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你的錢,我真的不能要。”蕭瀟的表情變得很嚴肅,“你跟着我這麼長時間,也不見得你從中拿到了什麼好處,倒是經常爲我提心吊膽的,你說這樣,我還好意思從你手裡拿錢嗎?”
“娘娘……”
落月好像還是想說些什麼話,但是被蕭瀟打斷了,蕭瀟說:“聽我一句,這件事情,以後都不要再提了,我會自己想辦法,說不定,還少不了你的幫忙。”
見蕭瀟心意已決,落月也實在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默默地把梳妝匣又拿了回去,只是這個時候的她看起來跟蕭瀟更親密了。蕭瀟明白落月這個丫頭是一心爲自己着想,心裡也是暖暖的,能再這樣一個時空裡,碰到這麼多關心她的人,蕭瀟實在覺得非常地窩心。
蕭瀟吃過早膳之後,還是對賺錢的門路一籌莫展,這個時候夏侯天桓下了早朝,換了身衣裳就直接朝着*苑來了。
聽到太監高唱皇上駕到的時候,蕭瀟沒有哪一次像這一次這麼高興,她急匆匆地跑出去,眼角眉梢都是帶着笑的,可是等她在看到來的只有夏侯天桓一個人的時候,立馬把這樣的表情收了起來。
“喲,出宮一趟回來,還真是脾氣見長啊?”夏侯天桓看着蕭瀟這副模樣就知道她是在想着誰,本來喜氣洋洋的臉也跟着垮了下去。
蕭瀟聽到夏侯天桓這麼說,肚子裡是氣不打一處來,但是現在怎麼說錢都得想盡了辦法從夏侯天桓的手裡邊摳出來,所以雖然蕭瀟這個時候更想衝上去好好跟夏侯天桓說道說道,可還是規規矩矩地給夏侯天桓行了一個禮。
“這纔對,雖然我說了你不用遵守這宮裡邊的規矩,可是樣子嘛。還是得做做。”夏侯天桓很是吃蕭瀟服軟這一套,當即又是笑了起來。
蕭瀟看這夏侯天桓這副得瑟的模樣,也跟着露出了一個假笑,這個假笑要多幹巴巴就有多幹巴巴,多虧夏侯天桓看着也不覺得膈應。
夏侯天桓邁着大步子往屋子裡邊走,蕭瀟就拖着小碎步子在後邊跟着,怎麼看都顯得特別漫不經心,落月有心提醒蕭瀟,但是蕭瀟根本就不看她的眼色,沒有辦法。夏侯天桓進了屋子,她還在院子裡走,落月顧忌着蕭瀟現在懷有身孕。是寸步不離地守着她,生怕又出了個什麼閃失。
夏侯天桓知道這是蕭瀟在跟他制氣,他也沒有多放在心上,不管怎麼說,今天這一局是他贏了。他就是想讓蕭瀟看看,這皇宮是他的地盤,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願意帶着鴻顏過來,就是能過兩手空空甩着袖子就過來。他原來順着你蕭瀟,是因爲心裡有你,現在你都把情敵帶到了家門口了。怨不得夏侯天桓在別的方便多氣氣你不是?
念及着蕭瀟懷有身孕,所以她走得這麼慢,夏侯天桓也沒有說什麼,也是耐耐心心地等着了,可是等了這麼半天看着蕭瀟在自己身邊坐下來了。卻是什麼話都不說,幹什麼都懶洋洋的。
“蕭瀟。怎麼了這是?看着我挺不高興的?”
夏侯天桓眯了眯眼睛,心裡想自己是不是平時太過嬌慣蕭瀟了,現在把她寵的一點樣子都沒有,皇上的威儀在她眼裡,簡直形同虛設。
“皇上大駕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哪裡有不歡迎的道理?”蕭瀟說着還是露出了一個假笑,笑得夏侯天桓直皺眉頭。
“今天這是怎麼了,陰一句陽一句的,心情不好?”
蕭瀟看着夏侯天桓,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心裡的鬼點子卻是層出不窮,蕭瀟輕咳了一聲之後說:“今兒個,皇上想和蕭瀟聊什麼,蕭瀟就和皇上聊什麼,你說這樣……可好?”
夏侯天桓看着突然轉型了的蕭瀟,心裡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看着蕭瀟,努力不讓自己的感情泄露出來,夏侯天桓問道:“說吧,心裡又有什麼鬼點子了?”
蕭瀟聽夏侯天桓這麼一問,立馬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蕭瀟說:“這年頭,不管是幹什麼都得有個補償不是?即使只是和你聊天,我也是很費神費力的,你想想,我現在啊,可是帶球跑的,哪裡能夠累着……”
見蕭瀟就要這樣滔滔不絕地講下去了,夏侯天桓連忙阻止了她,夏侯天桓說道:“有什麼事情,我看你還是直接說了吧,這個樣子的你,我還真是一時半會兒的接受不了。”
話都攤開到這個地步了,蕭瀟也收起了臉上諂媚的笑容,轉而用一臉正經的表情說:“即使是聊天也是有償的,不多,一個時辰五千兩黃金,對你而言,這可不算什麼大數目。”
夏侯天桓知道蕭瀟是在那筆需要籌集的贖金上動歪腦筋,可是沒有想到她還真的敢獅子大開口,不過是聊天一個時辰就要收五千兩黃金,不過,蕭瀟能想出這個法子對付夏侯天桓說的不會借錢給她,夏侯天桓自然也能夠想出別的辦法過來對付她。
“你不覺得把歪腦筋動到我頭上很不明智嗎?”夏侯天桓挑着眉頭看着蕭瀟說。
蕭瀟沒有看夏侯天桓,反倒是扭過頭對着落月說:“從現在還是記錄時間吧,要是皇上不願意,那麼我們就這麼坐着乾耗着,要是皇上願意就一手交錢一手聊天吧。”
雖然這話是蕭瀟側着頭和落月說的,但是夏侯天桓明白,這是說給他聽的,沒辦法,誰讓他遇上了這麼一個專門來克他的人呢?
夏侯天桓扭頭對站在他身後的李福說:“讓人把錢劃撥到*苑,我想,也不需要太多,想給個兩萬兩黃金吧,我今天別的地方就不去了,要是那些大臣有什麼摺子,你就讓人送到這裡來。”
李福覺得這麼做實在是不妥,但是他人卑言輕的,說的話在場的這兩個主子都不見得會聽,這一頭,明明覺得不對,那一頭,夏侯天桓催的急,沒有辦法,夏侯天桓都搬出了“抗旨不尊”的罪名來壓他了,他還能怎麼辦?只能由着這兩個人鬧騰了。
聽到夏侯天桓這話,蕭瀟還真的是打心眼裡笑了起來,她說:“就知道你夠義氣。謝謝啦。”
夏侯天桓倒是沒有露出多大的表情變化,他說:“現在的聊天時間可是我花了真金白銀買過來的,你說,是不是該我想聽什麼,你就說什麼呢?”
蕭瀟腦子轉的不快,這個時候又被突然砸到頭上的兩萬兩黃金砸暈了,自然是夏侯天桓說什麼他就是什麼了。
“當然啊,你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蕭瀟到這個時候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掉進了夏侯天桓挖的坑裡。
夏侯天桓支着下巴看着蕭瀟,輕聲說:“那就先把‘我愛你’說上半個時辰吧。”
蕭瀟聽到夏侯天桓說這話,才意識到自己這是着了夏侯天桓的道了,蕭瀟拍着桌子就要站起來。
夏侯天桓還是挑着一邊的眉頭,就這麼噙着笑看着她,一直把蕭瀟看得一點脾氣不剩。
“好吧,你贏了。”蕭瀟頹然地坐了下來,“那我開始計時了,只用重複這一句話就行了對吧?”
看到蕭瀟的妥協,夏侯天桓驚訝的發現自己一點都不高興,因爲他知道,蕭瀟的妥協並不是因爲他,而是爲了那幾百萬兩黃金,爲了能夠早日和鴻顏雙宿雙飛。
而且,令他更不高興的一點是,蕭瀟竟然把這麼神聖的三個字看成是一種交易,還沒等蕭瀟把那三個字憋出口,夏侯天桓就陰沉着臉說:“我改變主意了。”
這一句話出來,蕭瀟差點沒有撲上去和夏侯天桓打起來,她拔高了語調,對這夏侯天桓說:“你怎麼能夠這樣啊?給了人希望在剝奪掉是不是很開心啊?看着我像是一個傻瓜一樣被你耍的團團轉是不是很高興啊?皇上,就算我現在是缺錢,但是你也不能夠這樣戲弄我啊,不管我們現在怎麼樣,好歹我們曾經是那麼要好的朋友不是嗎?”
夏侯天桓看着蕭瀟對自己一通指責,也沒有辯駁,只是默默地低着頭喝茶,說了一會兒,蕭瀟也覺得有些累了,她頹然地坐了下來,盯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心裡的煩悶一陣勝過一陣。
李福離開之後過了好一會兒纔回來,等他回來的時候,身邊已經跟了好幾個太監,每個人都端着一個托盤,裡邊放着滿滿當當的摺子,夏侯天桓看着那些幾乎能把人埋進去的摺子,頭疼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樑,然後指了指一旁的書房。
李福知道夏侯天桓這是鐵了心的要在*苑裡駐紮下來了,沒有法子,只能吩咐身後的太監把摺子都搬過去,那些太監一個個地退了出去,房子裡就有剩下原先的那麼幾個人了。
“就這些了?”夏侯天桓問道。
李福欠了欠身子,回答說:“本來還有一些,可是沒有印上加急的字樣,奴才想着,就沒有拿過來。”
夏侯天桓點了點頭,對着蕭瀟說:“聊天我就不用你了,要是還想要這幾萬兩黃金的話,就陪着批閱一下奏摺吧。”