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了。”
法蘭斯琪和古羅伽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古羅伽點點頭,對艾文林爾說道:“艾文林爾大師,其實現在的狀況早就在我們的預計範圍之內了,你儘管去講解冰霜與深海之父的教義,至於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了,無論一會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必管,繼續講解教義就可以了。”
聽到古羅伽這話,艾文林爾立刻就知道,在古羅伽和法蘭斯琪兩個人的心裡還有另外的計劃,他講解教義這件事情只是計劃的其中一環,他們之所以堅持讓自己講解教義,自然是有讓反叛軍再度產生牧師的想法,但在這一個想法之後,還有另外的考量,很可能是想要引出來什麼人。
想到這裡,艾文林爾便沒有再往下面想了,對於他而言,只要能夠講解自己的教義,吸引更多的人成爲自己的信徒就夠了,至於會不會被人利用,這對於艾文林爾而言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只要能夠讓自己的目的達到,就算是把這具分身完全獻祭也是可以的。
這些想法在艾文林爾的心裡只是一閃即逝,他擡頭看着古羅伽和法蘭斯琪,點頭說道:“既然你們早就有了準備,那麼我也就不推辭了,現在我就去給大家講解吾主的教義了。”
看到艾文林爾完全沒有因爲自己和古羅伽的隱瞞而生氣和憤怒,法蘭斯琪輕輕的吐出一口氣,然後點頭看着艾文林爾,說道:“你儘管放心的去講解教義吧,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有我和古羅伽兩個人處理。”
對着法蘭斯琪微微一笑,艾文林爾轉身走出了這間屋子,直接來到了昨晚便準備好的講解教義的空地上,在衆人的目光下走到了空地正前方的一個小小高臺上,盤膝而坐,雙手輕輕合十,淡淡的藍白神光從艾文林爾的身上散發而出,在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信徒和非信徒一眼,艾文林爾立刻開口給下面的人講解起了自己的教義。
在神力的輔助下,艾文林爾對於教義的講解擴散到了整個反叛軍的軍營之內,不斷的迴盪了起來。
伴隨艾文林爾對教義的講解,越來越多的人慢慢被教義吸引,有的來到了空地之前找位置坐了下來,有的則是坐在自己的巨大貝殼屋子裡面,仔細的聽着從遠處傳來的艾文林爾講解教義的聲音。
不過,有的人被吸引,有的人無感,自然也有人對此感覺到憤怒和厭煩,其中這樣的人絕大部分都是那所謂海神罪民之中的成員,他們聽着艾文林爾的聲音,越發感覺到了不耐,但是考慮到昨天晚上古羅伽和法蘭斯琪對他們說的話,這些人倒也忍耐了下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坐在這些海神罪民中的兩個海族人和一個娜迦族的人,則是暗地裡對視了一眼,隨即兩個海族人裡面的其中一個擡頭大聲說道:“各位,我已經聽不下去了,我們信奉的是偉大的海神,我們本來就有罪,因此纔會被海神所拋棄,如今這種異端的聲音在我們耳邊響起,難道說我們就要讓這異端的聲音繼續響下去嗎?
我已經決定了,即使被古羅伽大人和法蘭斯琪大人呵斥,甚至於懲罰,我也要去罵醒那些人,讓他們知道自己的罪孽,唯有讓我們所有人重新懺悔,才能夠真正的讓海神赦免我們的罪責。
當然了,你們可以不去,但是我必須要去,我對海神的信仰不容褻瀆!”
言畢,這個人便猛地站起了身,快步的從巨大貝殼屋子裡面走了出去,而之前和他對視的兩個人,也紛紛起身,映襯着跟着那個人一起走了出去。
剩下人看到這三個人的動作,再加上剛纔那個人說的那些話的蠱惑,便也紛紛的起身跟了上去,朝向艾爾講解教義的方向衝去。
只是他們這些人並未看到,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兩個同爲海神罪民成員的娜迦族人,暗地裡取出了一隻海螺,對着裡面說了什麼,然後猛地把海螺捏碎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